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夜來臨之前,余織挖通了墻壁,一個大洞,會擦傷沈初辭的傷口的。
余織又開始愁,該怎么樣才可以減少摩擦力呢?好似余織想不到好辦法,在下面墊上席子?
可以嗎?
余織不知道,反正沈初辭都要疼的,試一試應該不要緊,等去了外邊就帶著沈初辭去找醫生。
不,是余織自己去找醫生,要一些傷藥,再要一些消炎藥。
沈初辭又放在哪里呢?余織記得益王府附近有一條小道,好像有一個小寺廟來著,記不清了,可以去看看,要是有就去那里。
余織看著躺著不動的沈初辭,不知該作何感想。
明明說過不做戀愛腦的,但現在的自己好似就像是個戀愛腦。
余織嘆氣,擋住動口,來到沈初辭旁:“你還可以動嗎?鉆個洞可以忍受一下嗎?”
沈初辭微微點頭,但就是不動。
余織也知道他在逞能,最后還是在等他逞能的站起來。
沈初辭察覺到有視線落在自己的身上,咬著牙,撐起身子來,坐了起來。
下腳就要倒,余織快速扶住他,慢慢悠悠挪到洞口處,小心的把沈初辭放下來。
墻土和地上的疙瘩刺啦著傷口,沈初辭吃痛,快速的爬了出去。
在爬出去之前,余織拿了牢房配套的碗筷。
等余織爬出去的時候,沈初辭正靠在一邊的墻上大喘氣,還皺著眉頭。
現在也不是動情的時候,余織要帶著沈初辭一路跑是不可能的,這個洞遲早會被發現,現在要趁早走,不能被追上來。
余織扶起痛苦的沈初辭,跌跌撞撞的向前走著。
沈初辭身上的傷口都結了痂,疼也是在骨子里的,他應當沒有受過什么苦的樣子,白皙白皙的,養的倒是很不錯。
從天剛黑沒一會走到天微微亮,正正好來到小溪旁邊,余織將沈初辭放在樹下,自己去查看是不是有荒廢的寺廟在。
走來走去的路上,余織倒是發現了一個荒廢的房屋,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直接扶起沈初辭就走。
荒廢的房屋早就雜草叢生,這些年來也沒有來過這里的樣子。
余織脫下自己外層的衣服,用手拂開地上的落葉和灰塵,將自己的外衣放在地上攤好,又將沈初辭放在上面歇息著。
現在應該發愁的就是吃食和治療用的東西了,在這之前也應該給自己上個妝,這樣應該也就不會有人認識了。
余織拿著碗來到屋外,挖了一把泥土,去到河邊混上水,粘在自己的臉上,舀了一碗水,找了一些厚重的樹枝就回到小屋內,用厚重的樹枝搭了一個架子,又找了幾塊大塊的石頭抵著。
從哪來火呢?
余織想著要不鉆木取火,可是這樣太慢了,耗時間。
最后方法還是鉆木取火,找了一塊木頭,又找了一塊尖銳的石頭,用石頭來回在木頭打磨著,過了好一會才起了小火。
余織趕緊拿來一大把干葉子,干葉子也是真的好點燃,火很快就點了起來了。
這下要愁的就是治療用的藥了,余織打算出門看看有什么中草藥可以用的,但想著自己又不是學醫的,便打算先去醫館看看,能不能買一點。
可是又怕身上的錢不夠,自己的首飾變賣的話又怕被捉到,就是說真夠麻煩的。
余織來到鎮上的醫館,醫館的主人是一個老大爺,正在抓著藥。
余織湊了上來:“大夫,我想要抓一些治療外傷的藥,可以抓一些嗎?”
老大爺放下手中的秤,回頭去抓藥:“血竭30克,乳香4.5克,沒藥4.5克,紅花4.5克,麝香0.36克,冰片0.36克,朱砂3.6克,兒茶7.2克。”
余織就這樣看著老大爺一邊說一邊稱的樣子,也不說價錢,真的是。
老大爺稱完后,放下手中的秤,最后將這些藥包在一起,算起了價錢。
“總共給我34文?!?
34文,余織拿出身上僅剩的錢財,數了數,還好,還有一文錢。
34文交上去后,余織知道自己窮了,自己不富裕了,自己已經沒落了。
一路來到小破房的路上,余織都在為了自己的錢財嘆氣。
余織回來后就一直在忙活,還要注意路過的那些人,不能被發現了。
于是余織藏在樹后,等著聊天的路人過去,再去河邊接水。
一切都很小心。
每服藥都抓一點,放在小碗里熬,估計出鍋的時候都已經沒有什么湯汁了。
煮了半天藥是熬好了,沈初辭卻發燒了,這下又不知道怎么辦了,這個世界也沒有退燒藥,真是。
余織很焦急:你可不能死了。
要冒汗,要不直接給她桑拿一下,應該不會桑死吧?
算了算了,余織拿起另外一個碗,喂了點水給沈初辭喝,好在沈初辭還是有點狀態在的,余織就順帶把藥也一起給他喝了,剩下的藥渣就等冷了之后敷在沈初辭的傷口上,只是傷口有點多,這點不夠用。
余織也就找了幾處比較嚴重的敷上了,其他的地方等下次吧。
夜晚,余織想該怎么樣才能讓沈初辭退燒,于是就把沈初辭向火堆旁推了推,沒錯要多燒火,火的熱量就會轉移到沈初辭身上了,然后自己時不時要填柴火。
余織從后面抱住沈初辭,這樣自己也能暖和一些。
一整晚余織就沒怎么睡,天亮的時候余織又試了試沈初辭的頭頂,好在,退燒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火堆的功勞。
退燒的沈初辭還是跟個活死人一樣,這樣的沈初辭還挺好玩的,動也不動,什么都不能做。
這下沈初辭真的成了沒用的人了,自己倒是成了他現在不能離開的人了。
真好。
沈初辭微微轉醒的時候,沒看見余織在屋里了。
那是因為實在是太無聊了,余織出去了,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現在的草藥不夠用,但沈初辭的傷現在又需要藥。
余織從還沒有用的藥里每個拿了一個,去上山找藥了,不管找不找得到,總要去看看,不能什么都不做,就知道哀愁。
沈初辭的身邊還有一碗水,拿過碗一口飲盡,躺在衣物上,感受著火堆剩余的溫熱,自嘲的笑了笑:“誰都保護不了,真沒用,真是沒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