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015病兔與狼群(二合一)
- 極寒荒野:從荒野小白到生存之王
- 限時狂想曲
- 4612字
- 2024-11-25 23:55:20
江初三步并作兩步快速走過去。
又是“撞樁兔”?
雪兔靜靜地躺在地上,兔毛散落了一地,像是臨死前經(jīng)歷過劇烈的掙扎,可周圍又沒有明顯的打斗痕跡。
又因為雪兔死的地方有一棵樺樹,所以他下意識的將這只兔子歸類于“撞樁兔”的行列。
【叮!獵殺雪兔,生存經(jīng)驗+5,獲得稱號‘雪兔殺手’(已獲得),你狩獵雪兔的成功率+9.5%(可升級)!”】
江初一手拿著魚,一手將地上的兔子撿起來,眼神中有些懷念,他的確是有放棄狩獵這種生物的打算,可是如果能白嫖的話,誰又不喜歡呢?
記得他當初剛翻過山來,收獲到的第一種獵物就是雪兔,而且也是以這種不可思議的方式撿到。
那時,可以說他是彈盡糧絕,是那兩只兔子救了他的性命。
現(xiàn)在江初已經(jīng)不缺食物,可他卻以這種方式再次撿到兔子。
難說冥冥之中是不是自有天意,在知道他準備離開這個地方,用這種方式為他送行。
又撿到了一只獵物,江初心情愉悅,一只雪兔差不多可以抵得上他一天的口糧,這直接為他的“走出荒野”計劃縮短了不少時間。
繼續(xù)走在回獵人小屋的路上,江初的眼神不時左顧右盼,可是直到他回到溫暖的小木屋后,也沒有在遇到這樣的事情。
不經(jīng)意間,他的眼中閃過一絲遺憾,如果再多來幾次這樣的機遇,他都不用再出去釣魚了,直接在家等著兔子送上門就行了。
可是想著想著,突然——他又啞然失笑。
真要是那樣,他就成現(xiàn)代“守株待兔”了。
先將兔子丟在門口的雪地里,隨后提著處理過的魚進屋,繼續(xù)掛在壁爐上方,借著溫暖的爐火將魚肉內(nèi)的水分蒸干,這樣才能保存得更久。
雖然在冰天雪地里,不這樣做也可以保存很久,但是新鮮的魚肉要比干魚重太多了,這實在不利于江初的攜帶。
想想一個人在走出荒野的路上,光是食物的重量都好幾十上百斤,那無疑會嚴重拖慢行程。
所以對食物進行脫水是必須要做的。
看著壁爐周圍密密麻麻掛滿了獵物,江初突然覺得風干光靠這一個壁爐是不是有點小了。
前面吃剩的臘兔肉和已經(jīng)完成脫水的風干魚肉可以轉到其他地方,但是隨著后面江初捕獲到的魚越來越多,一個個小壁爐明顯可以感覺出不夠的。
當然,除了掛在壁爐周圍,借著它散發(fā)的熱量來脫水這一個方法外,他還有其他辦法。
譬如將壁爐延展到屋外的煙囪上的遮擋雨雪的擋板拆掉,再用樹枝樹葉在上面做出一個三角窩棚,里面的空間可以充當一個小型的煙熏房。
只不過這樣的話,會有煙霧沿著煙囪倒灌進小木屋。
所以最好的辦法還是在屋外搭建一個煙熏房,不用太大,正好熏上七八條魚的程度。
說干就干!
江初計劃著下午去叢林里砍一些樹回來搭建。
至于現(xiàn)在,他還記得自己有一只兔子沒有處理,已經(jīng)快到中午時分了,處理完的獵物正好用來做午飯。
江初以前捕獲的兔子都被他處理完進行風干脫水了,對于新鮮兔肉的滋味他也有些懷念。
走出木屋門,照例打了個哆嗦,在溫暖的木屋里待久了確實會第一時間難以適應屋外的寒風。
“真冷啊……”江初上下拍了拍身體,迅速找到被他丟在雪地里的兔子。
“這不對勁啊!”
兔子一入手,江初就摸了一手掌的兔毛。
雖說雪兔這種獵物的是會掉毛,但這季節(jié)不對啊,而且這掉毛是不是有點多了?
江初握著兩條兔后腿搖晃,雪兔的身軀隨著他的動作在風中抖動,兔毛紛紛脫落,在寒風的吹拂下如雪花般飄去。
“看來是病兔無疑了……”
江初刨開兔子的尸體,觀察半天也沒有看出它病死的原因,說到底他也只是新手獵人,并沒有多少經(jīng)驗。
關于病兔,也只是他前世在荒野節(jié)目中得知。
至于是寄生蟲,還是其他什么病毒,江初不太清楚。
關于病兔的處理,吃是不可能吃了,他找了個遠離獵人小屋的地方,將它埋在一棵樹下。
這樣子應該不會影響到他的日常生活,況且他也在這里待不了多久了。
做完這一切,他回到小木屋。
這段時間以來,得益于身體素質還不錯,他還沒有生過病,所以下意識的就忽略了生病的這種可能性。
但是這只病兔的出現(xiàn)讓他又有了警惕。
在荒野,生病的死亡風險太高,特別是像他這種荒野獨居者,缺少醫(yī)療設備和藥物,再加上體質弱的話,幾乎可以宣告死亡,受傷也是同理。
吃完午飯后,江初急沖沖地出門砍樹,說到底病兔的出現(xiàn)還是讓他產(chǎn)生了一點急迫感。
搭建煙熏房要抓緊時間,爭取在得到魚獲后的第一時間里能夠對魚肉進行煙熏處理。
早日做好食物的準備,他也可以早點啟程……
……
在人類社會,人們在老了之后會有一種落葉歸根的思想。
在動物界,在預感到自己即將死亡時,也會選擇回歸自己的族群,即使它是被驅逐出來的。
荒野上,浩浩蕩蕩的狼群排成一列前進,共計25只,有老有少,但并不顯得混亂。
這是狼群獨有的行軍方法,25只狼分為數(shù)個梯隊井然有序的前進。
打頭陣的是幾只病狼老狼,讓它們走在最前面,并不是因為它們有多強,而是因為它們走在最前面可以避免掉隊,同時還可以控制整個狼群的行軍速度。
當然了,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如果真的遇到危險和強敵,這幾只病狼老狼還可以拖延時間讓狼群撤退。
不要覺得殘忍,但這就是大自然的殘酷。
而在病狼老狼之后,就是狼群的中堅力量,它們或許比不上狼王,但是在遇到危險可以迅速做出應對,進而保護整個狼群的前方。
至于第三個梯隊,就是狼群中的婦孺,它們沒有什么戰(zhàn)斗力,但卻是整個狼群的未來,所以它們居于最中間。
再之后就是保護狼群后方的梯隊,跟第二梯隊一樣,它們同樣戰(zhàn)斗力極強,可保護狼群的后方,防止后方敵人的偷襲。
至于狼王,它則是走在最后,不是因為它貪生怕死,正因為它戰(zhàn)斗力最強,所以它才走在狼群的后方。
一方面可以防范后方敵人的突襲,另一方面又可以在后方觀察調(diào)度整個狼群的情況,防止有狼掉隊。
“嗷嗚!”
狼王走在最后,時不時發(fā)出狼吼警告隱藏在周圍的敵人。
它是這個狼群的新晉狼王,半個月前它成功戰(zhàn)勝前任狼王,并將對方驅逐出族群。
第一次掌握族群的它,不說比前任做得有多好,但至少在這么短的時間里就將狼群管理得井井有條,已經(jīng)足夠說明它的能力。
更別說這段時間在它的帶領下,還成功獵殺了一頭野牛,讓整個族群都飽餐了一頓。
而現(xiàn)在,它們又走在去狩獵野牛和麋鹿的路上。
整個族群太大,也只有這種獵物能夠滿足整個狼群的需求。
由老狼病狼帶領,整個族群有序的前進,領頭狼不時用鼻子在地上聞,看是否有野牛和麋鹿的氣味。
它們雖然老,但鼻子依舊好使,更別說它們活了這么多年,對于尋找野牛和麋鹿有豐富的經(jīng)驗。
然而走著走著,它們突然停了下來,像是聞到了什么熟悉的味道,擺出警惕的架勢。
雖然還沒看見敵人的身影,但緊跟在老狼后面的中堅力量迅速做出了戰(zhàn)斗的準備,婦孺則待在原地等待指令,此外狼王也在從狼群最后飛奔而來。
這就是狼群的紀律性,也正是這種紀律性,讓狼群可以戰(zhàn)勝野牛麋鹿這種大型獵物,也讓灰熊這種大型獵食者忌憚。
狼王的身影矯健,像一道黑色的閃電。
不過一瞬之間,就來到隊伍的最前方,它喘著粗氣,張著大嘴,長獠牙顯露出來,眼中兇光畢露,同時用詢問的眼神看著老狼,像是在詢問具體情況。
不過很快,它也聞到了那股熟悉的味道,擺出一副齜牙咧嘴的模樣警惕地看著前方的石頭縫。
一個被它驅逐出族群的狼,此刻回來的目的無非就兩個,一是復仇奪回狼王之位,二是向它表示臣服,重新回歸狼群。
所以,在老狼王對它表示臣服之前,它還不能放松警惕。
狼王對著前方嘶吼兩句,似乎在邀約對方再進行一場戰(zhàn)斗。
狼這種生物是從來都不會畏懼戰(zhàn)斗的。
此刻,如果它會說話,嘶吼表達的意思大概如下:
“你過來啊,我就在這里!來一場全力以赴的戰(zhàn)斗,你贏我走,我贏你死!”
狼王再次面對這個被驅逐者的挑釁,自然不會選擇再放過對方,所以這場戰(zhàn)斗,對方輸了只有一個下場——死亡。
而整個族群也仿佛聽懂了狼王的嘶吼,在這場狼王之戰(zhàn)分出結果之前,它們都在原地等待。
是新王繼續(xù)帶領它們前進,還是老狼王強勢回歸,就看這一戰(zhàn)!
不過讓它們意外的是,老狼王并沒有立刻回應新王的邀約。
半晌后,才從石縫后傳出一聲虛弱的狼嚎,這聲音完全沒有一點身為前狼王的氣勢。
“嗷嗚~”
然而新王卻依舊步步緊逼,對方出現(xiàn)在這里就已經(jīng)考慮過結果,戰(zhàn)斗或者臣服!
“出來啊!不要像個老鼠一樣躲躲藏藏,你出現(xiàn)在這里不是就是為了這一戰(zhàn)嗎?”
“怎么?到了最后想當懦夫?”
老狼王無奈,迫不得已從巨石后現(xiàn)身。
它跳上巨石,卻差點腳下一滑摔下去,即使穩(wěn)住了腳步,它站立的四肢也在微微打顫,臉上不時閃過一絲痛苦的神色。
如今它的狀態(tài)遠比當初戰(zhàn)敗后離開族群還要差。
額頭上是一道猙獰的傷痕幾乎將整個狼頭切成兩半,眼神暗淡無光。
原本油光水滑的毛發(fā)如今變得污濁不堪,卷曲打結、相互交織在一起,寒風想要將它們理順,但它們早就在泥水、汗水以及血水的浸染下變成一個整體。
狼群不知道老狼王有著怎樣的遭遇,但是如果它們有人類情緒的話,那定然是滿臉驚駭。
可即使如此,老狼王身上的氣勢還是第一時間將新王震懾住了。
不知不覺間,新王吼叫的聲音都小了不少。
“我無意跟你爭奪狼王之位,今天回來只是想再看看曾經(jīng)為之奮斗了大半輩子的族群,這是我唯一的驕傲!”
說罷,老狼王順勢在巨石上躺下,表示自己沒有與它爭斗的想法。
但實際上是它有些撐不住了。
江初當初那一槍直接將它整條右后腿廢掉,同時也將它半條命收下。
絕境爆發(fā)幫助它逃走,它就預感自己死亡將至,所以馬不停蹄的朝著自己族群趕來,只為在最后死亡的時候能夠再看一眼族群。
“你說的這話你信嗎?”新王并沒有因為老狼王的話放松警惕。
而是繼續(xù)朝著對方嘶吼,眼神犀利,仿佛下一秒就撲上去將對方的血管咬斷。
“我們都是這樣走過來的,你戰(zhàn)勝殺死更老的王者成就王位,我殺死你成為新王!”
“那你想要怎樣?”
“誠服!唯有向我低頭,我才能相信你!”
老狼王眼神猶豫,但新王步步緊逼。
眼看猙獰大口向它咬來,它最終還是低下了自己的頭顱——
臣服。
新王見到老狼王低頭,也擺出了勝利者的姿態(tài),先是仰頭一嘯,緊接著朝著身后的狼群低吼。
群狼也對新王予以回應,頓時山谷里想起此起彼伏的狼嘯。
老狼王的誠服,也就意味著新王可以命令老狼王。
先是讓對方從巨石上下來,隨后它對著老狼王繞圈,它發(fā)現(xiàn)對方的傷勢確實很重,已經(jīng)到了下一刻就會殞命的程度,這也難怪對方想要回來看一眼族群。
但是只要對方還沒有死,那就不會被族群拋棄。
所以狼王將它編入到第一梯隊去,并且是頭狼。
整個族群又開始移動,只不過走在最前方的領頭者狀態(tài)并不是很好,所以整個族群都是走走停停。
走在族群當領頭狼是一件危險的事,但老狼王卻顯得十分興奮,縱使身體搖搖欲墜,它也在強撐著前進。
從前它是跟隨在隊伍最后的狼王,意氣風發(fā),現(xiàn)在它是走在隊伍最前方的領頭狼,英雄暮年。
它的一生都奉獻給了族群,它的一生也正如這整個狼群一樣。
幼年,它縮在狼群的中央,看著成年狼奮力廝殺并帶回食物;成年后,它沖鋒在狼群的最前方,抵御強敵;更往后一點,它成為了整個族群的王,睥睨四方。
現(xiàn)在,它走在了狼群的最前方,成為領路人,死氣伴隨在它的周身。
終于,它倒下了,黑紅色的血液不斷從它口中溢出,現(xiàn)今族群的王走來查看它的情況,并對它嘶吼著。
它想站起身來回應,然而它的身體卻不再支持它的動作,死神收割了它的全部體力,它倒在地上。
只有眼珠子還能勉強轉動,然而很快它眼前像是蒙上了一層霧氣,怎么也看不清眼前的一切。
新王見到它的情況,開始扭頭朝著族群最后走去,已經(jīng)可以對老狼王宣告死亡。
整個狼群再次行動起來,只不過領頭狼變了,族群的成員一一從它身邊走過,先是老狼梯隊,其次是中堅力量,幼梯隊……
老狼的眼前越來越模糊,但它的心卻隨著族群成員走過變得越來越年輕,直到最后狼王從它身邊走過。
它的生命也定格在這一刻,它仿佛又變成了那頭無所不能的狼王……
老狼王的故事結束了,但狼群的故事還沒有,沿著老狼王的留下氣息而去,是江初所在的叢林。
狼群,睚眥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