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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你居然不能殺人全家,你個圣母!

滴——滴——

心電圖平緩起伏,偶爾劃過一縷令人欣喜的躍動,但隨即便被淹沒。

邱志勇佇立在病床之前,望著面前這位昏迷不醒的老人,開口說道:“這場襲擊早有預(yù)謀,我們遭到了來自內(nèi)部的破壞,所有人都被調(diào)走了,連守門人都不在場,足以說明出賣信息的人位高權(quán)重,至少跟我們是一個級別的。”

賀文梅無法回答他,她的呼吸無比薄弱,只看她這副模樣,很難想象僅僅一年前,她還是能夠近距離觀察黑洞的資深施法者。

“我不知道這場襲擊,是否跟他們夫妻倆有關(guān)。一年之前,你們做的事情太過驚世駭俗,直到現(xiàn)在,殖民界對于是否給顧新勇、韓少芳二人烈士資格抱有爭議。”

“那個叫以希婕斯的女人,我大概查了一下,多年前,萊塔尼亞殲滅戰(zhàn),你那一隊人最先攻破皇宮,你害怕放虎歸山,便殺光了她全家,以希婕斯被你拆散了全身零件,又拿魔法轟炸了三遍,甚至七天后,你還把靈魂招過來粉碎了一遍,每年還定期派人調(diào)查,持續(xù)了足足10年——正常來說,死的不能再透了。”

“但很不幸,即便被殺到魂飛魄散,她還是回來了,帶著國仇家恨私人恩怨一起找了過來。這也沒什么可說的,咱們都是做殖民者的,早就知道自己會有這樣的一天。”

邱志勇說道:“不過你放心,顧德這孩子我會繼續(xù)帶下去,但不是按照你的方式培養(yǎng)。當(dāng)你有一把刀的時候,你應(yīng)該拔出來用,而不是擱在鞘里生銹。”

他話音即落,瞥了一眼門外,說道:“李承高,滾進來。”

“好的!”

下一刻,李承高推開房門,蹲下身,他的身體抱成一顆球,圓潤地滾了進來。

啪。

“報告校長,我撞到尿壺了。”

邱志勇似乎早已習(xí)慣了這些,只是問道:“東西你送到了吧?”

“送到是送到了,不過校長啊,那小學(xué)弟看起來溫文儒雅的,你確定他能干這種事?”

“機會我給了,能不能把握得住,那就不關(guān)我的事了。”邱志勇淡淡說道。

“咦?我還以為顧德學(xué)弟是您親孫子呢。”

“真不幸,我的染色體比普通人多三對,根本就沒有繁衍后代的能力。”

“不過就算只是徒弟的后代,這么放養(yǎng)不會出事兒吧?”李承高站起身來,頭頂著尿壺,好奇問道:“不應(yīng)該包教包會嗎?”

“你把饅頭嚼碎了、拿唾沫潤砸吧砸吧濕成糊糊喂給人,確實更容易吸收,但是那還有滋味兒嗎?吃饅頭的人又是什么心情?他不僅不會接受,甚至一點不珍惜自己所得到和繼承的資產(chǎn)。”

邱志勇理所當(dāng)然說道:

“只有嬰兒才需要手把手教,大學(xué)生了,該靠自己了。學(xué)校只是給你們學(xué)習(xí)的資源和平臺,能夠發(fā)揮和學(xué)習(xí)到什么能耐,全靠你們自己的努力。”

李承高撓撓頭:“但那是你愛徒的孩子吧?賀文梅校長似乎也挺喜歡顧德的,艾拉維希亞不就是給他留著的嗎?你這么粗放的放養(yǎng),不怕中道崩殂嗎?”

邱志勇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反問道:“我讓你親自見過顧德了,說說感受。”

“感覺是那種,會被女孩子說‘你好溫柔啊’、‘我恨你像塊木頭’、‘才沒有喜歡你’的傻逼二次元輕小說中央空調(diào)情感木訥都不敢開后宮殺人全家的廢物圣母。”

李承高脫口而出,嚴(yán)肅地說道:

“看到我這樣的美男子,此人連脫褲子的沖動都沒有,顯然是個軟蛋龜男。”

“賀文梅殺了以希婕斯全家,窮盡了一切辦法試圖挫骨揚灰,恨不得都下地獄查賬本了,整個萊塔尼亞皇室,他們殺的比美國人殺印第安人都干凈——結(jié)果呢?她化成灰也要找賀文梅索命。”

“她網(wǎng)文看多了?動不動就滿門抄斬嗎?”

“后續(xù)調(diào)查來看,萊塔尼亞皇室確實值得抄斬……不過那時候還沒有人發(fā)現(xiàn)問題。”

邱志勇淡淡說道:“如果晚宴時候不是顧德展現(xiàn)出了豁免領(lǐng)域的能力,咱們這學(xué)院的損壞程度,恐怕都要跟歐羅巴那邊的難兄難弟湊一桌了。”

“哦豁?”李承高瞇起眼:“所以,他真的是用凡人的身體,跟第四域甚至第五域的恐怖分子干了一架?”

“SAD的監(jiān)控只拍到了戰(zhàn)斗的畫面,但顧德自稱,跟以希婕斯那女人聊上了幾句。還特別提到了‘道路’。”

“‘道路’?等一下——那女人也是萊塔尼亞的,結(jié)合時間來看——都是20年前,時間對上了?”

“準(zhǔn)確說是17年前。”邱志勇說道:“當(dāng)他提起以希婕斯時我還沒有反應(yīng),這種路邊一條野狗的女人完全是撿漏。直到他說到萊塔尼亞的時候,我才意識到事情沒那么簡單。”

“倘若真是這樣——那么當(dāng)年他爹媽當(dāng)年干的事情,似乎沒那么簡單吧。”李承高‘嘖’了一聲,“搞不好委員會真是對的,這烈士名額真不好給出去。”

“給,肯定是要給的。委員會也許考慮的更現(xiàn)實,但從情感角度講:你不管顧新勇和韓少芳有沒有辦壞事,我們的教職員工和學(xué)生因為任務(wù),在外面下落不明,后代在現(xiàn)實世界受人欺負,總不能讓人寒心的。”

邱志勇望著病榻之上昏迷不醒的賀文梅,沉聲道:

“再者,改革總是要動老東西們的利益的。哪怕是為了繼續(xù)改革,也要把顧德推上臺前。”

“后面才是你真正的想法吧。”李承高摸了摸后腦勺,說道:“這么對待后輩,你確定沒問題?不怕他查到真相以后道心破碎?”

“所以我才問你,剛剛看到顧德,心里有什么感受。”邱志勇?lián)u搖頭:“他和他爹顧新勇不一樣,不知道是成長環(huán)境影響,還是他天生如此,那孩子的外表和他的內(nèi)心是截然不同的。”

李承高一擺手:“有嗎?沒感覺,他隔壁床位的人都換了仨女朋友了,他還是個小處男。這不是完全糟蹋他的基因嗎?是我話,這會兒一年級全體女生都得休產(chǎn)假了。”

“你看過他那案子的卷宗嗎?”

李承高不以為然:“不就是打死個表妹嗎?一般,是我的話,拼好飯被偷我就屠城,這才叫霸氣。”

“顧德的過去很有意思,從來沒有任何同人打架、爭吵經(jīng)歷,從小到大都被人評論為‘文靜、溫和、平易近人’,智力看起來也不算突出,正常考試的話不過是個尋常雙非一本的水平。在過去寄宿姑姑家的時間里,他其實和家里人處的還挺不錯的。”

邱志勇話鋒一轉(zhuǎn):

“然而在案發(fā)當(dāng)天,他硬生生拿拳頭毆打了自己表妹顧晚寧十一分鐘。”

“那咋了?”李承高不解:“他都沒有殺全家,心太軟了吧?”

“11分鐘,660秒,他幾乎沒有停息過,一拳一拳地活生生把自己的表妹臉部砸成了一灘肉醬。”

“最有意思的是,他是頭腦清醒地作出了這種決定。整個毆打的過程中,他從來沒有表現(xiàn)出暴怒或者精神失常的表情,甚至顯得很輕松。”

“輕松?”李承高皺眉。

“他可不是拿刀殺人,那一拳一拳打下去,你想想,多累啊。”邱志勇調(diào)侃道:“你自己買條牛肉,自己拿拳頭打肉丸就知道了,對于凡人來說,這絕對是力氣活,在不斷捶打的過程中還需要不斷加入冰塊降溫,捶打幾個小時才能算是肉泥。”

“面部的血肉并不多,他是連帶著牙床、牙齒、頜骨都一同打碎,只是在那之前,顧晚寧就已經(jīng)窒息死了。他自己的手,也是在那時候不斷施加打擊中受傷的。”

“發(fā)生這種事件,還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對周圍普通人造成的精神沖擊相當(dāng)大。想把他撈出來都不容易。”

“最讓人驚奇的是,他沒有任何負罪感,甚至在庭審上還能笑出來。不覺得太奇怪了嗎?一個性格溫和到甚至可以說是懦弱的人,一瞬間就變成了這樣。”

“他……也有雙重人格?”李承高虎軀一震:“他玩少女樂隊嗎?”

“那我就不知道了,不過結(jié)合了后面表現(xiàn),委員會內(nèi)部現(xiàn)在給他起了個外號。”

“什么?”

“食人鯧。”邱志勇說道:“只要沒有血味,食人鯧根本不會傷害人,哪怕你脫光了和它站在水里面也無所謂,哪怕挑逗、欺負它,它也只會嫌棄地躲開。”

“然而一旦受到血腥刺激,它體內(nèi)的全部兇性、嗜血、戰(zhàn)斗的本能就會被激活。即便如此,食人鯧在捕獵的時候,也能夠保持成群結(jié)隊的作戰(zhàn),清晰地分辨出敵我。”

“我真沒看出來那小子哪里兇殘了。”李承高遺憾的說道:“他甚至都不敢直白地表達對我的愛意,而是羞澀地給了我太陽穴一腳,好懸沒給我命踹開線。”

“你慢慢觀察就知道了。我只給他機會,能不能把握住,那需要看他自己。”

邱志勇微微一笑:“好了,探望時間結(jié)束了,李承高,我把你的名字也填到了調(diào)查小組里,你可要把握住這次機會。”

“謝謝主席栽培,我一定不負所托。”

“在校期間稱校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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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決策真的有那么糟糕嗎?洛汐都不愿意來。”

顧德并不認(rèn)為校長會坑自己的,但是他又不好跟洛汐解釋傳單的來歷。

總不能跟對方說,其實我是學(xué)院太子爺,倆校長都是站我這邊的,你只管相信我,后面的事情我來負責(zé)。

這誰會信啊。

洛汐給自己塞了一份工坊勤工儉學(xué)的工作介紹信,陪他走了一套申請流程,直到殖民地傳送點才散伙。

“真沒辦法,只能靠我自己了。”

簡單購置了一套裝備后,拿起便宜發(fā)的制式長劍后,顧德就踏上了前往殖民地的路。

走傳送通道對他來說已經(jīng)輕車熟路,只是去殖民地的過程尤為漫長,一路上還能碰見往返的人群。

有趣的是,從殖民地回來的學(xué)生,大多數(shù)油光滿面,有說有笑的,懷揣著大包小包,跟過年了似的。而從學(xué)院出來的學(xué)生,大多數(shù)面色憂郁,張口閉口都是‘學(xué)分’、‘課題設(shè)計’、‘任務(wù)’什么的。

對比相當(dāng)鮮明。

大概走了四五分鐘后,顧德才走出傳送門,剛一站定,顧德立刻被凜冽的寒風(fēng)吹得直縮脖子。

他扯了扯領(lǐng)口,很快就適應(yīng)了寒冷的溫度,隨后正式踏上異世界的土地。

傳送門的出口正在半山腰處,這里建了個小號的站臺,周圍堆滿了各種烤腸、烤紅薯、雜志攤、煮玉米、廉價服裝店和黑出租——準(zhǔn)確說是一種像是鴕鳥,但是全身羽毛厚實,塊頭巨大的坐騎。

不僅沒什么異界風(fēng)情,甚至乍一看,顧德還以為自己剛下高鐵。

“這給我干哪兒來了?這是異世界嗎?怎么感覺回國了。”

回絕掉拉客的走地鳥司機,顧德閃身躲開送外賣的黃衣騎士,沿著盤山公路,走出去傳送點幾十米,山間的云霧散去,眼前豁然開朗。

萬里長空被金色的符文天幕遮蓋,不時有隕石砸落在符文天幕之上,激烈燃燒的巨石瞬間便消弭分解,甚至連一抹漣漪都無法掀起,在兩座山峰斷崖之間,無數(shù)晶簇擁立起來一座巍峨華美的高塔,無數(shù)顆流轉(zhuǎn)著魔法靈光的燈珠飛球在塔身周圍繚繞,不時有體型夸張的巨鳥和飛龍從中越過,凝固狀的雷暴閃電如同鎖鏈一般牢牢把塔身固定在地上,仿佛生怕它原地飛起。

“這么神秘壯觀,想必就是就是秘境之塔?嗯,塔底基座上面好像有字?”

顧德瞇了瞇眼睛,跑了幾百米,再向前望去:

“紫銀礦山街道辦事處?”

“環(huán)境治理委員會?”

“危機事務(wù)對策管理局?”

“先進生產(chǎn)單位?”

“走地鳥和飛行坐騎交通管理大隊?”

“——這是哪門子異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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