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
朱厚熜輕笑著，臉上泛起一抹掩飾不住的得意。
旋即，再度開口，說了一聲：
“繼續打五槍看看效果。”
“陛下，微臣想試一試。”陸炳看得心里發癢。
“哈哈哈哈……”
朱厚熜笑了笑，旋即把目光落在陸炳身上，好一個年少輕狂的少年郎。
旋即，他點頭說道：“行，之前朕就說過等這些抬槍造成了，這第一支便歸你使用。”
“多謝陛下恩準。”
陸炳臉上泛起一絲興奮，旋即從趙不良手里接過槍，說道：
“看我的！”
從趙不良手里接過抬槍后，他毫不猶豫地打了五發子彈。
砰！砰！砰！
只聽見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響，剎那間，那棵古樹已經變得殘破不堪。
見狀，陸炳激動不已。
“好一把火槍！有了這般厲害的武器，若置身于戰場上，哪怕面對百萬敵軍，取其首級也如探囊取物一般容易！”
說著，又細細地摸了一下，眉頭一皺，似乎對這把火槍還有些不太滿意。
“只是這槍管略微長了一些，如果能夠再縮短一點，使用起來想必會更加得心應手……”
放下槍后，走到皇帝身邊，一臉敬佩地說，“陛下英明神武，微臣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陛下英明！”
見陸炳如此稱贊，一旁的趙不良和幾名禁軍也連忙齊聲附和。
說實話，親眼目睹這火槍展現出如此驚人的威力，就連一向與火器打交道的趙不良都感到無比震驚。
以他多年的經驗來看，自己無論如何努力，恐怕都難以打造出這樣一件絕世神兵。
“若是能夠大規模制造出這種火槍，我大明軍隊必將所向披靡，成為天下無敵之師……”
“區區韃靼何足掛齒！”
一念及此，趙不良不禁再次將目光投向皇帝，眼里露出一絲欽佩。
陛下到底是何許人也？
居然能夠發明出威力如此巨大的火器.....
“趙不良。”
朱厚熜看了一眼發愣的趙不良，微微一笑，這小子莫不是傻眼了吧？
旋即，出聲說道：“很好，你果然沒有辜負朕對你的期望。”
“朕再賜予你黃金三十兩，以作嘉獎。望你日后再接再厲，倘若能夠把這火器大規模量產出來......朕定會重重有賞。”
“另外，晚些時候朕會遣人送來另外一百兩黃金，用以賞賜給所有參與此次火器制造的工匠。”
“咳～”
眼見趙不良還在發呆，陸炳輕咳一聲。
趙不良如夢初醒，急忙磕頭，沉聲說道：
“多謝陛下隆恩！微臣定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全心全意報效朝廷！”
……
離開兵杖局，朱厚熜直接來到錦衣衛衙。
“炳啊，把他們叫出來，讓我看看他們的實力。”
聞言，陸炳臉上浮現出一絲得意的笑容，自信滿滿地對皇帝說道：
“大哥請放心，咱們的北冥軍上下皆可稱得上是武藝高強、樣樣精通之輩……絕對沒有酒囊飯袋的廢物！”
“而且這段時間，我把人數從最初的八百人擴充至如今的整整一千人了。”
“呼……”
言罷，陸炳吹了一個口哨。
“噠噠噠......”
沒過多久，外面傳來了一些細微的動靜。
數十個身影如鬼魅般從四面八方迅速涌現而出。
待眾人來到近前，朱厚熜揮了揮手，面帶微笑地說道：
“朕聽說你們都是百里挑一的精英之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既然如此，那朕倒想要好好見識一下諸位的身手。”
陸炳見狀，拍了拍手，向著眾人高聲喊道：“兄弟們，露一手給陛下瞧瞧。”
“當年宋太祖趙匡胤曾留下一套威震天下的太祖長拳，雖說其中缺失了十式拳法……”
“但即便如此，這套拳法的威力依舊不可小覷！我以前怎么教你們的，你們就怎么施展。”
言罷，陸炳讓幾個人表演了一下趙匡胤的太祖長拳，而后又是表演了一番滅火的大戲。
“可以噴射三米的長竹管，救火專用的冰蠶服，大型的木制水車……”
“嘖嘖，不愧是老祖宗的智慧！果真遙遙領先。”
見狀，朱厚熜暗自驚嘆不已。
饒是兩世為人，但看到古代的這些黑科技的時候，他不由得暗自驚嘆古人的智慧。
……
回到乾清宮后，朱厚熜便迫不及待地纏著陸炳，非要讓他教授自己太祖長拳不可。
“陛下，您怎么會突然有了習武的念頭？”
陸炳放下手中的茶杯，一臉疑惑地看向皇帝陛下，緩聲說道：
“練武可不是一件輕松之事，絕非一朝一夕之功便能有所成就，其間需要付出諸多艱辛與汗水才行……”
“您確定要練？”
說完這些話之后，他不禁瞟了一眼十指從未沾染過半點陽春水的皇帝。
以皇帝這般金貴之軀，是否真能吃得下這份苦？
該不會只是一時頭腦發熱吧……
聞言，朱厚熜只是微微抿了口茶，隨后語氣淡淡地回應道：
“嘿，你這話是什么意思？難道就只許你練這拳，我不行嗎？”
“大哥，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問問你，你為什么要練拳，這所謂的‘拳’到底又意味著什么？”
“啊……這……”
面對皇帝拋出的問題，陸炳右手撐著下巴，做出一副沉思之狀。
其實對于他而言，練武一方面是由于家族世代相傳的傳統所致。
另一方面，則是希望憑借自身所學之武藝，能夠保一方平安、為民除害。
但是，皇帝也要練拳……
他著實是百思不得其解。
思索片刻后，陸炳終于開口回答道：
“大哥，我練拳一來是為了傳承家族的武功絕學，二來則是想要盡己所能地除暴安良。”
“至于這拳法本身究竟代表著什么，我之前倒還未曾認真思考過這個問題……”
朱厚熜一臉認真地看著他。
片刻后，緩緩開口，一字一頓地說道：
“我告訴你吧……拳，即是權，也是真理！”
“這個時候就算你……我放了一個臭屁，也自有大儒為我辯經。”
“哦……”陸炳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
幾個月后。
乾清宮。
“這天色……”朱厚熜站在窗前，看了一眼如墨汁浸染過的天空，淡淡說了一句，“看來是要準備下雨了。”
“嗯。”
陸炳也同樣凝視著窗外的天色，嘴里輕聲呢喃道：“山雨欲來風滿樓啊......”
片刻后，朱厚熜緩緩轉過身來，眼神平靜地看向陸炳，淡淡地開口問道：
“可是韃靼又犯邊了？”
“大哥果然料事如神！據前方傳來的密報，此次韃靼大軍又揮兵南下，直逼我邊境……”
“眼下入秋了，這幫家伙可不得出來覓食過冬嘛。”朱厚熜一邊踱步走向太師椅，一邊神色自若地說道。
他先是給自己斟滿了一杯茶水，而后又給陸炳也倒了一杯。
旋即輕抿一口茶水后，才不緊不慢地接著說道：
“這幾個月以來，我可是一刻也未曾懈怠過，一直跟著你勤加練拳，所為的便是迎接今日這般局面。”
話音一落，陸炳心頭猛地一震，雙眼瞬間瞪得渾圓。
“大哥……”
他直直地盯著皇帝，沉聲道：“您真打算要御駕親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