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警官,你要知道,警察管不了所有惡人,就像我嘗試鼓起勇氣報了警,卻在幾個月后被張云的父親和朋友警告,而張云也毫發(fā)無傷。
從那時起我就知道,我必須殺了他。只有殺了這個噩夢的起始,我才能有正常的生活。
后面的事情不用我再多說了吧,我在張云家里用他對我的方式虐殺了他,至于我的作案細節(jié),我想這是你們警察也查的差不多了,我就不過多贅述了。
但綜上所述,我殺了張云,也完成了我的救贖?!?
信件很突兀的結(jié)束了,林川看完后眉頭越皺越深,他心中充滿了疑問,趕忙想查周曉的身份,卻在這時被一個聲音打斷:
“林警官,羅隊找你去一趟審訊室,說是張云謀殺案的嫌疑人抓到了”
林川驚訝,更有不解,但他來不及繼續(xù)思索,匆忙地趕去了審訊室。
審訊室里坐著一個30歲左右的男子,他面黃肌瘦,個頭矮小,一言不發(fā)的盯著單面玻璃后的林川,仿佛能透過玻璃看見他一般。
“他都招了,犯罪鏈也完整了,供詞都對得上”
羅隊和林川說。
林川卻大呼道,
“不可能,殺人的不應該是他,應該是個女孩”
羅隊不解地問道,
“你說什么呢,嫌疑人側(cè)寫不是幾年前就完成了,就是他啊,對得上啊?!?
林川掏出信件,丟給了羅隊,他沒心思解釋,沖進審訊室質(zhì)問道面前的男子。
“你是誰,人是你殺的?那周曉呢?你和周曉什么關系?”
面前的男子冷靜的看著林川,似乎早就知道他會來一般,平靜地說:
“我叫周森,人是我殺的,周曉是我妹妹”
林川不可思議的看著他,
“所以你們是合作犯罪?”
周森冷笑了一聲:
“不,我妹妹早就死了,人是我殺的,我恨那個畜生玷污折磨我妹。所以我殺了她?!?
林川身邊的警察遞來了一張死亡證明,證明上說周曉在5年前,也就是張云死亡的前一年就已經(jīng)死了,死于醫(yī)學事故。
林川心中的疑惑更大了,信件里周曉明明承認是她親手殺了張云,更沒有提到過她周森這個哥哥。他將信件拿出來質(zhì)問周森:
“你妹妹寄來的這封信上說人是她殺的,但你妹妹在五年前就死了,怎么可能?”
周森淡淡地看了一眼道,
“那封信是我之前寫的,本來想拿這個來脫罪的,可惜啊,你們的證據(jù)太確鑿了,我知道我逃不掉了?!?
林川呆滯,他不相信這樣一封縝密真實的信件會是這個人用來脫罪的手段。
“那信件開頭就說她應該已經(jīng)死了,你說說為什么要寫這個?”
周森默不作聲,他冷淡地回答道,
“就是想逗逗你們而已。”
林川并不信這個托詞,他心中的疑惑并沒有被解答,反而更大。既然他知道自己的妹妹已經(jīng)死了,又何必寫這樣的信脫罪,這根本解釋不通,周森說的根本不合邏輯。還有,周森為什么指名道姓要把信件寄給自己呢?
林川剛想繼續(xù)發(fā)問,就被羅隊喊走了。羅隊嚴肅地對他說,
“林川,上頭要求盡早結(jié)案,既然證據(jù)鏈都完整了,嫌疑人也主動招了,你就別再多事了。這個案子拖了四年,能夠盡快被破是全社會都在關注的事,你我說不定還能因此升個職。這個信他不是說了是他瞎寫的嗎,就別管了?!?
林川聽著羅隊的勸誡,滿心思都是那些說不通的事情,但他只能壓下心中疑問。
下班后,林川被幾個同事架著去吃飯喝酒,說是慶祝多年的懸案終于有了結(jié)果。酒桌上警隊的法醫(yī)和醫(yī)生都在。
所有人都開心地敬酒吃飯著,只有林川有些興致缺缺地一個人喝著悶酒,這時林川聽見旁邊的醫(yī)生和法醫(yī)交談:
【上次的那個假死的犯人,要不是你看出來,我差點都開死亡證明了?!?
【你是說那個腦部感染的?】
【是啊,植物人腦補感染基本沒救了,也是命大竟然活了下來】
林川聽見,腦子突然靈光一閃,趕忙問醫(yī)生:
【李醫(yī)生,犯人如果沒死,出了死亡報告之后會怎么樣?】
李醫(yī)生有些好笑的看著他:
【解剖咯?!?
林川若有所思,繼續(xù)問道:
【那有沒有可能,出具了死亡報告,結(jié)果人沒死。】
【那…要么就是醫(yī)生發(fā)現(xiàn)出錯了,像我這種,要么就是作假的死亡報告,但這樣一旦被發(fā)現(xiàn),醫(yī)生的職業(yè)生涯就完了?!?
林川心中的懷疑更深,周曉會不會可能是假死,為了脫身呢?可是他怎么想都不對,如果周曉已經(jīng)假死脫身,周森又何必自首頂罪。
就在林川思索時,一通電話進來:
【喂】
【林警官,你明天有空來一趟檢驗科嗎,上次周森的檢測報告出了,有點問題。】
林川一驚,問道:
【什么問題?】
【周森的精液檢測結(jié)果和受害人體內(nèi)的對不上?!?
林川腦子頓時怔住,果然,不是周森,隨機又有個疑問,那張云體內(nèi)的精液是誰的?難不成是周曉的?
突然,他腦海里閃過一絲念頭,這個念頭把他自己都驚訝了一下。他頓了頓問李醫(yī)生道:
【李醫(yī)生,女生有可能射精嗎?】
李醫(yī)生回答:
【那怎么可能,除非不是個女的,或者是雌雄同體】
【雌雄同體?您給我講講。】
【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女性同時具有男性的生殖器官,一種是本身為女性,但生殖器官發(fā)育不全,且具有男性的染色體?!?
林川繼續(xù)問道,
【那一個女性有可能徹底變成男性,擁有男性的功能嗎?】
醫(yī)生回答道,
【當然,如果是第一種情況,那一直注射激素和正常男性也就沒有什么區(qū)別的。】
林川的這個大膽的想法得到了醫(yī)生的印證,他十分激動,但又開始疑惑,難道真的有這么玄乎?
于是他一刻也等不及地離開了餐館,沖回警局,調(diào)出了周森的資料:
周森,男,32歲。家住….
林川緊地往下看,似乎想驗證什么,
親屬關系:母親/死亡
父親/死亡
妹妹/死亡
畢業(yè)院校:清江法學院
林川又趕忙翻出了周曉的檔案:
周曉,女,26歲,死亡
親屬關系:母親/死亡
父親/死亡
畢業(yè)院校:清江法學院
林川仿佛驗證了什么,他激動地沖出門,迎著雨沖去了看管所,單獨會見了周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