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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玉璽為質 欲借精兵

“兄長,今朝方知您胸懷壯志之浩渺,

但引領兵馬自有將領擔當,望兄長切勿親臨戰陣,涉險其間。

于吾等而言,別無他求,那逐鹿中原、爭霸天下的宏圖偉業,皆非心中所系。

唯愿兄長能安享歲月靜好,一生平安喜樂。”

袁婉望向袁耀道。

望著妹妹那雙誠摯如泉的眼眸,袁耀的心田被深深觸動,涌起一股暖流。

世人皆祈愿家人安康,遠離禍端,歲月靜好,無憂無懼。

然而,對于妹妹們的這份期盼,袁耀深知或許難以圓滿回應。

在這條爭霸天下的荊棘之路上,唯有勇往直前,方能生存;停滯不前,唯有滅亡。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袁術既然已踏上這條不歸之路,袁耀便只能義無反顧地緊隨其后,并肩前行。

否則,一旦袁術敗北,袁家面臨的,將是滅頂之災,家族血脈恐將不復存在。

至于自己那個便宜老爹袁術,論及征戰,實非驍勇之輩;至于治理州郡,亦是才疏學淺,難以擔當大任。

振興袁家之重任,唯有他袁耀挺身而出,方能有望。

但這些肺腑之言,袁耀自是不會輕易向家人吐露。

在她們面前,他總是選擇報喜不報憂,將那些溫馨美好的言辭,化作溫暖的陽光,灑滿她們的心房。

“你們的囑咐,吾皆悉心銘記于懷。

吾僅負責招募將領,操練兵馬,以備戰事,斷無親身臨陣之虞,不要擔心。”

三人相視一笑,彼此間洋溢著會心的笑意。

幾天后……

袁耀的隨身侍從袁中自園外匆匆步入,步伐略顯慌亂,徑入公子之幽園深處,直抵后花園。

“少爺……您真是未卜先知,神機妙算。”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袁耀聞此言語,當即心領神會其言外之意,心情瞬間沉郁,眉宇間擰成一團,沉吟思索應對之策,旋即步履匆匆,直奔大殿而去。

玉璽,實為紛爭之根源,禍患之濫觴!強者方能駕馭其威,無人敢置喙半分。而弱者得之,則恐有大禍將至,難以消受。

現有三策可施:

其一:務必阻遏父親袁術獲取那枚珍貴的玉璽,

其二:切莫讓孫策輕易借得我方驍勇善戰的精兵強將!

至于其三,即便是孫策得以借走兵馬,亦須令其付出不菲之代價。

倘若孫策果真成功割據江東,無疑將成為袁家難以撼動之心腹大患!

......大殿中......

袁術端坐主位之上,兩側恭立著數名淮南的文臣武將,氣度非凡。

而在正堂中央,一位身披閃耀銀甲、英姿颯爽的青年將軍巍然矗立,氣概恢宏。

袁耀立于殿外,凝視著那位英挺的身影,心中暗忖:

‘此人雄姿英發,氣宇軒昂,想必便是那名震江東的小霸王孫策,果真是名不虛傳,風采照人!

真乃江東之英豪,小霸王之名,當之無愧。’

孫策自是英姿勃發,風流倜儻,然而得益于袁氏一族卓越的血脈傳承,袁耀之俊美容顏,亦是毫不遜色于孫策,堪稱并駕齊驅。

然而,他仍舊欠缺孫策那般在戰陣中沖鋒陷陣、歷經生死考驗所錘煉出的英勇豪邁之氣。

這股氣質,非親歷戰場烽火之人,難以企及。

只見孫策驟然間單膝跪地,向袁術哀聲陳情道:

“策上未能酬報父仇之恨,而今母舅吳景又遭揚州刺史劉繇之困窘。

吾之家眷老幼,皆棲身于曲阿之地,倘若慈母與舅父慘遭不測,策又有何顏面茍延殘喘于這世間?

懇請主公慷慨借予雄兵數千,以助策橫渡大江,解救危難,探望親人。

待策救回慈母之后,定當即刻返回淮南,誓死效命,助主公宏圖大業早日成就!”

大漢素以孝道為重,孫策之請,合乎情理,無論是袁術本人,抑或是其麾下文臣武將,皆難以尋出絲毫瑕疵。

然而,袁耀內心深處洞若觀火,深知孫策營救吳景與母親不過虛晃一槍,其真正意圖,乃是借此良機,擺脫袁術之束縛,前往江東,開創一番霸業!

袁耀聞此言語,心中不禁泛起一抹淺笑,暗道:

“倘若真個借予你精銳之士,你恐怕早已樂不思蜀,何談歸來……

你這位江東小霸王孫伯符,未曾想竟有這般爐火純青的演技,淚水仿佛能隨心所欲地涌現。

若非我知曉后世之事,恐怕早已沉浸其中,被感動得淚如雨下了。”

反觀袁術之面色,竟毫無波瀾,不為所動。

盡管孫策言辭懇切,情感真摯,袁術亦能感知他救母心切,然而袁術終究未肯將兵馬借予孫策。

袁術素以務實著稱,對于孫策之母及其舅舅之安危,他心中并無波瀾。

若無切實之利,他又豈會輕易將兵馬拱手相讓于孫策?

袁術輕捻髭須,語調悠然言道:

“孫策賢侄,非是吾不愿借兵于你。

你既為我麾下驍將,自當遵循我軍號令而行。

倘若吾今日將兵馬輕易相借于你,他日若其他將領亦有所需,吾又當何以處之?

今日你求三千甲士,明日他索五千精兵,吾之麾下大軍,豈不亂了章法,何以成其軍威?”

孫策心中早已洞悉袁術不會輕易松口,他繼續哀聲陳情:

“卑職亦明了此事使主公陷入兩難之境。

然家母與舅父身陷囹圄,策豈能坐視不救!

倘若主公慨然借兵于策,策愿將先父遺下的傳國玉璽奉上,以酬主公之厚恩!”

玉璽!

聞此二字,袁術的雙眸倏然一亮。

他素知孫策藏有此等瑰寶,心中早已覬覦多時。

正因玉璽的存在,袁術方肯收容孫策于麾下。

玉璽者,天命之象征也。

得之,則寓示天命所歸;

失之,則昭示氣運已盡。

如今孫策愿以此玉璽相贈,莫非預示著袁術亦是天命所歸,可登九五之尊?

這兩年間,袁術屢尋機巧,欲使孫策獻上玉璽,然孫策總是裝聾作啞。

這份求而不得的渴望,令袁術心緒難安。

而今孫策終愿割愛,袁術自是急不可待。

莫說借出數千兵馬,即便是孫策索求數萬雄師,袁術亦會慨然應允。

目睹袁術這般神情,袁耀心中暗自思量,果真是如史籍所載,其對玉璽之渴求,熾烈至此。

“玉璽何在?

速速呈上,容我一觀!”

孫策疾步向前,雙手恭謹地奉上玉匣。

袁術以微微顫抖之手輕輕揭開玉匣,但見一枚溫潤如玉、璀璨奪目的印璽安然靜臥于匣內。

他滿懷敬畏地將玉璽輕輕拾起,細細端詳。此璽方圓恰為四寸,其上鈕雕五龍盤繞,形態生動。

唯有一足殘缺,以精工黃金巧妙鑲嵌,渾然天成。

玉璽正面,鐫刻著八個古樸典雅的篆字。

【受命于天,既壽永昌】

這八字箴言,深深觸動了袁術的心弦,令他的呼吸都不禁為之變得沉重而急促。

受命于天,此言豈非專為我袁公路而發!

袁術自幼便被富貴之氣所環繞,世間萬般珍寶,皆唾手可得,凡能領略之歡愉,早已悉數嘗遍。

唯獨那九五之尊的帝王滋味,于袁術而言,尚是一片未曾涉足的秘境。

懷揣玉璽,踏上那至高無上的天子寶座,此乃袁術魂牽夢繞,夢寐以求之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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