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雷雨夜
- 無法被拯救的他
- 看見小貓咬一口
- 2055字
- 2024-11-30 19:57:29
夏天的雨夜,伴隨著隆隆的雷聲,雨點不斷敲打著窗戶,窗外閃出白光,屋內突然亮如白晝。
很吵,這是孤兒院這么久以來最不安分的一個夜晚。
孩子們在被窩里瑟瑟發抖,有的甚至小聲啜泣起來。院長和護工們披著衣服匆匆趕來,安撫著受驚的孩子。
就在這時,一道比之前更強烈的閃電劃過夜空,緊接著“咔嚓”一聲巨響,仿佛就在屋頂炸開一般。
屋內瞬間漆黑一片,電燈被這股強大的電流擊壞了。或許是跳閘了。
黑暗中,恐懼像潮水般蔓延開來。一個孩子尖叫起來,其他孩子又因為尖叫聲而被嚇哭,年輕的護工們手足無措的安慰著孩子們,卻無濟于事。
突然,角落里傳來一陣悠揚的歌聲,那是年齡最大的女孩阿環。阿環褐色的頭發給人一種溫暖的感覺。
她用輕柔的聲音唱著一首古老的民謠,歌聲悅耳動聽,原本吵鬧的房間逐漸安靜下來。大家豎起耳朵聽著,心中的恐懼慢慢消散。
隨著阿環的歌聲,外面的風雨聲似乎也變得溫和起來,令人舒心的歌聲回蕩在耳邊。
院長趕忙去找蠟燭,微弱的燭光搖曳中,孩子們圍坐在一起,互相依偎著。
作為一個心智成熟的成年人,溫汐兮覺得自己也應該為此做些什么。
溫汐兮安撫著身邊的黎黎,懷中的黎黎不安的扣著手指頭,害怕地咬著自己的嘴唇。
盡管雨夜還很漫長,但這一刻,孩子們們在彼此的陪伴下找到了溫暖與安心,等待黎明的到來。
哄好黎黎后,溫汐兮環顧四周,卻沒有看見謝以舟的身影,她又確認了一遍,確實沒有看見謝以舟。
她趁護工們都忙于照顧孩子們而抽不開身時,貓著腰跑出來大堂。
她拎起自己的睡裙,邁開步子,向謝以舟的房間走去。
走到了那條必經的走廊
走廊空蕩蕩的,除了屋外的雷雨聲,這里安靜得嚇人,她穿著布鞋在木制的地板上踩不出聲音。這條走廊對溫汐兮來說似乎格外漫長。
在黑暗中一頓摸索下,最終她來到了謝以舟的房間門口。
謝以舟房間的門沒有關,半開著。
溫汐兮輕輕敲了敲門,沒有得到回應便義無反顧的沖進去。
房間里彌漫著一股所有房間都有的淡淡煙塵味,溫汐兮看到謝以舟蜷縮在床上,身體微微顫抖,額間冒出些許細汗。
他也在害怕嗎?
謝以舟縮成小小一團的,溫汐兮感嘆道。
怎么會有人能瘦弱成這個樣子?
溫汐兮急忙跑到床邊,握住謝以舟的手。很涼,凍的像二月的冰。她撫著他的手,緩緩向他的掌心傳遞溫暖。
謝以舟緩緩睜開眼睛,眼神里滿是虛弱與迷茫,隨即又慢慢的變成警惕。
溫汐兮托住他的頭,她從懷里拿出一塊手帕,輕輕擦拭著謝以舟額頭的冷汗,輕聲安慰道:“別怕,我在這兒呢。”
就在此時,外面風雨聲突然又大了起來,狂風呼嘯著吹開了窗戶,雨水濺進屋里。冷風夾雜著雨水,無情地潑在室內的木制地板上。
溫汐兮細心的幫他掖好被子,先跑去關窗。而謝以舟望著溫汐兮忙碌的背影,放下了心中的警惕。
溫汐兮關好窗后,重新回到床邊坐下。
輕拍著他的背,嘴里呢喃著剛剛阿環唱的民謠,本就在這之前沒聽過這首曲子,也就是現學現賣罷了,溫汐兮自然也唱的好聽不到哪去。
溫汐兮的身體似乎微微顫抖著,她在害怕,因為她的童年也有關于雷雨夜不好的經歷。
她依舊堅挺的安慰著謝以舟,她認為比起她,謝以舟才是那個更需要愛的孩子。
溫汐兮唱累了就靠著床頭,合上了眼。
黑暗中,謝以舟明亮的黑眸在夜中閃了閃,靜靜的望著她,似是有些不解。
一呼一吸之間,女孩的睡顏顯得格外寧靜美好。鼻息間是均勻又微弱的呼吸。
謝以舟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想要觸碰一下溫汐兮的臉龐,但在觸碰到的時候又猛地縮了回去,似是被燙到的一樣。
這種溫暖的感覺對他來說太過于真實了,灼熱感燒的他體無完膚。
謝以舟翻身躺在離溫汐兮遠一點的床角。
兩人就這樣靜靜地待著,在這個風雨交加的夜里,他們之間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在生長,仿佛超越了友情的界限,成為彼此特殊的存在,默默等待雨停天亮。
……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灑進來,溫汐兮悠悠轉醒。
她看到謝以舟蜷縮在床角,心中泛起一絲疼惜。她輕輕下了床,準備去吃早餐了,順便給行動不便的謝以舟也帶一份。
謝以舟聽到動靜睜開眼,看著溫汐兮離去的背影,心里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溫汐兮端著簡單的早餐,今天的早餐是吐司面包加煎蛋。
進門就發現謝以舟正坐在床上發呆。
溫汐兮把餐盤放在桌上,“吃點東西吧。”溫柔地說道。謝以舟默默地接過食物,兩人相對無言卻又氛圍融洽。
謝以舟抬眼看她,陽光下,男孩精致的面容展露無遺。他有著白皙得近乎透明的皮膚,濃密而微卷的睫毛下,那雙黑眸猶如深不見底的幽潭,透著一絲神秘與清冷。高挺的鼻梁下,嘴唇略顯蒼白卻不失形狀的美感。他的頭發有些凌亂,幾縷碎發搭在前額,卻絲毫不顯邋遢,反而增添了幾分不羈。
謝以舟沉默了一會兒,“昨晚……謝謝你。”謝以舟低聲說道。
溫汐兮笑了笑,“不客氣呀,我們是朋友嘛。”
聽到“朋友”二字,謝以舟握著吐司的手微微收緊,心中莫名有些失落。
他咬了一口吐司面包,慢慢咀嚼著,眼神卻始終落在手中的吐司面包上。
此時,房間里彌漫著一種微妙的氛圍,如同晨曦中的薄霧,朦朧而充滿希望,兩人的心似乎也在這寂靜中悄悄靠近。
謝以舟眼神暗了暗,低聲道:“只是朋友嗎?”
溫汐兮愣了一下,“什么?我好像沒聽清?可以再說一遍嗎?”
她確實沒聽清。
“沒什么。”謝以舟自顧自的嚼著早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