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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C54.熱修復(下)

  • 芝加哥市長
  • Ikari
  • 4441字
  • 2025-04-06 22:48:14

就在第一分局發生騷動的同時,另一邊,雷蒙德也帶著維多利亞來到了賈馬爾的家,由于雷蒙德提前通知了賈馬爾自己會來,所以后者對此并沒有感到驚訝,反而還問雷蒙德為什么來的這么慢,萬一警察在這個空檔找上門來了該怎么辦。

雷蒙德當然不慣著賈馬爾這個臭毛病,開口答道:“那你自認倒霉就行了,賈馬爾。”

“自認倒霉?”賈馬爾當然不滿意雷蒙德的這個回答,“事情可不是這么辦的,雷蒙德,我們這些人為什么支持你們兄弟兩個話事?不就是為了這種時候嗎?你得幫我擺平這個麻煩,雷蒙德,我可不想蹲監獄。”

雷蒙德沒有搭茬,他徑直走到了賈馬爾家的客廳,然后往沙發上一坐,舒舒服服地翹起二郎腿,賈馬爾見雷蒙德一點緊張感都沒有,心里更是著急了:“——你他媽怎么坐這兒了?你不是在電話里說你要接我走的嗎?”

一開始,賈馬爾在聽說芝加哥警察突襲了蒙特洛斯精神病院,抓捕了很多涉案人員后打算自己收拾東西跑路的,因為他心里清楚,如果警察深入調查此事,很快就能查到自己,但是就在這個關頭,雷蒙德突然給他打了一通電話,叫他留在家里,自己馬上就過來接他離開。

——科倫布斯兄弟是什么人?

他們倆可能是整個芝加哥地下世界人脈最廣的人。

如果他們愿意負起責任幫助自己逃離警察追捕的話,那自己是不會有事兒的,百分之百。

所以賈馬爾選擇了留在家里,等雷蒙德現身。

可現如今雷蒙德卻是這樣一副一點兒也不著急的態度,這自然讓賈馬爾大為惱火。

不過雷蒙德并沒有因為賈馬爾的催促就改變自己的態度,他還是那副“你急是你的事兒,我急就算我輸”的態度:“當然,我是來接你離開芝加哥的,不過在此之前,我還有些事情需要了解,在解決完這些事情前,我們哪兒也不會去。”

“——你他媽在逗我嗎!?警察隨時都有可能出現在我家門前!你讓我等你來,我相信你,我等了,現在你還讓我等?聽好了,我要是被抓,你也要吃不了兜著走!”

雷蒙德用手捏了捏自己的鼻梁,一副有些頭痛的樣子。

而跟著雷蒙德一起來的維多利亞突然抽出手槍,槍口對準賈馬爾:“為了你好,老實坐下。”

“你他媽要干什么,雷蒙德?”

“我說了,我有些事情需要了解。”雷蒙德有些不耐煩地回答,“你也知道警察隨時都會來,所以我建議你別繞彎子,把我想知道的事情告訴我,然后我就會帶你離開這個鬼地方。相信我,賈馬爾,我比你還不想看到警察,我今天心情本來蠻好的,可不想因為你的破事兒毀掉。”

沒辦法,賈馬爾只能坐了下來,雙手攤開搭在腿上:“——你想要知道什么?”

“這件事情你們干了多長時間了?”

“什么事情?”

“你看,賈馬爾,你現在耽誤的不是我的時間,而是你自己的時間。”

“有個幾年了。”賈馬爾不情不愿地回答。

雷蒙德噘了噘嘴:“該死,你不會算數嗎?賈馬爾?你知道一加一等于幾嗎?還是說這個基礎的數學問題對你來說有些太深奧了?”

“五年,或者六年,大概就是這個數——時間太長了,我他媽不記得了,好嗎?”

雷蒙德聽到賈馬爾的回答后下意識地看了一眼維多利亞。

維多利亞是十八歲那年離開蒙特洛斯的,那已經是七年前的事情了,所以她對此事不知情也很正常。

——這是個好消息。至少維多利亞沒有像那些可憐孩子一樣出賣過自己的身體,這讓雷蒙德的心里好受了不少。

不過,另一個問題緊隨而來。

——賈馬爾說他的幫派是從六年前開始運作這件事情的,可早在那之前,賈馬爾和他的四角幫就已經“上桌吃飯”了,這就意味著他不可能不知道兄弟兩個定下的“規矩”。

“賈馬爾、賈馬爾、賈馬爾……”雷蒙德一邊念叨著賈馬爾的名字一邊失望地搖著頭,“別告訴我你早在六年前就已經把桌上的規矩忘干凈了,對于那些未成年,我們之前是怎么說的來著?”

賈馬爾有些心虛地瞥了一眼雷蒙德,然后低下頭保持沉默。

這意味著他并不是把規矩忘干凈了,而是“明知故犯”。

對此,雷蒙德很不高興,后果將會十分嚴重。

兄弟兩個——尤其是雷蒙德對這樣公然違反規矩的人的態度向來是十分強硬的,因為這道口子不能開。如果兩眼一閉就當做此事沒發生,很快就會有一群賈馬爾冒出來,他們兄弟兩個千辛萬苦建立的秩序也會因此蕩然無存。

“你們不能拉著一票未成年人去賣/銀,賈馬爾,如果你想賺錢,你可以雇傭一批成年女/妓/男/妓,沒人會在乎,你甚至可以辦個合法經營的證件,開個脫衣舞俱樂部什么的,只要按時交稅,就沒人會找你麻煩。

但是小孩子們?這可是底線,賈馬爾,非常非常低的底線,我不能阻止小孩子加入幫派去做街頭小子,我不能阻止他們在幫派里幫忙販毒,因為對于不少人來說,這是他們唯一的出路,但是賣/銀?這就是另一回事兒了,他們會同時把自己的靈魂和肉體獻給魔鬼,而那些比他們年長的魔鬼會把他們吃干抹凈,他們這一生都會被困在這個陰影里……”

“他們已經壞掉了,雷蒙德。”賈馬爾小聲嘟囔了一句。

“——不好意思,你剛才說什么?”雷蒙德偏起頭,“你大點聲再說一遍。”

“——我說他們已經壞掉了,雷蒙德,他們有病,他們的腦子出了問題,所以他們才會被送到精神病院。事實上,有很多人都是被丟在那里的,因為他們在外面只能成為家里人的累贅,他們在外面只會四處點火搞破壞。是醫院收留了他們,否則他們無處可去。”

一旁的維多利亞后槽牙都快咬碎了,她現在就想一槍結果了這個混蛋,但是雷蒙德在來的路上再三叮囑過她不要沖動行事,無論賈馬爾這個混蛋說了什么,都得按照計劃走,所以她勉勉強強地忍住了。

——只是暫時。

她的手指頭已經輕輕扣住了扳機,她手中的手槍隨時都有可能對著賈馬爾噴射子彈。

“賈馬爾,為了你好,快閉嘴吧。”

“我只是說了事實,雷蒙德,你知道我們這個國家向來不在乎這些人的死活。我就是活生生的例子,我他媽為了這個國家去過索馬里,雷蒙德,好不容易才撿回一條命,結果回來才意識到這個國家并不歡迎我。”賈馬爾頓了頓,“羥考酮、嗎啡、阿普唑侖、地西泮——這個國家把我變成了一個藥罐子,雷,我好不容易才從糞坑里爬出來,我才不要在乎別人的感受,告訴你,這些孩子,有很多都是自愿參與的,這同樣也是事實,我只是給了他們證明自己價值的機會。”

“Oh,shit,你都快把我說哭了,賈馬爾,”雷蒙德咧嘴一笑,“你應該去當個作家,好好描述一下作為一個震彈癥老兵是一種怎樣的體驗。”

“我沒有他媽的震彈癥!雷!我有慢性疼痛,我需要長期依賴止痛藥,不然你以為我為什么會坐在現在這個位置上?久病成醫,我需要自己解決藥物來源的問題,回過神來的時候我就已經開始賣藥了,然后又是組建幫派……”

“你知道嗎,我他媽一點兒也不在乎,你是PTSD也好,抑郁癥也好,亦或者是震蕩性腦損傷也好——就算你是近/親/繁/殖的殘次品也和我沒半毛錢關系,現在的重點是,你他媽踐踏了紅線,還被我知道了,而你看上去一絲一毫的悔意都沒有,是誰給你的這個勇氣?賈馬爾?我知道肯定不是你自己,因為我一直以為你的卵蛋是縮在屁股里的。”

賈馬爾當然不能忍受雷蒙德這樣的羞辱,他整張臉都被憋紅了(雖然外表上看不出什么),整個身體也跟著顫抖,仿佛下一秒就會撲上來:“——你個該死的混蛋……”

“你不是第一天認識我了吧,賈馬爾?你知道我的工作就是討人嫌,而我一直做的很成功。”雷蒙德開口道,“——實話是,我不覺得你有膽量踐踏我們畫的紅線,我覺得是有人讓你這么做的,一個比你更聰明,比你更有遠見,比你更有膽子的人,你告訴我那人是誰,我就能確保你遠離監獄。”

實際上,在雷蒙德眼里,這才是問題的核心。

并不是有人在帶著一群未成年人賣/銀并以此獲利,這只是一個非常單純的表面問題,會有警察去頭疼,而更深層次的問題是有人試圖利用這些未成年人給芝加哥的一些“上流人士”設套,而這幫上流人士通常又是經不起誘惑的,尤其是小孩子的誘惑。

——賈馬爾沒這個腦力布下這么大的局,所以肯定還有別人。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賈馬爾,雖然你的腦子長在腳底板下面,但是我覺得你至少能夠清楚地認識到現在不是你逞英雄的時候。”雷蒙德頓了頓,“我知道你們這個黑人幫派當時在上城區崛起的時候受到過不少人的‘幫助’,是不是一直有人在暗中指使你,讓你們做一些他們不愿意做的事兒?比如摘棉花之類的?”

“你個該死的混蛋!!”

“沒錯,我就是一個該死的混蛋,賈馬爾,但是現在只有這個混蛋能幫你脫困,你不高興也得忍著。”雷蒙德說道,“告訴我當初是誰讓你這么干的,這就是最后一個問題,你告訴我,我就幫你解決問題。”說完,雷蒙德看了一眼腕表,“秒針還在走,賈馬爾!馬上就要轉完這一圈兒了——想必警察離你們家也越來越近了!別讓自己后悔。”

“是多米尼克。”賈馬爾回答道,“是多米尼克讓我這么做的,他想通過那些孩子把芝加哥的那些政要全部裝進口袋里。”

“多米尼克。”雷蒙德若有所思地重復了一遍這個名字。

實話實說,這并不是一個令他感到意外的名字。

傳統黑手黨的頭目多米尼克·卡普里奧既有野心,也有能力和實力策劃出這樣的事情,他一直想要恢復黑手黨往日的榮光,將整個芝加哥收入囊中,干出這種事情并不叫人意外。

“——好了,我告訴你了,現在你可以帶我走了吧?”賈馬爾頓了頓,“別他媽告訴多米尼克是我說的,否則我就算離開芝加哥,他也會派人追我。”

雷蒙德用手抹了抹嘴:“這是自然,我會一勞永逸地解決你的問題。”

雷蒙德的話音剛落,悄悄繞到賈馬爾身后的維多利亞就將自動注射器里的丙泊酚打進了賈馬爾的脖子。

“——你們他媽要干什么!?”知道事情不妙的賈馬爾一把抓住維多利亞的手,試圖阻止她的行動,但是維多利亞是突然襲擊,動作又很迅速,沒等他做出有效的反抗,注射器里的液體就已經打進了賈馬爾的脖子,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對面的雷蒙德,而沒過多久,他的眼神就不可避免地渙散下來。

“晚安,賈馬爾。”雷蒙德起身,與此同時,賈馬爾頭一歪,昏睡了過去。

維多利亞甩開賈馬爾的手,然后帶著挎包走到賈馬爾的正面,將她準備的藥劑瓶取出來放在茶幾上——藥劑瓶里裝的是芬太尼溶液,致死量。

CDC在二零一三年出臺的數據顯示,全美因為合成阿片類藥物死亡的人數為三千一百零五人,這個數字不會下降,尤其是芬太尼在其中的占比會越來越多,今年少說也得上五千。

賈馬爾也將會是其中之一。

維多利亞先用賈馬爾的手指握住藥瓶和針管,在上面留下他的指紋,然后將針頭戳進試劑瓶,汲取里面的溶液,迎著燈光擠出一小部分后扭頭看向雷蒙德,這是在問“你來還是我來”。

“他剛才說了那么過分的話,你確定你不想親手送他一程嗎?”雷蒙德問道。

維多利亞沒吭聲,而是親手將針頭刺進了賈馬爾的胳膊,她先回抽了一點血,確定針頭進入了靜脈后才將針管內的藥劑推了進去。

芬太尼混合溶液將會在幾秒鐘后到達大腦,產生強刺激性的快/感,然后,賈馬爾就離死不遠了。

這個劑量,雷蒙德和維多利亞甚至不用留在現場等著賈馬爾暴斃。

維多利亞抽出針管,將其丟在一旁,然后又摸出賈馬爾的手機,塞進挎包里,將挎包的背帶重新搭在肩上:“完成了。”

“很好,”雷蒙德看了一眼腕表,“我們也該走了。”

雷蒙德和維多利亞前腳離開賈馬爾的家,癱靠在沙發靠背上的賈馬爾的臉色和他的嘴唇就開始變紫。

沒過多久,他就在毫無痛苦、毫無恐懼、毫無窒息感的情況下安詳的去了。

“便宜他了。”

在車上,維多利亞這樣說道。

雷蒙德只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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