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路上遇劫匪
- 重回1979,從退婚開始發家
- 二月的天氣
- 2209字
- 2024-12-18 14:03:31
凌晨五點,月亮孤懸于天幕之上。
父子倆借著月光,已經在路上。
張家河到伊春,牛車單程時間得將近四個小時,父子倆還準備今天回來,所以起個大早出發。
其實父子倆可以到縣城做客車去伊春,但是秦景和舍不得那個錢。
“要是冷,你就把車上那個棉被蓋上。”
秦景和對著秦正說道。
凌晨的小興安嶺溫度最低會降至零度,秋風掃過,秦正感覺厚絨褲都被吹透了,趕忙把被子蓋在身上。
“你可別睡覺,這么大的風,再給你吹感冒了,要是實在困,你就下去走走。”
秦景和邊趕車邊說道。
“嗯,不能睡著,我還得看著東西呢。”
這年頭出一趟門,并不安全,路上什么牛鬼蛇神都有可能出沒。
等到過了八二年的嚴打之后就會好很多。
他們沿著蜿蜒的小路前行,四周靜謐得只有車輪嘎吱嘎吱的響聲和偶爾的蟲鳴聲。
螞蟻嶺就在眼前,這里山高林密,是原來亂尸崗和槍斃犯人的地方。
剛到這里,氣溫好像直接低了幾度,秦正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冷顫。
秦景和趕著車,拐過一個彎,前行的老牛突然停了下來。
從路邊的草叢中路邊竄出兩個蒙面人攔住了車。
秦正抬頭一看,壞了,這是遇到劫道的了。
他為了保險趕緊把棉被下面的槍掏出來拉栓,隨時準備戰斗。
而且也做好了隨時犧牲的準備,都是死過一次的人了,沒什么害怕的。
今天說什么也要保住秦景和的命。
這年頭的胡子是真的殺人越貨,而且這一片屬于三不管地帶,死了都白死,沒人會去追查。
只見對方二人一胖一瘦,瘦子站在后面手持洋槍,胖子拿著匕首,戲謔的看向二人。
“打了一宵,在不來人,爐子(月亮)都下山了,左等右等還是個沒大油水的,晦氣!”
孫胖子看著倆人也不像那有錢的主,不過都一晚上了,就拿倆人開張吧。
隨即上前一步,說道:“車把式趕緊把車上的貨都卸咯,敢耍貓膩,可別逼咱亮青子!”
秦正只能聽懂個大概,但是秦景和懂啊,他下車也上前一步,抱拳說道:“兩位好漢,道上混口飯吃,都是連旗的,莫要大水沖了龍王廟。”
對方的胖子聽見秦景和的應答,噗呲一聲笑了出來:“還跟我拉硬,春點開不開?”
孫胖子知道這是對方想要和他說合,故意說了道上的黑話,別自己人打自己人。
可是這年頭,像他這種紅胡子很少了,方圓五十里的他都認識。
面前這人瞅著很是面生,大概率不是胡子。
“春點開。”
秦景和一看有戲,張嘴回答道。
孫胖子有些吃驚,他剛才問的對方會不會說行話,居然回答全會?難道真的是自己人?
像他們這種小股土匪,一般都是報團取暖,真要是打了自己人,以后這片可是沒法混了。
“甩個蔓。”
問問對方姓氏再說。
“橫水蔓,報個蔓。”
秦景和自報家門,也要求對方回應姓氏。
“斷子蔓。不知你是哪座香堂的兄弟?”
孫胖子回答自己姓孫,又問對方是哪個山頭的,東北土匪以山頭來區分派系。
“回當家的,浪飛。”
秦景和感嘆對方這是真土匪啊,門清。
他回答道自己沒有固定的局綹。
孫胖子有些兔死狐悲,現在是新中國,已經沒有什么大山頭了,他也只不過是為了點吃喝,后面這個瘦子就是他小舅子,本不是土匪,只是人長得高,拿來充充門面而已。
“什么蔓?”
他想知道對方現在是干什么的。
“回當家的,滿轉。”
秦景和回答自己現在什么都干。
“咋個不蹚那綹子?”
孫胖子問道為啥不當土匪了。
“歇擱。”
秦景和說怕出事,不干了。
“鋪個局?”
孫胖子想拉對方入伙,在建立一個山頭,兩人劫道哪趕四個人劫道舒服啊。
而且這人黑話全懂,以前應該也是一方人物,說不定還能帶來不少人。
“支不開。”
秦景和搖搖頭,這可不是什么好活。
他還記得秦正跟他說過,過幾年國家就要嚴打,現在當土匪不跟四九年進國軍一樣。
咕嚕嚕~
“老客,留下點嚼谷,出門在外都不容易。”
孫胖子對著秦景和躬身拜拳說道。
他原本打算直接放對方通過,不單單是因為對方也是道上人物,而是他看到對方棉被下的槍,這要打起來,吃虧的是自己。
可是一晚上了,肚子實在太餓,討要點吃的不過分吧。
“拿四個窩頭。”
秦景和轉頭跟秦正說道,他不怕事,但是也不想惹事。
能讓他爺倆安全通過才是第一,誰知道除了他倆身后還有沒有人。
不過他可不會親自近身送過去,而是把窩頭放在路邊腳下。
“當家的,等我們過去,你們自己來取。”
“好說。”
秦景和翻身上車,準備過去,但還是囑咐秦正:“盯緊點,小心這倆小子搞偷襲。”
秦正握緊手中的槍,死死的盯緊倆人,雙方就這么平安的碰面而過。
等到走遠,秦正緊繃的神經才放松下來,向秦景和問道:“老爹,你咋還會這些黑話,我以前怎么不知道。”
秦景和有些自傲的說道:“你不知道的東西多著呢,你爹我怎么說也算老合,多少有點面子。”
“啥是老合?還有你倆剛才說的都是啥啊,我一句都沒聽懂。”
秦正好奇的問道。
“老合就是在地面上行走,有頭有臉的人物。”
秦景和頗為自得,這些都是小時候他姥爺沒事跟他念叨的,不知不覺就記住了,這些年唬到好多土匪,屬于是屢試不爽的套路。
“那你倆說的啥,他就這么痛快放咱倆走了。”
秦景和就把倆人剛才的對話翻譯一遍給秦正聽。
“那你這臉面也不行事啊,秦老合,最終還是讓人搶去幾個窩頭。”
秦正開起了他爹的玩笑。
“小孩子,你懂啥!人這玩意,餓急眼什么事都能干出來,因為一個窩頭殺人的不在少數。“
“這四個窩頭不給,保不準就得真刀真槍干一下。”
“就是咱倆贏了又能怎么樣?受傷見紅的滋味好受啊,再說這前不著村后不著店,沒人救援死在這,多憋屈。”
“你爹我,平時最要臉,但是想到你媽還在家等著咱爺倆,就不能那么干。”
“以后你自己出門,要是遇到胡子,要啥給啥,只要不傷害咱就行,聽到沒?”
秦景和都感覺自己墨跡,但是教育孩子的事不能省口舌。
“知道了,老爹。”
秦正乖巧的答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