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昀緊握鑰匙,懷表上的倒計時無聲地催促著他的每一步,“21:45:32”。在陰暗的地下通道里,呼吸都顯得壓抑。老林跟在他身后,手中的槍早已上膛,兩人心照不宣,彼此的目光里充滿了警惕和疲憊。
[駱越提到的鑰匙……總共有幾把?]老林喘著氣問道。
[至少三把]顧昀回答,語氣里帶著無法掩飾的焦慮,[而下一把,很可能和方靜有關。]
[方靜?]老林愣了一下,[你是說……那個檔案里提到的方靜?療養院的護士?]
顧昀點點頭,深吸了一口氣。[駱越的錄音提過,方靜是關鍵。她和療養院的秘密牽扯極深,也許第二把鑰匙就在她身上。]
兩人回到主樓,那里依然散發著濃濃的腐朽氣息。通往檔案室的路上,他們經過一間破舊的病房。推門而入,房間內陳設凌亂,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陳年藥水的氣味。角落里有一張沾滿灰塵的病床,上面還殘留著干涸的血跡。
老林注意到床頭柜上放著一本發黃的日記本,他下意識地翻開第一頁,第一頁上用潦草的字體寫著:
“這是我的第132個夜班。病房里有一種沉默的詭異,他們的眼睛總在夜里盯著我……我知道,他們根本不是人類。”
[這是方靜的字跡。]顧昀湊過來,接著往下翻,內容變得越來越驚悚:
“醫生讓我協助他們進行移植實驗……那些孩子……他們喊著媽媽的名字,哭得撕心裂肺,可實驗室里沒有人停下手里的工作……”
顧昀的心猛地一沉。[移植實驗?她在暗示什么?]
老林翻到最后一頁,那里畫著一個怪異的符號,和地下鐵門上的花紋極為相似。旁邊的文字只有一句話,字體仿佛被手指按得扭曲:
“鑰匙在我心里……”
日記內容讓兩人更加不安,而最后那句話更像一條暗示。老林目光銳利,指著日記最后一頁:[鑰匙在我心里是什么意思?難道是她的尸體?]
[療養院有一間靈堂。]顧昀腦中靈光一現,[方靜的檔案提到,她的尸體被安放在靈堂里,那地方是給實驗失敗者準備的安息之所。]
兩人迅速離開病房,沿著昏暗的走廊找到了靈堂。門前掛著一塊破舊的木牌,上面刻著:“歸者安息,生者勿入。”
推開靈堂的大門,寒意撲面而來。房間內空無一人,幾盞古舊的油燈閃爍著微弱的光。中間擺放著一口黑漆漆的棺材,棺材旁邊的墻壁上掛滿了發黃的照片,每一張都記錄著曾在療養院消失的病人。
老林蹲下查看棺材。[這里面可能是方靜的尸體。]
顧昀用手電筒掃過四周,發現墻角堆放著一臺破舊的投影機。他上前按下開關,投影機發出一陣機械嗡鳴,隨后畫面投射在墻壁上。
投影畫面模糊不清,但很快顯現出方靜的身影。她站在一間白色的實驗室里,身后的鐵臺上綁著一個昏迷的孩子。
方靜的臉上沒有表情,語氣平靜得近乎冷酷。[第47次移植失敗,目標承受能力不足,思念體無法完全融合。]
畫面一轉,方靜的神色變得猶豫,聲音低沉:[他們告訴我,這是為了人類的進步……但我已經看到了他們真正的目的。他們不是想控制思念體,而是想成為它們。]
鏡頭猛地拉近,方靜盯著鏡頭,眼中滿是復雜的情緒。[顧昀,如果你能看到這段錄影,就請帶走我的鑰匙……在我的心里,真正的心里。]
投影機嘎然而止,整個靈堂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她把鑰匙……藏在自己的胸腔里。]顧昀輕聲說道,目光落在那口棺材上。
老林的表情瞬間僵硬。[你是說,我們得打開這玩意兒?]
盡管心存恐懼,顧昀還是用撬棍打開了棺材。棺材里果然躺著一具已經干癟的尸體,正是方靜。她的眼睛半睜著,仿佛在注視著顧昀。
顧昀強忍住惡心,顫抖著伸手摸向方靜的胸口。就在他的手即將接觸到尸體時,方靜的眼睛突然猛地睜開!
[你不能拿走它……]尸體發出低沉的聲音。
房間里的燈火瞬間熄滅,黑暗中傳來無數低語聲,像是無形的手在撕扯著顧昀和老林的身體。老林大喊:[快!鑰匙就在她體內!]
顧昀咬緊牙關,用手劃開尸體干癟的胸腔。果然一枚幽藍色的鑰匙藏在心臟的位置。他抓住鑰匙的一瞬間,所有的低語聲戛然而止,房間再次陷入靜謐。
尸體慢慢閉上眼睛,仿佛得到了解脫。
懷表的倒計時繼續跳動,顯示時間已不足18小時。老林扶著墻站起身,喘著粗氣。[這是第二把鑰匙……還差最后一把。]
顧昀看著手中的鑰匙,忽然發現鑰匙表面浮現出一行微弱的字母:“Z-109”
[這是……實驗室的編號。]老林盯著那串數字,[下一把鑰匙,可能藏在Z-109號實驗室。]
顧昀點了點頭,心底的寒意越來越濃。思念體的力量愈發強大,而鑰匙的代價逐漸顯現。他們的時間所剩無幾,而真相卻依然撲朔迷離。
顧昀和老林從方靜的棺材中獲得了第二把鑰匙,但鑰匙帶來的不僅是希望,還有更多恐懼。鑰匙上的編號指向一個未知的實驗室,等待他們的將是更深的絕望與秘密。
再快要到達實驗室的時候,隱約間他們感覺身后好像有人,當他們轉身時仿佛看到遠處有一個模糊的黑影一閃而過,此時兩人驚恐萬分。顧昀發出顫抖的聲音。[難道這里還有人活著]
老林頓時嚇得說不出話來。正當兩人驚魂未定時,這個黑影已經走到了兩人的面前.............。此人正是秘密實驗室的成員周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