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斯言周遭氣壓又低了兩分,他目光往下一掃,言辭犀利,“怎么,太小了怕看?”
謝嶼一聽就惱了,也不端什么陰陽怪氣的架子,張嘴就是一連串輸出,“小不小的你沒試過,你怎么知道?我還覺得你小呢,天天熬工作應酬的,早晚被掏空身體。”
啊?
不是,怎么就吵起來了?
溫旎有些懵,沒等她開口勸架,就聽沈斯言道。
“這個問題,你可以問溫旎,我就不親自驗證給你看了。”
溫旎:?
“你們吵架別帶上我,跟我有什么關系?”還是這種幼稚至極無聊的話題,溫旎甩開沈斯言的手,瞪了他一眼氣鼓鼓的走了。
她一走,房間里的氣壓無形中緊湊沉悶起來。
誰也不想先開口說話,好似先說話就低了對方一頭。
“沈總,榮……”林寒后上來一步,說話間察覺氣氛不對,止了聲。
沈斯言撇了他一眼,又看向病床上一臉玩世不恭的謝嶼,警告道,“離她遠點。”
話落,他轉身離去。
林寒緊跟在他身后,接著匯報,“沈總,榮家那邊出手了,原本今天應該送達金礦的開采機械,在海關被卡,說手續不合格。”
為了在約定時間開工,這批機械是重金購買的,要得急,手續方面林寒親自飛了一趟打了招呼,先送過去,一個月之內手續絕對下來。
如今榮家這么一卡,只怕是一個月都辦不完。
“沈總,現在怎么辦?”林寒有些焦急。
金礦這個項目,耽誤一天,就是幾百萬的收益,榮家真要卡個兩三個月,合作方那邊肯定不滿意進度,沒準還要反過來起訴沈氏。
“他們坐不住了。”沈斯言好似并不意外,或許這幾日他就考慮到了這方面的可能性。
他略微沉吟,問了個不搭邊的問題,“絳珠藝術最近在干什么?”
“絳珠藝術……”林寒想了一下,“加班制作下個季度新品。”
因為沈總把下個季度新品套系之一送給了溫小姐,溫小姐又在網絡上曝光引起風波,絳珠藝術被迫改換,時間抓得很緊。
“絳珠從南非那邊進了一批原材料作。”到底是首席助理,林寒很快關聯出沈總的想法,但又不是很明確。
“不過這批原材料兩天前就送到了。”
“讓沈子煜去一趟,就以……采購為理由,找到絳珠藝術的供應商,截斷。”沈斯言道。
林寒不明所以,“可是他們下個季度的已經夠了,這么做是不是……”
“定高鐵,我從臨市機場飛。”沈斯言補上后半句。
林寒懂了,小沈總是障眼法。
他去辦了,沈斯言側頭看向一旁沒關嚴的房門,抬手捏了捏眉心,邁步進去。
溫旎抱著ipad在看秦億發來的工廠相關信息,這批貨源補上,Lukki還是需要固定的工廠來批貨。
外包給裁縫成本太高,聽到腳步聲,她抬頭看向沈斯言,沒好氣的開口,“吵完了?”
她不提還好,一提沈斯言就來氣。
他在她身邊坐下,抬手拿走她ipad,讓她心無旁騖的看著自己,“以后不準跟他離那么近。”
“啊?”溫旎眨眨眼,“我剛才跟他離的很近嗎?”
沈斯言沒回答,只是手用了幾分力的扣住她的腰,意味明顯。
好像……是有那么一點點?
“我們在商量事來著,”溫旎解釋了一句,順勢問他,“你知道任謙死了嗎?”
“嗯。”消息沈斯言一早就收到了,溫旎不喜歡他插手,他只讓林寒吩咐下面人盯著,沒有再做多余的。
“死的太蹊蹺了,我就像查查是誰做的,謝嶼給了個很好的方向。”溫旎道。
“有什么話,非要貼一起說?”沈斯言不喜歡這個解釋。
溫旎抬手摟著他,不答反問,“吃醋了?”
沈斯言掃了她一眼,口吻平淡,“人跟人之間應該保持距離。”
“是嗎?那我們之間也要嗎?”溫旎看了看自己大半個身子都貼著他的姿勢,明知故問的要下來。
“溫旎!”沈斯言頗有幾分惱火的固住她。
瞧著人要炸毛,溫旎連忙坐回來,更貼緊了幾分,順毛似的親親他臉頰,“好啦好啦,不吃醋哦,我知道了,下次會注意的。”
“所以你們剛剛吵了什么?這么半天才過來。”她好奇。
“沒吵。”沈斯言說著一頓,故意道,“揍了他一頓。”
“真的嗎?”溫旎低頭去看他手,“那你手疼不疼?我給你吹吹。”
沈斯言被她的反應取悅,氣消散開來,制止她的舉動,“我要出差幾天,你好好待在醫院里,要是想出院了就跟黑雀說。”
“去哪兒出差?”溫旎追問。
“南非。”
“南非?”溫旎有些奇怪,“那個地方也有你的產業?”
“沒有。”沈斯言沒有瞞著她。
“榮家卡了金礦需要的機械,南非盛產各種珠寶原材料,有專業的機器販賣,我想海運一批過去。”
溫旎一聽珠寶原材料,來了興趣,“你們幾個人去?”
“就我跟林寒。”人太多了榮家會察覺。
“帶我一起唄,我想去看看。”溫旎還沒去過呢。
沈斯言眉心微蹙,“南非那個地方治安很差,我去談完買賣就回來,不會多待,你若是感興趣……”
他拒絕的話在對上溫旎滿目的期待時,改口,“你跟沈子煜他們一起出發,就以你工作室需要材料為由。”
“沈子煜也去啊。”
“嗯。”沈斯言把障眼法的事同她說了。
“那你跟他都走了,沈氏豈不是沒有人看管?”
“股東沒走。”養那么多股東高層可不是擺設,而且爺爺也還在,若真的有抉擇難斷的大事,那就辛苦一下老爺子。
“什么時候出發?”溫旎難掩興奮。
“我明天一早走,沈子煜要晚一天,我讓他來接你,把黑雀幾人都帶上,下飛機了別亂跑,我過去找你。”沈斯言叮囑。
“好。”溫旎乖巧點頭。
沈斯言走的急,有些事還要忙,沒久留,他一走,溫旎立馬去找了謝嶼。
“怎么不進來?”謝嶼見她在門口探頭探腦,問。
“沈斯言說剛才揍你了,我怕你現在沒氣。”溫旎揶揄。
“你怎么回答他的?”謝嶼好奇。
“我當然是沒相信啊!”溫旎回答得理直氣壯,“畢竟要真打起來了,按照你的性格這層樓都得鬼喊鬼叫,才不會這么安靜。”
謝嶼:……謝謝你這么了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