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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君焰

“該死,怎么這鬼東西也跟了過來?”

路明非暗罵一聲異次元之門的過濾詞條不靠譜,隨即立刻將楚子航拖進半埋在腐葉里的巨大樹根之后。

只見楚子航的頭無力地歪向一側,后頸不知因何造成的傷口已經(jīng)滲出了血,但好在比起死侍的黑血來說要干凈得多。

盤虬交錯的樹根形成天然的掩體,潮濕腐朽的落葉氣息勉強蓋過了那一絲若有若無的血腥味。

“師兄,千萬別死,一定要撐住!”

路明非拍了拍楚子航的臉頰,見對方毫無反應,他咬咬牙,迅速將師兄的身體往樹根縫隙深處推了推,隨即轉身朝著相反的方向狂奔。

“砰!”

左側三米處的灌木叢轟然炸裂,一只覆蓋著青紫色鱗片的利爪探出抓向路明非。

路明非瞳孔驟縮,幾乎是憑借肌肉記憶向右側全力翻滾。

嗤啦!

火辣的痛感瞬間從腰側傳來,溫熱的血液立刻涌出。

巨大的動靜如同投入死水中的巨石,黑暗的森林深處瞬間亮起了星星點點的猩紅眼瞳,還驚醒了本來在灌木叢里睡覺的原住民。

路明非看見一群圓滾滾的大肥鳥撲棱著翅膀從灌木叢中飛出,笨拙地撲棱著短小的翅膀從灌木叢中飛出,然后就在路明非的眼皮底下“噗”地一聲集體消失不見,甚至連根羽毛都沒留下。

“這是......渡渡鳥?”路明非一愣,“這玩意兒不是早就滅絕了嗎?”

他曾在卡塞爾學院的生物檔案庫中見過這種生物的記載,藍灰色的羽毛、巨大的頭、可笑的喙,還有被水手嫌棄的“干柴味”肉質。

可檔案里沒提它們會原地消失術啊!

這鬼地方,絕對邪門!

“路鳴澤你個坑貨,別玩了!這TM到底是哪兒?!”路明非扯著嗓子吼了一聲,聲音在壓抑的森林里顯得格外突兀。

然而回應他的只有四面八方黑暗中越來越響的“嗬嗬聲”。

路鳴澤再次完美隱身。

死侍可不會給他發(fā)呆或呼喚救兵的時間。

它仰頭發(fā)出惱怒的嘶鳴,四肢著地,像一頭迅捷的獵豹再次撲來。

“操!”

路明非頭皮發(fā)麻,他背靠著一棵粗糙的冷杉樹干退無可退。

他下意識地想去摸腰后,那里曾經(jīng)習慣性地別著一把制式手槍,但現(xiàn)在空空如也——13歲的路明非哪來的武器?

他只有一雙拳頭和這具遠未發(fā)育完全的身體。

絕望如同冰水瞬間澆透個透心涼。

別人穿越打怪好歹會給把新手木劍,他倒好,赤手空拳勇闖地獄副本。

冰冷的恐懼纏繞上來,但更深處,一股被逼到絕境的狠戾猛地炸開——尼伯龍根計劃烙印在靈魂深處的戰(zhàn)斗本能開始強行驅動這具孱弱的軀體。

他猛地俯身,迅速從地上搜集到了幾塊尖銳的碎石和一根還算堅硬的斷枝。

待到死侍撲到面前之時,路明非不退反進,一個矮身從死侍張開的利爪下方驚險地滑鏟過去。

在錯身的瞬間,他將手中的尖銳石塊狠狠扎入死侍相對脆弱的膝關節(jié)側面。

“噗呲!”

黑色的血液從傷口處噴濺而出,鋒利的碎石不偏不倚地割破韌帶,死死的嵌在了死侍膝關節(jié)的骨縫之中。

死侍發(fā)出一陣嘶嚎,然而它撲擊的勢頭卻并未像路明非料想中的那樣未被打斷,反而在落地的瞬間用另一條未受傷腳猛地發(fā)力,身體以一個扭曲的角度回轉狠狠抓向路明非。

路明非只感覺左肩傳來一陣撕裂般的劇痛,死侍尖銳如鉤的指甲深深刺入皮肉,甚至刮擦到了骨頭。

巨大的力量將他整個人像破布娃娃般掄起,狠狠砸在旁邊的樹干上。

“呃啊——”

路明非眼前一黑,劇痛幾乎讓他瞬間窒息。

他靠著樹干滑落在地,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左肩撕裂般的痛楚,鮮血迅速浸透了半邊身體。

更糟的是,那只被他重創(chuàng)膝蓋的死侍,僅僅是一個趔趄。

它甚至沒有去拔那嵌在骨縫里的石塊,反而被疼痛徹底激怒,死死的盯著路明非再度逼近。

打不過,根本打不過......

路明非在心底把路鳴澤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

這坑爹玩意兒,關鍵時候永遠掉線!這次怕是真的要被他玩死了!

他掙扎著想撐起身體,但左肩的劇痛如同電流般瞬間傳遍全身。

僅僅是這個微小的動作,就使得滾燙的鮮血汩汩涌出,順著胳膊滴落在腐葉上。

他幾乎就要完全失去行動能力了。

完蛋了。

絕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間淹沒了路明非。

盡管他一遍又一遍地告訴自己“不要死”,但身體的自愈速度在致命的威脅面前杯水車薪。

死神的屠刀從不等人回血。

退無可退。

“媽的,拼了!”路明非死死咬著牙,口腔里彌漫開鐵銹般的血腥味。

數(shù)次從地獄邊緣爬回來的經(jīng)歷,將最后一絲求生的狠戾榨了出來,他眼中閃過一絲近乎瘋狂的決絕。

他用還能動的右手,猛地將一直攥在手里的那根斷枝狠狠插進面前腐葉堆下,斷枝末端頂?shù)搅艘粔K埋在落葉下的堅硬石板邊緣。

隨后面對朝他撲來的死侍不再試圖完全躲避,而是猛地向側面踏出一步,險之又險地避開了正面撲擊,但卻將整個側面暴露給了對方。

死侍眼中兇光大盛,它用僅剩的另一條腿蹬地,身體如同離弦之箭躍起,張開利爪直取路明非的脖頸。

就是現(xiàn)在!

路明非等的就是它全力撲擊、重心前壓的這一刻!

他身體猛地向后一仰,幾乎平貼著濕冷的地面滑倒,同時,右腿狠狠踹在斜插在地的斷枝之上——

“咔嚓!”

斷枝一端宛如杠桿受力,撬動著石板猛地翹起,不偏不倚正好絆在受傷死侍唯一支撐身體的那條后腿腳踝處。

死侍重心瞬間失衡,它那條本就扭曲受傷的腿根本無法提供支撐,整個身體頓時像一個破麻袋一樣向前狠狠栽倒。

機會!

路明非眼中血絲密布,所有的劇痛、恐懼都被這一刻求生的瘋狂壓了下去。

他沒有后退,反而迎著死侍的利爪撲了上去,在利刃貫穿自己腹部的同時也將手中尖銳的石塊插進了死侍的眼眶之中,隨即手腕用盡全力瘋狂地攪動!

“嗷——!!!”

凄厲到不似人聲的慘嚎瞬間撕裂了禁林的死寂。

然而,死亡的威脅并未解除。

劇痛激發(fā)了死侍最原始的兇性,它那只深深插在路明非腹部的爪子猛地抽出,帶起一蓬滾燙的血肉,不顧眼眶里攪動的碎石便朝著路明非的心臟位置狠狠掏去。

“師兄......”

路明非看著那越來越近的奪命利爪,嘴角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這次......真頂不住了......”

然而就在那冰冷的爪尖即將刺破他胸膛觸及心臟的剎那——

轟!

一股難以言喻的熾烈洪流帶著焚盡世間一切污穢的磅礴力量,毫無征兆地從死侍的身上爆發(fā)出來。

路明非瀕臨渙散的瞳孔中倒映出驚人的一幕:

昏迷的楚子航不知什么時候蘇醒了過來,灼目的黃金瞳自黑暗中驟然亮起。

“言靈·君焰”的領域張開,空氣中原本稀疏的火元素瞬間凝煉成了橙紅色火柱,精準無比地轟擊在死侍身上,只是瞬間就將其燃燒殆盡。

在這極致的光與熱中,死侍甚至連骨架都未能留下,頃刻間化為飛灰,只在原地留下一個焦黑的印記和幾縷迅速被夜風吹散的黑煙。

“師......師兄......牛逼......”

路明非的意識如同斷線的風箏,他腹部的劇痛和左肩的撕裂感如同海嘯般徹底淹沒了他殘存的意志。

而楚子航在爆發(fā)出君焰后,那雙璀璨如太陽的黃金瞳如同耗盡了所有燃料,如同風中殘燭般迅速黯淡。

他維持著抬手的姿勢,身體晃了晃,隨后仿佛被抽走了全身的骨頭般向后倒去,重重的砸在腐朽的落葉之上,與路明非一同徹底陷入了昏迷。

......

“我不明白,阿不思,回溯咒顯示剛才那個威力巨大的火焰魔法的來源是這個孩子?”

弗利維教授展開守護屏障,魔杖輕點,將路明非和楚子航的身體輕輕托起,同時震驚于眼前破敗不堪的景象。

君焰所過之處一片荒蕪。

“可是這個年紀的小巫師,根本沒法同時做到極致高溫與絕對范圍控制!”

“別著急,菲利烏斯,讓我看看這里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鄧布利多將魔杖依次輕輕抵在兩個昏迷男孩的額頭上,隨后抽出了一縷銀白色的絲線。

作為攝神取念大師,鄧布利多很輕易的就從二人的記憶里了解了事情的經(jīng)過。

“唔......情況比我們看到的更復雜。”

鄧布利多沉吟片刻,不知為何最終只選擇性地透露了所看到的部分記憶內容,

“魔咒的問題先放一放,霍格沃茨的防護魔法受損,被龍血污染的活尸入侵了禁林......弗利維教授,勞煩您立刻聯(lián)系海格和費倫澤徹底搜查這片區(qū)域,確認是否還有其他活尸潛伏。”

鄧布利多手中魔杖一揮,從弗利維教授手里接過了路明非兩人。

“我先把他們送去校醫(yī)務室交給龐弗雷女士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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