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言柒醒來，看著房間環境，腦袋慢半拍的想起來，是在宋瑾川的住處。

洗完漱，走出房間，宋瑾川在擺餐。

看了眼他整齊的穿著，“你今天上班？”

宋瑾川頷首，“今天有臺腦科手術，你呢，有什么安排么？”

“我和瑤瑤約好去逛街，買一些日常用品。”她連隨身的衣服都沒帶出來，頓了頓，“另外，再去看看房子。”

宋瑾川倒牛奶的動作一頓，“你要買房子？”

“先看看吧，現在房價這么高，大概率會租。”

“嗯。”

宋瑾川坐了下來，將倒好的牛奶放到她面前，緊接著一張銀行卡，順著桌面被推了過來，“這是我工資卡。”

言柒剛喝到嘴的牛奶噴了出來，“咳咳……你這是做什么？”

霸總小說里，給小嬌妻副卡的既視感。

宋瑾川倒是淡然，抽了紙巾遞給她，“我擔心你的卡留在了宋家，先用我的，算借的。”

言柒：“……”

原來這樣，她把卡推了回去，“不用了，我有隨身帶證件的習慣，卡什么的都帶了。”

宋瑾川也沒說什么，將卡收了起來。

吃完飯，言柒主動收拾碗筷，白吃白住，總得干點活。

宋瑾川著急出門，也沒客氣。

收拾完，言柒也準備出門，可低頭看了眼衣服，剛才噴牛奶弄臟了，這怎么見人。

她給凌瑤發信息，“瑤瑤，我衣服臟了，出不了門，你來酒店找我吧，幫我買一件。”

凌瑤很快回語音過來，“寶兒，我在城南，你在城北，這個時段堵過去得中午，咱倆哪都不用逛了，乖，跟宋瑾川借一件。”

言柒：“……”

糾結了片刻，言柒還是給宋瑾川發了信息，這個點應該還沒進手術室。

信息發過去，宋瑾川秒回，“可以，里側衣柜，隨便拿。”

言柒走進他臥室，兩個衣柜，言柒直接打開他說的那個，里面陳列一如他外表，干凈清新。

只是，看著一排衣架撐著的襯衣，言柒給宋瑾川發信息：“有沒有新的？”

宋瑾川：“沒有。”

言柒站在衣柜前，深深吸氣，最后還是摘下了一件。

換完后照著鏡子看了看，下身短袖，配上寬大的上衣，袖子卷到手肘，慵懶的中性風，還挺搭配。

不過，不知是不是她太敏感，總覺得有一種晨露般的清香淡淡縈繞，跟宋瑾川身上的氣息一模一樣。

……

言柒在商場一樓見到凌瑤，凌瑤圍著她轉了幾圈，“嘖嘖，還真合身。”

她湊近聞了聞，“這味道也剛剛好，成熟男人的味道。”

言柒瞟她，“味道還分成不成熟？”

凌瑤：“當然，有的味道一聞就讓人舒爽安心，基本上可以推斷此人清雅成熟，有的味道馥郁濃烈，用他的一般也是那種激情四射的人。”

言柒受教了，好像還真是，宋瑾川在宋家受了不少苦，他看起來就比較成熟。

不是顯老，是身上的那股氣息。

不過偏執側漏的時候除外。

而宋羨予就喜歡濃郁香水，像山風中的松濤，肆意狂野，風卷留香。

怎么想到宋羨予了，言柒趕緊打斷思緒，“進去吧。”

兩人沒什么事，便乘手扶梯，準備一層一層的逛，二樓對著扶梯就是一家男士襯衫店，言柒拉著凌瑤就要進去，卻被拽了回來。

凌瑤：“干嘛呀你？給誰買衣服？”

“宋瑾川，我借了他的衣服，還他一件新的。”

“那可不行。”

“為什么？”

凌瑤下巴點了點，“這件衣服是他穿過的吧。”

“啊、是。”

凌瑤：“他穿過的衣服，到了你身上，說明他的信息味道標記到了你身上，那么反過來，你也要把他標記了才行，否則單方面標記，對你是不公平的。”

言柒怔怔的頓了幾秒，“這是什么說法？”

“你別管什么說法，聽我的沒錯，咱們去逛女裝，宋瑾川的襯衣，洗洗還給他就行。”凌瑤拉著她上樓，背過身時，唇角翹起一抹得逞的笑。

言柒最后也沒想明白，還一件衣服而已，怎么就扯到公平上了？

兩人一路往上逛，逛到五樓的一家女裝店，言柒從試衣間出來，站在鏡前和凌瑤探討合不合身，鏡子里突然出現一個人。

身材高大，穿著考究。

言柒猛然回身，蹙額，“宋羨予？你怎么在這？”

“一個朋友說你在這家商場，我還不信，被宋家捧在手心的小公主怎會淪落到逛這種平民商場了。”

宋羨予盯著她身上的裙子，痛心疾首，“柒柒，離開宋家，就只能節衣縮食，克制節儉，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

這家商場其實也不錯，走的是中高端路線，不過與那些專做奢侈品牌的商場相比，確實差了一點。

可言柒并不覺得有什么，“第一，我在宋家也沒有大手大腳、奢侈品加身過，第二，我不覺得穿奢侈品就高人一等，穿普通品牌就低人一等，走開，別耽誤我試衣服。”

宋羨予沒走，反而逼近一步，臉色冷沉，“言柒，這樣忘恩負義就沒意思了，哪個當季新款我媽沒給你訂購過，以前怎么沒發現你是喂不熟的白眼狼呢。”

昨天回家被宋振梁請了一頓家法，后背疼的一夜沒睡，早上剛打了個盹，就聽朋友說言柒在這家商場。

他是想解釋他和薛千凝的事，但看到她穿著一身廉價衣服還喜滋滋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

“哈？白眼狼？真不愧是母子，都喜歡罵人白眼狼。”言柒嘲諷。

凌瑤冷笑，“可不嘛，還一樣的虛偽，你以前穿的什么衣服，過的什么生活，他又不是沒長眼，現在在這叭叭叭的，讓我懷疑堂堂宋氏總裁是瞎子，是青光眼，白內障。”

宋羨予面含怒氣，“凌瑤，看在你是柒柒朋友的份上，我忍你很久了，別太過分。”

“我過分？那我就跟你說道說道你媽的光榮事跡。”凌瑤憤怒的火苗也‘砰’的爆發了，“你媽的確是每季都買一件新款給柒柒，那你知道她把那些新款買回去又怎么處理嗎？

那些衣服沒有一件落在柒柒的衣柜里，有需要柒柒出席的場合，她倒是會拿出來，穿完了再收回。

美其名曰幫柒柒保管，實際上都是趁著當季就賣了，沒穿過的打個九折，損失不了幾個錢，穿過的打六折七折，損失會降到最低。”

宋羨予眼中充滿了震驚和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