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汐兮和謝以舟有驚無險地回到了孤兒院。
艾莉感性的性格又因為謝以舟崴了腳而一直落眼淚,艾莉總是自責,明明不是她的錯,但她總愛把錯都往自己身上攬。
不過,溫汐兮和謝以舟也因為亂跑而被罰關禁閉。
雖然說是關禁閉,不過就是關在自己房間里面好好反思,溫汐兮百無聊賴的獨自在房間里踢著毽子。
一、二、三、四、五、……九十九、一百!
小孩的玩具就是簡單,輕輕松松破紀錄。
但凡這里有副撲克牌都不至于這么無聊,溫汐兮撐著臉靠在小窗戶上,小嘴撅著,看著樓下的孩子們。
她看了一會便覺得有點無聊,自顧自的跳起了踢踏舞,滴滴答答的。
跳累了便在床頭趴一會。
……
反觀謝以舟那邊一片寧靜。
謝以舟腳崴了,下不了床,一個人坐在床上安安靜靜的翻書。缺了尖牙的小蛇縮在他懷里。
這幾天的陽光孤兒院平靜下來了。
這時,孤兒院門口傳來一陣汽車引擎聲。溫汐兮好奇地趴在窗口張望,只見一輛價值不菲的豪車緩緩停下。
車門打開,一男一女先后下車。
男人穿著筆挺的西裝,手里拿著一件女式西裝外套,笑的溫文儒雅,用發膠抹了一個油光锃亮的大背頭,鷹鉤鼻上架著一副扁框的金絲眼鏡。
女人則身著一件襯衫,衣袖被挽至關節處,干凈利落的短發別在耳后,踏著七厘米高跟鞋,卻行動迅速毫不拖泥帶水。
兩人看起來氣質不凡。
院長聞聲急忙脫下臟兮兮的圍裙出去迎接。
溫汐兮聽不清他們在說些什么,只看到院長臉上先是露出驚訝的神情,隨后轉為欣喜。過了一會兒,院長帶著那兩個人走進樓里。
溫汐兮的心突然緊張起來,他們是誰呢?難道是來領養孩子的?她心里隱隱期待著,會不會選中自己或者謝以舟呢?又或者是其他小伙伴?她眼睛緊緊盯著走廊方向,耳朵豎得高高的,想捕捉到一絲動靜。
很快,腳步聲靠近。溫汐兮坐直身子,心跳加速。
門開了,院長微笑著走進來,身后跟著那一男一女。院長說道:“汐兮,這兩位叔叔阿姨想來了解一下你們在這里的生活呢。”溫汐兮懵懂地點點頭,眼睛卻不住打量著眼前陌生的兩人。
那女人先開口說話了,聲音溫柔又親切:“小朋友,你叫汐兮呀,真可愛呢。”
溫汐兮有些害羞地低下頭。
男人也笑著問道:“兮兮,你在這兒過得開心嗎?”
溫汐兮小聲回答:“開心,院長媽媽對我們很好。”
接著他們又問了一些關于日常起居、學習玩耍之類的事情。
溫汐兮一一作答,期間還時不時提到謝以舟。這一男一女相視一笑。
聊了一會兒后,女人從包里拿出一個精致的盒子遞給溫汐兮,“小朋友,這是給你的小禮物。”溫汐兮驚喜地接過,道了聲謝謝。
那兩人又簡單說了幾句就告辭離開了。溫汐兮滿心疑惑,不知道這兩人到底是什么來頭,不過手中精美的盒子還是讓她感到很興奮。
盒子里面是一些糖果,糖果被琉璃色的紙包裹著,經過陽光的照射發出彩色的光。
溫汐兮小心翼翼地拆開一顆糖,放入口中,舔舔唇上的余味,糖果甜膩的氣息在口腔炸開,甜滋滋的。
溫汐兮已經很久沒吃過糖了,對糖有種莫名其妙的執念。
院長室——
墻面上掛著一些褪色的紅錦旗。
茶幾放著兩個不銹鋼杯子,里面盛著剛泡好的熱茶,一男一女坐在有些掉皮的破舊沙發上。
桌案上擺著孩子們的檔案。
“我們所有孩子的資料都在這里了,你們可以挑一挑,看看哪個孩子更適合你們的家庭。”
院長訕訕笑笑,把檔案袋往前推點。
夫妻倆在資料堆里翻找著。他們找出了溫汐兮的資料,認真的翻看著。
“親生父母車禍身亡……后天失憶……身體健康……心理正常……有一定自理能力。”女人喃喃自語。
“這個孩子,勞煩院長和我們說一下吧。”男人取出謝以舟的資料,遞給院長。
院長有些汗顏,“這孩子……他有些孤僻,不愛和別人打交道,嗐…這孩子也是命苦,他的生母身體差,在產后的一個星期左右就去了……”
……
院長和這對夫婦聊了很久,他們又同溫汐兮告別后才離開孤兒院。
溫汐兮趁著吃飯的時間沖到謝以舟房間,興奮地告訴他今天發生的一切,激動的抱住謝以舟,“我們要被領養了!”
溫汐兮太過激動,不小心壓到了謝以舟受傷的腳,謝以舟吃痛的皺起了眉。
“抱歉抱歉,我太過高興,把你受傷這件事給忘了。”溫汐兮連連道歉。
她從口袋里掏出那個精致的小盒子,眼睛亮亮的,向他展示自己的寶貝似的。
溫汐兮將一顆用琉璃糖紙包裹著的硬糖放在他的手心。她揚起一抹大大的笑。
“痛痛飛,痛痛飛。”溫汐兮將手比成一個飛翔的樣子逗著謝以舟。
謝以舟看著她的傻樣,忍俊不禁。
謝以舟輕輕握住那顆糖,低聲說道:“謝謝你,汐兮。”
溫汐兮擺擺手,“不客氣呀,以后咱們要是分開了,看到糖就能想起彼此啦。”
謝以舟眼神一暗,“一定會分開嗎?”
溫汐兮愣了一下,隨后樂觀道:“也許呢,不過不管在哪,我們都會好好生活的呀。”
“兮兮,你在哪?來吃飯了!”房間外傳來艾莉的喊聲。
溫汐兮可不想關禁閉時偷跑出來玩被發現。匆匆和謝以舟道別,急急忙忙地趕去吃飯了。
謝以舟望著溫汐兮離開的背影。
謝以舟緊緊握著手中的糖,心中五味雜陳。
他知道,像他們這樣的孤兒,被領養后的命運充滿未知,而他不是那么想與溫汐兮分開。
或許之前他也曾想過逃離溫汐兮,但現在好像不一樣了。他覺得溫汐兮或許挺重要的,最起碼現在是挺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