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他活過的每一天,都是拼命掙來的
- 前夫?qū)欐獪缙蓿厣募迶z政王
- 席雀
- 2103字
- 2024-12-06 19:27:10
晏修儒驚喜地回頭。
可迎接他的,并不是師云婳,而是春禾的小臉。
“晏大夫,我突然想起來,我家姑娘在昏迷時,念著什么,好像有幾味藥材。”
“趕緊說來聽聽……”
也虧得春禾這些天跟著師云婳記了不少藥材,靠著模糊的記憶,竟然背出了不少。
一開始,晏修儒只是靜靜聽著。
在春禾念到第三個藥材的時候,他便趕緊沖到書桌邊,抓起桌上的紙筆,快速記錄下來。
等春禾全部念完,一張紙上也寫滿了。
看著紙上的藥方,晏修儒一拍腦門,暗罵。
“我怎么把這個藥方給忘了!”
他將用量都批上,趕緊交給周嬤嬤。
“這是我?guī)煾釜毤已兄频乃幏?,對治療傷病有奇效。有這些藥,六姑娘就有救了?!?
周嬤嬤不敢猶豫,拿著藥方趕緊派人去抓藥了。
眼看著周嬤嬤出了門,找到方向的晏修儒也一改之前的頹廢。
不過……
他猛然想到什么,看向那緊閉著的床簾。
師云婳怎么會有他師父的獨家藥方?
不過,沒等他想出一個所以然來。
周嬤嬤就去而復(fù)返,手里只捧著少得可憐的幾樣藥材。
“晏大夫,奴婢找遍了藥庫,只找到這幾樣藥材?!?
“藥店也沒有嗎?”
“如今只有本草堂還開門營業(yè),奴婢派人去問過了,不過不一定能全部湊齊?!?
“你先盡量去找,余下的藥材,我去想想辦法?!?
蘭庭。
晏修儒邁步走進去,沒有受到任何阻攔。
只因他是季北宸的人。
閑云野鶴,特立獨行,追求醫(yī)術(shù)都只是他掩人耳目的說法罷了。
為了避人耳目,他和季北宸私交都會避著人。
若不是情況緊急,他也不會罔顧季北宸不能公開來往的命令,登門蘭庭。
一進院子,看到正在雪地里練拳的人,他面色一愣,然后趕緊向人請安。
“三爺?!?
“你來這兒,破了規(guī)矩。”
晏修儒突然朝他下跪。
“還請三爺打開季家藥庫,讓我取藥救人?!?
季北宸頭也沒抬:“不行。”
晏修儒急出汗來?!皫熚骞媚锸芰说秱?,危在旦夕,還請三爺看在她也曾救過您的份上,開庫賜藥吧?!?
季北宸眼神一凜。
“你剛才說,師五姑娘怎么了?”
……
晏修儒不僅帶回了藥材,還帶回了兩個戴著冰冷的鐵面具,器宇軒昂的季家護衛(wèi)。
這兩個人自然引得各方側(cè)目。
晏修儒解釋:
“藥材名貴,季家擔(dān)心藥材有失,所以特意派人來護送。”
眾人不疑有他,但幾乎同時在心中感慨。
不愧是季家的人,這氣度和眼神,讓人不寒而栗,可惜了,他們都戴著面具,把自己遮得嚴嚴實實的,看不到臉。
晏修儒帶著兩個男人進來的時候,春禾的第一反應(yīng)是拒絕。
“這里可是我家小姐的閨房,請你們出去!”
其中一個男人拿下面具。
春禾愣住。“風(fēng)揚?”那他旁邊的這個,不會是……
風(fēng)揚驗證了她的想法:“晏大夫說師姑娘病重,需傳功讓藥效加速,我們是來幫師姑娘的?!?
一進門,季北宸就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味,不等風(fēng)揚解釋完,已經(jīng)抬步往內(nèi)室走去。
春禾想攔,風(fēng)揚趕緊拉住她。
“春禾姑娘放心,我們主子是來幫師姑娘的。外面的人,也都被晏大夫打發(fā)好了,不會給師姑娘添麻煩的。”
而此時,內(nèi)室的季北宸已經(jīng)掀開了帷簾。
血腥味更重了。
季北宸蹙眉,看著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女人。
這才幾天,這個女人怎么就把自己折騰成這副鬼樣子了。
季北宸屈身,想把她扶坐起來。大抵是動作粗魯牽扯到她的傷口,昏迷中的師云婳皺起了眉頭,疼得“嘶”的一聲。
才這點就受不了了,當(dāng)初她在他身上動刀子,他可是都沒哼一聲。
自己成病人就嬌氣了!
“真是麻煩。”
話雖然這么說,季北宸手上動作輕了不少。
晏修儒很快就端藥過來了,給師云婳喂下之后,季北宸就開始運功了。
眾人只能在外室等著。
春禾第一次看到這種治病的方式,新奇又不免質(zhì)疑。
“這運功真的有用嗎?”
畢竟在春禾看來,季北宸只是把手放在姑娘背上,也沒見有什么動作。
“運功運的是氣,以氣催穴。這個世界上,可沒幾個人能練到我們主子這個功力。”風(fēng)揚崇拜又有幾分得意地解釋。
春禾不解:“季三爺如此厲害,為何還有傳言說他……”后面的話,春禾沒敢說出來。
但風(fēng)揚已經(jīng)明白她的意思。
“體弱多病,命不久矣對嗎?”
因為是事實,所以這在蘭庭,不算忌諱詞。
“所以,主子的功力才比我們都厲害?!?
旁人練功是為了強身,他練功卻是為了保命。
在他們主子出生后不久,就有大夫預(yù)言季北宸活不過十八歲。
主子如今活過的每一天,都是他自己拼命掙來的。
……
運完功,已經(jīng)是半個時辰后的事。
看主子收了功,風(fēng)揚趕緊沖進去喂他吃下一顆藥丸,扶住他。
季北宸擺擺手,沒靠風(fēng)揚攙扶,自己站了起來??v然腳步虛浮,身形依舊是筆直的。
晏修儒和春禾也跟了進來。
晏修儒將手搭在師云婳的脈上,臉上的凝重并沒有緩和多少。
季北宸懂他的意思。
“等?!?
“主子,你……”風(fēng)揚實在擔(dān)心,用功對季北宸而言是極大的消耗,特別是這種給別人運功,他應(yīng)該休息。
季北宸在外間落坐,用行動表明了自己的態(tài)度。
房間里的氣壓很低。
一方面自然是因為師云婳生死未卜,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季北宸。
他不管是坐著還是站著都是挺得筆直的,氣場強大到哪怕一句話不說,都讓人無法忽視的地步。
風(fēng)揚和晏修儒都還好,春禾進出都小心翼翼的,生怕驚擾了這位爺。
眼看著夕陽西下,風(fēng)揚先忍不住了,問晏修儒。
“師姑娘今天能醒過來嗎?”
晏修儒面色凝重。
“師姑娘流血過多,加上……”晏修儒頓了頓,把“懷孕”換了個詞:“體質(zhì)特殊,所以能不能醒,不好說。”
若不是有季北宸給她運功,師云婳只怕還撐不到現(xiàn)在。
內(nèi)室,突然傳來春禾急促的叫聲。
“姑娘,姑娘。”
三人幾乎同一時間站起來,一齊朝內(nèi)室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