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華如水,穿透我的身體,照出我的五臟六腑。
我一定是瘋了。
看著月光也當(dāng)是X線。
我這個不認(rèn)路的,在林中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快天亮了才確認(rèn)自己掉下來的那棵樹。
抬頭望去,粗大的樹干綿延向上,頂上的樹冠濃密,展現(xiàn)著勃勃的生機(jī)。
我怎么回去呢?
來的時候是從上面落下來,那是不是說,我只要從樹上落下來就能穿越回去了。
說干就干,我抱著樹干便費(fèi)力往上爬,幸虧這樹的枝丫不少,我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往上蹭,尋了一個還算粗壯的分枝,打算從這里跳下去。
低頭一下,離地面差不多有四米左右的樣子。
一陣風(fēng)吹來,吹得我搖搖晃晃,我開始眼暈。
清晨的太陽慢慢上升,朝霞的光照到了樹冠上,斑斑的光影灑在我的身上,我承認(rèn),我恐高了!
恰好在這時,聽到不遠(yuǎn)處有人在喊我。
“如意——許如意——”聽著有六七個人的聲音。
“姐姐——”這是虎子的聲音。
他最先看到了我:
“姐姐你爬上去做什么,你別做傻事,快下來。”
“如意姑娘穿著來時的衣服,你說她是不是想回她來的地方——”
“別瞎說,她肯定是因為救不了連長自責(zé),心里不好受才過來靜一靜。”
下面的人竊竊私語。
對對,我是想靜靜了。我使勁擠擠眼,把淚水逼回去。
“下來——快下來吧。”下面的人在喊。
我也想啊,誰知道上來容易下去難。
我求救的眼光看向虎子,還是這孩子機(jī)靈。
“姐姐,我來接你。”
眼瞅著他像個猴子一樣“蹭蹭蹭”,三五下便爬到了我身邊,在我腰上系上繩子,就要把我放下去。
“姐姐,治不好沒人怪你的,你別做傻事。”
我嘴硬的反駁:“我沒做傻事,就是上來靜靜。試試能不能返回天上拿個能照x線的機(jī)器。”
虎子看著我樂:“好,連長說了,姐姐說什么便是什么。”
“他還說什么了。”
“他說姐姐不見了,肯定是想家了,讓我們?nèi)ビ龅侥愕牡胤娇纯础D愎辉谶@兒。”
等我到了地面,大家又圍過來噓寒問暖。
又說再不給我壓力了,讓我放輕松云云。
我嘴硬地解釋。
“想家了,又想著可能在這兒能想出什么辦法。”
一個戰(zhàn)士問:
“那有辦法了嗎?”
我遲疑地點(diǎn)點(diǎn)頭。
人群歡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