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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裁奪

“裁奪?”一個有些稚嫩的聲音回蕩在大殿之中,周圍是幽幽的燭火提供僅有的光源。

但是奇怪的是,這座大殿甚至沒有什么天窗之類的東西,但是整個室內卻不顯得昏暗,這讓那些燭火看起來更像是裝飾一類的作用。

一個男孩坐在主位上,他左手邊坐著兩個人,像是兄弟倆。

“嗯,就是裁奪。”哥哥點了點頭,“那東西我的感覺不會出錯。”

男孩沉吟了一下,看向了男子,“罪劍還在你那兒?”

“罪劍?”男子愣了一下,“是在我這兒,但是裁奪跟罪劍有什么關系,這倆玩意根本就不是一個量級的吧?”

男孩笑了笑,“你沒怎么了解過現在的混血種社會,諾頓,你們兄弟倆都脫離社會太久了。”

“嘿嘿!”老唐不滿地嚷了兩句,“誰都跟你們一樣天天躲在幕后,這兩天我們已經算是惡補了。”

男孩身子前傾,看向了諾頓兄弟倆,“所以你們就該知道,人類根本就不清楚所謂的罪劍和裁奪都是什么玩意……”

“我們手中只有罪劍,你知道那個持有裁奪的勢力是個什么勢力嗎?”

“不知道。”兄弟倆搖搖頭,“難不成他們根本不識貨?”

男孩打了個響指,黃金瞳閃爍著幽幽的光輝,“沒錯,他們就是不識貨。”

康斯坦丁和諾頓面面相覷,感覺這個世界真的跟他們還是有點距離,畢竟他們想象不到什么人居然會對從神級別的武器不識貨。

“別這個表情……麻衣,恩曦,你們別站著了,坐。”男孩隨手指了指一旁的座位。

兩個女孩點了點頭,坐到了下面的位置上,她們知道,談話還有一段時間結束。

“那只是個很小的家族,是加拿大的一個混血種家族,他們在阿拉斯加北邊的一個海域里面打撈出來了“裁奪”,但是他們的血統實在是不足以催動這件武器,因此他們一直以為這只是把強大一些但是因為時間原因而已經失去了煉金力量的煉金武器而已。”路鳴澤說。

“沒見過世面唄?”諾頓點了點頭,“那我們可以試試忽悠忽悠他們,然后把那個玩意騙過來。”

路鳴澤笑了笑,“不用,他們也知道這個玩意自己研究不明白,明天就有個拍賣會,他們會把“裁奪”作為壓箱底的隱藏款來拍賣一下。”

“拍賣?”老唐撓了撓頭,“這得花多少錢?”

“那是個很特殊的環節,那里面的拍品大多數都因為無法估價而以極低或者是干脆沒有的起拍價來進行競拍……但是混血種里面也是有識貨的,他們也會出手,“裁奪”明天拍賣的消息已經傳了出去。”路鳴澤看向了蘇恩曦,“我們要想辦法把它送到哥哥的手上……哪怕他曾經將它賜予了其他人,那個人現在也不知道在不在了,但是這樣的東西也不能落到其他人手上。”

“混血種中有人認識“裁奪”的人?”康斯坦丁忽然開口問了一句,“混血種不應該知道這種史前級別的知識。”

“在歷史中它也曾出現過。”路鳴澤微微瞇著眼睛,“阿提拉曾經得到過它,混血種中,它的名字叫做“神月之華”,因為它的煉金領域展開的時候,會根據當天的月相出現不同的煉金領域。”

“有人曾經用這把劍令龍王級別的目標再次陷入了沉眠。”

“海洋與水?”康斯坦丁問。

“應該是。”路鳴澤想了想,“我也不是全知全能的,我能做的也僅僅只是默默觀察,但是根據當時產生的強烈元素亂流而言,如果你們或者天空與風之王都沒有見過那個武器,那么應該就是海洋與水那兩兄弟了……不,應該就是利維坦那個家伙。”

“我們該怎么做?”康斯坦丁問道。

“卡塞爾學院是知道“裁奪”的名字的,他們一定會出手,但是我們要確保這個東西先到我們手上轉一圈,來確認一下它的狀態……”

“罪劍?”老唐抬頭看向了路鳴澤,“那個家族應該也不大確定這個東西值多少錢,否則他們也不會把它拿出來拍賣……但如果我們往上加加砝碼怎么樣?比如說七宗罪的真正核心,傳說中的罪孽深重之淵,無光之刃,罪劍?”

路鳴澤看著老唐,半晌他忽然笑了一下,“看來我們英雄所見略同……卡塞爾學院已經得到了七宗罪,他們為了那些更強大的力量,絕對會想要得到罪劍。”

他們的目光匯聚在了臺下。

“恩曦,你知道該怎么做了嗎?”路鳴澤像是隨口問了一句。

“懂了。”蘇恩曦點點頭,“準備多少錢?我覺得卡塞爾那邊應該……”

“一個億。”路鳴澤伸出了一根手指,然后又想了想,“美金。”

路明非睜開惺忪的睡眼,屋里靜悄悄的。他把頭扭向一邊,楚子航睡過的那塊被單上平平整整,連點凹陷都沒有,而夏彌那邊被子疊得整整齊齊,好像根本不曾攤開過。

“沒義氣。”他嘟囔。

一大早這兩人出去玩了么?連個招呼也不帶打的。他望著天花板發了一會兒呆,忽然想夏彌是不是對楚子航有點兒意思,說起來新生小美女和萬人仰慕卻始終光棍的面癱師兄還是很般配的,學術上還有共同語言,簡而言之就是都不說人話。不過如果要出去玩帶他一個也不多嘛,他雖一直是個燈泡,但很有自覺,是枚不胡亂閃亮的好燈泡,溫暖地照著旁邊的情侶。

真安靜,好像這個世界上……只剩下他一個人。

路明非忽然有種奇怪的感覺,不確信自己到底在哪里。沒什么證據證明他此刻還在做夢或者已經醒來,在這樣的早晨,一個人在一個陌生的地方醒來,不就像一場夢一樣么?

雖然一直都是個存在感薄弱的人,但是從沒覺得這么沒著落,躺在軟軟的床上像是懸浮在空中。

想到路鳴澤,他愣了一下,明白了。

“上早飯!”他豪氣地拍掌。

門開了,路鳴澤推著一輛銀光閃閃的餐車進來。他比那輛餐車高不了多少,可一本正經地穿著白色廚師服,戴著法式的廚師高帽。

“剛起,怪乏的,朕要在床上用膳,推過來吧。”路明非擺足了架勢,像個春睡初醒的法國貴婦那樣倚在枕頭上。“魚子醬配現烤全麥吐司,丹麥包配提子干,檸檬汁煎雞胸肉,慕尼黑烤白腸,”路鳴澤像個管家似的,嚴謹又殷勤,“飲料您需要咖啡、牛奶麥片還是奇異果汁?”

“就這些?朕最愛油條和豆腐腦!”

“沒問題。”路鳴澤揭開白銀扣蓋,里面是一套中式白瓷餐具,四根炸得很到位的油條,兩碗滑嫩的豆腐腦,和幾樣小菜。高郵咸蛋、金華火腿、杭州素雞以及王致和紅油腐乳。

至于什么他剛才說的魚子醬、丹麥包、雞胸肉、烤白腸,一樣也無。

“玩我呢?拿四根油條兩碗豆腐腦就來冒充法國廚子?”路明非嘴里這么說,心里卻很高興。回到卡塞爾學院他就只有德國飯吃了,沒完沒了的烤腸酸菜和豬肘子。

“我們的客戶服務是第一流的,魔術早餐,如果你想吃的是法式早餐,揭開來一定是法式早餐。”路鳴澤坐在床邊,“你只有兩根油條和一碗豆腐腦,另一半是我的。”

路明非遲疑起來:“別是在夢里吃飯吧?在現實里我其實是吃著癩蛤蟆喝著洗腳水?西游記里有,白骨精變成送飯村姑,飯都是癩蛤蟆和土塊瓦片。”

“怎么會?你是我哥哥,你可是我最親最近的人啊,我怎么會坑自己敬愛的哥哥呢?”路鳴澤端起豆腐腦吹了吹,自己喝了一口,“這樣放心了?”

“放心個鬼!你的尼伯龍根肯定是你想怎么整就怎么整!”路明非受不了油條的香味,抓起一根咬了一口。真是絕棒的油條,那個酥脆油香,就算在現實世界里是癩蛤蟆他都認了。

“有事說事,這次出什么事了?現在天天真是一點休息時間都沒有。”路明非嘟嘟囔囔的。一大勺豆腐腦下去,一絲辣勁兒透上來,味道像極了叔叔家門口那家早點攤做的。

這樣的豆腐腦才配稱為讓人繼續在這溝槽又越來越離奇的世界上混日子的理由啊!

“當然啰,當初訂立契約的時候說好的嘛。”路鳴澤顯得很大度,“今天會有點事兒發生,特意來通知你一下,以免你出岔子。”

“有點事兒發生?”路明非皺眉,夾了一筷子素雞。

“一會兒你會有一場重要的活動,需要用錢,但我知道你現在雖然有點小錢,但是絕對絕對不夠,所以……準備借你點錢,還不快謝謝我?”

但是路鳴澤沒有等到夸贊,他睜開眼睛就看到了路明非疑惑的臉。

“什么叫借我錢?”路明非忽然吐出來了一句話,“你的不就是我的?”

“滾。”路鳴澤白了他一眼。

“這次的臨時言靈,‘show me the money’。在《星際爭霸》里,輸入這個作弊碼會為你增加一萬的礦石和燃氣,這個言靈則會為你增加一萬美元的財產,可以重復使用。”路鳴澤直接把身子轉了過去。

“我說,我天天賺錢那么辛苦,你多少體諒體諒你弟弟我啊?”他從床上跳了下去,輕手輕腳地走向門邊,在門邊回過頭來,“哦對了,我總覺得接下來要出點什么事,危險離你不遠,保持警惕,那部手機要始終帶在身邊,有事短信聯系。哦,對了,前臺有人給你留了字條,我順路給你帶上來了,就在餐車上。”

他在背后關上了門。

隨著門鎖扣合的“啪嗒”一聲,路明非一個激靈,一切恢復了正常。

還是那間酒店客房,還是溫暖的晨曦透過白紗窗簾,但有些細節不一樣了,路明非身邊出現了楚子航躺過的凹陷,夏彌那張床上的被子亂糟糟的,根本沒疊。桌子上散落著剝下來的橙子皮,夏彌的白棉睡衣搭在椅背上,上面黏著一張黃的速記貼:“明非師兄,我們有事先出去了,給你叫了中式早餐,油條豆腐腦。”落款畫了一個貓頭,夏彌的簽名居然是個貓頭。

只是細微的變化,那種身處夢境中、對世界的生疏感消失了。

餐車還在,碗里還有沒吃完的豆腐腦,細膩白嫩,灑著鮮香的辣麻油、榨菜細絲兒、海蝦仁、芝麻和香醋,餐盤里半根油條,熱氣兒還沒散。這次路鳴澤居然沒有整他。

忽然覺得很想哭,不知道為什么……還想打噴嚏……

路明非深深吸氣,打出一個驚天動地的噴嚏,眼淚嘩嘩地往下流。如果這淚水是因為悲傷,他的悲傷一定像大海一樣廣闊,但不是,是因為油條上抹的一條紅醬汁。

辣勁兒十足的朝天椒醬!

“你妹啊!有吃油條配朝天椒醬的么?路鳴澤你夠狠!”路明非一邊抹淚,一邊幻聽到那個腹黑的小魔鬼出門之后得意的大笑。

“再信他我就是他生的!”路明非擦著嘴從洗手間里出來,心里發誓。路鳴澤抹朝天椒醬就像抹花生醬似的,厚厚一層,他就著冷水狂漱了十分鐘口。

“該死的,下一次我一定要狠狠地敲詐他一筆!”路明非恨恨地對著廁所的鏡子自言自語。

一只淡黃的信封放在餐車上,信封上用漂亮的花體寫著,“Ri.lu”。

“DearRicardo:

這是一封任務郵件,請在收到這封郵件后立刻下樓,酒店門口有一輛黑瑪莎拉蒂轎車等你,伊利諾伊州車牌,車牌號‘CAS001’,任務細節車里的人會告訴你。”

信打印在一張Hyatt酒店的信紙上,如果不是落款處的簽章,路明非一定會猜測這是路鳴澤耍他的。這種防偽徽章是卡塞爾學院專用,路明非上次看見它是在自己全科A的走后門加分成績單上。

路明非簡單收拾了一下跑出酒店,第一眼就看見了停在路邊的黑瑪莎拉蒂。

這是和法拉利同店銷售的名車,修長的機艙蓋弧線凌厲,像是條躍出水面的鯊魚,防窺視玻璃阻斷了看向里面的視線。絕對是件拉風的玩具。路明非探頭探腦往里看,猜測車里的人是誰,聽說執行部的薪水相當豐厚,但是有錢到開著瑪莎拉蒂執行任務,不知是何等風流人物。

黑定制西裝?锃明瓦亮的意大利皮鞋?抹了油能當鏡子用的頭發?說起來龍大概是很臭屁的一族,連他們的混血后代們都那么愛得瑟,學院的男男女女十有八九端著貴族派頭,連楚子航也開著Panamera公干。要不然是個美女?旗袍開岔直到大腿根,尖細的高跟鞋,大波浪卷發?不對,那造型是國民黨女特務專屬……路明非胡思亂想。

車門自動彈開,差點撞上他的腦袋。他一貓腰鉆了進去。

黑定制西裝,锃明瓦亮的意大利皮鞋,抹了油能當鏡子用的頭發,以及胸口那支鮮艷滴的紅玫瑰花。如果不是這家伙一頭銀發,看起來就是徹頭徹尾的賊!加上銀發之后是……老賊!

“校……校長!”路明非瞳孔頓時地震了起來,我靠啊這是個什么任務居然要校長親自出馬?

誒不對不對,是校長居然也要親自出任務?

誒還是不對,他媽的,校長怎么會出現在這兒?眼下他不應該在學院里面等著他去做戰場復述以及情況說明么?

“你好啊明非,這次的任務,我們精誠合作。”昂熱微笑舉杯。這老家伙顯然很會享受生活,音響里放著婉轉的詠嘆調,本該著一支可樂的槽里居然是支冰酒,頭頂的天窗敞開,裊裊的雪茄輕煙飛騰而上。

“您……也被罷工困在芝加哥了?”路明非不由得有些竊喜,不是只有他衰。

“算是吧,不過我原本就計劃在這里逗留兩天,參加一場拍賣會。”昂熱遞過一份印制精美的資料,“索斯比拍賣行,世界上最優秀的拍賣行之一,是藝術品的重要流通地。”

“那我的戰場報告……”

“哦,那個啊,現在校董會不是很在乎了,這群家伙……人都是有慣性思維的,哪怕是精英們也不例外,而且你也受了傷不是么?所以他們自然而然地就認為你是遭遇了次代種但是因為戰斗經驗不足,所以雖然擊殺了對手,但是自己也被重傷了。”

“啊……”路明非有點茫然,就這?

但是緊接著他的注意力就又轉移了回來,校長剛剛說什么?拍賣?這是愷撒那種有錢人家大少爺玩的,跟他能扯上毛關系?學院的任務……難道是去打劫拍賣行?有可能!執行部絕非什么善類,違法亂紀的事情似乎做過不少,開這輛跑車沒準就是為了逃得快點。不過真要是打劫拍賣行也該出動楚子航那種狠角吧?讓一個實際年齡已經超過百歲的老家伙帶著一個新手去?雖然這老家伙無論言靈還是身手貌似都不在少壯派之下,可要是不巧一顆流彈把校長給崩了……

他翻著那份資料。中國如今真是發達了,資料上都印有中文,清乾隆斗彩寶相花卉紋葵式三足盤……宋青花釉里紅淺浮雕“秦王破陣樂”高頸瓶……南陽獨山玉毗盧遮那佛垂手大玉海……一個個名字花團錦簇,下面標著聳人聽聞的價格。

“資料上的東西不是我們感興趣的。”昂熱揮舞著雪茄,“這是一場‘定向拍賣會’,所謂定向拍賣會,是指法律規定只能在一定范圍內流通的物品的拍賣會,因此只邀請特定身份的客戶。但往往這種拍賣會上出現的東西是來路不明的,即使大型拍賣公司也不敢公之于眾,只是邀請口風緊信用好的客戶。2003年索斯比試圖拍賣西漢竇皇后墓中的六件陶俑,就是被盜文物,這事鬧得很大。那之后一些有趣的東西就不會印在宣傳資料上了,只有親自到會場,才揭開謎底。”

“那……我們真的是去競標?”路明非松了一口氣。看昂熱揮舞雪茄的派頭,他一直在想老家伙會不會從手套箱里掏出一把填滿子彈的柯爾特手槍扔給他說,“今天這票生意就看我倆的了!”

“當然,”昂熱一愣,“去拍賣會,自然是要拍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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