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謙證據(jù)確鑿,現(xiàn)場抓獲,入獄跑不了。
但他畢竟是信華集團CEO,財力不低,想撈他出來的人不少。
溫旎跟沈斯言約會回來,聽黑雀說已經(jīng)第三個律師過去,勢必要在48小時內(nèi)保釋出來時。
她冷笑,“沒有人去威脅趙點點?”
“不僅去找她了,還想去她家,我讓耗子帶人攔下了。”黑雀道。
“視頻是不是都錄了?”溫旎問。
黑雀點頭。
“交給龍曉天吧,讓他多賺點。”溫旎沒什么表情的吩咐。
她早就知道,這件事沒有沈斯言暗地里打招呼,信華肯定不會放棄這位各方面都不錯的任謙。
但她溫旎親自布了這盤局,可不是為了讓他看守所一日游。
“財務(wù)部門那邊檢舉信多送幾封。”溫旎喝了口水潤潤嗓,笑起來。
他不是仗著背后有人,那就把這群人都拖下水好了。
黑雀照辦。
半小時后,信華貪污,賄賂官方,強買強賣,抄襲數(shù)十個罪名齊刷刷上了熱搜,等信華反應(yīng)過來想控流時,大局已定。
律師急忙把外界的消息傳遞給任謙。
“溫旎!”原本還穩(wěn)得住的任謙徹底被惹怒,他手攥成拳砸在桌上,立馬遭受到警告。
任謙憋著一肚子火坐下,看著律師一臉菜色,知曉他一時半會難出去,但……
“湊過來。”任謙從他招了招手,律師附耳過來。
三分鐘后律師離開,任謙一臉陰沉的盯著門口。
某棟高層公寓里。
“混賬,他這是在威脅我嗎!”時沐雪掛段電話的下一瞬,手機砸向茶幾,撞上杯子碎了一臺面。
她面色難掩怒火,在她對面逆光的角落,一個男人倚在墻邊,一臉不爽。
“你到底還惹了多少麻煩事?”他望向時沐雪,口吻極其不耐煩。
時沐雪被他這個眼神看的心頭更為窩火,她咬牙切齒,“分明是任謙廢物,連小伎倆都看不透,栽進去了還想脫我下水。”
她說完頓了頓,放低姿態(tài),“霍一,任謙這個人不能留,他要是把我咬出來,榮家這兩個月的布置就白費了。”
“你是想讓我去送死。”沈斯言現(xiàn)在滿S市的搜尋他。
榮家這些年暗中收買的人被他拔除了大半,他現(xiàn)在根本不敢往落腳點躲。
時沐雪賭氣般坐下,瞇著眼不知在思索什么,好半晌,她自欺欺人的開口。
“他手里的證據(jù),頂多是我讓他針對溫旎的,就算咬出來,也只是公關(guān)麻煩一點。”
霍一沒吱聲,但從他表情來看,他無不透露著兩個字:愚蠢。
如果真的只是這種證據(jù),任謙是不會來找他的,任謙這人不見兔子不撒鷹,榮家當(dāng)初想拉攏他,再三試探發(fā)現(xiàn)他胃口太大,便放棄了。
眼下這個時機,或許可以找個他們的人上位,順勢掌控信華。
“你去穩(wěn)著任謙,告訴他輿論消下去會想辦法讓他出來。”霍一很快有了決斷。
時沐雪想問他有什么辦法,話到嘴邊觸及霍一陰影下入毒蛇捕獵的眼光,猛的吞了回去。
兩天后。
“你說什么?任謙死了?”溫旎震驚得站起來。
黑雀面色不佳,“昨天晚上趙點點是最后探望他的人,今天早上他被發(fā)現(xiàn)死在房里,是毒殺,趙點點被喊過去問話了。”
溫旎沉下臉,“不可能是趙點點做的,她有這個能耐,根本等不到跟我們合作,就去殺任謙了。”
黑雀懂這個道理,但是流程就是需要趙點點配合,“我讓耗子去打聽了,看看什么情況。”
事到如今也只能這樣了,先等。
溫旎心情煩悶的坐下,床上剛換完藥的謝嶼出聲,“不用擔(dān)心趙點點,應(yīng)該擔(dān)心是誰殺的任謙。”
“嗯?”溫旎朝他看去。
“任謙突然被抓,有心人一打聽就能知道這個局跟你有關(guān),幾件衣服都值得你下狠手,何況趙點點還是你這邊的人。”謝嶼手撐著床坐起來,同她分析。
“讓她背這個鍋,你肯定不會坐視不理,你追查下去對他們而言不是好事,所以趙點點只會是虛驚一場。”
溫旎細(xì)想,眉心皺起來,“難道是任謙其他仇家?”
按理說任謙犯的都是經(jīng)濟罪,趙點點算是沖動殺人未遂,兩者加一起最低也能判二三十年。
什么樣的仇家,能在任謙剛倒霉就下此狠手。
“我覺得不一定是仇家,很可能是任謙知道公司會放棄他,所以找了外援。”謝嶼猜測。
溫旎一頓,隨即明白,“他手里捏著對方的把柄,對方不想救他惹一身騷,所以下手殺了他?”
謝嶼點頭。
“黑雀,往這方面查查。”溫旎很好奇,對方究竟是誰。
黑雀走到門口,身后又傳來溫旎的聲,“算了,讓官方去查吧,你讓耗子在后面撿漏。”
對方下手快準(zhǔn)狠,還是別讓黑雀去涉險。
謝嶼看忍下好奇一臉不高興的溫旎,沖她勾了勾手指頭,“想知道是誰干的?”
溫旎一聽眼睛就亮了,她湊過去,莫名其妙的壓低了聲,“你知道是誰?”
“不知道。”謝嶼回答的斬釘截鐵。
溫旎翻了個白眼,就要坐回去,謝嶼拉住她,“但我有個猜測,你可以往這邊查,會比查任謙安全。”
“快說說。”溫旎催促他。
“如果是他商業(yè)上的對手,只需要關(guān)注接下來誰獲益最大。”謝嶼道。
“對啊,如果是內(nèi)部的,那肯定就是下一個信華老總,如果不是,那暗地里沒準(zhǔn)會趁此機會收購信華;他應(yīng)該會求穩(wěn),不露頭,派別的人出面。”
溫旎順著他的話立馬分析出來,“謝嶼,你可真是我的好軍師!”
她夸贊著。
謝嶼挑眉,一臉傲嬌,“那當(dāng)然,也不看看我是誰。”
兩人相視一笑。
“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一道突兀的聲插入進來。
溫旎扭頭。
沈斯言站著門口,一身冷氣。
“斯言,你忙完啦?”溫旎半點沒察覺哪里不對的直起身,朝他走去。
溫旎主動挽上他的手,這讓沈斯言面色稍好,卻也只是一點點,他目光沉沉的看向病床上的謝嶼。
謝嶼不避不閃的對上,頗有幾分挑釁的開口,“沈總怎么不敲門就進來了,這要是沒什么事還好,萬一我在換衣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