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過去的一年里,在外人看來我是個貪圖酒色,昏庸無能的君主,在三大家族的眼里我是一個非常聽話的傀儡,是老百姓口中的廢物,是各個國家的笑料……但是我在這里根本就沒有立足之地,我只是三大家族叫回來的傀儡罷了。于是我一氣之下選擇了不上朝,索性就將理事權叫給了三大家族,反正就是我上朝了,也沒有話語權,他們只是來通知我的,并不是來詢問我意見的。
雖然這同樣也不是我想要的,但是有些事情我好像不能選。我生氣,但是我又無能為力??粗舯谫喭ㄟ^三年的沉淀,最后風風光光的登位,利用他那狠辣的手段獲得了秦國的話語權。我的心里為他感到高興,但是又憤怒于自己的無能。所以只能每日如此日復一日的郁郁寡歡。
這就是這副身體的故事,我對他的經歷感到同情。我想我應該能幫助到他,畢竟我知道誰是該防備的人,誰是忠臣,誰是可以利用的。不過這些有可能因為我的出現而發生改變,但我還是有信心的。
“稟大王,昭陽大夫冒死求見。”景陽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
我一愣,好家伙,我才剛來,一下子就來了個大的。昭陽是楚國的上一任令尹,他曾經輔佐過我父親,但是隨著我那兩個叔叔先后仰仗昭屈氏、景氏兩大家族奪得王位,他的令尹之位雖然沒有被撤掉,但是在權力就變得形同虛設了。要問原因,則是:一來,其他兩個家族不想和昭氏撕破臉皮。二來,他德高望重,在列國有一定威望,我那兩個叔叔又是奪位,所以都在巴結他呢。
不過,這個氣不過的老頭子,在服侍我第二個叔叔時便告老還鄉了。然后在我叔叔死后,母親和內侍和當時掌權的景氏一起把我帶回了國都。隨著我那次的行動失敗以后,在景氏族長景洪的威逼利誘下,我讓他成為了新一任的令尹。于是我就開始了我渾渾噩噩,不理朝政的生活。
昭陽這個倔脾氣終究是沒有忍住,三番五次以貴胄元老的身份上書諫言。不過昭陽和他的兒子現在的上柱國——昭槐,兩個人不對付。在加上素來與令尹景洪更是不和,他怕諫言書中途被別人攔截,更是拿出我父親賜他的信物,直接把諫言書放到了我的桌面上。我之前很煩他老是壞我的好心情,不過現在,至少在屈原這個倔驢出來之前,我還是要仰仗他的。
“好,讓他來見我,你帶人守在門外,離門百步,不得讓人靠近?!蔽覈烂C的下了一道命令,景陽看著我似乎覺得異樣,但是他不敢細問,馬上領命離開。我看了看還在一旁的侍女,我知道這些侍女都是三大家族的眼線,我就要演一出戲給他們看看。
我快步走到桌子前,舉起面前的酒壺一飲而盡。此時昭陽走入房中:“昭陽拜見大王!”
我假裝喝醉,一邊把玩著手里的爵,一邊抬頭看了他一眼,但是又不理會他,反而對一旁的侍女大吼道:“給我倒酒!”侍女被嚇了一跳,連忙舉起酒勺給我倒酒。
我又喝了一大口酒,然后看了一眼昭陽才說道:“本王想建造一處宮殿儲藏天下美女,由你監工,你看如何?”
“大王,萬萬不可,此乃淫邪之物!”昭陽著急的抬頭看了我一眼,又迅速低下頭?。
“嗯?!為何?”
“如今天下動蕩,大王當以國事為重,勵精圖治,保我大楚安危。”昭陽突然跪下大喊道。
“大膽!”我故作生氣的一把摔了酒壺。
“大王息怒,臣只是想提醒大王,不要因為貪圖享樂而誤了國家大事?!?
“好啊,來人把昭陽拉入大牢!”
“臣一心為了大王和楚國著想,何罪之有?”陳軫怒道。“君上,昭陽乃國之重臣,不可如此??!”聽到我命令進來的景陽也跪在地上勸阻道。
“怎么我的命令你都敢不聽了嗎?”我右手抽出胯下長劍,左手抓住他盔甲里的衣服領子,長劍指著景陽的脖頸。景陽猶豫片刻,最后回答道:“臣遵命?!?
“哈哈哈,熊槐,你真的不是人啊,蒼天啊,你真的要亡了楚國嗎?”昭陽一邊被人拖走一邊大喊著。
“哼!”我甩袖離開了書房,回到寢宮休息去了?;厝サ穆飞?,我長出了一口氣,這是一個很大的賭注,我賭景陽對我的忠誠。
夜里一陣風吹過,從小習武的我,立馬從睡夢中醒了過來。我緩緩起身,從枕頭下抽出一把短刀握在手里。一個人影出現在窗口,輕身進入臥室后,人影單膝下跪輕聲問道:“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