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有錢任性
- 王妃被虐而死,王爺墳頭痛哭!
- 今朝
- 3049字
- 2024-12-06 19:21:22
“咳,你聽我編……哦不是,你聽我說。”
沈云衿看著霍玄安那一臉的騰騰殺意,心里也有些隱隱發慌。
霍玄安環抱著雙臂,一雙桃花眼微微挑著,明明嘴角帶笑,卻不達眼底。
那表情仿佛在說:我看你怎么編!
沈云衿收斂情緒,用很鄭重的語氣道:“事到如今,我也不瞞著你了,其實我跟楚王妃長得十分相像,有時候情況危急,我就會假扮成她,用來嚇退別人!”
“你也知道,我帶著個弟弟四處流浪,很不容易,有時候遇到非常情況,總得用點非常之法。”
霍玄安點了點頭,“聽著倒是挺像那么回事的……”
沈云衿忙道:“就是那么回事嘛!”
霍玄安驟然笑了,眉眼舒展,又驟然一冷,“你是把我當傻子嗎?”
這突然的變臉,把沈云衿都嚇了一跳。
她看著眼前男人,一步一步,越逼越近。
“我說之前派了那么多人找你,都沒找到你的蹤跡。就像是泥入大海,憑空消失了一般。原來是跑到京城來改頭換面當王妃了!”
“那我該叫你什么?喬羽?沈云衿?還是尊稱你一聲楚王妃?”
那會兒他就奇怪,為什么兩姐弟,一個叫喬羽,一個叫沈闕。
她說一個隨父,一個隨母,他竟也沒多疑。
如今想來,竟全是哄他的!
沈云衿都被逼到角落里了,金軒閣的其他人全都當沒瞧見似的。
甚至掌柜的怕有人進來撞見,趕忙地叫伙計把門板全上上了。
照這情況,霍玄安要是把她弄死在這兒,估計都沒人知曉吧?
就當她絞盡腦汁想著怎么破局的時候,肚子不適時地“咕嚕嚕”響起。
霍玄安垂眸看她肚子,壓了壓眼角,“餓了?”
她尷尬地老臉一紅,“有點兒。”
從早上出門到這會兒,她還沒怎么吃過東西呢。
霍玄安突地就想起他們三人那會兒相依為命的場景了。
大雪封了山,家里的米缸卻見了底,她頂著風雪出門,傍晚時分拎著只兔子就回來了。
那臉兒耳朵雙手全都凍得紅彤彤的,跟熟透的果子似的,眼睛卻亮得很,還哼著曲兒,高興著呢。
她一邊刮著兔子,一邊念叨著用兔毛給他和沈闕做個圍脖,還不忘叫他們把火燒旺一點。
烤好之后,她將最肥美的兩只兔腿給了他和沈闕。
他餓慘了,只覺得一輩子沒吃過那么好吃的兔腿,等狼吞虎咽完,才發現她只吃了一點點兔肉。
他問她,兔子有四條腿,為什么她不吃一條?
她不以為意地說,留半只明天吃,不是天天都有那么好運氣能逮著兔子的。
可到夜里,他卻看到她餓得不行了,雙手捧著雪往嘴里塞……
那會兒他便發誓,他以后絕不會讓她再過那樣的苦日子!
可等他想接她跟沈闕回霍家時,卻再也找不到他們了……
想起來就氣,可看著沈云衿眼巴巴地望著自己,他那口氣又被莫名其妙地壓了下去。
霍玄安沒好氣地道:“走吧。”
沈云衿疑惑,“去哪兒?”
“風雅樓!”
“去那兒做什么?”
“去酒樓你說做什么?不是說餓了嗎?去吃東西!”
“讓霍大少爺破費,那多不好意思。”
嘴上說著不好意思,點菜的時候沈云衿可沒半點不好意思。
她一個窮鬼,跟大鄴首富客氣什么?
沒多會兒,各式美味佳肴全都上齊。
沈云衿掃了一眼,總覺得少了些什么,又叫了小二,“那壺好酒來。”
“好嘞!”
酒送上桌,沈云衿倒了兩杯,遞給霍玄安,“來,走一個?”
霍玄安似笑非笑,“當年你請我吃了一碗陽春面,就把我賣了。現在你拿著我的酒請我喝,連點本都不肯下了?”
眼角尷尬地跳了跳,沈云衿暗暗嘟囔,“怎么那么記仇呢?”
當年送他回家的時候不是怕他跑了賞金沒著落么,就在陽春面里下了點東西,讓他小睡一會兒。
沒想到時隔那么久了,他連這點小事都記得一清二楚。
“放心,酒里沒放東西。”怕他不相信,沈云衿端起來,一飲而盡。
霍玄安一臉敬謝不敏,連碰都不碰酒杯。
沈云衿一挑眉,“東西也不吃?”
他點頭,“我看你吃。”
這家伙,防她跟防賊似的,有必要嗎?
不吃更好,不吃她一個人吃獨食!
沈云衿心情悶悶的,只能化悲憤為食欲,大快朵頤。
霍玄安看她吃得香,眼里也不僅染了笑,“你這是多久沒吃飽過了?楚王府的伙食就那么差?哦,忘了,楚王妃不受寵那可是在京城出了名的,楚王平日里不會連點好的都不給你吃吧?”
沈云衿:“……”
這家伙的狗嘴里就不能吐點人話出來嗎?
“反正楚王對你也沒感情,你還留在楚王府做什么?守活寡啊?還不如早點跟楚王和離,離開那個是非之地。你弟弟我旁的沒有,就只剩錢了,總不會讓你餓死。”
霍玄安一邊說,一邊給沈云衿夾菜。
他雖然不吃,可卻希望她多吃一些。
沈云衿朝他伸手,“口說無憑,給我五千兩看看實力。”
霍玄安臉色一變,“五千兩?”
“嫌多了?”
沈云衿心想,五千兩就嫌多,這點銀子還不夠他弟弟一個月抓藥錢呢。
她要真信了他的話,跟他回去,那不是完犢子了嗎?
“五千兩,你看不起誰呢。”霍玄安撇了撇嘴,將身上的一方印信取下來,丟給沈云衿。
“缺銀子了就自己拿著這個去和泰錢莊取,十萬八萬還是沒問題的。”
沈云衿沒想到自己絞盡腦汁想盡辦法都沒湊齊十萬兩,霍玄安隨隨便便一出手就拿出來了。
他跟明陽長公主不同,明陽長公主拿出八萬兩,半個身家都賠進來了,他拿十萬兩,不過是點毛毛雨罷了。
沈云衿想著自己十萬兩也沒差多少了,沒必要欠霍玄安的人情,便將印信還了回去。
“你還是自己收著吧,馬上清風酒坊一開業,我就有錢了。”
霍玄安卻壓著眉宇,氣沖沖的,“你不要就丟了。”
丟了?
有錢,就是任性!
沈云衿到底沒舍得,“我還是收著吧。”
收著又不一定用,而且若是真到萬不得已的地步,欠霍玄安人情也總比走投無路強。
見她放在懷中妥帖收好,霍玄安表情才算好看些。
可下一秒,卻見她突地朝他靠近過來。
“咦?你臉上好像有東西啊!”沈云衿半個身子前傾,兩人距離近到呼吸交織,心跳可聞。
被那淺淺的帶著溫熱的呼吸包圍,霍玄安腦袋“嗡”地一聲,剎那變得空白。
他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卻忘了說什么。
他伸出手,想把她推遠一些,手臂卻沒一絲力氣。
他覺得自己好像有些不對勁,卻怎么也沒想明白自己哪里不對勁。
直到……
怪異馨香逸入鼻間,眼前景象模糊一片,他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往后倒下。
暈倒的前一刻,他咒罵出聲,“艸!”
風雅樓的雅間都有供人休憩的軟榻,沈云衿將迷暈的霍玄安扶到上面休息,然后才慢悠悠地離開。
走之前,她還不忘叫小二打包幾包糕點。
反正有人給錢,不吃白不吃嘛。
……
帶著糕點,沈云衿轉頭就去了梁府。
弟弟的事,還沒好好謝過梁知意呢,正好借花獻佛了。
梁知意平常不愛出門,各家小姐知道她身體“柔弱”,要在家里“養病”,也都不大上門來打擾她。
她煩悶得要死,知道沈云衿來找她,高興得不得了。
“王妃怎知我喜歡吃風雅樓的糕點?真是太懂我了!”
沈云衿笑了笑,“你喜歡便好。”
兩人聊了些閑話,梁知意又說起官學監的后續來,“你知道嗎?官學監的前院長在牢房里自盡了!”
“什么?”沈云衿有些吃驚。
梁知意說,那日梁閣老入宮將官學監發生的事稟明圣上之后,圣上震怒,要求嚴查官學監,肅清不良風氣。
沒想到這一查,竟查出不少黑幕。
那院長這些年收受賄賂、拉攏學子、暗排異己,早就是官學監心照不宣的秘密。
如沈闕那樣,被打壓走的,不計其數。
若不是沈云衿將事情鬧大,若不是梁閣老給她撐腰,估計此事也會如從前那般,如石投水,轉瞬便悄無聲息。
眼見黑幕越挖越多,見快兜不住了,院長自盡于牢中。
梁知意嗤之以鼻,“呸,什么自盡,我可聽說了,他是中毒而死的,你說牢房之中,哪兒來的毒藥?”
沈云衿反應過來,垂眸笑了笑,“他不死,如何保全后面的人?”
官學監涉及利益鏈可不少,真查起來,可能連那些皇子都脫不了干系。
“對了,還有件事,我覺得應該告訴你……”梁知意表情都不禁嚴肅了幾分。
沈云衿看出她的凝重,也不由自主地認真幾分,“你說。”
“院長自盡之前,沈大人曾去過牢房探望他。獄卒聽到兩人交談,好像說院長之所以會用自己構陷沈闕,是沈大人在背后授意的……”
沈云衿不確定,“沈大人是……”
梁知意言辭篤篤,“沈弼,你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