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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全都是她的錯

  • 余生唯
  • 柒歆qiqi
  • 7686字
  • 2025-01-15 09:00:00

簽完合同周蕊一臉開心的來找她,大聲的說:“寶寶,請你吃飯。”

“不是,我跟你談的合作共贏,你請她吃飯?”秦昊燃顯然有些不滿。

“那咋了?”周蕊調皮的吐著舌頭。

“我也要吃。”秦昊燃有點無賴勁上來了。

“我哥在,你也要吃哦。”周蕊皺著眉說。

許歆雨轉頭望著周蕊,說的是周彌吧?他忙完了?

“我難道還怕你哥啊?”秦昊燃回懟說。

“那琴琴婚禮你怎么沒來?”周蕊顯然對此不滿。

“我都已經跟你解釋過了,那天一早遛狗的時候我狗丟了,那天我都在找它,晚上托好幾個朋友一起才找到。”秦昊燃再次耐心的解釋。

周蕊沒有再扯說:“那你來吧。”

“驍爺,晚上沒應酬吧,一起。”秦昊燃碰了碰旁邊一直不說話的人。

周蕊和許歆雨驚訝的盯著陸楠驍,剛剛沒聽錯的話他說他要去。

周彌,陸楠驍在一個桌吃飯,她倆覺得這絕對不可能。

這個點再去叫得上名號的餐廳都得等號,周蕊訂了一家常去的音樂餐吧,之前讀書時跟室友去過,類似于清吧,有駐唱樂隊,菜色也不錯。

到了地兒,周蕊點菜,周彌遲了一會才過來,顯然看到陸楠驍的時候他是愣了一下的,故意坐到了去點菜的周蕊的位置,因為旁邊是許歆雨。

周蕊點完菜回來沒多在意,就坐了空位。

晚上八點半,樂隊上臺,燈光陷落。

秦昊燃和周蕊話多,喝了酒后話匣子打開,話就更多了,也幸虧有他,另外三個相處時這么放松。

主持人說今天是周年店慶,每桌都可以選一個男生一個女生自告奮勇上來玩游戲,贏了的就能免單。

這話一出,好幾張桌都紛紛舉起手,多是情侶或夫妻。

“還有人嗎?”主唱看著臺下繼續問。

周蕊看熱鬧不嫌事大,舉起手,又指了指許歆雨和周彌:“這兒!”

許歆雨嚇了跳,連忙擺手拒絕。

主持人一看是帥哥美女,還下臺請人:“別害羞啊美女,咱們這可都是正經游戲。”

周圍笑聲一片。

這時周彌醫院打來電話,他不得不出去接。

主持人一看坐美女旁邊的更是一大帥哥:“我看你和你旁邊這個帥哥好配,要不你們倆上來,別害羞啊。”

許歆雨看了陸楠驍一眼,男人倒神色自若,也沒推拒,起身,許歆雨沒辦法,覺得再推拒下去反倒更尷尬,便也跟著走上臺。

主持人將話筒遞到許歆雨嘴邊:“你和這位帥哥是情侶嗎?”

許歆雨搖頭:“不是。”

“那是什么關系?”主持人有些詫異。

許歆雨一頓。

她和陸楠驍的關系嗎?確實是很難解釋,說朋友嗎,算不上;說情侶更無從談起了。

而此時,陸楠驍側了側頭,替她回答:“前任。”

前任?不過他們的故事確實可以用“前任”兩個字解釋才能說的通。

一個充滿故事的關系,再配上兩人這張臉,讓一切都充滿了神秘感,頓時引得許多人起哄。

“前任啊——”主持人也笑起來,“那可巧了,今天我們可準備了很多默契問題,你們分開多久了,還能記得對方的事兒么。”

許歆雨今天穿了件白色大衣,襯得整個人格外溫柔漂亮,有種溫和的書卷氣。

她答:“十年了。”

“這么久,你們看著也還很年輕啊,那都是早戀的事兒了?”

“嗯。”

“那今兒這游戲你們得好好回憶一下了,這些問題對你們可不利啊。”

餐廳服務員拿來小白板和簽字筆分給每一個人,兩人為一組,聽題寫答案,兩人答案一致就算過關。

第一個問題很簡單,問女生對男生的稱呼。

亮答案。

一排望過來,有叫特殊昵稱的,有叫寶寶的,有叫哥哥的,也有叫老公的,到了周挽這,端端正正三個字——陸楠驍。

陸楠驍也同樣寫了自己的名字。

主持人又注意到他們倆,玩笑道:“這是你們談戀愛時的稱呼,還是分手后對仇人的稱呼呢。”

許歆雨說:“一直都是這個。”

從一開始到現在,許歆雨每一次叫他,都是連名帶姓的,陸楠驍。

這時,周彌打完電話回來就坐在下面靜靜的看著,本來周蕊是想撮合哥哥和許歆雨的,可沒想到陸楠驍來了,更沒想到事情這樣發展下去了,有點不敢看自己哥哥。

“你倆這戀愛談得還挺特別,就沒想過叫個親昵點的稱呼?”

主持人調侃完問第二個問題,你是對方第幾任,以及對方是你的第幾任。

這種問題明顯是搞事,有幾對情侶很聰明,都寫了第一任,而有兩對寫的答案對不上被淘汰,更有甚者差點在臺上就要吵起來。

再看到許歆雨和陸楠驍這。

許歆雨的答案是:不知道;第一任。

不知道自己是對方的第幾任,以及,對方是自己的第一任。

陸楠驍的答案是:第一任。

“不是,你們這對還真是挺有意思的。”

他不知道陸楠驍和許歆雨之間的恩怨糾葛。

只以為是少年輕狂時候談過一次戀愛,到現在還能一桌吃飯必然是都放下了。

后面十幾個問題,有對方的生日,有第一次見面的時間地點,有印象最深刻的一件事……臺上剩下的情侶越來越少,到最后一道題,只剩下陸楠驍和許歆雨和另外一對情侶。

只要再有一對淘汰,獲勝的就能拿到免單資格。

誰都沒想到,留到決賽圈的竟然還有一對十年前就分手的前任情侶,那些題目他們都答對了。

在時光和歲月的沖洗下,這個故事變得更加神秘,讓人好奇。

最后一個問題是,你是因為什么而喜歡對方的。

主持人格外人性化,對陸楠驍和許歆雨說:“這問題對你們倆來說不太合適哈,那咱們換個題干,你們的問題就是,你們是因為什么決定和對方分開的。”

許歆雨:“……”

她握筆的指尖不自覺用力。

她是因為什么決定和陸楠驍分開的。

表面上因為心臟,可實際確實是她選擇離開的。

這一題需要寫的內容比較多,給了三分鐘寫答案。

但直到三分鐘結束,許歆雨都沒能寫下一個字。

旁邊那對情侶先舉牌,依舊是相同的答案,在十幾道題中給大家呈現出一段格外甜蜜的戀愛。

壓軸,于是注意力就全部轉移到了許歆雨和陸楠驍身上。

亮牌

許歆雨白板上一片空白,一個字都沒寫。

而陸楠驍寫了一句話——我拼命地走向你,可你從未想過留下。

許歆雨沒有想到陸楠驍會回答這個問題。

他是一個不愛將自己的隱私和過去剖開來展示給別人的人。

所以當她看到這句話時,心臟狠狠地收緊了下,疼得眼淚差點直接落下來。

那是一段不能碰的過去。

這些年來,許歆雨從來不敢深想。

她換了全新的環境,換了手機號,換了所有的社交賬號,跟從前的朋友都主動或被迫地斷了聯系。

十年未回一次國,除了因為父親,更多的是她不敢,不敢回來面對,不敢看他然后想起自己犯的罪。

她把和陸楠驍的過往都徹底留在了國內,留在了曾經,留在了那個她再也不敢踏足的地方。

她以為陸楠驍會不戀過往,干脆決絕,忘記她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可現在卻看到他寫:我拼命地走向你,可你從未想過留下。

這么看來,陸楠驍確實是太委屈了。

明明他什么都沒做錯。

餐吧內的看客們看到現在也有些茫然了。

原以為是渣男,現在看來受了情傷的似乎是那個男人,而不是女人。

主持人終于聽出兩人之間的糾葛,沒再繼續打趣,玩笑著將這個話題揭了過去。

許歆雨和陸楠驍下臺,回到座位。

他們走到了決賽輪,差一點就能拿到免單獎勵。

“行了,都過去了。”秦昊燃沒料到是這種游戲,打圓場道,“喝酒喝酒。”

陸楠驍一言不發,拿起酒杯仰頭喝盡了,而后起身。

秦昊燃問:“干嘛去啊,走啦?”

他頭也不回:“衛生間。”

周蕊和周彌遇到老熟人過去打招呼,桌子上只剩秦昊燃和許歆雨。

許歆雨低著頭喝湯,還在想剛才的事。

秦昊燃跟她搭話,“你回來后還沒問,你這些年過得怎么樣啊?”

許歆雨停頓,笑了下說:“挺好的。”

“其實有些事我不應該跟你說的,當初你走了一段時間后,他突然生過一場大病,整個人都瘦得不能看。我一開始沒覺得那場病和你有關,畢竟那會兒你離開也有段時間了,可我回去看他,他燒糊涂了,一直喊著你名字。”

秦昊燃拎著酒杯,喝了口,淡聲繼續道,“我沒見過他戀都沒戀,能難過成這樣的,他可是陸楠驍啊,可他就是成了我不認識的樣子,說實話我那時候還是怪你的,我把他當兄弟,不忍心看他這樣。”

“他嘴硬心軟,他其實從來不會對別人展現出真正的自己、真正的內心。”

“你應該從來不知道吧,有一次你拒絕了他,他那天淋著雨回來的,整個人呆滯,那晚他坐在那里,像是條快崩到極限的弓弦,第二天聽到你危險義無反顧的去了。”

“還有,他其實早知道你會出國。”

許歆雨眼睫一顫:“什么時候?”

秦昊燃想了想:“就你第二次出事之前吧,你不是考b大嗎?許唯亭跟他講的,你知道他說什么嗎?他說就算你要離開也要你親口對他講。”

原來,那么早,他就已經知道了。

“許歆雨,他是個聰明人,我后面問過他,為什么不直接去問你,他說他不敢。”

秦昊燃無奈地笑了聲,“陸楠驍說他不敢,放之前,我就是做夢也想不到會從他嘴里聽到這種話。”

許歆雨手撐著臉,用力按了下眼眶,深吸了口氣,緩聲問:“你能跟我說說他的這些年嗎?”

“你沒問過他?”

許歆雨搖頭:“不敢。”

秦昊燃嘆了口氣:“也還好,那場大病之他就開始好好讀書了,他聰明,只要他肯,沒什么做不成的,后來高考他成績很高,直接考到了a大,之后在英國讀研。”

許歆雨抬眼:“英國?”

“其實當時最好的選擇是美國,我覺得他爸也是怕再遇到你,但我沒想到他會那么聽話,真順著意思去了英國讀研。”

“回來后接受了他爸交給他的業務,從那時候到現在,他每天都很忙,有時候我真怕他對自己是拔苗助長,可他就是靠著自己真的弄起來了。”

“他這么逼自己長大,到底是為了什么執念,你難道想不明白嗎?”

陸楠驍回來,秦昊燃沒再繼續說下去。

飯局結束,都喝的迷迷瞪瞪了,包括陸楠驍。

本來周彌是想送她回去,但選擇給他們倆留點空間,許歆雨心里的坎還得通過陸楠驍這邊。

周彌沒有喝酒,開車去送周蕊和秦昊燃回家。

后半夜的鬧市區總是熱鬧喧囂。

旁邊沒幾十米就是一家酒吧,搖滾樂響得馬路那頭都聽得見。

路上行人大多不是準備去喝酒的,就是已經喝得酩酊大醉的。

正在這時,不遠處走來兩個醉漢,嘴里罵罵咧咧地吵著架,手里還提著瓶酒邊走邊罵邊喝,身上全是濃重的酒味。

許歆雨掃了一眼,后退一步避開些。

而那兩個醉漢越吵越激烈,甚至還有要動手的架勢,其中一人不耐煩地用力推了把,自己向后跌倒,對方扭身往前跌,踉蹌不穩,朝著許歆雨摔過去。

她沒能反應過來,已經來不及躲了,下意識緊緊閉上眼,抬手護住臉和頭。

這時,她身上忽然被一道力攬過。

鼻間充斥陸楠驍獨有的味道。

他手臂環過許歆雨腦袋,將她完全護在懷里。

許歆雨一睜開眼,便看到那醉漢倒下來,手里提著的那瓶酒直接砸碎在陸楠驍肩頭。

“陸楠驍…”

他沉著臉松開許歆雨,轉身看向醉酒的男人。

男人跌了一跤,酒瓶玻璃碎片都散在眼前,總算是清醒了些,再看眼前男人這一身非富即貴的打扮,立馬道歉。

陸楠驍沒跟他再糾纏,擺手讓人走了。

好在那些玻璃碎片沒有割傷皮膚,只是酒弄臟了他后背的衣服。

“沒事吧?”他轉身問。

許歆雨搖頭,找餐吧服務生要了紙巾幫他擦掉身上沾上的酒。

“沒事。”陸楠驍無所謂地說,脫掉外套拎在手里,“回去洗個澡就行了。”

代駕來了。

他送她回家,電梯緩緩上行時,許歆雨忽然想到什么,整個人都愣住。

剛才那一刻,陸楠驍的下意識就是從正面抱住她,否則那些碎掉的玻璃片如果割到脖子或是臉都會很麻煩。

這才是人的下意識。

許歆雨把自己家門打開,陸楠驍剛準備進電梯下樓回家,許歆雨拉住他,卻不見許歆雨說話,他回頭看了眼:“怎么了?”

“陸楠驍。”

許歆雨聲音有些發顫,“那年在廢棄車站,你真的是因為沒反應過來,才會那樣擋在我前面嗎?”

陸楠驍腳步一頓。

他看著眼前的女人眼眶慢慢變紅,眉眼間都被染出驚心動魄的色彩。

“不是。”他嗓音磁沉,靜靜地看著許歆雨。

但他想,他一定是喝醉了,才會給出這個答案。

“……那是因為什么?”

陸楠驍低下頭笑了聲,無奈又妥協:“我故意的。”

陸楠驍不是沒吃過他的虧,所以一早就提防著他,從他將手伸向口袋時他就注意到了。

原本他是可以完好無損地躲掉的。

只不過,少年的愛不講分寸、不會衡量。

在那一刻,他想用最刺眼的鮮血,最壯烈的方式,利用許歆雨的內疚,來挽留自己的女孩不要離開。

許歆雨的大腦仿佛“嗡——”一聲,陷入了無聲的轟鳴。

翻來覆去在腦海中盤旋著的都是那盞亮了一整晚的手術室的燈,以及他寫下的那句話——我拼命地走向你,可你從未想過留下。

她以為走得越絕情,陸楠驍就能越快放下她。

可過了這么多年,她卻發現根本不是這樣。

她走得太絕情,反倒成了陸楠驍的執念,讓兩人如今的關系變得越來越奇怪。

而從一開始,陸楠驍早知道她會離開,選擇就用最不理智、最直白的方式挽留了她,只不過她還是走了。

許歆雨不知道該怎么接受這個事實。

她怔在原地,不知道該說什么,也不知道該做什么,一想到從前的陸楠驍曾經為她做了那些,她就覺得心疼又愧疚。

一滴眼淚悄無聲息地砸下來。

許歆雨難受地蹲下來,抱著膝蓋,臉埋下去,她吸了吸鼻子,輕聲說:“可是不應該是這樣的啊。”

陸楠驍站在原地,看著她。

“你為什么要做那些,要是再嚴重一點……你可能都醒不過來了。”

她哽咽著,思緒很亂,她多希望下一秒陸楠驍就能告訴她,不是的,他真的只是沒反應過來才會受傷,他們只是年少的互相喜歡,怎么可能會喜歡到那種程度。

但陸楠驍只是那樣平靜地看著她,什么都沒說。

眼淚止不住地從睫毛縫隙間滾落,滴滴答答地落在指尖和地上。

“陸楠驍,我根本不值得你做那些……”

陸楠驍的這個答案,像是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時隔七年,還是壓得許歆雨幾近崩潰。

她從來沒有原諒過自己,因為她,陸楠驍在鬼門關走了兩次。

她這一輩子,對她好的人并不多,陸楠驍是其中之一,可她卻也是傷他傷得最深的那一個。

“對不起,陸楠驍……”

許歆雨肩膀止不住地抽動,眼淚沾滿指縫,淌下來,濡濕了袖口的布料,因為滔天的自責和難過,她連頭都抬不起來。

“是我害的你,都是因為我自私,如果沒有我,你就永遠是那個驕傲耀眼的陸楠驍……對不起,都怪我……”

陸楠驍不知道許歆雨有多少個這樣崩潰的時刻。

但這是他第一次看到許歆雨哭得最慘烈的時候。

“許歆雨。”他沉聲。

陸楠驍走到她面前,去扯她袖子。

可許歆雨渾身都沒有力氣,她哭得鼻尖和眼眶都紅透,那么專心致志的傷心,任他抓著袖子卻怎么都站不起來。

嘴里還碎碎念著道歉的話,哭得每一句話都破碎。

“陸楠驍,你別管我了,就這樣吧。”

她又下意識地想要逃避,想要離開,以此去彌補自己從前的過錯,去填補內心的坍圮,“我配不上的……我那么自私,根本就不配你的好……”

陸楠驍眉間一點點皺起。

他喝了酒,又聽到許歆雨說的那些話,心底那點煩躁和委屈不斷蔓延開。

“許歆雨。”

相較于許歆雨破碎的聲線,陸楠驍的聲音顯得格外平靜又冷淡,“那是我自愿的,跟你沒有關系。”

許歆雨搖頭,氣息胡亂地說“不是”,說“對不起”。

他最終還是看不得許歆雨這幅樣子,彎腰將人抱起,進屋,扔到沙發上,動作并不溫柔。

而后他俯下身,虎口抵著她脖頸,將她沾滿眼淚的臉抬起來。

許歆雨在一片浸得濕透的模糊視線中,看到了一個冷硬的陸楠驍。

他明顯是帶著火氣的:“許歆雨,你總是這樣,什么事都是能用道歉就解決的嗎,你喜歡什么事都埋心里面,你從來都沒有相信過我,從來都不依賴我。”

這些話他從來沒攤到明面上來說過。

以前的時候不管許歆雨遇到了什么事,她要不就找莊嚴,要不就埋心里。

這些話真說出口了卻也不覺得如釋重負,反倒是愈發重的壓迫感和窩火。

他眼睛也泛紅,食指指著心口的位置,字字珠璣,句句帶血:“許歆雨,我曾經那么努力的去挽留你,去告訴你我一點都不在意,我什么都不在乎了,只要你留下!”

他借著酒勁,發了一場最清醒的酒瘋。

“可你還是要走,我故意受傷,想讓你心疼我、陪著我,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你別走,讓你知道我有多愛你,可你根本就不相信,我那次住院一直盼著你,你來過嗎?唯一一次來卻是來告別的,我還是放下所有挽留了你,可你依舊什么都不說走了。”

這才是最后陸楠驍放手的原因。

根本不是因為什么驕傲。

而現在,他撕扯開傷痂、剖開內心,將那些鮮血淋漓的傷口全部露出來。

可偏偏,這些傷口是許歆雨不能承受的。

許歆雨從來沒有想過,她和陸楠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她止不住地掉眼淚,好像那些陸楠驍從前忍著沒掉的眼淚她都要替他全部掉個遍。

她終于明白,陸楠驍為什么會說,他們之間不管怎么掰開了揉碎了,都是她對不起他。

她做得太錯了,大錯特錯。

陸楠驍憋了這么多年的惡氣終于出了,卻依舊絲毫不覺得暢快,他看著眼前哭得支離破碎的許歆雨,還是覺得心疼。

“行了。”他最終還是嘆了口氣,自己把剩下的氣咽回去,“別哭了。”

許歆雨知道他向來不喜歡女孩子哭,用力擦掉眼淚,努力忍住哭腔,“嗯”了聲,突然覺得自己心臟不對勁,好疼,好疼,蹲到地上壓著它。

“怎么了?”陸楠驍看著一臉痛苦的她蹲在地上。

許歆雨強忍著坐起來說:“沒事,抽痛了一下,情緒太上來了。”

“真的?”陸楠驍半信半疑的盯著她。

“你先回家吧,我想休息了。”也許是許歆雨情緒抽離的太快,陸楠驍都沒反應過來,愣在原地看著她。

上一秒還抱著他哭的撕心裂肺,下一秒讓他回家,淡然的坐在原地。

陸楠驍還是離開了,在車里抽了無數根煙,不知抽了多久,他能感覺到許歆雨的心里有他的位置,但是總覺得缺了點什么,他更想知道她還愛不愛他。

不管是十年前還是十年后,她好像心里都有事瞞著他。

剛準備啟動車離開時,看到一個小時前說要睡覺的人裹著大衣下了樓,攔了輛出租車走了,他毅然跟了上去。

看到車到了另一小區樓下,遠遠地一個男人在那站在等著她,打開車門,關系親切地扶著她下了車,然后一起進了小區,而那個男人是周彌。

大半夜出來找的人是周彌?

不是拒絕了?

不是沒感覺嗎?

跟他說睡了,結果出來找其他男人。

好樣的。

陸楠驍不知道的是許歆雨是來治病的。

在家用藥物穩住了心臟疼痛,可那樣的疼痛是復發的痛,她怕極了。

“周彌,我如今才知道他真的愛我如命,那次擋刀是他為了讓我愧疚留下而做的。”許歆雨聲音顫抖的說。

“你不能這么激動。”周彌給她安儀器。

“如果他知道我隨時可能都會死,他會不會做出更瘋狂的事情?”許歆雨控制不住的亂想。

“我還沒答應呢,什么死不死的?”周彌在她腦門敲了一下。

周彌給她打了針安定,等她慢慢睡著,才看向儀器上的不正常指標,嘆了口氣。

清早,周彌下來買早飯,一夜沒睡的陸楠驍把他揍了一頓,之后也算是互毆了一頓,累了之后坐在路邊。

“你在這一晚上?”周彌擦了擦嘴角的血漬。

沒聽到回答,看到他開始抽煙,抬頭看到前方車門口地下一地的煙頭,搖了搖頭又說:“我去買早飯,一起上去吧。”

打開門后,周彌把早飯交給他說:“你們好好聊聊,昨晚她有事過來找我而已,你別想多了,我們什么都沒干,我先去上班了,她在第二個房間。”

陸楠驍沒急著進去,坐在客廳又抽了好幾支煙,才聽到屋里傳來動靜。

許歆雨出來后看到沙發上的陸楠驍,腦子又開始混亂,這不是周彌家嗎?他什么情況?

“早飯在餐桌上,吃完后我需要一個解釋。”陸楠驍從包里拿出她的那根戒指項鏈。

吃早飯過程中,許歆雨一直猶豫著怎么開口,突然冒出來一句:“如果我又離開了,你會怎么做?”

“我和你一起。”

“如果是死呢?”

“一起。”

他的聲音始終很堅定,讓許歆雨覺得喘不過氣。

徹底沒食欲的許歆雨捂著臉,嘆了口氣說:“我承受不起,我真的承受不起你這么深的愛意,昨晚我答應了周彌之前的求婚。”

沙發的人終于有了動作,戒指被他放在了桌子上說:“所以你拒絕我的原因,是因為我太愛你了?你不覺得太荒誕了嗎?”

“陸楠驍,我還不起你這么深的愛。”

“我不用你還,你只要一直陪著我,一直在我身邊。”

可那就是我做不到的啊……

沒說話就那么凝視著他,聽見他說:

“說這么多,其實就是想說你不愛我,你一點都不愛我,所以覺得我這單方面的愛沉重的要命。”

“對,我不愛你,我對你只有愧疚自責。”

只聽見陸楠驍輕笑一聲,好像這個解釋把一切都解釋通了,沒有回頭,出門時才說:“是我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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