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一場春夢
- 王妃被虐而死,王爺墳頭痛哭!
- 今朝
- 2262字
- 2024-12-06 19:21:22
狐媚惑主,獨占主君?
沈云衿聽著這罪名,只覺得自己比竇娥還冤。
人家狐媚惑主是夜夜春宵,她狐媚惑主就天天守寡?
再者說,是宇文驍自己不想納妾,又不是她攔著不讓。
但她還是妥協(xié)地垂下頭,“兒媳知錯。”
從前她以為,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好,才惹惠妃生氣。
可后來才知道,惠妃想罰她的時候,從來不在乎她是對是錯,哪怕多吃顆果子,都可能成為受罰的借口。
若她辯駁幾句,懲罰便會加倍。
還不如早點妥協(xié),少受點罪。
“既然知錯,那便去佛堂跪著抄寫兩遍經(jīng)書靜靜心吧。”
沈云衿被嬤嬤領(lǐng)著到了佛堂。
一進門,濃郁的檀香氣息撲面而來,熏得整個屋子的物件都有股馥膩的氣味。
嬤嬤早就準備好了紙筆,垂著手冷冷地道,“王妃娘娘,請吧。”
抄寫經(jīng)書,不光是抄寫經(jīng)書。
抄寫的時候,還會在膝蓋下方放置一個細密的針板。
所以跪的時候不能全跪,只能半跪,靠著一只手撐在桌上,另一只手還要抄寫佛經(jīng)。
稍有松懈、或是體力不支,便會跪在針板上,疼如錐心。
但惠妃從不會給人留把柄。
針板上的針是特制的,細如牛毛,肉眼難見,扎進肉里也很難留下傷口。
待到宇文驍來時,還會讓嬤嬤給她換上柔軟的蒲團。
這也是她為什么從來不給宇文驍告狀的原因。
惠妃讓她抄兩遍經(jīng)書,她就說惠妃苛待她,別人只會以為她嬌氣刁蠻無理取鬧吧?
一想到之前受的罪,她將筆一丟,不想寫了。
她都要跟宇文驍和離了,還怕惠妃作甚?
監(jiān)督她的嬤嬤見狀,頓時皺起眉來,“王妃這是做什么?”
她扯了扯衣裳,往蒲團上一坐,“看不出來嗎?我要睡覺!”
嬤嬤有些生氣,“娘娘有令,王妃必須抄完經(jīng)書才能休息。”
“我不抄了,你打我啊!”
沈云衿手腳一攤,直接擺爛了。
既然免不得要受一些皮肉之苦,那還不如直接打她呢。
受傷了她就可以撩起來給宇文驍看,她在這里到底遭受了些什么。
那嬤嬤哪兒敢真動手?
急匆匆地離開佛堂,想來是去請示惠妃去了。
沒多一會兒,便聽到宮人傳喚御醫(yī)的聲音。
惠妃娘娘,被氣病了。
“你這個賤人,不就叫你抄了點佛經(jīng),你竟敢對我母妃不敬!”
玉寧公主氣勢洶洶地沖進佛堂,抬起手就是一巴掌。
沈云衿眼明手快地往旁邊挪了挪,躲開了。
玉寧公主顯然沒料到她會躲,甩出去的力道沒收住,整個人往前一撲。
好巧不巧,正正跪在那塊針板上。
“啊——”
尖叫聲快把耳膜刺破。
沈云衿冷眼瞧著,并不同情。
之前她在這里抄佛經(jīng)的時候,宇文寧可沒少過來冷嘲熱諷。
宮人們手忙腳亂地把玉寧公主扶起來,她腿上吃痛,一瘸一拐根本站立不住。
沈云衿聳了聳肩,“看吧,送你拐杖你還不要,這不就有用武之地了嗎?”
玉寧公主氣得發(fā)瘋,“沈云衿,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我要讓皇兄休了你!”
沈云衿扯起嘴角,“求之不得。”
宇文驍很快趕了過來,玉寧公主哭得梨花帶雨,言辭激烈地控訴沈云衿的三大罪狀。
不尊婆母,將婆母氣病在床。
不憐小姑,讓小姑身受重傷。
不敬佛祖,竟敢在佛前行兇。
宇文驍聽完,轉(zhuǎn)頭看向沈云衿,“你有什么想說的?”
沈云衿想了想,又給自己補充了一條,“還狐媚惑主,獨占主君,簡直罪無可赦。”
所以求求了,趕快休了她吧。
他若主動休妻,她是不是就可以不用還那十萬兩了?
宇文驍?shù)奶栄ㄍ煌恢碧?
他進入內(nèi)殿,隔著屏風詢問惠妃,“母妃可好些了?”
惠妃有氣無力地道:“好多了,你也別怪衿兒,是本宮自己這身體不中用……”
她越這么說,越顯得沈云衿罪無可赦。
宇文驍聲音冷冽,不含一絲溫度,“母妃別替她說話了,沈云衿忤逆婆母,已是大不孝,就罰她跪一個月祠堂,好好反省自己的錯處吧!”
玉寧公主得意地朝沈云衿炫耀,“皇兄果然是信我跟母妃的,畢竟我跟母妃才是他的家人啊。”
沈云衿死死抿著唇角,失望多了,反倒麻木了。
惠妃能在吃人的后宮走到今日,心智跟手段都是一等一的,怎會那么輕易就被她氣病了?
世人都夸宇文驍文韜武略,智謀無雙。
狗屁!
連這點小手段都看不出來,真是白瞎了一雙眼!
不過也正常,誰讓他們是一家人,自己只是個局外人呢?
從宮里出來,不等宇文驍開口,沈云衿便除去釵環(huán),自己去了祠堂。
宇文驍見狀斂起眉心,“你這是做什么?”
“妾身自己領(lǐng)罰,就不勞王爺親自動手了。”她臉上雖帶著笑,一雙眼卻是冷的。
宇文驍緩了緩語氣,“當時在殿中,也是事出緊急……”
話還沒說完,就被沈云衿打斷,“對了,那套紅翡頭面,妾身已經(jīng)讓人給王爺還回去了。再放在妾身這兒,若是損壞一樣,妾身只怕一輩子給王爺當牛做馬都賠不起。”
宇文驍面若寒霜,“誰讓你當牛做馬了?當初不是你自己要管家的?”
沈云衿深呼吸一口氣,抑制住心口翻騰的情緒。
對,是她自己犯賤,甘愿為他付出一切。
人家根本就不在乎!
“王爺放心,等我湊足了十萬兩銀子,拿到和離文書,就不會再在你面前礙你的眼了,到時候你愛讓誰管家,就讓誰管家!”
說完,沈云衿轉(zhuǎn)身進了祠堂,連眼神都不愿多給他一個。
宇文驍五指一點點蜷緊,瞳色冷冽。
她就那么想和離?
夜里。
有冷風吹進祠堂,透著絲絲寒冷。
沈云衿裹了裹衣裳,卻固執(zhí)地瞪大眼睛,不肯睡去。
她從前便發(fā)覺了,這祠堂古怪得很。
每次她被罰跪祠堂,夜里都會做一個奇怪的夢。
倒不是噩夢,而是……春夢……
但隨著夜色漸深,眼皮也開始打架,她到底沒挺住,睡了過去。
一睡著,那熟悉的感覺,再一次襲來。
微涼的薄唇印在額頭,隨后落在她的眼睛、臉頰、唇角……
動作溫柔,勾纏又繾綣。
仿佛她是易碎的珍寶,必須捧在手心,精心呵護一般。
可很快,他動作開始急切起來。
舌尖撬開她的貝齒,強勢地侵入,卻又小心翼翼地輾轉(zhuǎn)廝磨。
她只感覺自己的呼吸都要想被全部掠奪一般。
而且他好像越來越不滿足于此,冰涼的薄唇開始在她的脖頸上輕蹭,然后含住白嫩潤澤的皮肉,咬了下去。
她張大嘴,弓起腰,忍不住地低喘出聲。
這個男人……
這個男人到底是誰……
為什么每次做夢都會夢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