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車庫。
吩咐完就開溜的溫旎,心情愉悅的哼著小曲,聽到開門動靜側頭,見是謝嶼,問道,“他們鬧起來了?”
“你別說,這個李山那塊頭沒白長,林大勇想讓他把銀行卡拿出來,去了三個人,也才給人撓了點皮外傷。”
謝嶼躲在監控室里看完了好戲,一臉的意猶未盡,“你說這個李山,能辦好事嗎?”
“他就是個幌子,銀行卡在陳舒手里。”
李山一看就是武力擔當,林大勇有些腦子,他玩不過. 所以溫旎防了一手,給李山的是副卡,每日限額一萬,主卡在陳舒手里。
謝嶼反應過來,佯裝惱怒的伸手掐了她一把,“好啊,也防著我是吧,現在才告訴我。”
“沒有,我也是見到了人才臨時決定的。”溫旎躲開,細細解釋道。
“這個陳舒,有眼力見,膽子大,我都沒開口她就主動表示要幫我,只要能把陳小琴趕出去,說是陳小琴一家當年沒少磋磨她媽媽,都給人弄殘疾了。”
謝嶼一聽,頓時來了興趣,“聽上去林家這瓜不少啊,你信了?”
“沒呢,這不是讓劉宏去查么,要是真的,我就把主卡額度開通,讓她們窩里斗幾天。”
溫旎指了指亮著的手機界面,然后話鋒一轉,“接下來我要去忙另一件更重要的事。”
“什么事?”謝嶼好奇。
“時沐雪不是送了請帖嗎?她肯定是想讓我去看她出風頭,那我不能認輸,我要定制一件獨一無二的禮裙,膈應死她!”
溫旎說的理所應當。
謝嶼楞了下,“旎旎,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不然失去三年記憶的她,怎么會突然漲起好斗心思來。
“沈斯言都給我說了,她的身份有問題。”溫旎半點沒瞞著他。
“我就是好奇,她一個假的,哪里來那么大的底氣,宴會可是吃瓜第一線啊,謝嶼,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謝嶼沉默。
溫旎察覺不對勁,因八卦而燃起的情緒冷了下來,“謝嶼,你怎么了?”
“這件事我也知道,但旎旎,我不想你去涉險,所以隱瞞了下來,隱世家族比沈氏這種豪門更看重臉面,而且有家規,大多數都會直接罔顧刑法,可以悄無聲息的解決掉某個人。”
謝嶼語氣前所未有的凝重。
“榮家大張旗鼓的辦了這個宴會,若是讓他們察覺到什么,你會有危險的。”
溫旎沒聽明白,“為什么會有危險,難道不應該是慶幸自己找到真的了嗎?”
謝嶼一時半會說不清里面的復雜,他握著溫旎的手,帶了幾分央求,“旎旎,在我查清楚之前,你先盡量遠離她,遠離榮家,好嗎?”
溫旎從未見他神情如此嚴肅過,她按捺下滿腹的疑問,點頭,“好,我聽你的。”
謝嶼心底稍稍松了口氣,他發動引擎,“那現在去哪里?”
“回別墅吧,我最近在整理自己之前的設計圖稿,感覺好多地方可以修改。”溫旎道。
謝嶼把她送回別墅,溫旎同他道別后,握著手機若有所思的往客廳走,瞧見陳姨在插話,于是停下腳步。
“陳姨,如果你發現自己的女兒是假的,是會隱瞞還是會去尋找親生的啊?”她問。
陳姨驚訝于她這個問題,大腦卻更快一步的回答出來,“當然是尋找親生的了,我養個假的干什么,那可是十月懷胎生下來的。”
這才對,但是聽謝嶼的意思,榮家知道是假的好像會隱瞞。
溫旎心里百思不得解,也沒理會陳姨追問她發生了什么時,隨口編造了句無良網頁推文,就給敷衍過去。
回了房間,溫旎始終按捺不下來,她打開手機翻了翻,最后點開劉宏的界面,撥打電話,很快接通。
“溫總,有什么吩咐?”劉宏刻意放緩的聲音傳來。
“我看資料,你年少的時候有段時間是在賭場混跡對吧?”溫旎問。
劉宏不知道她怎么突然提起這個,回答的就有些支吾,“是有過,但已經改好了,溫總是……”
“幫我查一下……”溫旎說著頓住,直接說榮氏,怕是會被劉宏畏懼,沒準他還要告訴沈斯言,不行,得換個方式。
“找個人,查查時沐雪最近這段時間都做了什么,再跟蹤一下她每天都和誰見面,能知道談了什么就更好了。”
時沐雪這個名字,劉宏是聽過的,他有些不解,“時小姐不是沈總的妹妹嗎?”
“什么妹妹,一個沒有血緣關系妄想取代我的女人罷了,這件事你偷偷的查,不準告訴第二個人,否則你怎么坐上去的這個位置,我就讓你怎么下來。”
溫旎故意拔高了音調,表現得像個吃了醋不高興要私底下教訓對方的摸樣。
劉宏一聽,也就信了,連連保證會辦的漂亮不讓第二個人知道。
掛了電話,溫旎坐在沙發上悠哉悠哉的晃著腿。
沈斯言回來時瞧見她這副恰意的模樣,沉悶了一天的心情似乎都跟著她晃動的腳一點點得到舒緩,他走過去,彎腰摸了摸她的腳,不是冰涼的。
“看來工作室進展很順利。”他道。
溫旎翻了個身,面對他,“還行吧,讓她們狗咬狗幾天,我再去一人打一棍,再給個棗,基本就能恢復正常運營流程,你呢,公司還順利嗎?”
“他們不至于沒長眼。”公司的事很少令沈斯言心煩,他這幾天派去查榮家的人,都遲遲沒有消息,他懷疑是榮家發現并把人扣住了。
這件事有些棘手,處理不好他的境地會被動,溫旎的安危也會成為問題。
溫旎見他說完這話面上的表情非但沒有好轉,反而更凝固了,索性坐起來往他身上靠了靠,“在為什么苦惱?要說出來讓我分擔一下嗎?”
沈斯言下意識想說‘你分擔什么’,話到嘴邊見溫旎滿目的擔憂,又咽了回去,尋了個別的由頭。
“時沐雪把請帖送到爺爺面前,爺爺很生氣。”
“是個人都會生氣,”溫旎撇撇嘴,她更關心的是,“爺爺不會氣壞了吧。”
沈斯言頷首,“原本住半個月就能出院,現在要一個月。”
溫旎敏銳的察覺出他這話里的頭疼,瞬間猜測起來,“一個月其實也還好,該不會是爺爺非要去參加這個榮氏宴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