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卻爭王權(quán)(4)
- 在這無數(shù)時空
- 井底蛙非吾
- 4001字
- 2024-11-27 00:00:00
在爭執(zhí)的人眼中也不大一會兒,卻是司卜干巴巴坐了兩個多小時左右。
眼睜睜看著熱火朝天的朝堂從熱鬧到安靜,從彼此針鋒相對唾液橫飛到口干舌燥聲嘶力竭,不管事情有沒有結(jié)果,總之一眾人總歸算是聊結(jié)束了,至于那位作為今日份挑起事端的大臣,早已經(jīng)被認定為棄子,剔除出爭吵的行列。
更何況為文官者大多不怎么鍛煉,有些甚至沉浸享樂沉迷聲色,微有些弱不禁風(fēng),那位大臣經(jīng)歷開始那么一遭,不養(yǎng)個三五天的好不了。
在議政殿應(yīng)付完了今日的會見,旁邊的宮侍已經(jīng)在端著如同小山堆積的奏折在旁等候,當(dāng)然這都和司卜無關(guān)。
只是今日次輪到了左右丞相來批復(fù)這些折子。
花祜的母親右丞相依舊一副笑瞇瞇的模樣,人到中年有些發(fā)福的臉看著顯得這人有些和藹可親,右相與左丞同僚,但由于處事圓滑的緣故和東西廠與攝政王黨部也說得上話。
是屬于深藏不露的那種類型,占著位高權(quán)重中較為低階的官職和權(quán)勢中的弱勢位,周旋幾方勢力而保自身周全。
丞相一黨是屬于保皇一黨的,只是由于女帝的才智問題,讓他們沒得爭,所以秉承著不如把勢力握在自己手里的想法,與另外兩方對峙。
左丞相是一個頗有年歲還很嚴肅的人,和花父站在一起,頗有些不高興和沒頭腦的樣子,同居一框也很有喜感。
再加上同為丞相,一個勢力頂端,一個隱晦藏匿,很是不同,當(dāng)然事實上兩個人都不是什么好惹的主顧就是了。
只是對于左丞吧,大臣們大多都頗為尊敬她,許是上一輩家中招受誣陷,后來家中自主的去平反時,據(jù)說就有年少文采就頗受推崇的她的一份功。
后續(xù)流放忍辱負重到之后強勢歸來,人是有趨利避害的本性的,她的存在,讓拿不準(zhǔn)的人不敢招惹,更何況她還在步入朝堂后不動聲色的展露了非同一般的出眾才學(xué),更受得了當(dāng)時圣上器重。
就是那種事事不提她,但是事事有著她的影子,畢竟人家連任兩朝宰相加上現(xiàn)今第三朝帝王了,她卻還是一直位列宰相,那個尚且還沒有遭受動蕩時候,可謂是她一家獨大,攝政王和東西廠,指不定當(dāng)時還是什么犄(jī)角旮旯(gā lá)的奶娃娃。
司卜在她們批閱奏折的時候是不被允許離開的,不僅僅是為了辟謠民間落第書生用那些沒用到正處的歪心思,任意猜疑的謠傳。
說什么,江山不是帝王的江山,朝堂不是帝王的朝堂,臣子不是帝王的臣子。
另一點就是左丞相覺得,此任帝王雖父母因著這樣或是那樣的原因不成大器,但其子師辛瞳自年少便隱窺其聰,曾任過帝師的左丞相覺得,就算如今帝王有些傷仲永的模樣,但是鍛煉鍛煉腦袋瓜,說不定還是有望才智重回巔峰,無礙執(zhí)政呢。
因著這一點寥寥的期盼,左丞相對待師辛瞳一直都很堅持的幫助她了解政事,助其康復(fù)。
畢竟初期登基的時候,不見一點行為舉止有異,左丞相甚至私下有時候還覺得,女帝如今的愚笨平庸,一切皆是刻意為之,是想要待勢力龐大了再扮豬吃老虎,或是因為父母離世打擊過大這才一時墮落。
理由和證據(jù)就是扮傻不到位,平庸但不夠愚笨,隱約可窺見時不時的一點小精明,只是這種想法維持了好些年,一直到了朝堂上下滲透了攝政王東西廠之間的部下,丞相一黨開始有了式微之勢。
沒辦法,為了王朝的未來,丞相一黨只能開始爭,但是對女帝確實變的平庸甚至愚笨一事雖然有些失望,但不影響左丞依舊有些不符合年紀(jì)的幻想。
而且,左丞因為種種原因沒有家室和子嗣,她是有把父母雙亡,僅有的親人又狼貪虎視,身世坎坷的聰慧女帝當(dāng)自己孩子看的,更何況她作為師辛瞳啟蒙的夫子,如今帝王當(dāng)初的帝師,也是有感情作為基底的。
所以每每批閱,她不會同攝政王一般將其在批閱期間囚于側(cè)殿,覺著見著就煩。
也不會同東西廠一般,幾乎次次批閱奏折的時候都會因東廠維護教導(dǎo)和西廠放任自由的相悖理念產(chǎn)生黨內(nèi)爭執(zhí),讓不解其意的女帝看了熱鬧。
她每次都在批復(fù)時讓女帝坐在身旁,疲乏了的時候會和看著有些萎靡的女帝稍微嘮上兩句關(guān)于政事。
……
司卜乖乖坐在左丞相旁邊。
左丞和年紀(jì)稍輕的右丞花母相比隱約可見老態(tài)龍鐘,脊背已經(jīng)不復(fù)自然而然的挺拔,只是在左丞刻意維持下還能看出她年少的卓越風(fēng)姿。
“左丞相看著很快就要告老的樣子,要是我們不動,等哪天左丞相一旦出事,局勢肯定要動了欸。
而且昨天據(jù)那茂虞所說,這個師辛瞳的父親遺留手下,其實說不定也是有些勢力的,就是今天不知道什么時候茂虞會來給你揭秘……”
由于忙碌,司卜沒空搭理也沒機會現(xiàn)身的清界此刻從肩頭飄起來直面司卜眼睛的清界穩(wěn)穩(wěn)的飄停在司卜眼前,在半空邊說眼珠子邊滴溜溜的轉(zhuǎn)。
清界一有閑的時候,每每察覺到什么潛在熱鬧就想指教指教,醒的時候頗有些好為人師的潛質(zhì),不過大多數(shù)他都挺困頓就是了,不知道都忙了些什么這么困頓。
清界也不是時時清醒的,大多數(shù)在司卜身邊還是休息為主,他也并不是時時跟在司卜身邊,只是來去也會打招呼,但他一般在的時候在位面里就會一直跟著,依據(jù)司卜這幾個位面的觀察得出的結(jié)論。
清界說這些話并沒有認為必須要司卜做出什么回應(yīng),但司卜還是微閃合了下眼皮示意她有在聽。
“陛下,若是在此處干坐著看臣批復(fù)奏折無趣也是可以拿本書來看的。”
左丞相雖然嚴肅但還很是善解人意的,看著今日分外老實的女帝,不同于以往的時間稍長便顯現(xiàn)的躁動,今日的女帝就如同老僧坐定格外安穩(wěn)。
當(dāng)然這個批復(fù)奏折的議政殿側(cè)殿內(nèi),書籍自然都是左丞相專門為女帝備上的帝王之道一類的圖書。
司卜回了神,應(yīng)和了一聲但并沒有動,只是依舊穩(wěn)穩(wěn)的坐在左丞相旁邊,把短暫游離的目光從清界身上放到左丞相左手按耐的文本之上。
左丞相也不好再說什么,畢竟,君是君,臣是臣,她再老再糊涂心里也還是有桿秤,什么該做什么不該明白的很。
……
這上朝之事,平均每三到五日便會因事被三大執(zhí)政黨召開,作為一個傀儡皇帝,師辛瞳反正就是聽從安排,余下時間也算是吃喝玩樂。
司卜熬過奏折批閱等一系列不由自己做主的復(fù)雜事宜之后,總算是到了午時用膳。
每次朝會日總是會很難過的痛快,茂虞倒也沒什么空檔夾進來同她說話,這一拖,便又是推脫到了次日。
司卜用過午膳后,便開始了下午的‘監(jiān)督’丞相批奏折,又是被丞相監(jiān)督接見其余有重要決策事宜要報的官員,說是讓帝王進行處置,實際上是三方黨派借用著帝王的名頭,行議政之事。
司卜又是安安分分裝了一下午花瓶。
晚間,總算是一切快要接近尾聲,天黑做事,丞相倒是沒有過分收斂了,允了司卜休息,畢竟在年老的左丞眼中,帝王還只是個孩子。
盡管沒干什么但確實被累壞了的司卜拖著疲乏的身體從新打起精神進行晚膳事宜。
花祜也來了,當(dāng)然往常這種日子他總是會避開的,因為自家的母親也到了慣例入宮監(jiān)管帝王議政的日子,見到就免不了遭受一頓數(shù)落,但今日他反倒主動找上來了。
“母親。”
少年挺拔而儀態(tài)甚佳的身姿縱然只是背影,也讓人不禁覺得此乃佳人。
司卜要出來用膳,便遠遠看到早些偷懶出來放風(fēng),其實是被左丞相允許出來交替用膳的右丞相,司卜遠遠看到一襲緋紅和一抹青綠相對而立像是在談?wù)撌裁吹臉幼印?
司卜只是猶有疑慮般的頓了頓,盡管那兩人都同自己宿體有點關(guān)系……
算了算了,避開避開。
但許是談?wù)撘步咏猜暎静穭傁肱ゎ^繞過這段路就被發(fā)現(xiàn)然后被喊住了。
“陛下可要同臣下一同用膳。”
只是花祜還沒來得及出聲就被右丞相搶先搭話了,雖然右丞相心里說服自己不同傻子一般計較,但還是心寒,自家嬌養(yǎng)著長大的寶貝兒子一副不值錢樣子的執(zhí)意倒貼,更是讓老母親心寒吶。
沒錯,剛剛花祜還沒來得及說什么,花母就是一番讓花祜迅速抽身的話,因為她零星覺察出來了什么風(fēng)雨欲來的意味,不清晰,只是猜測,但還是謹慎為上。
花祜早在先前就同意了花母的安排開始籌備脫身的事宜了,但是因著他接觸師辛瞳更早,還遺傳了花母敏銳的直覺,他推翻了先前和母親商量好的計劃,說了自己覺察的那莫名而來尚且還不算很清晰,對待師辛瞳異樣的心思,喜歡說的篤定,讓花母信了十成。
當(dāng)然本來他也是準(zhǔn)備離開后勸自己母親不要再在自己身上費心思了的,畢竟本來和師辛瞳是敷衍家長,而如今,倒覺得湊合做她的帝夫君妃什么的也不無不可。
但沒想到還沒說話就被母親搶了先,畢竟是親人,他心下一個松懈言辭之間的某些大漏就被花母認為成了非女帝不可了。
司卜能不同意丞相約飯?
她可沒有資格也沒有理由拒絕想要同她一同用膳的右丞相,自己的岳母;也沒理由去拒絕自己名義上的后宮,實則右丞相本家獨一個的兒子,對自己確實好像還算蠻好的花祜,自己的夫郎。
司卜應(yīng)聲點了頭,三人便同行去到了不遠的崇明殿側(cè)殿,主要是這個地方比較合適她們?nèi)齻€不同身份地位立場的人共居一室。
花祜能出現(xiàn)在前朝離不開高官父母的寵愛和名義無雙妻主的偏寵,但他作為后宮之人,確實不大適合出現(xiàn)在前朝議政殿的區(qū)域。
右丞相也就是花母是很想為難一番女帝的,畢竟自家如珠似寶的孩子如今一門心思被拐跑了,可見著一臉無害平庸姿態(tài)認真用膳的女帝又著實不知該如何找個什么理由開口為難為好。
只見自己大傻兒盯著女帝一臉‘含羞帶怯’情緒遮不住的模樣,又看看確實專注吃飯的女帝,頓時心肝都覺得堵囊起來,夾菜拿筷子的手都氣的有些抖。
她都想搖醒自家兒子,看看看!看都看飽了?!清醒一點好不好!
她有一種自己不過是想要給自家的大白菜找些做伴的花花草草,但是它為了表達自己抗議的決心,帶著自己那個裝有土壤的花盆去了豬圈。
只是到了最后都要對父母妥協(xié)了,它就更絕的突然否定了之前的動容,告知豬圈的土壤肥力很足,因此自己好像已經(jīng)喜歡了豬圈的那頭大懶豬!還自己往豬口跑著讓它拱!
有氣沒處發(fā),還撂下了左丞相一個老人忙碌的花母吃了沒多大一會,就氣的又吃不下飯,再想著可能會來尋自己的左丞相,還是吃到一半被氣飽走了。
于是飯桌又恢復(fù)成花祜和司卜兩人用餐。
“……辛瞳。”
這次在私下兩人的時候,才明顯看出花祜的變化,泛粉的腮和微熱的耳根,畢竟他還是有羞恥心的,當(dāng)著母親的面眼神赤裸直白真的很考驗自己的臉皮,但是為了一勞永逸,讓母親放棄幫自己拉郎配自己也是豁出去了。
明明司卜沒問,花祜卻如同倒豆子一般嘰里咕嚕把兩個人的聊天和自己的想法刪減版大致講了一下,大概就是他花祜好像可以試著喜歡她,反正另一半就是非她師辛瞳不可了,而且他都已經(jīng)是她名義上的夫侍了想要接觸看看試著更進一步之類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