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來到陳靜璇的診所后，雅川把所有采集的樣本交給她。陳靜璇安排先把尸體冷凍起來。

雅川回到辦公室后小睡了一會兒，云飛就來上班了。他和云飛交流了一下案情，然后他倆驅車去了楚公館。

開門的是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傭。

“楚喬先生在家嗎？”雅川遞上名帖。

“在，我去通報，請在門廳稍等。”說完便扭轉著腰肢進去了。

稍頃，一個30多歲的男人迎了出來，他身材健碩，舉止風流。

“艾偵探，久仰，久仰。”

“過講了，我們今天冒昧討擾，是為了一件命案。”

“哦？愿聞其詳。”

“您認識南宮浩嗎？”

“他是我的好朋友，上周末我還和他打麻將呢。”

“他昨夜去世了。”

“啊？有這等事？”

“您知道他生前和哪些人來往嗎？”

“我知道，主要是一些作家和演藝圈的藝人，導演等等；南宮先生是有名的劇作家。”

“最近，他是不是和什么女人有來往？”

“以前他一直潔身自好，他們夫妻非常恩愛。可是最近好像迷上了一個女人，我上個周末在他家打牌，那個女人就一直陪在他身邊。”

“是個什么樣的女人？”

“那女人身材豐腴，濃妝艷抹，最特別的是有一雙勾魂狐貍眼。”

“你還記得她是不是用的猩紅色的唇膏？”

“哦，好像是的，當時我就覺得她的嘴太紅了。”

“你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嗎？家住哪里？”

“我聽南宮叫她艷兒，不知道她住在哪里。上周她好像就住在南宮的小洋樓里。你要問南宮家的司機老張，老張應該知道她住在哪里。難道她和南宮的死有關？”

“目前還不好說。”

“南宮先生和那個艷兒怎么認識的？”

“據說是南宮先生幫一個導演選演員，認識了艷兒，艷兒就纏住了他，他開始只是覺得新奇，逢場作戲，后來就癡迷了，不能自拔。”

雅川又打聽了一下南宮浩其他幾個朋友的情況，覺得沒什么可疑，就告辭出來，然后直奔南宮家。

問了南宮夫人后，方得知蘭芳已經找到了，但她已經被老爺辭退了。

老張的母親生了重病，他在家里照顧他媽媽。

“他們現在住在哪里？有地址嗎？”

“我知道。”梅香說。

雅川派云飛依著梅香給的地址去找老張，自己和梅香去找蘭芳。

在一個破敗的弄堂里，他們找到蘭芳的家，蘭芳正坐在院子里繡花。

“蘭姐，這位偵探先生找你有事。”

蘭芳抬頭看到一位穿著體面，英俊瀟灑的高大男人，有一點羞澀。

雅川找個小板凳坐在蘭芳對面，耐心地問：“南宮家為什么辭退你呀？”

“是因為我笨嘛，伺候不好新夫人。”

“新夫人？你家老爺已經娶了她？”

“是，夫人去了鄉下后不久，她就住進來，整天指手畫腳，開始老爺沒給我介紹我就叫她小姐，因為她很年輕。可是她就給了我一記耳光，讓我叫她南宮夫人。我就叫她夫人。

她每天沒日沒夜地和老爺關在臥室里，放蕩的浪聲不絕于耳。我們做下人的也不好意思近前，所以也不知到他們什么時候要吃飯，什么時候在睡覺。有一天深夜12點多，那女人突然要吃飯，讓我起來做糖醋活魚給她吃，我說這大半夜的讓我去哪里買活魚？她就又打我，我實在生氣了，就罵她“不要臉。”然后她就向南宮先生告狀，我就被南宮先生辭退了。

“那你知道她原來住在哪里嗎？”

“不知道，我想老張應該知道，因為是老張開車把她接過來的。”

第二天，云飛終于得到了那個神秘女人的地址，是他花了3塊大洋才從老張那里買來的。

雅川和云飛就馬上開車直奔那個地址，遠遠地看到一群人擠在她家門口，車也開不過去。

他倆忙下車走過去問：

“出什么事了？”

“這里住的一個女人昨夜死了。警署已經派人來了，封鎖了現場。”

雅川擠到前面，看到他的老同學古非凡，便伸手招呼。

非凡擠出人群，“你怎么到這里來了？”

“我和你一樣，查案那。”

“他們也找你了？”

“不是這樁案，是另一樁案。和這個女人有關。我想看一下現場，可以嗎？”

“可以，跟我來。”非凡吆喝一聲分開眾人，帶雅川和云飛來到現場。

一個身材豐滿勻稱的女人全裸著躺在浴缸里,頭對著浴室的門，四肢伸開，皮膚慘白，她驚恐地圓睜雙眼，眼白成粉紅色，頭發水淋淋地。浴缸里盛滿水，有些水已經溢出，流的滿地都是。幾個警員正在取證。

“查到死因了嗎？”

“初步判斷是他殺，是被溺死在浴缸里的。”

“查到其它線索了嗎？”

我找到了幾張照片。

雅川接過來一看，其中一張正是南宮浩，“這個人正是我在查的。他在兩天前已經死了。”

這時一個打扮入時的年輕女子沖了進來，拉著非凡央求：“求求你，一定要替我姐報仇。”

“你是這死者的妹妹？。”

“是，我叫邢小美。”

“哦，那你知道你姐姐都和哪些人有來往？你覺得誰有動機殺害你姐姐？”

“嗯，我姐姐以前有個男朋友，叫羅直，他和我姐相好了好幾年了，后來我姐姐有了新的男朋友，就想和他斷了，他不依不饒，揚言要魚死網破。”

“那是什么時候的事？說詳細點兒。”

“我姐和這個羅直是同學，從上高中時就相好，羅直都向我姐求婚過好幾次了。可是去年，我姐為了要當演員，找了個新的男朋友，就漸漸和羅直疏遠了，讓他別再找她了，把她忘了。可他總來我姐家糾纏。有一個周末，大約是一個月前，我正在這兒做作業，他突然來了，喝的醉醺醺的，進來就要。。。”

“要什么？”

小美紅著臉，吞吞吐吐：“要和我姐，???那個???”

“我姐用木棍把他打出去，鎖上門。”

“他就在門外大罵，罵的很難聽，還說，你想和我斷，沒可能，除非魚死網破。”

“他還說了什么？不要隱瞞，都是破案的線索。”

“他說我姐揮霍了他很多錢財，害得他在他父親那里失寵，分不到家產了。”

“哦，還有其它嗎？”

“嗯，暫時想到的就這些了。”

雅川拿起三張照片給小美看，“這幾個人你見過嗎？”

“這個就是羅直;這個是南宮浩，－－－－－－－姐姐的新男友，這一個叫李春陽。我聽姐姐向我炫耀說他們都很有錢，常送她貴重的首飾。”

“哦？看看首飾還在家里嗎？你姐姐一般放在什么地方？”

“有一些在銀行的保險箱里，還有一些在衣櫥的暗格里。”

小美說著走向暗格，拉出來一看，“啊，

沒有了。一件也沒有了。”

“你知道都丟了那些，能寫下來并畫個圖嗎？”

小美找來鉛筆，認真地畫起來。

“你平時住在哪里？”

“住在學校宿舍。”

“經常來這里嗎？”

“有時候周末來。”

非凡看了看畫稿，一只金手鐲，一對翡翠耳環，一個鉆石戒指和一條珍珠項鏈。

雅川走過來說：“我打擾一下，有個問題。”

“你問吧。”

“你姐姐平時用薰香嗎？”

“好像用的，我看到她臥室里有個香爐，有時會聞到香味。”

“你知道她的香料放在哪里嗎？”

“不太清楚，不過我可以幫你們找找。”

“你告訴我們有可能在什么地方，我們來找，因為要保護現場。”

“看看那只箱子。”

雅川和非凡仔細地拿著放大鏡查看了一會兒這只箱子，然后帶上手套，慢慢地把里面的東西拿出來。幾只精致的小盒子發出幽幽的香氣，雅川輕輕地將幾只小盒子一一打開：“這個就是。”

“別的地方還有嗎？”

“那我就不知道了。”

“這些香是怎么得來的？”

“聽姐姐說是李春陽送給她的。”

“李春陽，還有那個羅直，你知道他們住在哪里嗎？”

小美指指書桌的抽屜：“那里有個小本本，上面記著姐姐朋友們的地址和電話號碼。”

“好，謝謝你，這個本子我們要帶回去。”雅川走到臥室，榻旁果然有一只香爐，雅川就拿了放進一個大塑料袋。

非凡的助手帶來一個老婦人：“頭兒，她說她在昨晚看到一個男人進了這個房間。”

“哦？老人家，你仔細說說，什么時候，什么樣的男人？”

“昨晚，我的小貓不知跑到那里去了，我就坐在門前等，留著門縫，等小貓回家，大概9點左右，我看到一個中等身材的男人鬼鬼祟祟地進了她的門。”

“你肯定是9點左右？”

“是，我家的鐘剛敲過9下，我心想都9點了貓兒還不回來，不一會兒就看到那個男人來了。”

“他什么時候離去的？”

“那我就不知道了，后來我的小貓回來了，我就鎖門去睡了。我是在10點鐘左右睡的，睡之前并沒聽到過隔壁的關門聲。”

“能確定死者的死亡時間嗎？”雅川問非凡。

“還不能確定精確的時間，那女人在冷水里泡著，現在很難判斷，要做進一步的檢查。”

雅川拿那幾張照片給老婦人辨認，老婦人看了又看，指指李春陽的照片，是他。

“我們馬上去拘傳李春陽。”非凡說。

“好，那我們先走吧。”雅川，云飛跟著非凡去了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