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大伯終于恢復了,溫蒂眼眶瞬間紅了起來,剛要有所動作卻發現有一道身影比她還要快。
待到看清這道身影時溫蒂呆愣在了原地。
竟然是以往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永遠都是一副嚴肅表情的父親大人!
這……?
溫蒂呆呆的看著緊緊的抱著羅卡,像個孩子一樣嚎啕大哭的父親。
在她的記憶里,父親是整個家族的定海神針,哪怕家族面臨危險的境地,父親永遠都是那副穩如泰山的表情。
這讓她逐漸產生了一種習慣,只要父親是世界上最堅強的人,也是世界上最厲害的人!他永遠不會哭,也不會被脆弱打倒,父親是家族的定海神針。
可是眼前這一幕……
一只大手落在了溫蒂的頭上。
溫蒂抬頭看向大手的主人。
“你們習慣了依靠羅杰先生,可在羅卡先生面前,羅杰先生才是孩子啊。”
溫蒂愣在原地。
塵封的記憶被喚醒。
在她小的時候,羅卡大伯還沒有進入到那個冷冰冰的冷凍艙時,家里的大小事務都是大伯在處理,而爸爸的臉上還一直都是表情豐富的。
他會因為搶了自己的糖果吃掉而大笑,會因為戰斗受傷疼的哇哇叫,會因為交好的族人戰死而落淚,會因為大伯的批評而委屈……
那時的爸爸還不是威嚴的父親,只是她的爸爸。
但當羅卡大伯走進那個冰冷的艙內,爸爸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為家族而活,越來越像大伯的族長父親。
這世界上哪有什么一夜成長,有的只是將苦楚和悲傷藏在心里,被迫成為大人的孩子。
現在,“大人”回來了,“孩子”的委屈也有了宣泄的出處。
蘇夏頗為感慨的看著緊抱羅卡毫無形象大哭著的羅杰以及一眾情緒劇烈波動的晨星家族。
這個紫之王出身的家族因為龍血的作用變得更加重視感情。
屠龍者因為龍血侵染變得偏執是很常見的,這個偏執并非指變得狂躁,這是普遍現象。
這里的偏執指的向著某一方面的情緒走向極端。
像阿康,他被龍血侵染后對于女色有著偏執的追求,用他的話就是一天不草批渾身難受。
像蘇楠楠,她被龍血侵染后看到一個帥氣的異性就會開始幻想兩人在一起后的樣子。
屠龍者有類似于變種版的紅眼病一族,大都是偏執狂,這份力量帶來了非凡的戰力同時也帶來了情緒上的變化。
晨星家族的偏執似乎就執著在感情這一方面?
不過,這對于自己這位前任家主羅卡的救命恩人而言是一件大好事。
“好了,羅杰。”羅卡拍了拍這位最年幼弟弟的后背,輕聲說道。
羅杰的哭聲漸漸停止下來,松開了緊抱著羅卡的雙臂,也不見他有什么動作,臉上的淚水和淚痕頃刻消散。
水之王權柄還能這么用?
蘇夏不由得笑了起來。
羅卡笑呵呵的拍了拍自己小弟的肩膀,扭頭看向在場唯一的陌生人。
“這位是……?”羅卡疑惑的看著蘇夏,這位只是看上一眼就讓人如沐春風,不由心生好感的年輕人似乎并非屠龍者?
蘇夏:“……”
靈性收斂的有些過頭了,把屠龍者的龍血氣息都給掩蓋住了。
“羅卡大伯,這位是……”溫蒂上前為羅卡介紹著蘇夏的信息。
羅卡的眼神逐漸震驚起來,尤其是在聽到蘇夏曾為紫之王治療的時候,羅卡更是激動了起來。
身影一閃,在蘇夏幾米外的羅卡霎時間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蘇醫生!我叔……紫之王冕下身體出了什么問題?”羅卡急切的模樣被蘇夏看在眼里。
他也是唯一關心紫之王的身體,而非震驚于蘇夏這份履歷的人。
[紫之王的侄子嗎?]
“冕下只是在龍血侵染方面有一些小困擾,并沒有大礙。”蘇夏解釋道。
它的問題就不提了,那不是他們能夠參與的斗爭,至少現在還有四分之三生命的紫之王不會有什么大問題。
除非龍王復蘇。
“那就好。”羅卡松了口氣,隨后后退一步,右手放在胸前,向著蘇夏深深地鞠了一躬。
“感謝蘇醫生為我們晨星家族做出的一切,我以晨星家族前家主之名向您送上整個家族的謝意,您將得到晨星家族永恒的友誼!”
蘇夏抬頭看向羅杰,這位才是現任家主。
“大哥回來后,他就是家主。”羅杰很是干脆的說道,絲毫沒有對于星聯邦五星家族家主這個權勢滔天的位置有絲毫的留戀。
他本來就是因為大哥羅卡被冰封才被迫擔起重任的,現在大哥恢復了,家主一職也就物歸原主了。
“醫生為患者治病天經地義,羅卡先生太客氣了。”蘇夏伸手將羅卡扶起,微笑著說道。
“您對我們晨星家族有大恩,晨星家族向您獻上友誼是我們整個家族的決定,還請蘇醫生接受!”
作為催眠師,對方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他當然分得清。
也正是知道這是真話,所以蘇夏對于這個五星家族的印象也是愈發的深刻起來。
“我們會是一生的朋友。”蘇夏保持微笑,向著羅卡伸出了右手。
羅卡臉上也是露出了笑容,伸出右手和蘇夏握在了一起。
“我剛剛蘇醒,這些年的事情還需要了解一下,麻煩蘇醫生先稍等我一會。”
“不著急,我還沒有好好逛一逛晨星家族的莊園呢。”蘇夏笑著說道。
“溫蒂。”羅卡看向溫蒂。
“羅卡大伯。”溫蒂立刻上前。
“你也長大了啊。”羅卡感受著溫蒂體內那洶涌的水之王權柄,哪怕沒有動用這股力量,依然驚人。
“蘇醫生參觀家族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好的。”溫蒂答應了下來。
隨后羅卡再次看向蘇夏。
“抱歉蘇醫生,失陪一下。”
“好的。”
羅卡和羅杰一同離開了房間,溫蒂這時也是看向了蘇夏。
“蘇醫生,我帶您參觀一下家族。”溫蒂恭敬的向蘇夏說道。
“溫蒂小姐不必如此,我說過,我們是平等的。”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