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子收回手背在身后：“假扮情侶，可是下一步完全不知道從哪開始，老板你有什么經驗嗎？”
唐余雙手抱胸壓制住胸膛的起伏，轉過身去以免臉頰掛上的紅潤被看見，語氣維持著平靜：
“當然了，我的戀愛經驗非常豐富，完全可以幫助你。實不相瞞，我剛剛結束一段感情。”
栗子好奇：“為什么結束？”
唐余嘆了口氣：“說來復雜，總之人有時候太優秀了也是一種罪過，她跟我在一起壓力太大了，唉……”
栗子翻出本子和筆。
本子前面用來記賬，翻到最后一頁，寫下四個字：工作筆記。
以后有關戀愛的心得就從后往前記。
她寫下：【和優秀的人在一起（比如老板）會有很大的壓力。】
唐余偷偷用余光回頭瞟她，見她很專注的做筆記，心里的興奮感漸漸平復。
栗子認真抬頭：“所以老板，接下來我們該怎么做？”
“呃。”唐余想了想：“稱呼，先改一下稱呼吧。我們對外稱呼彼此為兄妹，對內稱呼彼此為老板和員工，在扮演情侶的時候，也應該再換一個稱呼。”
“有道理！”栗子目光灼灼：“換什么呢，老公？”
“……”
“……”
唐余猛地轉過頭去，背身對栗子，眼神看向窗外，臉被朝陽曬得熱騰騰的。
要不是知道栗子性格如此，比較憨，他都要懷疑栗子是不是故意在撩自己了。
唐余深呼吸平復氣息，慢慢才說道：“這不行，太親密了。劇本里女鬼和她對象是清純的男女朋友關系，不能叫這個。”
栗子低頭記筆記：【和他是清純的男女朋友，不能太親密。】
她認真問道：“那應該叫什么？”
栗子對這方面一點概念都沒有。
可以確定她沒有談過戀愛。
唐余其實也沒經驗，他只談過陳欣妍一個，而且談了半個月連手都沒牽過。
但他必須要裝作很有經驗的樣子，于是腦子里浮現出謝家霖的影子。
這小子是富二代、還特別無恥，身邊的女孩幾乎是一周一換，他們之間是怎么稱呼的來著？
寶寶、親愛的、媳婦、爸爸？
啊……唐余難受的搖了搖頭，太油膩了。
想來想去，他道：“就直接叫全名吧。”
“唐余？”栗子嘗試開口，旋即面露難色：“我感覺有點不對，總感覺稱呼全名有點兇。”
“那就叫小唐吧。”
“小唐？”栗子打量唐余，他看起來瘦高瘦高，確實小小只的，很貼切。
栗子笑露梨渦：“小唐！”
“嗯嗯，栗子。”
“小唐！接下來我們干什么？”
“準備上班唄。”
“小唐！出發！”
栗子笑的很開心，看得出她對這個稱呼很滿意。
唐余突然有點不爽，有種被少女踩頭的委屈感。
他選擇反擊：“小栗子，出發！”
“咦？小唐！出發！”
“小栗子！出發！”
“我叫栗子，沒有小這個字。”
“情侶之間都是這么叫對方的，小栗子。”
“啊……”栗子撇嘴：“小唐！那我去換衣服了。”
“快去換吧，小栗子。”
吱呀……
書房門關上。
唐余也回到自己的房間，順勢癱坐在床板。
靠，感覺好難受，有種快被拿捏了的煩躁感。
找個機會要請謝家霖出來吃頓飯，有必要向他請教一下戀愛心得了。
唐余歇了會，起身拔掉正在充電的手機，編輯了一條朋友圈：
【余光實景沉浸式劇場新作上線，絕對精彩，早鳥限時五折優惠，速速預約，以我的人品擔保，絕對好看！】
唐余以前也在朋友圈發過宣傳，但這么言之鑿鑿的口氣還是第一次。
不一會就有好幾個贊。
其中就有密室前員工盧寒珊的點贊，還配評論道：【厲害呀老板，期待期待！】
剛評論完，她轉手就把手機遞給旁邊的陳欣妍：
“笑鼠我了，紫嘖快看！唐余竟然發這種朋友圈，包是在吸引你的注意力啊。”
陳欣妍端著一杯咖啡，斜眼瞟了一眼，毫不在意的說道：“無所謂，我不在乎。”
盧寒珊并著腿，撐著臉道：“我走之后，他上哪找像我這樣能力優秀要價還低的演員？別說新作品了，老作品質量都會大打折扣！”
“確實。”陳欣妍敷衍道。
“等會，姐，他打半價還需要268，也就是說原價將近500？瘋了吧？難道是想卷一波錢跑了？”
盧寒珊滑動手機，百思不得其解：
“不過你別說，被他這么一弄，我還真有點好奇了，要不咱們找個人去看看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500一個人。”陳欣妍冷笑一聲，喝下一口咖啡：“可以啊，找人去看一眼，就當賞他了。”
“得勒。”盧寒珊開始聯系自己的小姐妹，同時好奇問道：“姐，如果哪一天唐余東山再起，你會不會后悔和他分開？”
“不會。”
“看來是真不喜歡。”
“我不是這個意思。”陳欣妍笑笑：“如果他哪天變有錢了，我再把他追回來不就好了，男人這種東西，比狗都好追。”
“那你不介意他玩爛梗么？”
“有錢的話當然不介意，甚至會覺得他很可愛。”
“牛啊，不愧是我姐。”
陳欣妍撩起頭發，露出雪白的香肩，端著咖啡，感受著周圍隱晦傳來的目光，輕聲道：“女人，長得好看就是天生的資本，你看周圍想上來要微信又不敢要的那幫人，像不像發了情公狗？”
盧寒珊驚訝地看著陳欣妍。
陳欣妍道：“所以啊，我們要盡可能挑到披著黃金背心的、或者身強力壯血統優良的狗、這可是一輩子的事。”
非要挑狗么？不能挑人么……
盧寒珊撓了撓頭，還剩一個唯一的疑惑：“姐，你要求這么高，當初為什么會主動追唐余？他沒有這么優秀吧？”
“所以……我也會有上頭看走眼的時候。”陳欣妍無奈嘆氣。
盧寒珊笑瞇瞇的湊上前去：“所以姐，你當初對他也是有真感情的對么，你也是個戀愛腦。”
“別說了，黑歷史，都過去了。”
“姐，我能理解，他人長得不賴，也有責任心、容易操控，就是有點窮，要是能變有錢就好了。”
“呵呵，他要是能變有錢，讓我變成母狗跪下來舔他的腳叫爸爸都行。”
“？”盧寒珊服了：“姐，你無敵了。”
陳欣妍表情古井無波：“什么叫能屈能伸、你就學吧。”
“不過……你就這么有把握能把他追回來？萬一追不回來呢？”
“不可能。”陳欣妍道：“我不是一直教你，釣魚可以，第一次一定要留著么？唐余是個有責任心的人，如果我真想追回他，直接找個機會把他睡了，我就不信他不負責，你要知道，強迫男生不犯法。”
盧寒珊的三觀再次受到沖擊，她又問：“那如果他就是沒責任心，就是不跟你在一起呢？”
“那就懷孕，生出孩子來管他叫爸爸，或者反手告他強奸。”
“……”
陳欣妍輕聲道：“扯遠了，你別怕，我就這么一說。真要追回唐余用不上這些招，你姐姐我隨便揮揮手他就回來了，放心吧。”
“是哦。”盧寒珊這么回應著，心中卻突然有點期待。
如果哪天唐余真的支棱起來了，陳欣妍會怎么做，真的會變成母狗追著他跪舔求復合嗎？
想著那個畫面，盧寒珊忍不住笑了。
陳欣妍：“你笑什么？”
“哦，我想到一些高興的事情！”盧寒珊咳嗽一聲：“我小姐妹回我了，她下午正好有空，可以幫我們去密室看一眼，對了，她可是專業的演員，如果唐余新招的演員演的不好，不用我說她也會發長差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