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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C26.重任在肩

  • 芝加哥市長
  • Ikari
  • 4608字
  • 2025-01-10 22:53:56

肖恩·康納利和他的紅手幫出局后,雷蒙德等人就立刻離開了現場,這件事情在城里徹底傳開前還需要一些時間。

雷蒙德和文森特特意約見了重案組的一把手沃爾特·薩瑟蘭,不為別的,就是為了解決肖恩·康納利身死后有可能會出現的余波。

在接到雷蒙德的電話時,沃爾特·薩瑟蘭正在為冷藏車里的那些尸體忙的焦頭爛額,倒不是為了尋找真兇,畢竟雷蒙德早就把該為那些女孩兒負責的“罪犯”名單交給他了,他頭疼的是,如何讓這件事情變得“真實可靠”。

畢竟從本質上講,這是在把一些不是罪犯的人當成罪犯抓捕,這就意味著要無中生有的創造出虛假證據,并從零開始構筑一個無懈可擊的邏輯鏈,這需要時間,而現在時間顯然不站在他這邊:

雷蒙德以及雷蒙德身后的那些人,那些有權有勢的人,他們隨口說了一個數字,那就是二十四小時。

而在路上,沃爾特就通過車載電臺聽到了這樣一則新聞:芝加哥現任市長戴維·莫蘭召開了新聞發布會,在發布會現場狠狠地駁斥了明年市長選舉中他的主要競爭對手市議員凱倫對他的“抹黑”,同時聲稱他已經通知了有關當局盡最大努力、不惜一切代價徹查冷藏車一事,并向廣大市民做出承諾,在短時間內,相關機構就能對這起令人痛心的慘劇有所交代。

對戴維·莫蘭來說,這就是上嘴唇一碰下嘴唇的事情,可對于沃爾特而言,這就意味著他必須要在二十四小時的時間里徹底解決這件事情。

然而沒等他這里取得突破,雷蒙德那邊就又帶來了壞消息。

沃爾特之所以知道是壞消息,是因為這次是雷蒙德主動找他,市長兄弟主動找他從來都不會帶來什么好消息,一般都是有麻煩需要他居中斡旋甚至擺平……

但是沒辦法,即便知道這是壞消息,沃爾特也得露面。

因為他深知壞消息不會因為他的逃避而自己消失,只會隨著時間流逝變成更糟糕的壞消息;爛攤子也不會自己去解決自己,如果沒人插手,爛攤子永遠都會留在原地,總有一天會變得更難下手解決。

于是,沃爾特驅車來到芝加哥河的河道旁,這是他和科倫布斯兄弟碰面的“老地方”,距離第一分局不算太遠,背靠丹杰洛街心公園,是個不錯的散心地點,雖說處于芝加哥市中心,但是在這個太陽就要落山,人人都趕著去吃晚飯的時間點兒,不會有什么閑人待在河道邊上。

除此之外,河道沿線基本都不會有監控攝像頭,之前聽雷蒙德說會有年輕人趁著月黑風高的夜晚在這邊打野炮,不過沃爾特從來沒有查證過這一說法是否可靠。

在公園附近的停車場停下車后,沃爾特快步穿越公園,又過了馬路,踩著跟腳踝一般高的雜草叢下坡來到河道邊上,他驚異地發現整天神龍不見首尾的科倫布斯兄弟此時竟然都待在長凳旁邊,每個人的手里都夾著一根煙,盯著漂浮在河道上的廢舊塑料瓶聊著閑天兒。

——兩個人一起現身,說明這個麻煩要比想象中的要大。

沃爾特心想。

——要知道冷藏車和車里的十五具尸體都只驚動了雷蒙德一個人,現在文森特也現身了,說明這個麻煩遠比冷藏車事件更嚴重。

想到這兒,沃爾特心里基本有了一個底,至少接下來無論從科倫布斯兄弟那里聽到什么,他都不會感到“天塌了”。

“他來了。”文森特最先看到沃爾特,開口提醒了身旁的雷蒙德一句。

雷蒙德只是淡淡地瞥了沃爾特一眼,然后繼續吞云吐霧——反正文森特在這兒呢,不用他主動開口。

為芝加哥遮風擋雨的人是文森特,就算天塌下來也是他扛著,自己也可以省省腦子。

“我們也是剛到,本想著還要等上一會兒的。”

文森特笑著伸出手去,和沃爾特握了握手,之后,沃爾特并沒有將手收回,主動向雷蒙德遞了過去,雷蒙德自然不會無視這位“功勛卓著”的警長,立刻識相地伸手回握。

“我是從分局趕過來的,沒有多遠。”沃爾特·薩瑟蘭回答道,“又出了什么事情?”

“這個‘又’字用的太好了。芝加哥就沒有一天是太平的。”雷蒙德雖然在吐槽這句話,但他的視線卻灑向遠方,心中裝的也是整個芝加哥。

“我知道冷藏車的事情攪得你的不得安寧,但是這件事情同樣重要,而且不方便在電話里多說,只能面談。”忽略掉雷蒙德的吐槽,文森特開口向沃爾特做出解釋。

見自己已經吸引到了警長全部的注意力,文森特直接“通知”了沃爾特結果:“肖恩·康納利出局了。”

盡管在來的路上就已經做好了十足的心理準備,但是聽到文森特說出這句話,沃爾特的大腦還是差點在第一時間斷線。

——出局可不是一個好詞匯。

在芝加哥,很少有人能夠全身而退,更沒有人能做到“體面出局”。

這就意味著……

“他怎么了?”沃爾特問。

“他死了。”文森特回答。

沒等沃爾特問出“怎么死的?”,剛吐出一口煙氣的雷蒙德就開口道:“那個愛爾蘭人就像當年的蒙巴頓伯爵一樣成了火星四濺的肉餡兒,我相信你不久之后就會知曉詳情,不過來都來了,我們就跟你透個底算了,好讓你也有個心理準備。”

成了“火星四濺的肉餡兒”,這個死法多少有些凄慘。

但是想想他這些年賣了多少毒品,害了多少人,沃爾特又會覺得這個死法還是太便宜他了。

“是意外還是?”

“如果是意外,我們也不會找你來了。”文森特一邊說一邊摸出煙盒,“來支煙吧,這不是個好消息。”

這的確不是一個好消息。

肖恩·康納利和他的愛爾蘭紅手幫最近幾年迅速擴張,已經橫跨了四五個社區,他手底下的人也前所未有的膨脹,他還沒來的及整理、消化這些地盤就草草身亡了,留下的勢必會是一個爛攤子。

國王死了,沒有名義上的繼承者,領土就會分裂,這是歷史的必然,誰都擋不住。

而想要把這些領土重新整合在一起可不是靠談判就能解決的,科倫布斯兄弟再能干也不可能連街區內部的各個不成名的小幫派都能顧及到,小幫派成長成大幫派勢必會見血,這同樣也是誰都擋不住的……

可以預計的是,現如今由愛爾蘭紅手幫控制的那一帶,犯罪率會在短時間內迅速抬升,這種狀況最短也會持續到年底,直到有一個話事人站出來平息這一切,重新和科倫布斯兄弟搭上線——而在此期間,負責管轄那些區域的分局的日子要不好過了。

“確實不是一個好消息。”沃爾特抽出一根香煙銜在嘴上,收起煙盒的文森特又替他點了火,他微微一偏頭,點燃了香煙,吐出一口煙氣,“——誰這么做的?”

雷蒙德聽到這個問題后咧嘴一笑。

這一笑讓沃爾特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罪魁禍首此時很有可能就站在自己的眼前……

“要為此負責的人有很多,但不會是真正動手的人。”文森特回答道。

“在這個時間點兒?為什么?”沃爾特問道。

“你知道嗎,警長先生,我前不久領養了一條狗,這條狗是被它的主人棄養的,因為它太兇了,心中充滿野性,尚未被完全馴服,但我還是養了它,因為它很幸運地被我撞見了,也是我那天撞見的唯一一只狗。再者說,我相信自己能馴服它,也相信兇巴巴的它能夠看好家、護好院,時不時地再給我提供一些情緒價值……”

雷蒙德一邊吸煙一邊說道。

“結果,畜生就是畜生,當我對它好的時候,它覺得這是理所應當的,沒有絲毫的感激之情,當我需要它為我做出一點犧牲時,它竟敢沖著我咧嘴呲牙……”雷蒙德輕聳肩膀,“警長先生,信不信由你,我也是很心痛的,都養了這么長時間,是人都會有點兒感情,但是長痛不如短痛啊……”

——你是人?

沃爾特最先涌上心頭的竟然是這樣一個疑問。

不過很快,他的注意力就集中到了“正事兒”上,他心里清楚雷蒙德說的“狗”不是真的“狗”,他只是在做一個類比。

實際上說的是三振出局的肖恩·康納利。

“康納利在為一個星期前你們突襲他毒品倉庫的事情耿耿于懷。”文森特將雷蒙德的話翻譯成了直白的人話,“有些過于耿耿于懷了,他想通過傷害一些不能經受傷害的人找回場子。”

“換句話說,這個愛爾蘭蠢貨想掀桌子。”雷蒙德接著補充道,“為了避免桌子上的人跟著他一起遭殃,他被踢出去了,我們繼續該吃吃,該喝喝。就是這么簡單的一件事兒。”

說完這番話,雷蒙德覺得還是欠點火候,因為沃爾特畢竟是一名警察,心中必定會有不少疑慮,他需要一個理由來打消疑慮:“順帶一提,據我們所知,康納利對當晚給他造成重大損失的警察頗有微詞,他可能還有一個用來‘記賬’的小本本,你和你手下的名字也在上面。所以……無論是誰動的手,表面上可以什么都不說,但你應該在心里好好感謝他一番。”

沃爾特當然領悟了雷蒙德的意思,現在他搞清楚了“為什么”,接下來就要說“怎么做”了?

“你們打算如何應對這件事情的后續?”

“我們編了一個好故事,警長先生。”雷蒙德說道,“確切來說,是我們收集到了可以編一個好故事的所有元素,但是怎么編,就得看你的發揮了。”

“雷蒙德之前給了你一個名單,名單上的人隸屬于同一個犯罪組織,他們和烏克蘭的本土黑幫有聯系,從烏克蘭進口‘羊群’,經紐約送到芝加哥,然后剝削這些羊群獲利。”文森特說道。

“本來生意做的紅紅火火,結果一不小心在愛爾蘭紅手幫的地盤上和愛爾蘭人起了爭端。”雷蒙德繼續搭茬,“道上的人都知道肖恩·康納利是個死要面子的混蛋,他不想吃一點兒悶虧,于是伺機報復,盯上了一輛從紐約駛往芝加哥的冷藏車,安排一場‘意外’將其撞下橋,給這個組織傳遞出一個‘別惹我’的信號。”

“這個組織當然先我們所有人一步收到了這個信號,畢竟他們的貨物丟了,他們在第一時間就會知情,不過他們一直沒有找到羊群到底是在哪里走失的,也不知道應該由誰來負責。直到今天一輛從芝加哥港駛出的貨船‘觸礁’,他們才意識到自己被愛爾蘭人坑了,于是立刻采取了報復行動。”文森特解釋道。

“然后只聽‘嘭’的一聲巨響,肖恩·康納利為他的愚蠢和死要面子付出了生命的代價。”雷蒙德最后做了一句總結,“這個故事聽上去不是很好嗎?那些好萊塢爆米花電影的水平也不過如此吧?”

所以最后難題還是落在了沃爾特的肩上,他需要證明這兩件事情有著密切關聯。

邏輯鏈、證據鏈……

這樣才能在康納利的棺材板上釘上釘子。

“如果我逮捕了那些人,那些人能證明這個說法嗎?”

“名單上的那些人,你們說什么他們就會認什么,這件事情可以不必擔心,他們會扛下一切,滿心歡喜地做個烈士。”雷蒙德回答。

“那愛爾蘭幫派呢?他們會乖乖聽話嗎?”

“顯然不會。”文森特搖搖頭。

“警長大人,我們已經給你提供了一條可以隨意編織的線,但具體要怎么編才好,這種事情掌握在你自己手里。”雷蒙德隨手將煙頭丟進河道,吐出最后一口煙霧,“我們會給你提供另一個名單,里面會有那兩三個愛爾蘭紅手幫高級成員的信息,只要他們落網,愛爾蘭幫就算玩兒完了。

不過我的建議是,對于有些人,現場實施逮捕的過程中可以出現一些‘沖突’,以免他們在被抓后口不擇言。但這只是我的個人意見。”

說完,雷蒙德對著沃爾特友好地笑了一笑,然后從他身邊走過去,上坡離開河道邊。

“我和雷有事要出城一趟,如果期間出現了什么變故,聯系瑪格麗特。”文森特向沃爾特伸出手,和他用力握了握,“一切都麻煩你了,薩瑟蘭警長,你可是重任在肩。比我們所有人都重要。”

“愛爾蘭人出局,他們現在管轄的地盤該怎么處置?”沃爾特問道,“我們就放任那些小幫派互相殘殺嗎?”

“目前來說沒有好的辦法,我們會在布里奇波特社區周圍挖一道‘護城河’,以免戰火蔓延到其它社區,但我們能做的只有這個。”文森特說道,“新勢力的崛起就像是在養蠱,而這可是我們國家的獨門絕學,肩負著美國夢的我們不會不行啊。”

說完,文森特松開手,跟上雷蒙德的步伐離開河道。

沃爾特并沒有馬上動身離去,而是坐在了河道旁邊的長椅上,打算面對著斜陽抽完這根煙再走。

與此同時,他也得好好思考,不僅需要思考如何解決這堆爛攤子,還要堅定自己的內心,繼續在這條看不見光的道路上走下去……

此時此刻,他的背影顯得既沉重又落寞。

他一偏頭,偶然間瞥見了長椅的后背,然后立刻像只彈簧一樣彈了起來。

“該死,這上面怎么還粘著鳥糞?”他罵道。

——難怪剛才科倫布斯兄弟沒有坐這兒抽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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