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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婚后生活

沈云衿猛地抬頭,詫異了一下,沒想到門外竟會是宇文驍。

他最近怎么回事?

從前一年到頭也沒見他踏進過明雅堂一回,最近倒是來得也忒勤了些。

不過與她有何關(guān)系?

從前她喜歡他的時候,自然日日期盼他的到來。

可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不對他抱有任何希望了,自然也說不上失望或是欣喜。

她懶洋洋地靠在浴桶上,語氣慢悠悠的,“王爺說笑了,我怎么會謀殺親夫呢?”

她是想和離,不是想誅九族。

“那便讓你的丫鬟讓開。”宇文驍不想動手,還壓著最后一分耐心。

他今日憋著口氣,不問清楚誓不罷休。

沈云衿卻搖了搖頭,“那不行。”

宇文驍:“?”

幾個意思?

自己看自己媳婦兒還不行了?

“我今日不小心掉了糞坑,一身污穢,怕污了王爺?shù)难郏鯛斶€是請回吧。”

宇文驍嘴角一陣狂抽。

為了不讓自己進去,她用得著對自己那么狠,編出這種瞎話出來嗎?

“你是本王王妃,不管你是人是鬼本王都不嫌棄。”

屏風(fēng)上影影綽綽地印著上半身的身體輪廓,脖頸細長,肩頸流暢。

往下延伸進浴桶里,遮掩住半池春色。

宇文驍喉嚨滑動了一下,眸色也暗了幾分。

沈云衿有些無語。

你說宇文驍君子吧,他非得在她洗澡的時候進來。

你說他耍流氓吧,他倒知道先征求她的同意。

她頓了頓,揚聲道:“明月,你先出去。”

明月看了看屋內(nèi),又看了看屋外,頓時明白了。

這大概就是上次嬌娘教她的,夫妻情趣。

她將殺豬刀往腰上一別,抬腿走出了浴室。

見礙事的走了,宇文驍?shù)谋砬榭偹愫每戳诵?

云衿肯讓他進去,是不是意味著還是拿他當(dāng)夫君的?

他繞過屏風(fēng),看了過去。

沈云衿卻不在浴桶之中,而是披了件中衣,一邊擦著頭發(fā)一邊朝他走了過來。

宇文驍竟愣了一瞬,“……你不是在沐浴嗎?”

“是啊,”沈云衿幽幽地說,“這不是洗好了嗎?”

難不成一直泡在浴桶里?

宇文驍聽到這話,竟有些無言以對。

他上前一步,接過沈云衿手中的帕子,“我?guī)湍悴痢!?

沈云衿怔了怔,手中帕子已被奪去,自己也被按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帕子掠過發(fā)梢,不緊不慢地揉搓著。

宇文驍那雙手能舞起三百斤的大刀,給她擦頭發(fā)卻意外的溫柔至極。

屋內(nèi)燭光搖曳,地上印著兩人交織的影子。

仿佛是一對鶼鰈情深的恩愛夫妻。

沈云衿心頭微微晃蕩,竟有一瞬間恍惚出神。

嫁給宇文驍?shù)臅r候,她幻想的婚后生活,便是如此吧?

“噼啪——”

燭火閃動,燈芯炸了一下。

沈云衿驟然回神,眸色淡淡,“王爺選在這時非要見我,莫不是有什么要事?”

宇文驍動作一滯,漫不經(jīng)意地說,“馬上要秋日了,今年的秋衣似還沒做。”

就這?

沈云衿聞言頗為意外。

他向來不在意穿著如何,平日里全然由著下人準備,何時竟關(guān)心起下季的衣裳做沒做了?

沈云衿突然想起來,宇文驍說,沒還完錢之前,她必須得履行王妃義務(wù),繼續(xù)打理府中庶務(wù)。

難道是自己這幾日偷懶,他來敲打她了?

她趕緊找補,“這事兒是我疏忽,明日我便讓王伯叫繡娘進府來給王爺量尺寸,順帶將府內(nèi)下人的秋衣也一并做了。”

這回答,總該滴水不漏了吧?

沒想到宇文驍?shù)谋砬閰s更難看了,他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從前本王的衣裳,都是王妃親自準備的。”

這不說還好,一說沈云衿就一肚子火。

她針線活向來不好,可為了能讓宇文驍穿著她做的衣、她納的鞋,她硬是逼著自己下了半年苦功夫,才做得像模樣些。

那些時日,她的十根手指,就沒一日是好的,密密麻麻全是針扎的眼。

春、夏、秋、冬各三套常服,三雙鞋子,還有汗巾、香囊,腰帶,發(fā)帶……

她只想他全身上下都是她的東西,可她做了那么多,他卻從未穿過一次。

一想起自己那卑微討好別人的樣子,就連她自個兒都覺得輕賤。

“王爺,我的手受傷了,做不得針線活兒。”

“哪兒受傷了?”

宇文驍抓起她的雙手查看。

玉指纖纖,瓷白如雪。

什么傷痕都沒有。

沈云衿指著小指頭上那蚊子叮似的小紅點,“喏,這兒呢。”

她今日做衣裳時針扎到的傷口,也算是傷口吧?

宇文驍臉色黑了又黑。

這要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受了傷。

“不給本王做,卻給別人做?”

她出息了啊!

沈云衿瞬間反應(yīng)過來,“你看到我放桌上的衣裳了?”

“既然怕別人看,那就藏好一些。”

就那么明目張膽地放在那里,到底有沒有把他放在眼里?

沈云衿一身反骨,輕嗤出聲,“王爺未免管得太寬。”

她的東西,她想放哪里就放哪里。

摸著頭發(fā)干得差不多了,她起身回房。

宇文驍壓著火氣跟在她身后,“你是本王王妃,本王管你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

沈云衿只當(dāng)沒聽到,左耳進右耳便出了。

可她一進屋,便看到滿地的衣裳碎片。

她蹲下身,撿起一片看了看,正是她做的那件,“誰干的?”

采月低著頭,小聲地說,“是王爺……”

一股怒氣直沖腦海,沈云衿氣得渾身發(fā)抖,眼尾通紅,“宇文驍,你是不是有病?有病就去治,跑我這里來發(fā)什么瘋?”

虧她剛才還有一絲動搖,對這種人,她就不該抱有任何期待!

宇文驍看著她那么緊張,握緊的拳頭指節(jié)咯吱作響,“沈云衿,本王再說一遍,我才是你夫君!你怎么有臉給別的男人做衣裳?”

沈云衿咬牙切齒,“長姐如母,我娘不在了,我給我自家弟弟做件衣裳不行嗎?招你惹你了?”

“給你弟弟做的?”宇文驍愣了愣,怒火瞬間消弭。

采月小聲道:“王妃連著做了好幾天了,想著趕在小少爺搬去官學(xué)監(jiān)之前將衣裳做出來。”

學(xué)子若是直接入住官學(xué)監(jiān),就不是想出就能出、想進就能進的了。

宇文驍這才想起來,那衣裳做得不大,一般正常體型的男子都穿不了。

而沈闕自小劇毒纏身,虛弱又瘦削,穿起來倒正正合適。

他捏了捏手指,想要解釋,“本王以為……”

“滾!”

沈云衿抬手一指,眼睛通紅。

她根本不想聽他作任何解釋。

如今她只想趕緊弄齊十萬兩,還給宇文驍后便立刻和離。

這亂七八糟的日子,她過夠了!

……

“王爺,您別怪王妃發(fā)那么大的火兒,這事兒您做得的確不厚道。”

袁霄雖然站在院門外,但他們動靜鬧得那么大,他自然也聽得一清二楚。

宇文驍從明雅堂出來心情便不怎么好,一聽這話,眉心更壓低幾分。

他沉默片刻,道:“你讓宮內(nèi)繡娘給沈闕做幾件衣裳出來。”

“是。”袁霄正要走,又被叫住。

“等等,去庫房里拿些大補的藥材,叫太醫(yī)制成藥丸,一并給他送過去。”

“是。”袁霄又要走,卻再被叫住。

“對了,我記得沈闕好像還未拜師?你去幫忙,找一找梁閣老。”

“是。”這次袁霄學(xué)聰明了,站著等自家爺說完。

宇文驍頓了好一會兒,才又補充了一句,“做事隱秘些,盡量派心腹去辦。還有,不要讓王妃知道。”

袁霄心領(lǐng)神會,“屬下明白。”

外人都說,他們爺喜歡的人是太子妃,所以才冷落王妃。

只有他最清楚,他們王爺有多喜歡他們王妃。

看著他們王妃在宮里多吃了兩個蜜橘,他想方設(shè)法都弄了好幾筐過來。

并且以后的每一年一到時節(jié),那蜜橘就準時送到了王妃手上。

可這些事,卻不能讓王妃知道。

他們爺甚至還得裝作不喜王妃的樣子,明明是夫妻,卻連最簡單的靠近都那般小心翼翼。

唉,也不知道他們爺什么時候才能跟王妃解開心結(jié),好好在一起?

……

會春樓對面的酒樓里。

嬌娘氣呼呼地搖著團扇,臉上難得沒帶笑,“跟你猜得一樣,那群畜生,果真對酒癡白賀的孫女動手了!”

聽到這消息,沈云衿并不意外,“整個品酒會,一共三個環(huán)節(jié),最不可控的便是白賀這一環(huán)。”

篩選環(huán)節(jié),只需買通選官,便可以左右哪些入選,哪些不如選。

最后一環(huán),雖然皇帝選擇哪種酒都有可能,但若是所有可能都被設(shè)定好,他作什么選擇也就變得不重要了。

唯有中間這一環(huán),白賀嗜酒,性格剛硬,不會被名利收買,亦不會被強權(quán)壓迫。

他只會挑選自己認為的好酒,從不改變自己的原則。

但他是人。

是人就有弱點。

沈云衿記得他有個孫女叫白窈,是他在路上撿的棄嬰,跟著他走南闖北,如今也有十二三歲了。

那些人見威逼利誘都沒用,只有可能從他孫女入手。

她先前便讓嬌娘找到白窈,暗中注意她的情況。

也因此在白窈出事的第一時間,她便收到了消息。

“你也別太氣了,我叫明月去救人了,她不會有事的。”

那些人只是想要威脅白賀,又不是想要殺人滅口,自然不會害了白窈性命。

且有明月出手,還怕救不出人來?

沈云衿站起身來走到窗口,看著對面重兵把守的會春樓。

“咱們還是想想,怎么先混進里面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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