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子表示一點都不困。
能早點把新密室改出來，就能早點上班掙錢。
倆工作狂啪的一擊掌，立刻開始了大刀闊斧的改動。
正常來說，這種機械密室的改良是需要工程隊介入的，沒那么好改。
但是有栗子在，一切都不成問題。
唐余做的最多的工作就是把原先那些裝置撤除。
有栗子在，物品懸浮和NPC懸浮一點困難都沒有，完全不需要藏線設計。
唯一要做的就是玩家的保護工作。
比如椅子要增加安全帶，以免他們在懸浮的時候掉下。
半夜三更，樓下的王叔都已收攤，燈火輝煌的東門萬籟俱寂，只有一兩聲貓叫，還有它們翻垃圾桶的聲音。
唐余坐在椅子上，輕聲道：“來，我們試一遍吧。”
“好！”栗子飄到監控室，按下電腦上的空格。
咚咚！
燈光瞬間熄滅，巨大的音樂響徹，唐余面前一片漆黑，他瞪大雙眼，不愿錯過一處細節。
砰！
燈光配合音效亮起，栗子頭發披散，懸空在正前方。
砰！
又一次亮起，栗子出現在天花板的角落，嘴角從發絲間撩起，形成一抹詭異的弧度。
砰！
唐余的椅子突然開始懸空。
砰砰！
栗子身形越來越快，出現在不同的區域。
最后一次！
砰——
栗子直接出現在唐余的面前，兩人的臉貼的只有幾毫米那么近，甚至能聞到她身上散發出的紫羅蘭香味。
砰！
燈光全滅，一切結束。
“大概是這樣吧。”栗子飄回監控室，打開場燈。
唐余抿了抿嘴，他沒被嚇到，反而有點不好意思。
剛才……屬實貼的有點太近了吧？差點就要親上了。
滿腦子想的都是這些內容，直到栗子回來，聽她有些失落地說：“我弄的是不是不嚇人？”
“完全不會！”唐余忽然轉醒：“我玩過這么多密室，沒有一個比你剛才效果好的，就算UMEPLAY也不行。”
“真的嗎？”栗子笑出梨渦。
“真的，不過……”唐余咳嗽一聲：“你到時候給玩家表演的時候，不能貼他們這么近。”
“嗯？為什么？”
“因為……太可怕了，容易把玩家嚇到。”
“噢。”
“而且你也容易被玩家傷到嘛，萬一他們被嚇到之后身體不受控制打到你了就不好了，你說是吧。”
“這個不會的。”栗子歪頭：“如果我不愿意的話，大概沒人可以碰到我。”
唐余好奇：“為什么？你身邊有結界嗎？”
“你試試就知道了。”栗子飄過來，伸出手：“來，握手。”
唐余伸出手，在即將碰到她的時候，只感覺有股風在把他的手往外推，用力想要往前，那股風就更強，有種高速路上把手伸到車窗外的感覺。
“厲害啊。”
確認了栗子不可能被吃豆腐，唐余卻依然說道：“但還是不能貼玩家太近，就……反正不太好。”
“我知道了。”栗子乖巧的點點頭。
“有一說一，光是這一段戲，就夠他們值回票價了。”
唐余興致勃勃道：
“我等會去改個名字，提一波票價，498一個人，四人滿場，如何？”
“四百九十八？”栗子驚訝：“這也太貴了，會有人買票嗎？”
“會的。”唐余信誓旦旦：“只要口碑打出去就行，就怕一開始沒人來。”
栗子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這方面她不懂，唐余來安排就好。
看了她一眼，唐余道：“至于你的工資，我打算每場收入分你一半，也就是說，滿場兩千塊錢的話，一場我就給你一千。”
“不行。”栗子搖頭道：“太高了，您有場地成本，運營成本，還有水電費什么的，應該您拿大頭。”
“原本的票價是198一個人，漲價之后分你一半我還是賺的，這個你不用擔心。”唐余真誠說道：“能有現在這種效果全是你的功勞，我還覺得給你給少了呢，不用推脫，既然是重要的合作伙伴，拿一半是應該的。”
“老板……”栗子癟了癟嘴，吸了口氣，嚴肅道：“好吧，我會好好工作的！”
“走！”唐余笑著點點頭，大手一揮：“回家睡覺，明天開業！”
回到家里。
兩人依次洗漱。
栗子洗完澡換上睡衣，困意一下就上來了，她揉著眼睛，過來跟唐余道晚安。
唐余道：“你頭發吹了嗎？”
“嗯嗯。”栗子揮了揮手：“我自己烘干了。”
風有烘干作用，栗子自己就是人型吹風機。
唐余：“那晚安。”
“晚安老板。”栗子回房間。
唐余卻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著。
我和栗子……現在到底是怎樣？
按邏輯分析，剛認識兩天的人能怎樣？無非就是合作關系。
但又感覺不太對。
比如，我是說比如啊，栗子不讓跑腿幫她買內衣，卻讓我去，就說明在她心目中我比跑腿更值得信賴對吧？
還有啊，她不介意跟我肢體接觸，甚至主動伸腿幫我降溫，是不是也有別的意思？
啊啊啊啊，搞不清楚！
唐余翻來覆去，抓耳撓腮。
人生三大錯覺：手機震動、我能反殺、她喜歡我。
唐余不想變成普信男，但腦子里又全是各種她對自己或許有好感的論據，兩種情緒反復拉扯著他根本睡不著。
最終，理智占了上風。
‘別多想了，栗子只是性格好、對人友善，根本談不上好感。’
‘對我比較信賴也是因為從電視機出來之后第一個遇到的是我而已，并沒有什么值得驕傲的。’
‘我不了解她，她也不了解我。所謂的好感不過是荷爾蒙沖動，根本不是喜歡。’
‘如果執迷于這種事情，做出任何越界的舉動，那就真的是下頭男了。’
‘越是這種時候越要保持冷靜，甚至要主動跟她拉開距離……因為不想被她誤會。’
‘如果她感受到了任何壓力，說不定會主動離開，到最后連朋友也做不成。’
‘所以說，我和她是清清白白的合作關系，千萬不要多想。’
‘等會，上個清清白白的好像已經生五個了？’
‘重來，我和她是清風高潔、白璧無瑕的合作關系，千萬不要多想！’
在這樣的思緒中。
唐余心態逐漸平和、漸漸睡去。
這一晚他睡得很香。
……
……
星期二，清晨。
咔噠——
鑰匙開鎖的聲音傳來，旋即就是一句略帶方言的熟悉味道：
“幺兒，起床勒。”
唐余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大腦停轉了幾秒鐘。
而后突然猛地彈起身，驚恐的扭頭看向客廳：
“媽，您怎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