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一支三人小隊,我是南粥,另外兩位隊員分別是鹿帕司和……”
“茶蘭,還有茶蘭。”
“哦,抱歉。我們是一支三人小隊……”
我一遍又一遍念叨著相同的一句話,然而即便如此,依然時不時會忘記這句話的內容。
我已經記不清所謂的“茶蘭”到底是誰,只是每次鹿帕司都會提醒我:茶蘭是我們已經消失不見的同伴。
明明在我的印象里,一直都只有我和鹿帕司在一起,從來就沒有過其他人。
等等,他是叫鹿帕司,沒錯吧……應該?
我并沒有猜到自己都忘記了些什么,可只要簡單回憶一下就會發現,我的記憶明顯遺失了一大半內容。
畢竟我現在就連自己叫什么都不太確定。
“南粥。”
身旁的鹿帕司忽然停下腳步,好像是在叫我吧,這里也沒有其他人。
“我們是要去哪兒?”
啊,是啊。
我們一直往前走,是在做什么呢?
怎么可能有人連自己要去哪里都不知道?鹿帕司的問題本應該毫無意義,可無論我如何思考,都只得到一片空白。
“南粥,我不想走了。”鹿帕司說。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人,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也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我只記得我叫鹿帕司,你叫南粥,除此之外……我一無所知。”
他呆滯地待在原地,看上去好像在遙望遠方無盡的黑暗,可仔細觀察他的眼睛,又感覺他好像什么都沒有在看。
“我們在為了什么而活著?”
我無法回答鹿帕司的問題。我在向前走,也不過是毫無目的地在挪動自己的腳步,因為……我只知道,我在向前走。
所以我這樣走著,就是對的吧?
我怔怔地邁開腿。
“喂,鹿帕司。”
我一邊走著,一邊呼喊著同伴的名字。
不,慢著……同伴?這里不是只有我一個人嗎?
身體感到一陣異樣,我下意識地環顧四周,確定身邊沒有其他人。
“我在做什么呢?”
難道是走了太久,出現幻覺了?
可我……走了多久來著?
“鹿,鹿帕……鹿帕司?”
從記憶里什么都找不到,只有一個陌生的名字磕磕絆絆地從我嘴里掉出來。
鹿帕司?
那是誰?
不明白。
不記得。
“鹿帕司。”
我向前走著。
“鹿帕司。”
向前走著。
“鹿帕司。”
走。
“鹿帕司。”
走。
“鹿帕司。”
走……
走……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