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沈斯言又來了。
溫旎剛簽完單子送走甲方,臉上的笑意還沒落下來,見到他露出點(diǎn)疑惑。
“我還以為你要冷靜幾天。”
沈斯言挑眉,沒有回答她這話,而是邀約。
“你欠我一個約會。”
溫旎掃了一眼他今天的裝扮,心下明了,“所以你是來接我去約會的?”
“有空嗎?”沈斯言伸出手。
當(dāng)然。
搬了新公司,招了大量的員工,預(yù)產(chǎn)期接近的溫旎已經(jīng)把手里頭的工作都分發(fā)了下去,她的空閑時間變得多起來。
面對沈斯言的邀請。
溫旎并不排斥,相反,在梁旭澤一事后她很好奇他的底線在哪里。
白皙的手落在他掌心,沈斯言牢牢握住,帶著她下樓上車。
沒有去什么約會圣地,也不是餐廳,而是一棟坐落在四通八達(dá)的市區(qū)大平層,屋子里的設(shè)備有些陳舊,但不難看出都是大牌。
“可能有一些味道。”
沈斯言拉著她走進(jìn)去,打開全屋燈光,又開了新風(fēng)系統(tǒng),他一邊給她取拖鞋一邊解釋。
“這套房子是我讀高中時住的,畢業(yè)后很少再來,一直有傭人來定期打理。”
但因為長期無人居住,顯得十分冷清。
溫旎視線轉(zhuǎn)了一圈,低頭準(zhǔn)備換鞋發(fā)現(xiàn)她今天穿的是雙有鞋帶的鞋。
她剛要左腳踩右腳的脫下來,沈斯言先一步蹲下身幫她解開。
溫旎垂眸,只能看到男人的濃密的頭發(fā),不知為何她伸手抓了一把,手感不是很好,打了發(fā)膠硬硬的。
被抓的沈斯言一頭霧水的抬頭。
“弄疼了?”他這話說的很是迷惑,因為他剛解開鞋帶。
“不是。”溫旎莫名心虛的移開視線,她踩上拖鞋往里走,問他。
“為什么想帶我來這個地方?”
沈斯言也說不清,他脫下外套挽起袖子,不知從哪找了個圍裙系上,儼然一副要親自下廚的摸樣。
等他打開冰箱時,才思索出問題的答案。
“或許是因為,在這里的時光是我為數(shù)不多的悠閑。”
畢業(yè)后進(jìn)入大學(xué),他跟同齡人一樣忙著課題,但閑暇之余是在公司,在出差,就是沒有私人生活。
溫旎走過去,看著他從冰箱里拿出食材,應(yīng)該是傭人下午來填補(bǔ)的,都很新鮮,還有一盒草莓。
“帶我回憶你的過去。”她說著伸出手打開草莓想嘗嘗。
沈斯言眼疾手快的從她嘴邊奪下來,有些無奈,“還沒洗。”
溫旎‘啊’了一聲,她看看裝著草莓的漂亮盆,悻悻道,“我以為洗了。”
沈斯言轉(zhuǎn)身進(jìn)廚房給她洗出來,又抽了兩張紙巾墊在桌上讓她丟草莓梗,接著拖了把椅子坐在溫旎面前折菜。
溫旎啃著甜草莓看著他熟練的姿勢問。
“這個也是在這段時間學(xué)的嗎?”
“嗯。”
沈斯言頷首,大概是氣氛真的很好,他許久沒有這么放松過,眉宇間的冰山都被消融,透著一股溫和感。
“那段時間拼命的想證明自己離開沈家也能過得很好,所以各方面都拒絕了幫助。”
溫旎來了興趣,“那之后呢,怎么又回去接手沈家了?”
沈斯言拿出一盒小米辣,“吃酸甜口還是酸辣口?”
“酸辣!”溫旎回答的毫不猶豫。
若不是身體不允許,她才不會戒辣那么久。
沈斯言去折辣椒,接著話題往下說。
“因為我發(fā)現(xiàn)我做任何事都事半功倍不僅僅是因為我聰明,是他們都在暗中給我放水,沈這個姓氏,就足以證明一切。”
“既然在外人眼里沒有區(qū)別,那就放棄小打小鬧,直接玩大的更好。”
溫旎記得,去搜沈斯言的詞條,第一行就是他接管沈家以后簽了個國際貿(mào)易大單,哪一年的沈氏利潤創(chuàng)新高,同時也帶動了S市周邊的港口生意,工廠崛起。
她忍不住在心底感嘆了句。
不愧是天驕之子!
沈斯言在廚房做飯,溫旎去了陽臺,前面正對著一所高中學(xué)校,這個點(diǎn)剛放學(xué)門口全是小孩們的喊叫,青春洋溢。
光是看著就讓人忍不住的嘴角上揚(yáng),成年人世界里的陰霾仿佛都被吹散不少。
屋子里,沈斯言做完飯出來沒看見她,找過來見她穿著單衣,有些關(guān)切的握了握她的手,冰涼。
“這么快就做完了?”溫旎順從的任由他牽著進(jìn)屋,然后塞了一杯偏燙的水。
“暖一下手。”沈斯言怕她喝,特意提醒了一下。
溫旎乖乖的捧著水,歪頭笑吟吟的看著他,視線故意掃過他圍裙下方。
“正常這種時候不都是把我的手塞到你衣服里,用肉體暖嗎?”
沈斯言盛飯的手一頓,緊接著恢復(fù)自然,沒有搭理溫旎的話。
溫旎也沒揪著這個問題不放。
她就是惡劣的想看沈斯言露出點(diǎn)別的神情來,就好比那天她偷偷摸他后腰時立馬緊繃的身子。
菜是很日常的家常菜,味道不算太差,只能說正常。
“沈總的廚藝還得好好修煉一下。”溫旎吃完點(diǎn)評了一句。
“好。”沈斯言把碗筷丟到水池里,明天會有傭人過來收拾。
他把飯后點(diǎn)心端到茶幾上,然后拉開抽屜里面擺放整齊的都是碟片。
“你居然還留著這么古老的東西。”溫旎驚訝。
“挑一個看看?”沈斯言整盒端出來方便她挑選。
溫旎選了一個看上去像是復(fù)仇片的碟片。
沈斯言插入讀取機(jī)后降下幕布,關(guān)掉主燈,只剩下地面的小夜燈還亮著,氣氛暗下來。
溫旎在腰后墊了兩個抱枕,挑了個很舒坦的姿勢半躺著,電影開始后她微微側(cè)目去看沈斯言,卻正對上他目光。
昏暗的燈光下他眸子很亮,透著一股她看不清的情緒。
溫旎很快移開眼。
這部片的劇情不錯,打戲很精彩,溫旎一下就看入了迷。
但不知是屋子里恒溫空調(diào)不好使,還是入了夜溫度降下來,她感覺有些冷,手在一旁摸了一下反應(yīng)過來這不是家里的沙發(fā),沒有小毯子。
于是她眼都不轉(zhuǎn)的戳了一下沈斯言。
“有小毯子嗎?或者被子也行。”
“冷?”沈斯言問。
“嗯。”溫旎點(diǎn)頭。
然后余光就看見有個身影湊過來,緊接著她的雙手被握住,貼上了一片滾燙。
溫旎動了動手指,這個觸感……
她呆愣住,遲緩的轉(zhuǎn)過頭來往下看了一眼,又抬頭去看沈斯言。
“你干什么!?”她語氣泄露出幾分驚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