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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燈燃啟明之夜(九)

按理來說,英靈殿確實應該是由學生會核心精英成員組成的“B組”來進行防守任務的,但是自從路明非背著把刀走進來說要接管這里的防守任務之后,他們就直接撤出了英靈殿——反正路明非說是校長的意思,他們也只能點頭稱是,然后退出到英靈殿外。

這正合路明非的意,畢竟周圍沒人也就不知道這里具體發生了什么,守夜人已經解除了‘戒律’就說明在今天晚上,使用魔鬼的力量,使用暴力,使用一切可以毀滅對手的手段,在這個地方被允許了。

也許是受到了輕微的壓制太久,路明非體內的‘靈’也變得暴躁了不少,當戒律解除的那一瞬間,立刻就有壓制不住的火焰在空中出現,呈圓形逸散開來。

路明非獨自坐在從大堂一側拖過來的一張軟墊椅子上,他面前是一座孤獨地矗立在圓形穹頂下的雕塑。

那是渾身甲胄、騎著八足戰馬、手持長矛的天神奧丁。

英靈殿,這座巍峨壯麗的拜占庭風格建筑,宛如一座歷史的豐碑,靜靜地矗立在奧丁廣場的中央。它的外墻由暗紅色花紋的花崗巖砌成,每一塊石頭都仿佛在訴說著古老的故事。傳聞這些花崗巖來自遙遠的印度,那里曾是人龍兩族激烈交鋒的戰場。在那場慘烈的屠龍戰爭中,鮮血染紅了大地,滲透進地下的花崗巖層。幾百年后,當采石場的工人們發現這些石頭時,驚訝地發現它們的色澤與普通花崗巖截然不同,肌理中仿佛流淌著血色的紋路,仿佛那些逝去的生命仍在石中低語。

英靈殿的外壁上,雕刻著一幅完整的世界樹圖案,枝葉繁茂,根須深深扎入大地,象征著生命的延續與宇宙的秩序。殿頂矗立著一只雄雞,它的目光銳利,仿佛在守護著這座神圣的建筑。而在圣殿的最底層,傳說中鎮壓著一切龍族的祖先——黑龍尼德霍格,那是一段禁忌的歷史,沒有人愿意提起,但那是又是無數人所追求的終極秘密。

在卡塞爾學院中,英靈殿不僅僅是一座建筑,更是一個象征著榮耀與傳承的圣堂。每年的學位頒發儀式都在這里舉行,這是學院最為莊重的時刻。學生們身著普魯士宮廷風格的學位袍,神情肅穆地走進殿內,坐在一排排厚重的橡木長椅上,等待著那激動人心的時刻。當校長念到他們的名字時,整個殿堂內響起雷鳴般的掌聲,學生們依次登臺,接過象征著知識與勇氣的學位證書。

殿堂兩側的墻壁上,掛滿了歷代屠龍戰爭中為人類立下赫赫功勛的英雄頭像。他們來自歷史上的不同家族,他們有著不同的膚色,但是他們的目的是一致的,他們在歷史的黑暗之中默默守護著文明。

英靈殿不僅是卡塞爾學院的象征,更是人類與龍族抗爭歷史的見證。每一塊石頭、每一幅雕刻、每一張畫像,都在無聲地訴說著那段波瀾壯闊的歲月。

路明非的手邊擺著一桶薯條,是他從愷撒的宴會上順走的,當時芬格爾悄悄點了個肯德基的全家桶送到了安珀館的后門,然后剛吃完警報就響了。

當然,在逃命前的最后一刻,芬格爾將這個炸雞桶交付給了路明非,里面還剩下兩塊吮指原味雞還有幾根薯條,路明非不緊不慢地把炸雞吃完,然后重新用薯條把它填滿,抱著全家桶來到了英靈殿。

玉龍插在一邊的橡木地板上,這里的地板雖然看起來相當簡樸,但是其實價值不菲,讓路明非如此肆無忌憚搞破壞的原因是,這些地板上也因為一次次活動的舉行,有了許多劃痕,多這一道不多,少這一道不少,更何況,這個姿勢實在是太帥了,簡直太適合裝逼了。

“繪梨衣,你那邊沒有什么事吧?”路明非將鏡子舉到嘴邊,問了一句,緊接著,鏡子上就浮現出了文字:“沒有,這里很平靜,沒有任何危險。”

路明非這才放心地的點點頭,自從剛剛這些不知道從哪里出現的迷霧出現后,路明非就知道對方的進攻開始了,而對方的目標也相當簡單,就是入侵冰窖。

自己的任務就是守住英靈殿的入口,至于教堂那邊……好像是零負責看守吧?零的能力……算了,他還是替那群嘗試進入教堂的家伙祈禱祈禱吧。

路明非在看見迷霧的一瞬間就命令‘八門金鎖’構建出了一個強大的煉金領域,無數道漆黑色的鎖鏈纏繞住了整棟建筑,一個無形的防護罩出現在了英靈殿周圍,堂內的迷霧頓時變得無比的稀薄,就像是山間的晨霧一樣。

但是迷霧之中傳來的那些聲音卻并未消失,那是種若有若無的低語,時不時會出現帶著絕望的喊叫,多半也都是類似于“別靠近我!”或者是“救救我!”之類的吶喊。

雖然這對路明非沒什么效果,但是時間長了也還是挺掉SAN值的。

路明非也開始琢磨起來,這到底是什么類型的言靈,看起來正常來說階位應該不低,但是他并未直接感知到這個言靈的效果。

難不成只是放出迷霧降低能見度,并且出現可以擾亂精神的喊聲?

那這個效果……好吧,其實對于大規模的低血統或者無血統者,這是個相當優秀的AOE技能,但是面對高血統精神力強大者,這個能力顯得就十分雞肋了。

說起來,也不知道老唐現在在哪,怎么樣了。路明非忽然想起來這個整天沒個正型帶著喜相的家伙。

他倒是知道了后面的事情,他也確實清楚這個家伙眼下就在學院里面,但是他不知道的是,上一次老唐到底是走的哪條線路。

但是路明非估摸著應該是和大部隊一起的,因為從任何角度來看,從英靈殿潛入冰窖都是最有性價比的選擇,所以路明非也選擇了在這里賭一把,看能不能截住老唐,這樣的話,他的覺醒什么的都變成了可控制的變量。

“完全無法鎖定。”曼施坦因教授睜開了眼睛,揉了揉額角站起了身,“那片迷霧有隔絕電磁信號的能力……但是我不清楚為什么學生們仍然可以使用對講機。”

“為什么讓學生會成員都撤出英靈殿?”曼施坦因忽然伸手指了指屏幕上空出了一大片的區域,那是只有一個光點存在的英靈殿。

“只讓路明非一個人就可以嗎?不是只是說讓他接管防務嗎,又不是讓其他人撤退。”曼施坦因問道。

“對他有點信心,曼施坦因。”古德里安教授在一邊開了腔,“我的學生可直面過初代種!”

“但這是一個戰術小隊,又不是單獨的龍類。”曼施坦因教授有些無奈,“他們是會用戰術的,你記得夏之哀悼事件嗎?那是秘黨第一次遭遇擁有戰術的龍類。”

“哎,我說。”古德里安教授搖了搖頭,“十多個龍類?怎么可能,那就是一群混血種而已……他們的血統不會比S級更高貴的。”

“你……”曼施坦因教授看了他一眼,自己這個老朋友似乎對他的學生自信心過頭了,路明非調走的不是什么新生,而是在戰場生存這門課上都取得了優秀的精英學生,這些學生們足足有30人左右,這是一個絕對的防守優勢。

稍微玩過一點FPS游戲就知道,對于爆破戰而言,土匪們作為進攻方是需要集合力量來進攻一個點位的,必須對爆破點內的警方形成以多打少的局面才能完成占領。

而防守方一旦對進攻方形成人數優勢,這對于進攻方而言,無疑是相當災難的。

但是路明非現在的行為就是在放棄自己無限大的防守優勢,選擇孤軍奮戰,這是教授們所不能理解的。

“難不成……”曼施坦因皺了皺眉頭,“路明非的言靈是什么?”他看向了一旁在吹著口哨的古德里安。

“誒,你這是什么意思?”古德里安教授立馬跳了起來,“只有校長和導師才有資格查看學生的言靈能力,你問我這是違規的!”

“今晚上最大的違規已經出現了!”曼施坦因教授大聲說道,“我們一起關掉了‘戒律’!我現在要以風紀委員會主席的身份查詢路明非的言靈。”

“嘿!嘿!”古德里安教授無奈地攤了攤手,“別這么激動,又不是發生了什么天塌了的大事。”

“路明非的龍血比例是多少?不會超過百分之五十了吧?”曼施坦因也意識到自己有些過激了,換了個語氣重新問道。

“跟校長一樣,校長親自蓋章的,這些你都可以用你風紀委員會主席的權限看到,這不是我亂編的。”古德里安教授聳了聳肩,“至于他為什么要讓他們都退出……我想可能是因為他不想誤傷隊友吧?”

他伸手指了指大屏幕,“在這樣一個空間之中……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忽然,古德里安教授像是發現了什么新大陸一樣怪叫了一聲:“誒!誰把英靈殿的監控切了!”

他轉過頭,雙手立馬抱在了頭上,“教堂也是!監控畫面消失了!”

“冷靜點。”施奈德爾嘶啞的聲音出現,像是定海神針一樣,“看來你們的好學生們都要開始表演了,我們這群老家伙只能拭目以待……并且祈禱他們凱旋而歸了。”

“所以……他的言靈究竟是什么?”施耐德也看向了古德里安,“我知道他比楚子航更強大……青銅與火之王一系?”

“你怎么知道?!”古德里安瞪大了眼睛,“你這個家伙……居然敢偷看!”

施耐德沒有理會古德里安教授的指控,“看來,他的言靈也相當危險……起碼要比88號要更高。”

“該死的,現在我知道另一點了!”曼施坦因抱著頭蹲在一邊,“楚子航的言靈也很危險,按照校規,這些危險言靈都該立案存檔,你們這群家伙……到時候被校董會知道這件事情,違紀的就變成我們三個和校長了!”

老唐仍在騎馬趕來的路上。

天殺的。

鬼知道他在這走了多長時間,他估摸著地面上都開始決戰紫荊之巔了,但是他仍然沒有找到任何像是入口的門。

老唐沒時間多想,眼下他得準備游泳了。通道開始傾斜向下,頭頂凝結的水珠噼里啪啦地砸下來,仿佛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雨。水深已經沒過了膝蓋,每走一步都像是在泥沼中掙扎,相當費力又緩慢。前方閃爍著紅色的燈光,老唐猜測自己快走到盡頭了。

忽然,他腳下一空,整個人失去了支撐,身體完全浮在了水中。水冰冷刺骨,帶著咸味,像是海水,但好在清澈透明。

老唐深吸一口氣,猛地扎入水中。然而,他立刻后悔了——散彈槍的彈藥濕了水,想都不用想肯定是肯定沒法用了,更糟糕的是那部手機,那玩意可沒說它防水。他趕緊鉆出水面,拼命甩掉手機上的水珠,猛摁開機鍵。可惜,水已經徹底泡透了電池,無論他怎么摁,手機都沒有一絲反應。這臺手機是任務開始前雇主直接寄給他的,雖然只是普通貨色,不值什么錢,但據那個雇主的話,應該是還給自己準備了一個提示來著,但是他現在是肯定收不到了,接下來的路確實是只能靠他自己了。

反正任務不過是找到目標,然后寫份報告罷了,那還好,不就是找個東西么,他還是有信心的。

至于寫報告?老唐自認還是有一手的。他鍛煉文筆的方式是在一些即時戰略游戲網站上寫戰報,文風犀利,邏輯清晰,在游戲玩家群體內還廣受好評來著。

他本來想把把手機扔進水里,但是最終還是猶豫了一下,又把它揣了回去。緊接著,他再次扎入水中,緩緩朝著紅光閃爍的方向游去。

又不知道游了多長時間,老唐終于找到了那盞閃爍的紅燈。

它掛在一臺老舊的閘門設施旁。閘門位于通道的盡頭,黃銅質地,銹跡斑斑,邊角上刻著德文鋼印,標記著時間和鑄造工廠的名字。這玩意的制造年份是1912年,從它誕生到現在,已經過去了接近一個世紀。那時候,德國的鑄造工藝完全可以說是世界頂尖的,這東西能越洋運到美國,想必價格不菲。

1912年,那可真是很久很久以前了,也不知道這所學校建造的有沒有那么久。

老唐握緊閘門把手,心里不由得泛起一絲不安。那種討厭的感覺又來了,仿佛打開這扇閘門,就會有什么糟糕的事情發生。即使一切都顯得那么正常,但他卻有種想放棄那1000萬美金,掉頭逃走的沖動。

“哥哥。”

他全身猛地一顫,雞皮疙瘩瞬間爬滿全身。他猛地回頭,厲聲喝道:“是好漢就站出來,別在這裝神弄鬼!”

然而,背后空無一人,只有水聲在通道中回蕩。是幻聽嗎?他可是個正兒八經的孤兒,哪來的弟弟?

他靠在閘門上,本來想著休息休息,但是卻不小心壓下了門把手。

“啊!”他慘叫一聲。

閘門洞開。瞬間,他失去了平衡,隨著幾十幾百噸咸水一同下墜,仿佛乘著小皮劃艇沖出了尼亞加拉大瀑布。老唐緊緊閉上眼睛,直到“噗咚”一聲,周身被氣泡裹住。他落進了水中,慢慢睜開眼睛,四下張望。他浸在淡藍色的水中,四周是高聳的玻璃墻壁,墻壁中嵌著冰藍色的燈,光線在這個玻璃和水組成的世界中折射、變幻。這場景,竟有些眼熟。

“水……水族館?”老唐意識到自己墜入了一個水族館的池子里。

其實他也不是沒上過學的文盲選手,公立教育的經歷還是有的。他還曾光臨過布魯克林區的水族館,陪高中班里那個喜歡海洋生物的拉拉隊長看海龜。不過,那次之后,拉拉隊長再也不跟他約會了,他也就再沒去過水族館。現在,他正以一只水族館海龜的視角來看這個水族館,和從外面隔著玻璃看的感覺截然不同。

“這么大的池子,是養海龜的么?還是……”老唐忽然一哆嗦,他猛然意識到這個池子實在是太大了,甚至對于海龜而言也實在是太大了。

“鯊魚?”這是那句話的后半截。老唐慢慢轉身,背后一雙乒乓球大小的眼睛正冷冷地盯著他。一條真正的大白鯊,緩緩張開嘴,露出荊棘般的牙齒,仿佛在證明自己依舊年輕有力。

“有種……來啊!”老唐立馬掏出了截短霰彈槍,雖然水中的動作顯得遲緩,而且也已經開不出來槍了,但鯊魚卻似乎在等待他的反應。

鯊魚觀察了他很久,但最終沒有選擇撲擊,而是緩緩搖動鰭和尾,無聲地向后退去。它和老唐之間的距離逐漸拉長,像是一頭惡狼在面對野豬時有計劃的撤退。距離拉開到大約10米時,大白鯊猛地轉身,高速潛入水下,一頭鉆進了人工石礁洞里。轉瞬間,紅色的血霧從石礁洞中涌出,隨后一條被咬死的大魚被拋了出來。鯊魚咬死了那條大魚,占據了它的洞穴,仿佛是為了避險。

“就說你沒種嘛!”老唐喘著粗氣,心中暗自慶幸。

這是他天生的能力,也是他被美女拉拉隊長厭棄的原因。一切動物都不敢接近他,從兔子到海龜,到了今天,又要加一個了,大白鯊。

小時候,他拿著胡蘿卜站在兔子籠邊幾個小時,兔子也只是縮在角落里一個勁兒地喘氣,根本不肯吃他手里的胡蘿卜。

“我是個讓人討厭的人吧?”因為這一點,老唐在幼年時一直很自卑。

但這一次,他非常感謝這個特質,或者說他的能力,這獨屬于混血種的能力。

他奮力游到玻璃墻邊,射繩槍再次發揮了作用。他拉著繩子,翻了出去。

“卡塞爾學院,七號水生態池,主要棲息種類:pliosauroidea。”他讀著玻璃墻上的標志牌。

老唐對“pliosauroidea”這個源自希臘文的詞匯毫無概念,簡單地認為那是大白鯊的生物學分類名。于是,他誤以為巨大的海水池里只有鯊魚是捕獵者,卻沒意識到水池里真正的主人是誰。

他在玻璃墻之間的通道中小心翼翼地穿行,不知走了多久,終于在海底通道的盡頭看見了夢寐以求的指示牌。

“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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