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太陽早早地從海的盡頭升起,陽光灑滿大地,照著霧氣騰騰的林間。
墨妍隨便披了件外套從屋內(nèi)走到陽臺上看著,看著安靜祥和的海面,忽然覺得有些累了。
門口傳來敲門聲,墨妍應(yīng)了聲,房門從外面被打開。
一身迷彩服的Lanli走進(jìn)來時還不忘帶上門,走到她身旁,安安靜靜地站了許久。
直到太陽真正升到海平面上,墨妍才開口。
“安排的船還沒到?”
Lanli:“真的決定好了嗎?”
墨妍:“Lanli,你真的不覺得我是自作多情嗎?說不定,我這樣做還攔了他們的路呢。”
Lanli:“Ailin小姐,我可以這樣叫你嗎?”
墨妍語氣平淡:“如果這個名字不會讓你回想起一些不太好的事情,當(dāng)然可以。”
Lanli看著她,笑了笑:“Ailin小姐從來不是什么痛苦記憶的鑰匙,恰恰相反,我一直都認(rèn)為您是眷顧人間的天使。能得到您的幫助,是他們的榮幸。”
墨妍聞言,眸子動了動:“他們之前騙了我,這次我也騙了他們。我們扯平了,對吧?”
Lanli:“您是為了他們好,您不出手干涉的話,他們活不下來。他們騙您,還是欠著您。”
墨妍垂下了眸子,嘴角輕輕揚(yáng)了揚(yáng):“Lanli,你可真是夠偏心眼的。”
Lanli:“嗯?什么是偏心眼?”
墨妍暗自嘆了口氣,偏頭看向他:“算了,都走到這里了,就陪他們走到頭吧。”
Lanli:“什么?”
墨妍:“Lanli,我需要一份資料,幫我聯(lián)系一個人。我要知道他們的計(jì)劃。”
Lanli:“你還要繼續(xù)幫他們。”
墨妍笑了笑:“史迪斯先生是不用睡覺嗎,又去海邊了。”
墨妍說到這,頓了頓:“海邊?他之前是不是有做海上的生意?”
Lanli順著她的視線看了過去:“史迪斯?沒有,他所有的路都被堵死了,海上是最早斷的一條。真搞不懂,他那么大的一批貨和那么多的研究人員能藏在哪?”
墨妍:“他沒有……但夏家有。夏景宸最近在干什么?”
Lanli:“你是覺得……我派人去查。”
墨妍叫住了他:“等等。你順便再查一下蘇沫最近在忙什么。來回行動都小心些,別被人盯上了。”
Lanli點(diǎn)了點(diǎn)頭,離開了房間。
墨妍在圍欄旁站了會,朝遠(yuǎn)處的林間掃了一眼,攏了攏披著的外套回了屋子里。
……
遠(yuǎn)處林間的某棵樹上,望遠(yuǎn)鏡動了動,從和樹皮融為一體的人員身上掉落到草叢里,卻被“草叢”舉了起來,監(jiān)視著望遠(yuǎn)鏡里的一切。
林間,從樹上到地下傳來小聲的竊竊私語,和林間其他的動物一起,像是原始居民一般怡然。
草地:“你覺得她真的是壞人嗎?”
樹枝:“不是每個壞人的臉上都寫著‘我是壞人’,這么久了,不用我告訴你吧。”
草地:“或許她真的有難言之隱呢?”
樹枝:“難言之隱?那個每天看海的老頭不是誰都能隨隨便便就被綁的人,瘋起來,連自己的命都不要的主。你還覺得那個女孩是什么好人。”
草地:“……我覺得你說的不對。這一行,是不能絕對的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樹枝覺得他這話有趣,笑了一聲:“那要不,我們賭一把?”
草地:“賭什么?”
樹枝:“你贏了,我?guī)湍阕非笏N亿A了……我贏了,到時候你幫我做件事,我現(xiàn)在還沒想好。”
草地:“我沒說我要追求她。你違反紀(jì)律了。”
樹枝:“哈。我違反紀(jì)律?那我倒要看看,你最后會不會偷偷放她走。”
草地:“……”
樹枝見他不語,也沒再搭話。
“她和昨天那個嚴(yán)洲同志是未婚夫妻關(guān)系。”
沒多久底下又傳來聲音,不大,但表示了“草地”的態(tài)度。
樹枝忍不住抖動著:“哈哈,你也太……”
咔嚓。
樹枝被子彈打斷掉到草地上。樹干分離出另一支“樹干”,小心翼翼地喘息著,小腿處映出污漬。
草地悄無聲息,樹干一動不動,無聲地僵持著。
第三方并沒有難為他們的打算,開口詢問他們的來歷:“哪里的人,藏的可真有本事。今天高興,可以放你一馬。”
“樹干”咬著唇:“你們是誰?墨家的人?我們可以談?wù)劇!?
墨妍站在高處的樹枝上冷眼看著這一切。
暗處的聲音沒有情緒:“你現(xiàn)在沒有談判的資格,要么說,要么死。”
樹干:“我說了就能活嗎?”
“你還有個同伴吧。你說了,我們放他走。至于你,看我心情。”
樹干摸槍的動作被暗處的子彈打傷,不遠(yuǎn)處傳來一陣悶響,樹干起身朝那邊走去,踹了踹那個已經(jīng)死透了的假石頭。
“到底多少人盯上這了。那個虎丫頭偏偏還是個招搖的,隨誰了這是。”
“樹干”不滿地吐槽著,忽然身后傳來響動,迎面砸來不知名物體。“樹干”反應(yīng)的快,堪堪躲過。
墨妍背靠著大樹,幽幽出聲:“我這深山老林不知道物種多豐富,但我敢肯定的是,你如果非要頂著這一身傷在這里瞎操心,一定活不過今晚。”
“樹干”看了看地上的包裹,又看向站在樹干上悠然自得的翩翩少女,猶豫片刻。
“那你呢,什么時候回家?這個林子現(xiàn)在可不止我一個人,這么囂張,敢這么光明正大的暴露在我們面前。”
“都說了你是瞎操心。走晚了,死在這也不會有人給你收尸。”
墨妍懶得和他糾纏,發(fā)完善心,起身欲走。
“姑奶奶讓我保證你的安全,我不能走。”
墨妍扶著樹干,腳步一頓,偏頭看著他笑了笑:“你先保護(hù)好你自己吧。她真要保護(hù)我的話,讓她親自來找我。你回去和她說,就說是我說的。除她本人到場,其他人,來一個我留一個。我倒要看看她能有多少人。”
“阿妍!”
“樹干”有些焦急,情急之下叫住她了。只是這名號,怎么也不能讓墨妍繼續(xù)跟他裝糊涂了。
于是,墨妍轉(zhuǎn)過身來,正眼看著他,順便又掃了一眼一旁的草地,又重申了一次。
“周洋。我說了,要她本人來。在我這,你們沒有人可以代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