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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離別,新知

說不盡的海邊微風,道不完的山盡斜陽。

那個夏天,我結(jié)束在小鎮(zhèn)上的初中生活,懷著新的期望踏入了縣里的中學。

熙熙攘攘的人群,嘈雜的操場,這些場景我曾在腦海里幻想過無數(shù)次,但當我真正踏入校園的那一刻,卻發(fā)現(xiàn)只寥寥幾人。

記得她確實是去了一中,我也只得來到二中。

報到完成之后,又接著進行了為期一周的“軍訓”,之后便開始重復之前的流程,分班、點名、自我介紹,以及結(jié)識朋友等;而我運氣較好地分到了最好的一個班級——記得她也是。

在正式開始高中生活之前,曾聽聞兄長談起過關(guān)于高中的種種,涵蓋了日常生活、學習、人際交往以及揮之不去的“高考”。

學校大抵很懂地如何有效地激勵人心,在我們正式開課之前便借著開學典禮的時間表彰了在上一學期表現(xiàn)優(yōu)異的學生——但其主要目的在我看來還是想刺激一下剛?cè)雽W的我們,也就是所謂的以榜樣來激勵新生——不得不說,在后來很長的一段時間里,我確乎一直相信著這種力量。

記得頒獎的時候有一個人確實成為了一個榜樣——高二的他,包攬了除語文學科外的其他所有理科科目的第一,當然毫無疑問的也是總分第一。可以說,當時略顯稚嫩的我看到此番景象,確乎是被震撼了,也就此埋下了一顆小小的種子——有朝一日我也要像他一樣。

但很快現(xiàn)實就向我狠狠地潑了一盆冷水。

長大后才慢慢覺得時間似乎是加快了她的步伐,沒多久就迎來了屬于我的第一場期中考試,原以為可以獲得一個不錯的成績,但最終只等來了班主任的一句話——“這次考試,全班前16名,沒有一個男生,看來你們班真的算是‘陰盛陽衰’啊,誒,男生要加把勁了。”

但后來翻閱了打印出來的成績單,才發(fā)現(xiàn)自己是第十五名,這樣一來,或許也并不全是如老師說的那般“不堪”了。

在剛上高一的時候,每次考試前或多或少都會想起她——蘇云,想起之前那個分別前的夜晚,那個不是約定的約定,我必須得加把勁了,看來……

還記得那天晚上她和我聊了很多,從她小時候聊到我小時候,從她對酒精過敏聊到……

后來慢慢熟悉了高中的節(jié)奏,熟悉了周邊的同學和環(huán)境,甚至和老師的關(guān)系也越發(fā)熟絡(luò)了。

之前聽二哥說起過,這個學校有一個保持了很久的傳統(tǒng)——分班,也就是在高一第一學期結(jié)束后,按成績分班,結(jié)合之前的那次分班,可以理解為進學校后總共需要進行兩次分班。

很快,高中的第一個期末如期而至,但今年天氣似乎更冷了。

最后成績出來了,沒有發(fā)成績單,而我也沒有手機,可想而知我的這個寒假估計過的應(yīng)該還算煎熬——恰恰相反。

寒假回家的時候,和二哥一起去縣里的那個老車站等車,狹窄的入口早已擠滿了回家的人,各式各樣不絕于耳的叫賣聲伴隨著路邊烤土豆的香氣慢慢襲向人群。因為放寒假的時間正巧趕上春運,因此,多數(shù)人身旁早已堆滿了大包小包,里面估計裝的不僅僅是衣服那么簡單。

我們的縣城很偏僻,很小,自然道路也是擁堵的可怕。每次遇上春運的時候,都能看到傍晚的路上一條長長的“龍”,以及嘈雜不停的龍吟——似乎未曾停歇的汽車喇叭聲。

“小飛,今天估計回不去了,兩三個小時了,還沒車。”

“再等一下,假如真的沒車的話就明天回。”

我和二哥站在人較少的角落里,他不停地拿出電量沒剩幾格的手機看著時間,而我只得默默地期盼下一輛來的車是我們鎮(zhèn)上的車——從未如此期盼過。

“算了,小飛,明天再回去,現(xiàn)在都晚上九點了,估計那些師傅們也早就回家去了,我們也回去吧。”

“好吧……”

二哥一邊走著一邊嘆氣說著:“果然還是和之前一樣,一樣等不到車。”

兩人在昏黃的路燈下背著包,提著裝著一床墊褥的袋子,慢慢地走回租的房子……

待來年新春伊始的時候,我們又站在了熟悉的地方,等待著熟悉但又陌生的點名分班。

很幸運的是,我又分到了最好的一個理科班級,并且總成績來到了第二,而第一還是一個女生。我其實一直堅信自己不是一個很優(yōu)秀的人,只是運氣很好罷了,至少在之前很長一段時間里是這樣認為的,直到后來再次遇見她……

“很高興又和大家見面了哈,沒錯,你們的班主任還是我,其實咱們這個班的老師都是之前教你們的那班。最后還是恭喜你們在座的每一位同學分到了這個班,以后大家一起進步,共同努力!”

講臺上,熟悉的老師重復著相同的話語,班上半數(shù)以上的人都是之前的老同學,但也不乏又加入了二十人左右的“新”同學,而其中有一個人確實與我發(fā)生了一段難以言說的情感和故事。

記得當時我和一個女生坐在了一起,起初兩人都很“謹慎”,誰也沒有說話,但等到一天后兩人便熟絡(luò)了起來。

“你叫陳昱飛對吧?”

“你……你怎么知道?”

“看見沒,那個人你認識嗎,是她告訴我的,她說她是你的初中校友,就在你隔壁班,當時你在一班,她在二班,你還記得她嗎?”

我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她就在門口的那個位置,但我望了很久卻怎么都辨認不出她是誰,我不斷回想她是否在我的腦海里出現(xiàn)過。就當我準備進行更進一步地搜索的時候,我的同桌打斷了我。

“她是我室友,她說你之前在你們學校挺出名的,所以她才會認識你,當然她也說過,你估計不知道她是誰。”

她講完這句話之后卻讓我陷入了另一個疑惑當中——我很出名?初中的時候,她就聽說過我了?我確乎是忘記了,也許是運氣好,在某些特殊情況下被別人偶然知曉罷了。

“對了,忘了自我介紹了。我叫李夢妍,很高興認識你!”

她果斷地伸出手,我半推半就地和她握了個手。就這樣,便也開始了屬于我高中的生活和我與她們的故事。

其實寫到這里的是時候,我是很猶豫的,不知道該以怎樣的口吻和方式繼續(xù)完成這個作品,畢竟這也是我的第一部小說。雖說在很早之前就想寫小說了,但無奈自己的寫作水平有限,抑或是功底太差,于是只得在腦海里不斷地構(gòu)思,不斷地回想,回想自己有什么故事可講,構(gòu)思有什么題材可以進行寫作。不得不說,仔細回想了之前的人生軌跡,確實有很多故事可講,只是以我現(xiàn)在的水準估計很難將其小說化抑或是故事化,從而以作品的形式呈現(xiàn)在你們的面前,或者說是自己缺乏一個寫作的契機。

而你們現(xiàn)在看到的這部作品其實大部分內(nèi)容都是我之前的親身經(jīng)歷,但我又不想像其他作者一樣將自己的故事直接講給人們聽——于是再三思考下,決定換個主角,改寫故事,最終也得到了你們正在讀的這個作品,一部拙作罷了。

原本我以為高中三年會和初中的時候一樣,可以歡快而又迅速的結(jié)束,誰曾想,會發(fā)生這么多事情。

我和李夢妍做了兩年同桌,但中間斷斷續(xù)續(xù)的分開過幾次——原因也是因為“班級制度”——按成績選座位,也就是什么所謂的按月考或者其他大型考試的成績進行排名,前十六名優(yōu)先選擇第二三排的座位。

整個高中生活幾乎都是枯燥而又重復的,除了中間的一些小插曲,似乎好像沒有什么可以寫的了。

我并不主張贊揚或者描寫苦難的生活,因為那是沒有意義的,更是沒有什么營養(yǎng)的“糟粕”。但準確的說,生活需要苦難,畢竟歷經(jīng)苦難才會有所成長與收獲,總有人贊同這句話的。但是不需要歌頌苦難。對我而言,自己在高中三年過的生活也可以算是一種磨練了。

還記得剛上高一的時候,和二哥兩個人在離學校不遠的地方租了一間屋子,就只有一間——自然做飯、睡覺和學習等活動,都在這不足20平米的房子里。二哥比我大一屆,因此整個三年算下來就只有兩年的共處時光,等到了最后一年,自己一個人住在小小的出租屋內(nèi).當自己親自體會過后,才會發(fā)現(xiàn),很難想象他當時剛上高中的時候一個人是如何堅持下來的。

我們幾乎每兩個星期回一次家,拿了一些臘肉、土豆什么的就又回到了學校。每次回家之前兩人都會提前將剩飯剩菜解決,也會洗干凈鍋碗瓢盆之后再回去——所以每次回家的路上幾乎都是昏昏欲睡的。還記得有幾次,手里沒有多余的錢可以花,就連之前買的油也早早地吃完了,于是我們就打算回家,只不過望著桌子上的豆腐,兩人陷入了猶豫之中——最后還是決定回家,而剩下的豆腐由于沒有余下的油,只得簡單地用水煮一下,再撒上一些辣椒,最后匆忙地吃了下去。或許只有吃過的人才能知道味道如何了。

寫到這里,原本已經(jīng)找不到什么可以再寫的了,但后來突然想到我生命中另一個重要的人就出現(xiàn)在高中生涯,于是便也接著下了下去。

我們學校,在高一寒假結(jié)束回校的時候又分了一次班——也就是最后的文理科分班。原本六十人的班級,有二十左右的老同學被分出去了,當然也進來了二十八個新面貌,而其中就包括我的第一個女同桌——李夢妍,還有第二個她——葉欣。

李夢妍剛坐到我旁邊的時候,雖然之前就和她是老同學了,但第一次和她做同桌不免還是會有些緊張——因為她簡直是一個怪才,她很聰明,但也很古怪——而這也是后面她為何會莫明其妙地刪去了我和她的一切聯(lián)系方式……

當時她還是戴著和之前一樣的橢圓形眼鏡,說到變化的話,估計只有發(fā)型變了些許,其他的幾乎察覺不到有任何改變。

不得不提的一個人——葉欣,原本我和她不會產(chǎn)生任何交集的,可誰曾想過,最后會發(fā)生許多的故事。

第一次見到葉欣的時候,她戴著一副橢圓形的黑框眼鏡,穿著一件黑色的短袖襯衫,外面套了一件校服;但這并不是讓我記住她的主要原因,我能夠記起她主要都是因為她的走路姿勢。她總是喜歡抱著一個保溫杯,半彎著腰,拖著腳步向前走,我記得當時是挺讓我印象深刻的。

后來的一年,幾人幾乎沒在發(fā)生過任何有關(guān)聯(lián)的故事或者值得被記住的故事了,除了換來換去的位置幾乎沒有什么新鮮的了。

整個高三的生活總的來說,可以概括為在忙忙碌碌中不知不覺地度過了別人口中所謂的“最重要的一年”。

原生家庭,估計很多人都或多或少聽過這個詞,或是本身就是這個家庭中的一份子,對于身處這類家庭的人而言,或許讀書真的是最好的出路了吧。也正因如此,原本從小愛胡思亂想,古靈精怪的我,慢慢在這種思想的“熏陶”下,漸漸地變成了一個“書呆子”。

在高三這一年,我?guī)缀鯖]什么時間再去做其他的事了,每天都是做不完的題目和考不完的試,當你上一張試卷剛講完,下一張立馬就“飛”到你的手里了,而且是六門學科一起“紛飛”,似乎在那一年用完了這輩子一半的紙了。每次回到出租屋,吃完飯,獨自坐在窗前,望著窗外隨風搖曳的槐樹,以及如大海和藍寶石一般的天空,仿佛一切的苦惱和雜念都如沐浴在藍色大海中的一艘艘白色帆船一樣隨風遠去了。

我似乎依然習慣了在白天把所有的事都完成,如此一來,晚上就可以少了熬夜這一步,多了些許睡眠時間,但算到頭來也不過裊裊七小時不到。還記得是最后的半個學期,正月十五都沒到就開學了,而我也第一次一個人在出租屋里度過了第一個不在家的元宵節(jié)。剛到屋子里,我放下手中的土豆、辣椒等從家里帶過來的東西,隨手把書包扔在床上,順勢一躺,長舒一口氣。但當我正想好好睡個覺的時候,外面的鞭炮煙火聲打斷了這一切,我也只得緩緩起身,站在門口,抬頭望著天上綻放的朵朵炫彩的煙花,雖然方圓幾里都很熱鬧,但似乎這一切并不屬于我,或者說是,我不屬于這里……

我在之后算了一下,我遇到的類似的事并不止簡單的一次兩次,但好像自己已然麻木了,自己的情緒很難再被外界的環(huán)境或是人文所影響了,除非是累到不行的時候,會很容易傷感或是易怒,但每每這個時刻,蘇云的臉龐都會像一束光一樣慢慢射向我,直至蔓延我的全身。那個諾言在很大程度上幫我度過了最后這一年。

似乎說了太多自己的事了,有一些跑題了,但我覺得還是挺有必要的。

之前提到了,不得不在這里介紹一個人——葉欣,她是從高一下學期分班的時候來到班上的,帶著個眼鏡,對她的第一印象——也是一個“書呆子”,或是說成一個很厲害但深藏不露的人更為合適。

原本不會和她產(chǎn)生任何交集的,直到一個黃昏的午后,在書吧里和她初次相識了。

那天,剛好上完體育課,還剩半節(jié)自由時間,由于天氣炎熱,幾乎所有人都回教室了,而我和一個老朋友則是去到了教室邊上的書吧,坐著聊著些有的沒的。這時,一個身影慢慢地走出了教室,拐彎來到了我們邊上,接著便緩緩地坐在了我朋友的邊上,接著便說出了一句讓我記憶尤新的話。

“對了,你是不是陳昱飛,我聽張奧提起過你,你在這個班上好像很受歡迎,很出名哦。”

“嗯?”

我倍感疑惑地望向我對面的老朋友——張奧,他似乎也看出了我的疑惑,張口回應(yīng)道:

“哈哈,是的,小飛的性格很好,就像我之前和你說的,這也是我和他相識的主要原因。”

“對了,小飛,之前忘了和你說了,現(xiàn)在和你好好的介紹一下,她是葉欣,來到咱班不多時,你平時應(yīng)該也了解了一些她,她說想要了解了解咱班上的同學,于是就到處打聽,這也是她認識你的原因之一了。”

我記得當時她還在后面補上了一句話,確實也讓我一直記到現(xiàn)在——“我真的好崇拜你,陳昱飛,真的!”

但這句話也的確把我給困住了,一時之間竟讓我答不上半句話。我愣了幾秒后,滿臉疑惑又略帶好奇地追問她:

“嗯?為什么?我……我是什么很厲害的人嗎?”

接著她便情緒高昂地回復到:

“是啊!我感覺你很好,沒什么原因,就是感覺你很好,我也說不上來這是什么原因,只是有一種莫名的好感,哈哈。可能我比較神經(jīng)大條,還望你不要介意哈。”

等她說完這番話的時候,是我第一次真正地開始審視面前的這個看似大大咧咧的女生……

于是我和葉欣就這樣認識了。

這段回憶原本是不打算寫上的,因為后面發(fā)生了很多事,使得我原本的計劃和內(nèi)容不得不進行更改,所以當你們讀到這部分的時候很大可能會感到不適,難以繼續(xù)閱讀下去,也就是生澀無趣,這也可能正是由于自己的寫作水平不夠?qū)е碌陌桑銈兇罂蛇x擇拋棄這無味的部分,跳到下一章,但可能也會因此錯過一段“青春”。

高中三年,原本想著在畢業(yè)之前試著聯(lián)系蘇云的,但又想到那個三年之約,也不忍心打擾她,也就只好將這份心深埋……

或許是時間久遠的原因,抑或是那段回憶很難有能讓我值得回憶的地方,我對高中生活的記憶在慢慢地消散,從三年變成兩年,再變成一年,甚至到最后只記得那幾個人和一些模糊的碎片,還有幾句“吵嘴”。還記得印象最為深刻的就屬曾經(jīng)的幾個好友就坐在前后兩桌,前面是葉欣和李玲,而后面就是我和李夢妍,還有一個一到下課時間就來“攀談”的——孫星,而這些能回想起來估計還是依靠那幾張照片,不然也早已忘了吧。

雖說葉欣是我這部小說里的第二重要的人物,可以說是女二?或許可以這樣說,但其實我和她在高中的交集并不多,或許就是寥寥的幾次聚會?大抵是這樣,我也早已忘了。

但其實,我的高中生活過的很糟糕,至少自我感覺如此。

我總是畏畏縮縮的,很少和外人交談,更不會主動和別人產(chǎn)生交集,而我最后的好友也確乎就是最初認識的那幾個,一只手就可以數(shù)的完。似乎當時自己就是生活在交際圈,班級圈邊緣的一頭獨狼一般。每次活動我都會參加,但合照的時候卻又跑開了,而葉欣剛好與我相反,每次大合照或是小聚餐必定能看到她的身影,而且她總是精神飽滿,似乎從不會覺得累一樣,這或許也是后來與她還能繼續(xù)有交集的最主要的原因吧……

記得那是一節(jié)很普通的體育課,和往常一樣,一群人頂著大太陽下樓,好在跑道旁種了幾棵香樟樹。集合熱身之后,老師便開始了日復一日枯燥的活動,而那天是單腳跳。雖然是一個書呆子,但是我還是很相信我的體育能力的,至少耐力還算說得過去。沒幾分鐘,男生全完成了,等到了女生的時候,我原以為葉欣會很輕松的完成,畢竟平常的她總是富有活力,神采奕奕的——但沒想到的是,就在要跨過終點的時候,她卻腳一軟,倒了下去。當我看到她倒下的那一刻,看著她面目猙獰的用手捂著左腳腳踝,原本徘徊在邊緣的我,本不會也本不該多管閑事的,但不知為何,一股無形的力量由內(nèi)而外的從身體里迸發(fā)出來,推動著身體向她奔去,或許在那一刻,似乎有些東西發(fā)生了改變。

沒記錯的話,記得葉欣是住校的,并沒有像我一樣租個房子在外面,所以,每次我放學回去的時候,她總是坐在座位上靜悄悄地學習,而這也是我在學校里看到的關(guān)于她的為數(shù)不多安靜,獨處的時刻。到后面我也才意識到,原本以為不會和她產(chǎn)生任何關(guān)聯(lián)的我,漸漸的也開始被她所吸引,開始慢慢地關(guān)注她——當然,這只是想和她做朋友的想法罷了,畢竟她的性格和我剛好相反,這也使得我對她很好奇。

我們兩人的交談多半是發(fā)生在其他朋友都在場的時候,否則幾乎不會產(chǎn)生對話。就比如后來成為她閨蜜的李夢妍在場的時候,我們?nèi)说膶υ挷艜l(fā)起,仿佛已然形成了一種化學反應(yīng),也就是人們常說的chemistry。但到這時我也并沒有覺得她和我會成為朋友,似乎兩人之間還存在隔閡,而且是不可調(diào)和的那種,直到那天……

那是一個高二下學期的一個晚上,我和往常一樣在七點半前到教室上晚自習,由于離學校很近,到學校還有三十分鐘;當我剛到教室的時候,班上剛好開始放新聞聯(lián)播,我望一眼座位,發(fā)現(xiàn)同桌沒來,后來才知道請假了。當我放下書包,剛好坐下的時候,葉欣一個箭步?jīng)_上前來,接著就迅速地坐在了我旁邊,她還是和往常一樣大大咧咧的,風急火燎的。坐下來的時候,她順口說了句:

“別誤會,坐在這里只是為了方便看新聞,在后面看不見,全被擋住了,剛好你同桌也請假了,就暫且讓我坐一下吧,哈哈。”

“請假?李夢妍她請假了?”

“是啊,她說她身體不舒服,就沒來了;但其實我和你說,她只是不想來上這個晚自習,就讓我?guī)退埩藗€假,哈哈哈。”

“她還是這樣,果然沒變。”

就當我說完這句話,還想著借機和她說兩句話的時候,等我剛轉(zhuǎn)過頭去,剛要開口,她立馬把食指放在我的嘴前,還補上一句:

“噓,別說話,好好看新聞,待會兒再說。”

我也只好紅著臉和耳朵獨自轉(zhuǎn)過頭來,抬頭看著新聞。就當我以為今晚就會這樣草草結(jié)束的時候,她在這時卻自顧自地開始講話,甚至慢慢地啜泣起來。當時的我哪見過這個場面,一下就把我弄得不知所措了,但望著她慢慢把頭埋在桌上并用手抱住,和她不算很熟絡(luò)的我還是客套但并不熟練地開口安慰了她:

“你怎么了,是有什么不舒服嗎?還是遇到什么困難了,你能不能說一下,或許我能幫你些許?”

但她還是保持原狀,似乎是不愿與我交流。

我剛說完沒幾句,正當我以為她正傷感沒時間回復我的時候,從她嘴里傳來了幾句含糊但勉強聽得見的聲音:

“我好累,真的好累,家里,學習,我真……的好……累!”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葉欣這樣,和往常的富有活力,元氣充沛截然不同,似乎換了一個人似的,眼前的是一個消極、滿是傷感、毫無生氣的人。但那時的我從未想過,這才是真正的她,而之前的那個人只是她的一副面具而已。

聽到她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我更加好奇了,在她身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竟然會導致如此巨大的反差。原本想再安慰一下她的,但礙于“男女授受不親”,以及那個約定,我也只得將打算拍拍她后背的手收了回來,因為在我看來,她也會很反感這個吧。上課鈴響之后,她也整頓好心情,走回了座位。當時并不會這么想,但后來回想起來,當時老師和班上的其他人看到她淚流滿面的回去,會不會懷疑我是不是欺負她了?

在僅存的印象里,還出現(xiàn)過關(guān)于她的另一面——體弱多病;而在這段時間里,聽到過最多的話就是“陳昱飛/李夢妍你明天能不能幫我請個假,我身體不太舒服。”就連考試的時候也會如此,也正是那時起,我知道了她的腸胃也是和我的一樣糟糕。但其實在沒課的時候,她也并不總是埋頭學習,當我們幾個“老友”聚在一起的時候,她還是那個元氣女孩,還是依舊大大咧咧的,特別是她笑起來的時候——絲毫不在乎形象,整棟樓似乎都能聽見那笑聲,但這何嘗不是我所向往的。

七月盛夏,雖說是故鄉(xiāng)的山水很多,理應(yīng)不會太熱,但怎知近些年的氣候變化如此劇烈,以至于原本只有三十度不到的地方,竟也掀起層層熱浪;我在那個時候幾乎不會在意自己的外貌,畢竟也只是一個普通到不能找到任何亮點的人而已,因此總是留著長長的頭發(fā),也總是兩個月才理一次發(fā),而這也導致每次衛(wèi)生檢查,我都會被點一遍名——“陳昱飛,你回去記得把頭發(fā)理一下,你看,都和氈帽一樣了“。而葉欣也是會在這個時候開始理發(fā),幾乎后來兩年都是如此,與此同時,也會每次都來問我喜歡長發(fā)還是短發(fā),即使之前回答過;我也總是說“隨便,你覺得哪種舒服就按那種來”。

似乎寫到這里,我僅存的高中記憶快被挖光了,無論我再怎樣在腦海里搜索,好像也找不出更多有意義的事了——說到這里,其實還有一件讓我倍感遺憾的事。

那天,是畢業(yè)前的兩周,李夢妍又成了我的同桌,她和往常一樣問我問題,我也提起筆正算著,這時葉欣湊了過來,也拿著問題問我,我給李夢妍算的題剛解到一半的時候她就來了,我當時也不知是為何,竟放下解了一半的題,接過葉欣的題就算了起來,而等我算完再回過頭來解決之前剩下的半個題的時候,李夢妍說到:

“算了,不用你了,我已經(jīng)知道了,謝謝!”

而這時我還沒意識到犯了錯誤,而從那天起直至畢業(yè)我和她也沒有再說過一句話;到后面遲鈍的我才意識到錯誤。

微風輕拂,拂動的不止少年的心,更是那個難以忘卻的盛夏青春。

自然,在這之后,唯一能記住的就是最后的高考了;為期兩天半的考試看似很長,但仿佛卻在一瞬之間便結(jié)束了。過程大致已然是忘記了,只記得統(tǒng)一發(fā)放的文具,獨自走路去考試,獨自做飯,獨自……或許是時間選取的緣故,似乎每年的這兩天都會下暴雨,不知是氣候原因,還是誰又感動了上天,當然我是不太愿意相信后者的,至少在當時是不愿相信的,直到后面出現(xiàn)的一件事,讓我也不得不開始陷入懷疑當中了。

還記得考完最后一科的時候,獨自走出考場,我也如同身旁走過的千千萬萬個求學者一樣,完成了屬于自己這三年的一份答卷,以或滿意或失望的結(jié)果為此畫上似乎圓滿的結(jié)局,而背后的每個日日夜夜只有自己知曉。除了這份答卷,我更期待的便是那個“三年之約”,我更希望知曉那個不是約定的約定是怎樣的內(nèi)容,但我也不確定三年之后,未曾聯(lián)系過的三年之后,再見面再聯(lián)系時,是否還能有幾分像從前……

但在說起三年之約前,還不得不提的一件事就是——拍畢業(yè)照,就是那張寫滿青春的紙。

好像是考試前一周拍的了,班里提前訂上了統(tǒng)一的服裝,很普通的牛仔上衣和下裝,里面只是簡單的一件稍帶燕尾的白色襯衣;那天很早便按要求穿上套裝,晃晃悠悠地走到了學校,記得那天的風格外溫柔,就連陽光也恰逢其時的緩緩灑在臉上,幾朵云也懶洋洋地在頭上的那片海洋游著。后來合完照的時候,本以為不會有人再找我拍照,但葉欣看到我就跑了過來,拉著我的袖口,吵著要和我拍一張,爭不過,也只好拍了一張——也是幫助我后來回憶的“一把鑰匙”。

本不應(yīng)該寫這些的,感覺有點廢話文學的嫌疑了,但后來才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寫的這些和后面寫的內(nèi)容相關(guān)性還是很高的,于是再三思索下還是寫完了這部分,雖說這個過程很艱難,但能最終呈現(xiàn)在各位的面前,這何嘗不是另一種成功的方式呢。

其實,這三年里和蘇云并不是沒見過面,畢竟是同個小鎮(zhèn)出來的,難免會碰到幾次,但其實這幾次碰面并不全像自己想象的那般美好——實際可以算是糟透了。

還記得第一次是一場去省里面的考試——原本是縣里組織的一場生物競賽,但是當時并不知曉如何參加,直到一天生物老師在講臺上發(fā)前一晚剛測試的試卷,之后補上的一句話才讓我恍然大悟。

“咱們縣里要從每個學校里選出幾個人參加省里的生物競賽,咱們學校總共是幾個名額我記不太清了,但我們班分到了三個名額,因此我們就按這次考試的前三名進行名額的確定;我最后也統(tǒng)計了以下,第一名是李月、第二名是孫星,第三名是陳昱飛,你們?nèi)齻€記住哈,后面具體事項私下再和你們說。”

就這樣,我稀里糊涂地參加了那次競賽;但其實當時我第一秒想到的不是興奮,而是——“她,蘇云一定也會去的。”

等到了出發(fā)的日期了,一輛大巴在縣里兜兜轉(zhuǎn)轉(zhuǎn),輾轉(zhuǎn)于各個學校,接上了所有的師生,最后在縣一中停了下來,接上最后的人員就可以出發(fā)了;我坐在窗邊,出神地望著她們的校門口,但卻又看不見任何有用的畫面,只好將最后的希望放在上車的地方,看著一個個陌生的面貌,卻絲毫沒有失望,因為我知道她會去的。

“我就知道她會去的。”

我在心里默念道。

果然,最后在上車的人群中我一眼就看到了她,她也第一時間看到了我,那個時候,她笑了,我也跟著笑了……

趕了一路的車,在酒店住下之后,幾位帶隊的老師們商量著出去吃晚飯,一中的老師帶著他們的學生去了一家店,而我們四個人則另外去了一家——原本蘇云應(yīng)該是跟著她們老師去的,但她看了我一眼后,就留了下來,于是我們五人就在一塊兒吃了晚餐。五人坐在長桌旁,又恰巧蘇云就坐在了我的正對面,我望向她,她還是如同當初那樣,散發(fā)自然光澤的淡黃色頭發(fā),時常掛著笑臉的精致的面容……

我緩緩望向她,她也慢慢抬頭望向我,她笑了,我也跟著笑了……

吃完后,我們幾個人打算出去轉(zhuǎn)轉(zhuǎn),自然而然地我和她慢慢走在了一塊兒,和老師他們?nèi)齻€前后分開了;昏黃的燈光輕柔地照在她的臉上,而我依舊還是熟練的從她手里接過包,她也如同從前一樣自然地把包遞到我手里;那晚我們什么都沒說,但好像又什么都說了,這或許就是一切盡在不言中了吧,但最后準備回去的時候她停下了腳步,望著我,仿佛有什么話想給我說,但我卻匆忙的上了樓,沒等她說完話就上了樓。

但后來我也沒意識到,我之前好像還沒有她的聯(lián)系方式,也不知道當時為什么沒有和她在散步時詢問她的任何聯(lián)系方式。

但是每當我會想到這里的時候,都會覺得遺憾或是覺得后悔,因為后來自己親手將這一切美好徹底摧毀了。

第二次見面就談不上算是什么相聚了,只是在回家的路上碰巧遇見了而已;那天是高三夏季的一個陰天,我和從前一樣獨自背著包走向那個殘破不堪但滿是美好回憶和希望的老車站,或許是去得早的緣故,并不像之前一樣沒車可坐,亦或許是淡季的原因;我剛上車不久,我從車窗瞟了一眼,看到兩個熟悉的身影慢慢靠近車,這時我的心不由自主地劇烈跳動起來,而等到第一個人上車的時候,我確信了她——蘇云也要回去,因為這個人不僅是我的初中同學,更是蘇云的高中同學及閨蜜;果然,她后面就是那個讓我朝思暮想的人。最后她坐在我的邊上,而我也就這樣默默地坐在車里,一句話也沒說,但似乎能察覺到有些東西正在改變,但我難以說出那是什么,能感覺到的只有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

我和她在這三年里就遇見過這三次,其他的時候再也沒聯(lián)系過,更別說見過面了。而那個難以言說的感覺卻在后面得到了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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