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回家以后準備理頭發，碰巧回家的路上有個收頭發的男人，在小巷附近來回走著，有個喇叭別在車把上。

“收頭發，收長頭發了……”喇叭里循環往復的播放著。

“我這頭發挺長的，大概能多少錢？”白天說

“100多吧，看著挺長，不過頭發不怎么多，辮子挺細的，而且你這有點發黃。”收頭發男人說道

“那你給我留長點，我要上學別剪的太短了”白天

“放心放心留長留長”男人說道

“咔嚓”結果男人從辮子的根部，直接剪斷，整個頭發直接在皮筋的嘞痕處，直接瞬間炸開了花。

男人趕緊呼啦了幾下白天的頭發。“我給你修修”男人看著頭發有些舉足無措的說道。

“嗡嗡嗡”白天只聽到嗡嗡聲，那是推頭發的電動聲音。“你給我留長點，我明天還上學那”白天有些心急的說道。

“肯定沒問題的，放心”咔嚓咔嚓一頓亂剪，白天閉著眼把頭發交出去任人擺弄。

好了，我伸手弄頭發，后腦勺被推子推了，只有感覺到刺手的頭發碴，頭發越往上越留的多了一些，最最前邊有兩嘬頭發，順著耳邊的鬢角自然向下。

“這，這這這，太丑了吧，你這都理得什么頭發”白天說

“感覺扣個西瓜皮都比你這好看”白天心想

“這你就不懂了吧，學生都這個頭發”男人搪塞道

“小姑娘，你呀，少見多怪”男人說道

男人塞了100塊，給白天“你剛才不是100多嗎？怎么又成100了”白天說

“我說一百多，那我說多多少了嗎？”男人無賴道

“就100要不要？”男人這剪完頭就變臉。

“要，為啥不要”白天拿了錢回家。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這明天班主任可說要照胸牌照片的，算了算了，今天睡前洗洗頭，小事小事”白天安慰自己

結果第二天，頭發像是被屁炸開了花，白天的辮子以前揪起來很高，有皮筋揪著的痕跡，那個男人只減掉了半邊，結果另一邊還本能外炸起來。

她起來對鏡子一照，有一邊的頭發因為睡覺弓起來亂七八糟，但是至少總體是往臉的方向扒著，另一邊直接朝著臉相反的方向，使勁的飛著，濕著水使勁按壓也無濟于事，反而變成一縷縷的飛起。

有種像被風刮過的柳條，頭發都使勁的往一個方向漂著，不顧臉的死活。

“遲到了遲到了遲到了快”白天一暼表快來不及了”直接顛起來書包就起飛去風馳電掣的往學校趕著。

到了學校以后，老師組織大家排隊照胸牌的照片。

十五六歲的丑樣子永遠定格在胸牌的照片里，過了幾天胸牌制作好分發下來。一共一人4個，教務處每天早上在門口查校服和胸牌。

她日日帶著那個丑照片，恨不得天天拿黑膠布把臉粘著。

軍訓很快過去，開學要進行摸底考試，老師允許大家自由復習。

大課間，同學們有的去廁所，有的在教室里三五結隊的聊天，男生們有的聊著游戲動漫，有的三五結對的彼此打鬧。有的則坐在座位上有模有樣的學習。

我們那一年2012年，更好趕上，課程模式改革，那一年我印象里我們是公辦學校的第一屆開始實行的這個模式。

“271高效課堂”2分預習，7分學生自主學習，提倡學生多做多想多講，提高學生自主學習能力，1分老師指導點評，那個時候教務處天天有人來查，上課的時候是不是學生在講臺上講，如果老師講的多，只注重知識灌輸，那就要被叫走談話。

所以我們的座位都與傳統的座位不同，我們所有的同學一共被分成3部分，教室左邊，教室右邊，教室中間。

所有同學都不是朝前坐著，而是面對面坐著，說是有利于討論問題，培養發散性思維，那一年的我們學校提倡小組學習。

全班課桌也被分為3大列，左邊，中間，和右邊。課桌是被背對背拼接起來，抽屜都各自面向自己，每兩個同學面對面，課桌一邊整列的學生都是挨著，所以如果中間的人想去上廁所，必須經過那一列的全部同學才能走出去。

2012年高中的我們，校服是淺藍色，內里是白色的格子網格。

“對面的女孩看過來，看過來”有個高個子的體育生，1米8左右，她沖著白天的方向，唱著這句歌

“對面的女孩看過來，看過來”他反復唱了幾遍，白天抬頭看看自己是靠在門口的墻邊的那列坐著，那一列女生都大課間接水要么就是找同學聊天去了，只有自己一個女孩。

“啊，他在叫我嗎？？這是在調戲我嗎？啊啊啊啊我該怎么辦？我手忙腳亂，一會假裝寫作業，一會假裝用手撐著頭，頭低的更深了，埋在一摞子書里。

白天一會兒縷縷頭發，一會兒摸摸臉，只覺著臉上一陣發燙。

“對面的那個那個女生，我剛才叫你沒聽見嗎？”他從座位站起來，指了一下白天說道。

白天故作矜持，假裝沒有聽到，然后故意無辜的回了一句“啊，你剛才叫我嗎？我沒聽到”

“你沒聽到你還看我一眼？”男生說。

“我就是你好奇你怎么唱起來歌了？”白天沒有底氣的說著，臉有些微微發燙。

“叫我嗎？有什么事？”白天的心臟微微跳動。

“我熱，你開下你背后的電扇，怎么？很難嗎？”男孩說，“我這唱半天了，你這都沒聽見？”男生說道。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是，我這什么毛病啊，中二嗎？人家就叫你開個電扇，你這孩子名字都想好了”白天心里對自己說道。

太丟人了白天同學，頂著一個狗窩的頭，還這么自信，你是什么超雌嗎？

“不難，不難，你要開電扇，幾檔？”白天十分尷尬的回復道，剛才臉上的發燙的感覺，已經被突如其來的尷尬澆的稀巴爛。

（下邊的故事摘錄于白天高一時期的日記本，時間2012年11月7日晚）

今天下午，我們考生物了，第一次考試老師是隨機分配的考試座位

臨近開考前，唱過對面的女生看過來的男體育生又來了，他叫鮑魚，坐到我前邊的位置，拿著筆戳下我的肩膀

我抬起頭，他說“一會兒考試我抄抄你的啊”

白天心里十分不愿意，她可是從娘胎里就沒作弊過，典型的乖學生，她膽小的要命，可是不想挨訓，得處分。

白天隨便找了一個借口拋給他“啊，別了吧，我那個生物特別不好”

“沒事沒事，我不嫌，錯了我也抄，肯定比我強”你到時候寫完把答題卡往外拽拽，我到時候自己看”他從書包里掏出一個眼鏡盒子

“放心，我帶眼鏡能看清，要是看不清，你把答案寫在衛生紙上，把紙團扔給我”

“啊，我的上帝，他怎么這個樣那，欲哭無淚”白天心里嗚咽

一個一米八的大個子，帶著乞求的眼神，可憐巴巴的，白天實在經不起軟磨硬泡，重點是她怕不答應會被他揍，雖然他的樣子也不太像這樣的人，可是個子高的男生總是給人有一種說不上來壓迫感。

白天點了點頭，“嗯，不過我沒作弊過，你自己能看見就看”

僅一瞬，他就由剛才的可憐巴巴的眼神變得有些狡黠的欣喜。

“我好后悔啊，我心里像是裝了幾百只兔子東竄西竄”白天的心里越發惴惴不安起來”

白天哪里作弊過，更別說幫著別人作弊，掩人耳目

“叮玲玲玲”考試的鈴聲如約而至，我開始埋頭做起了生物題，白天剛開始做選擇題，還沒有做了幾道，在他前邊考試的鮑魚，趁著老師走到離我們遠些的地方，扭過頭來對我說“哎，快點快點”

我剛想起來的生物知識點，剛準備對應看選擇題的答案，結果一打斷。思緒都飛到了九霄云外。忘了是一干二凈。

“別理他，別理他，繼續做題”正在考試那，白天試圖安慰自己讓自己能盡快平靜下來，要么這題的知識點都不知道飛到哪了。坐等涼涼月色吧。

“哎，哎”前邊又傳過來他的聲音，他聲音幾乎是用氣息說出來的，他身子往后靠，凳子前邊的兩腿也被他的身體帶著翹起來，差一點就想出來的知識點，思緒又一次被打斷。

看來不理他，他是準備沒完沒了，白天的心微微有些浮躁，已經有點靜不下心來了。

白天忍住吐血的沖動，咬著后槽牙問他“怎么了？”

“答案，答案”他嗡嗡了幾句。

“我靠，大哥，你不是吧，你抄答案還抄的這么張狂，你能不能低調點”白天心里吐槽道。

后來又一想，自己剛答應過的，自認倒霉，白天三下五除二的倉促抄前邊已經做完的選擇題答案，偷偷的從課桌底下，塞到鮑魚手里，白天看到講臺上有滾燙的目光直射下來，我不禁打了個寒戰。

果然，做賊心虛，賊眉鼠眼的四處張望，慫的一批。

后來又過了有一會兒，他又扭頭，在我第二次準備向他傳遞紙條的霎那間，老班用冷冰冰的口吻說：“白天，你干什么吶？”

當時我無言以對，我的心怦怦直跳，我本能的說了一句“老師我在撕草稿紙”事實上，白天確實是在撕草稿紙，第一次傳的紙團只有單選題，這次是多選題的答案，她手頭沒有可以寫字的紙張，只有一個考場上發的空白的草稿紙，她準備撕下來一角，寫上答案傳過去。

結果老師當著全班同學的面，當眾點名，白天的臉一瞬間開始升溫，最后變得滾燙，真想找個地縫鉆進去，這丟人丟到太平洋了。后來我記得那張紙條也沒有傳出去。不過她記得那一次的考試，生物是最后一場，鮑魚該抄的能抄的都抄完了。

白天記得為了避免被老師發現作弊，白天特意把傳過去的選擇題答案故意選錯了好幾個，以免出現太多雷同。

她心想：“誰讓你拉著我作弊，那我就給你改錯幾個”說巧不巧，我把那份答案傳過去以后，那個男生可能有經驗，他并沒有全部都按照我紙條上的答案來進行涂卡，他也在紙條的基礎上又修改幾個答案。

結果，幾天后成績下來了，9科里邊他有2科考的比我的分數。還高出許多。他考了全班20多名，他的答案確實跟我的不一樣，作弊的事情也自然無處可尋，他晚自習的大課間，給我買了一杯飲料，拿著他的成績單。

說是要過來感謝我，“哎，你這可以呀，你是怕被發現，所以有幾科是故意考的比我低嗎？你真仗義可以啊你”

“你別折磨我了，白天心想，我故意改錯好幾個，想讓你考差分，結果，我好多對的人家抄了，我不對的人家自己又蒙對了，我真謝謝你”白天心里想著。抄我的答案考的比我分數還高，我真太謝謝你了，我感覺他不是來感謝我的，他是來刺激我的。

白天考了全班第四，政治全班第一，語文全班第一，歷史前幾，文科類名列前茅。物理化學數學考的一塌糊涂。總分班級排名第四。

后來根據成績排名分組，她被分在了一組。

她看著面前鮑魚送來的可樂，大口的喝了兩口。氣死我了，那場考試以后，再分考場，就是根據全年級排名，她再也沒有跟鮑魚分到過一個考場，她想，還是這樣分好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