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八粥，熬幾天，哩哩啦啦二十三；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掃房子；二十五，做豆腐；二十六，燉豬肉；二十七，宰年雞；二十八，把面發；二十九，蒸饅頭；三十晚上熬一宿，大年初一扭一扭，除夕的餃子年年有。又到了年關了，人們的都忙忙碌碌的在辦年貨，等待著除夕夜的到來。菜市場可是鄉親們的住占地，真是個快樂的地方。

“你好，韭菜多少錢一斤啊”“冬瓜多少錢一斤啊”此起彼伏的詢價聲，一句接著一句。甚是吵鬧。“大燕，你先看著菜攤子，媽媽去下廁所，看好錢箱子啊！昨天隔壁剛被人偷了，咱們可不能丟錢哈”

“好嘞”大燕痛痛快快的答應下來，把破舊的木質錢箱子，僅僅摟在懷里，漏出一絲鑒定的微笑。大燕是個好女孩，每天除了學習就是幫助家里干活，小小年紀有著大人的樣子。

“小姑娘，冬瓜多少錢一斤啊？”一個陌生人停下已經生銹的彎梁自行車，開啟了指點江山的一幕。“這個太大了，我家吃不完，換個小的”“這個上面有個疤瘌，給換個園溜點的”。大燕為了家里過年能吃上點肉，不厭其煩的從冬瓜堆里，搬來搬去，尋找著符合女士預期的冬瓜。”

一會大燕媽媽回來了，看著女兒被折騰的饅頭大汗，氣的要死：“我說姑娘，你家里幾口人啊？需要什么樣的冬瓜，才能過年啊？”

“你這人說啥呢？還做不做生意啦？”說著就開始擺譜了，擺弄了一下手上的銀鐲子，往后巴拉巴拉剛燙的頭發。

“伺候不下你了是吧，我們不賣了，你走，冬瓜是賣個人吃的”

“什么意思，罵人是吧？我去找你市場管理去，一個買菜的，太囂張了”。說著就要推著車子走，剛跨上車子，迎面就撞上來一個小男孩，“好疼啊，姐姐你撞到我了，我的腿斷了”，小孩子一屁股坐地上就開始撒潑打滾，周圍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了。一個6歲左右的小男孩，滿地的打滾。

市場管理員聞風趕來了，：“越忙就越亂了，買個菜咋還能撞小孩呢？騎車都不看路啊？”。

“哎呦我的天啊，我是跳進黃河也說不清了啊。你們市場上的人欺負我，嗚嗚嗚”。女子莫名奇妙的哭起來了。

市場管理員更急了，男士最怕女士哭，但是當這個女士和自己沒什么關系的時候，那可就不一樣的，必定不能帶任何感情色彩：“哭什么哭，事情還沒解決呢，先說孩子咋整？”。

“嗚嗚嗚......我......我......不知道啊！”女子委屈的哭著說不成話：“我就買個菜，怎么就攤上......這么個事情啊。”

大燕媽媽可是個厲害的女人：“當是個人呢，結果是個倭瓜，哭哭哭，就知道哭。孩子還疼著呢，趕緊去醫院吧”。說著抱起小男孩，就要去醫院，這個人利索就是利索，走的時候還不忘扭頭叮囑下大燕，看好攤子，不行就收拾下回家去。

在那個物質還匱乏的年代，村里人都沒啥錢，家里有臺彩電，有個工人上班掙錢，就已經很富裕了。這個女的在去醫院的路上吞吞吐吐的說了一句：“姐，我今天出門就帶了5塊錢，這些錢都給你們，以后有啥事也別找我了”沒等大家反應出來咋回事呢，扔下5塊皺皺巴巴的票子，就登上車子一溜煙沒影了。

“哎哎，這病還沒看呢，這算怎么回事啊？”大燕媽媽

“站住，你這人怎么這樣啊？有事不處理，跑什么跑？你是哪個大隊的啊？站住！！！”管理員老王，緊追慢追，必定兩腿跑不過兩輪，氣喘噓噓的扶著兩條顫抖的腿，喘著大氣

小朋友瞬間沒了眼淚，咯咯咯的笑起來了，“大嬸把我放下來吧我要回家，我不疼了”

“傻孩子，疼暈了吧，什么就回家啊！咱得趕緊去看看，要不小小年紀成了小瘸子可不行！長大咱還得娶媳婦呢！”大燕媽媽是個真愛開玩笑的人，但也說出了她的真心話，大燕家五朵金花，沒有男丁，這是燕媽一輩子的遺憾。現在但凡是開開愛愛的男孩子，燕媽是掩蓋不住的喜歡。

“大嬸，我真不疼，先把我放下來吧！背著可累了！”小孩子的話激起了燕媽的好奇心，輕輕放下孩子，轉過身，蹲下望著孩子，眼睛里都是問號，小孩子解釋道：“大嬸，我剛剛是故意撞上去的，故意給那個女人找事的。”燕媽回頭看看老王，眼里的疑問更多了，小孩子繼續解釋道：“我哥哥讓我來找姐姐還書呢，就發現那個壞女人一直在給姐姐找麻煩，我都看見了，就得給她點教訓。”

“你哥哥是誰啊？”“李大牛”“你是老李家的？”“對呀，我叫李小牛”“哈哈哈哈，還得是你這個鬼靈精，給這個五塊錢，去買糖吃吧。必定是壞阿姨給小牛看病的錢。”兩人相視一笑，孩子蹦蹦跳跳的朝著家的方向去了。

老王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你家不是和老李頭家關系很僵啊，這個小家伙是給你出了口氣啊！”

“哈哈哈哈，我感覺也是。走走走，趕緊回家去，還得回去收攤呢。”燕媽真的是，煩著老李家的人，但是這個小孩子的舉動，震撼到心底小小的缺憾，如果這是自己的兒子該有多好。命運就是這樣不公，一邊期望，一邊失望。“老李頭有這么伶俐的兒子，真是有福氣啊！”

“可不唄，淘小子是好的，這孩子長大啊，能成事呢！”老王一個年近半百的人，給孩子這么高的評價，可見啊！這小伙子是多么招大家喜歡。

太陽要落山了，紅紅的太陽輪廓特別清晰，耀眼。市場上已經都開始陸陸續續的收攤了，大燕已經收拾好了菜攤，用篷布把冬瓜堆蓋得嚴嚴實實。隔壁攤位上的阿姨還在說嘟囔著自己兒子：“看好錢箱子昂，昨天都丟了，今天可不能再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