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愿賭服輸
- 王妃被虐而死,王爺墳頭痛哭!
- 今朝
- 3063字
- 2024-12-06 19:21:22
“沒錯,我今日過來,的確是為了闕兒。”
沈云衿十分意外。
自己還沒說什么呢,她怎么知道自己來這兒的目的?難道她已經猜到自己帶闕兒來拜師的?
梁知意抬手輕撫鬢角,害羞里還帶著些為難,“會不會太快了些,都沒怎么了解過呢。”
旁人家相看,也沒那么直接的啊?
沈云衿卻立刻心領神會,讓人將自己帶的東西都拿過來。
嘩啦啦地東西堆了一大堆,她如數家珍,“這是我弟弟的詩集,這是他作的畫,這是他寫的字,還有這些,都是他寫的……”
她懂梁知意的顧慮,總得先了解了解,才能更好地幫忙不是?
若自家弟弟是個草包,那梁閣老收他當學生,豈不是壞了自己一世英名?
梁知意看著眼前場面,詫異地瞪大了眼兒。
楚王妃這也太簡單粗暴了吧?
不過正所謂字如其人,詩能寄情,畫可表意。
看一看他的作品,的確更能了解他的人品。
梁知意隨手拿起一樣來,翻閱了一下,立刻就來了精神,“這些都是沈公子寫的詩?”
辭藻簡練,意象絕佳,寥寥幾句,便描繪出山河壯闊的波瀾之色。
光是一首,就讓人嘖嘖稱奇。
更遑論,這還有好幾本的詩集。
沈闕拱手,“幾首拙作,叫梁小姐見笑了。”
梁知意看得愛不釋手,看完之后,又抬頭打量了一下沈闕,有些疑惑地問,“你既如此有才華,我怎么沒聽過你的名字?”
說起這個,沈云衿就氣得不行。
她家闕兒的才華一直無人看到,那是因為沈弼一直在從中作梗,屢屢打壓。
攤上那樣一個父親,也不知道他們姐弟上輩子是做了什么孽!
沈闕神色如常,聲音輕柔,緩緩回答,“在下身體不好,甚少在外游走。”
梁知意瞧著他那柔弱低咳的模樣,頓時了然。
自己小時候身體柔弱,家里長輩也不許她出去玩耍,怕出去磕著碰著,又怕被別人傷著。
后來她開始習武,身體變好了,能一打十了,家里長輩更不許她出去了,說是怕她出去把別人傷著。
到最后她這病弱形象深入人心,她都不知道該怎么跟人解釋了。
沈闕那身子骨,弱不禁風的,她怕是一只手就舉起來了,怪不得不常在外走動了。
“不過,這些詩集字畫都是現成的,誰知道有沒有人捉刀代筆呢?”
她彎彎眉眼,饒有興致地看著沈闕,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我不信是你寫的,除非你與我比試一場!”
沈闕淡然起身,背脊挺直,雖羸弱卻不叫人覺得弱不禁風,反倒有種清風朗月的清韻。
“那便,恭敬不如從命。”
說來就來,兩人從七步成詩、到炷香作畫、又到飛花令……
斗得那叫一個天昏地暗。
沈云衿在一旁都看呆了。
這叫什么事兒啊?
好端端地說著事兒呢,就開始比試起來了!
可看了會兒,她就慢慢習慣了,抓起桌上的瓜子點心,優哉游哉地看熱鬧。
終于,梁知意一句詩接不上來,慘然落敗。
她扼腕不已,卻還是垂著頭磊落認輸,“我技不如人。”
沈闕垂眸淡淡,“望梁姑娘不要忘了答應的懲罰。”
“知道了!”梁知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這家伙,瞧著光風霽月的,怎么一點都不懂憐香惜玉的?
“等會兒,什么懲罰?”沈云衿越聽越不對勁。
沈闕回道:“梁姑娘說,誰輸了,誰就一個月不洗頭。”
沈云衿:“!”
不是,弟啊,你是不是忘了,咱們是來求人辦事的了?
這叫她怎么好開口啊!
“梁姑娘,我弟這人性子直,你別跟他一般計較啊。”
沈云衿打算著替自家弟弟解釋解釋,沒想到梁知意卻直接擺了擺手。
“我倒覺得挺好的,愿賭服輸,我也不是輸不起的人。更何況這賭注,還是我自己提出來的。”
因為他爺爺而討好她的人太多了,把她捧得天上有地下無的,叫她有時候都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了。
沈闕不讓著她,反倒讓她能明白自己的真實水平到底到哪里。
聽到這話,沈云衿才放下心來,“那就好那就好,其實我這次來,是想請梁姑娘幫個忙……”
來了來了。
梁知意的臉色一熱,竟有些忸怩起來。
“這怎么也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吧?”
“請梁姑娘說服梁老,將闕兒收入門下!”
兩人說完,同時一愣。
梁知意摸著鼻子,訕訕地道:“你是想讓我爺爺將沈公子收作門生?”
沈云衿嘴角抽抽,“是……是啊。”
這收個門生,用不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什么的吧?
難道梁知意以為自己帶自家弟弟過來是來相看的?
梁知意心想,這地上怎么沒地縫呢?
如果有,她就可以直接鉆進去了。
她偷偷瞄著沈闕。
真是的,他要笑就笑,壓著唇角強憋著是幾個意思?
又窘又迫,可她面上還得裝作沒事兒人的樣子,“這事兒我只能說盡量,但不敢給你保證,畢竟爺爺不收門生已經許多年了。”
沈云衿不怕她答應,就怕她不答應。
誰都知道梁閣老寵梁知意寵得沒邊,有她出馬,事情就成了一半。
至于另一半,便是她帶來的弟弟的這些作品。
有哪個老師,會忍心錯過一個優秀的學生呢?
事情既了,沈云衿帶著沈闕起身,朝她一揖。
“那我與舍弟,靜候佳音。”
從梁府出來,兩人坐上馬車。
沈云衿回想起梁知意的那些話,若有所思,“闕兒,你覺得梁姑娘如何?”
沈闕沒什么情緒,“梁姑娘豁達博學,無愧才名。”
“就這樣?”
“嗯。”
沈云衿決定再問得直白一些,“你對她,就沒別的想法?”
“咳咳……”
沈闕掩唇低低咳嗽兩聲,他唇色本來就白,一咳起來,似乎連眼尾都紅了。
“阿姐,我這一副病體殘軀,何必去禍害別人?”
……
“王妃,王妃……”采月抬手在她眼前揮了揮。
沈云衿驟然回過神來,“怎么了?”
采月嘆了口氣,嗔怪道:“你這做著針線呢,怎么能走神呢?您瞧,都扎到手了。”
她邊說邊那布包扎,嘴里還嘟嘟囔囔地念叨著。
沈云衿低頭一瞧,指尖冒出一滴血珠,果然是扎到了。
前兩日布莊送了些料子過來,她看到幾匹緞子挺適合闕兒的,便打算給他做幾身新衣裳。
正好他搬去官學監住,也需多幾身換洗的。
可腦袋里,卻始終在想闕兒的毒。
她之前一直在查闕兒體內的毒到底什么來歷,可一直都沒有頭緒。
是以她只能用名貴藥材壓制,并未有直接解毒之法。
聽師父說,弟弟的毒,是從娘胎里帶出來的。
可她跟闕兒一母同胞,她怎么沒半點中毒跡象呢?
“不想了,先幫闕兒把衣裳做完再說吧。”
她片刻未停,到了晚些,便做好了一身。
實在累得不行了,她起身伸了個懶腰,吩咐采月,“讓人打水來,我要沐浴。”
“好嘞。”采月立刻去了。
很快,浴桶便注滿熱水,小丫頭還貼心地撒滿花瓣。
正當沈云衿舒舒服服泡澡的時候,宇文驍也外出歸來。
明章堂在前院,從門口過去,用不了多久。
可他不知為何,鬼使神差地便繞了一圈,到了明雅堂門口。
見今夜沒關門,他抬步,走了進去。
屋內燈火明朗,卻不見沈云衿身影。
只有一件男款新衣放在桌上,新做的針腳,才壓好邊。
宇文驍神情愉悅不少。
沈云衿從前給他做了不少衣裳鞋襪,所以他一眼就認出來,是她親自做的。
看來她心底還是有他的。
即便吵鬧著要和離,也會悄悄地給他做這些。
他將衣裳一抖,想試一試。
可才穿進一只袖子,就再也勒不進去了。
他身量高大挺拔,這衣裳明顯小上太多。
沈云衿從前給他做衣裳從未做錯過尺寸,怎會誤差那么多?
這件衣裳,分明是給別的男人做的!
他氣得發抖,手中內力一盛,衣裳便被震得粉碎。
“王……王爺?”采月進門來,看到宇文驍的時候,差點成小結巴。
宇文驍抿著唇,目光黑沉沉的,“你們王妃呢?”
“王妃在沐浴。”
宇文驍抬步起身,氣勢洶洶地便朝浴室走去。
“砰——”
門被踹開,屏風隔斷,浴室里熱氣繚繞。
沈云衿聽到動靜,猛然驚醒,嚇了一跳,“誰?”
屏風外只依稀看到一個男人的身影,卻看不清面容。
沈云衿心頭一凜,立刻大喊,“明月!”
“咻——”
明月飛了出來,徑直擋在沈云衿面前。
她這次沒拿雞骨頭,而是拿了把殺豬刀。
“等會兒,你這刀哪兒來的?”沈云衿看著她手里拿的殺豬刀,眼皮子直跳。
明月神色一貫冷冷,“采月說我是絕世高手,絕世高手都得配一把絕世神兵。”
沈云衿:“……”
這倆丫頭,一個比一個不省心。
可現在顯然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她抬頭沖著外面那人道:“奉勸閣下一句,我這丫鬟可不會手下留情,閣下若再敢往里面走一步,休怪她不客氣!”
宇文驍聲音含冰,“怎么?王妃要準備謀殺親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