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嶼見她猜到，有些不自然的抬手摸了摸鼻子，試圖蒙混過去，“可能榮家的前科比一般人前科厲害吧。”
溫旎一聽就明白了，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你也瞞著我。”
“我怕你嚇到。”這是真的。
“都要死了，還能被什么嚇到。”溫旎手撐著下顎，心里抓肝撓肺的現在就想知道電腦里的機密。
林寒在她的病房沒找到人，尋過來，遞上文件，“溫小姐，這是昨晚夢工廠的所有筆錄。”
溫旎接過。
“沈總說……”林寒提及這話臉色有點僵硬，“為了審出來這批人，他昨晚一夜沒睡，很辛苦。”
剛翻開資料第一頁，都還沒來得及看的溫旎：？
“這是沈斯言親口讓你轉達給我的話？”溫旎覺得她幻聽了。
林寒點頭。
別說是溫小姐，他跟在沈總身邊十幾年，也是頭一次見沈總邀功，還是這種……很低級的邀功。
溫旎抿唇，耳尖微紅，她強裝無事的擺擺手，“我知道了，你，算了，我一會給他打電話。”
林寒離開。
溫旎低頭，剛要好好看看，發現一道熾熱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不得不抬頭，看向坐到面前像是打量奇怪生物的謝嶼。
“我臉上有花？”她問。
“你跟沈斯言有秘密。”謝嶼說得肯定，他挑著一側的眉，歪靠著沙發，一股子不高興的長嘆。
“你現在都跟我生分了……”
溫旎一瞧就知道他戲精病犯了，抬手挑了個大棗往他嘴里塞，“多吃少說，等我看完。”
謝嶼嚼嚼，當真閉了嘴。
屋子里回蕩著他咔嚓咔嚓啃棗聲，偶爾伴隨翻頁聲。
十分鐘后溫旎看完資料，丟給他，“這群人三年前就來了，他們的任務只有一個，就是盯著S市各行頂尖產業，收集資料，送回去。”
“至于別的，最近多了一個跟蹤我，也沒有具體的命令。”
總而言之：一無所獲。
“往好的方面想想，夢工廠被查，霍一少了個落腳點，抓住他是遲早的事。”謝嶼瀏覽得很快，唰唰幾下就翻完了。
“都說狡兔三窟，這都三年了，沒準他十幾個落腳點，我去給沈斯言打個電話。”溫旎站起身往外走。
謝嶼在后面嘖，“你最近是越來越重色輕友了。”
溫旎沒理他。
打電話時耳朵有些發紅，等電話接通，那頭傳來沈斯言清冽的聲音時，她甚至忍不住左右看了下。
“資料看完了？”沈斯言問。
“看完了，沒什么用。”溫旎難掩失落，她忽的想起什么。
“你昨天說再晚兩分鐘霍一就會沖到我面前，他在現場？”
這個問題她昨晚就想問，但瞧著沈斯言生氣，她就沒問。
“林寒進去搜屋子發現少了主機，那群人說下午霍一走的時候什么都沒帶。”
所以他在附近目睹了沈斯言帶人，情急之下只能把重要東西先帶走。
溫旎生出一股后怕之意。
因為耗子帶人進去鬧事前后共計十分鐘，霍一若是一早就在現場，肯定不會讓耗子進去拷貝。
那他會在哪里？
車附近？
想到當時夢工廠車門突然關閉，黑雀只留兩個人，讓其余人進去幫忙，若霍一就在車附近，那她……
溫旎驚出了一身冷汗。
電話那端，沈斯言久沒聽到她說話，疑惑的喚道，“溫旎？”
“我，我沒事。”溫旎緊了緊手心，慶幸沈斯言來得及時。
或許正是因為沈斯言來了，霍一才放棄她，改去偷走主機。
“那個，昨天耗子進去拷貝了電腦里的資料，謝嶼解密完了，但是文件亂碼，需要翻譯，我……”溫旎覺得這件事有必要讓沈斯言知道。
電腦那端，沈斯言面色一凝，“我現在就讓林寒過去取。”
“我送過去吧。”溫旎現在想見見他。
“好，讓黑雀把人都帶上。”
沈氏。
溫旎進來時，沈子煜正好下樓。
“小嬸嬸身子痊愈了？”他關切的問道。
溫旎對他沒什么好感，點點頭算作回答，邁步進了電梯摁下頂層。
沈子煜的視線落到她身側的黑雀以及那個筆記本身上，不動聲色的掃了一圈后離開。
沈斯言看完那些亂碼文件后開始上手。
溫旎好奇的挪著椅子靠近他。
余光注意到，沈斯言開口解釋，“亂碼也是有一定規律的，找到規律，編寫一個恢復程序，就能復原，找人翻譯是最笨的方法。”
“我又不懂這個。”溫旎小聲嘟囔。
沈斯言失笑，他敲下最后一個字母，看著代碼運營起來后伸手，把溫旎拉到身側，“我教你？”
溫旎連連擺手，“不了，這玩意沒天賦學不會，看著就頭疼，再說了，不是有你么，以后在遇到這種事，我就來找你好了。”
“不找謝嶼了？”
“……”溫旎移開視線，底氣不足，“我以為你找到電腦了。”
“還不算笨，知道找最重要的東西。”沈斯言掃了眼時間，“午餐想吃什么？”
“想吃魚！”溫旎眼睛一亮。
沈斯言點頭，剛要摁下內線。
溫旎又試探性的補充，“辣的？”
“醫生說你淤血沒散，不能吃刺激的東西。”沈斯言拒絕得干脆。
溫旎肉眼可見的失落，她撇撇嘴，“好吧。”
沈斯言頓了一下，做了退步，“微辣。”
“就知道你最好啦！”溫旎笑起來。
吃完飯，文件翻譯過半，沈斯言點開，溫旎跟著一起看。
大部分都是關于某個企業的高管老板私底下的作風，給誰送了多少錢，跟誰有仇跟誰關系好，再或者某個項目是怎么截胡，怎么拿到的。
極其詳細，好似人在現場一般。
一直翻到其中一張，上面清晰的標注了沈氏資金的流通去向，包括沈斯言個人置辦的私產，地址金額，相信到小數點后兩位。
沈斯言面色一沉，溫旎見狀知道事情不小，她有些擔憂，“他們這是想干什么？”
把整個S市有權有勢的人都查的一清二楚，這份勢力，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可查了三年也沒見動作，是在謀劃什么？
“在辦公室等我，還是先回去？”沈斯言合上電腦，問她。
“我先回去吧。”在這里等怪無聊的，回去還能跟謝嶼聊聊。
“我忙完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