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對萬榮進行了一套非常一套流程化的審問程序后。

向以微微低頭沉思了起來，不斷地思考著剛剛取得的信息。

他從萬榮嘴里得到了一個非常重要的消息。

東南城區，或者說整個殖民地被公司滲透的關系網一共有兩層。

雙重關系網。

互不干擾，互不知曉。

向以本以為干掉了三個重要節點之后公司對東南城區就已經是一片徹底抓瞎了，但實際上他們對東南城區依舊還有一定的掌控力。

他最先發現的那一重關系網是從本地黑幫的郭龍開始衍生出來的，基本上都是政府上各種需要對外接觸的部門的人出了問題。

而另一重關系網的源頭還不能夠確定，哪怕是萬榮也只是知道一部分消息而已。

但從目前他說出的情報來看，這些人絕大部分，至少90%以上都是政府內部的人員。

能發展出這樣一層深層網絡，關系網的源頭絕對是政府的高層。

這既是好消息也是壞消息。

好在已經發現了這樣一個更深層的網絡。

壞在位于政府高層內部的源頭一定會隱藏得更深，而且這份情報里的內容并不一定都是真的。

這不像是向以之前警察局長和郭龍那邊獲得的情報可以互相映照，他還需要進行更多的調查。

兩張關系網雖然互不干擾，但絕對會互有影響。

他需要再找到一個關鍵的人。

一個貫穿了兩張關系網的人。

“對了。”

向以看向了躺在茶館二樓包間地上，大概還有半口氣的萬榮問道：“是誰把你叫過來的？”

萬榮捂著自己斷掉的手指喘著粗氣反問道：“你做的事情你不知道？”

向以舉起了激光步槍。

萬榮連忙把手擋在身前瘋狂擺動。

“是！是，是那個現在的副總理，二把手！”

“我一開始也挺意外的，不過他說他找我是想問我有沒有關于你的線索。”

“你殺人和調查的效率那么高，很多人都推測你是靈能者。”

“他剛好之前又是對策部副部長，我們這靈能者的頭頭，因為你亂殺人的事情這幾天很不爽。”

“我也沒意識到他是在給我下套……”

二把手。

政府副總理。

原異想體對策部副部長升上去的。

場爺的朋友來頭好像有點大啊。

也挺好的，來頭越大，他做事也就越方便。

“好了，你沒用了。”

活人還會把他透露了多少消息的事情說出去，只有死人才最能保守秘密。

在一槍崩了萬榮后，為了以防萬一向以還檢查了一遍茶館。

確認沒有什么隱蔽的監控設施記錄下了一些他不希望政府里的人看到的內容之后才離開，消失在城區街頭。

順便帶走了萬榮開來的那輛懸浮車。

雖然他沒駕照，但有自動駕駛問題不大。

而在向以走后，也很快就有人來到了茶館，收拾干凈尸體。

向以設置好了懸浮車自動駕駛的目的地，開始翻閱起了他從萬榮那邊的得到的東西。

萬榮的個人終端里基本上沒存什么東西，有價值的東西全部都被存儲在了他租的一個服務器上。

這個服務器現在已經歸向以了。

里面儲存著大量的身份信息和各種萬榮自己替公司所做事情的存檔，當然也包括一些萬榮發展的下線所做的事情，全部都可以拿出來充當證據使用。

不過關于萬榮本身的那些詳細情報向以打算和警察局長相關的情報一樣暫時封存。

他們兩人都是重要的節點，牽扯實在是太多。

這些消息給出去一定會有不必要的泄露，最好再等等。

反正他們已經暴露出來的那些足夠給他們定下罪名了。

向以在服務器的數據中不斷地尋找有價值的人物。

對于這些數據他必須謹慎對待，一旦他出現了失誤，那現在這樣的好機會將徹底不復存在。

突然一個名字引起了他的注意。

陸奇。

這個人名向以聽到過不止一次。

第一次是通過平宇，第二次是通過他從警察局長那邊拿到的那份關系網名單。

而現在陸奇又出現在了新發現的另一張疑似是公司那邊通過政府的內鬼發展出來的關系網上。

他就是向以想找的那個關鍵節點。

只可惜在數據庫里陸奇并沒有像是其他人那樣有太多的信息，真想找他不并不方便

但線索還是有的。

向以可以確定陸奇這人在西南城區頻繁活動。

因此他一定知道五金店的機器人這個當地地頭蛇，也一定知道向以之前和機器人接觸并且有過合作。

如果陸奇受到監獄的指使想要對向以做些什么，一定會從機器人這方面入手。

向以在終端上打開了暗區網站，找到了機器人的店鋪聯系了過去。

“最近忙不？”

“什么事？沒事別找我，閑聊一句50。”

“最近有沒有人找你？”

“客戶信息不能泄露，你們之間的事情也別扯上我。”

“行。”

機器人的這句話已經明確說明了確實有人在找他，而且確實和向以有關系。

不過他選擇了明哲保身，互不影響。

這對向以肯定是個好消息，他愿意主動把這件事說出來，那就證明了他沒有和人合作的想法。

不至于多個敵人，也不至于擔心他之后一段時間在彈藥武器補給方面的問題。

而且他也可以針對陸奇的這些行為做一些設計。

向以收起了終端，懸浮車已經再次回到了東南城區。

今晚還有三個目標，趁著萬榮死亡的事情還沒宣傳開，釣魚執法的操作可以再試一試，運氣好的話說不定還能再釣上來幾條。

夜晚的時間很快過去。

天邊已經出現了些許白光。

向以雖然沒能繼續在公司的關系網上釣幾條魚出來，但結果也還算不錯。

他手上的名單的頁數不但沒有減少，反而還多了幾頁，多了一些之前警察局長接觸不到的小角色。

這些小角色的情報向以打算直接給出去了。

畢竟他們之中最核心的關系網的節點已經被干掉了，所有跟這些節點相關聯的人的價值也就沒那么大了。

不會影響到下一個還隱藏著的節點，也可以向以省不少事情。

殺一個人從調查到最后殺掉只需要一兩個小時。

但相比之下，滲透和收買一個人需要的可絕對不止這么點時間。

向以沒辦法治本，那就用治標的辦法把本一層層挖掉。

殺，殺到血流成河，殺到整個東南城區整個殖民地的所有人都不敢再和公司接觸，把清理掉被公司收買的人當做每日任務來完成。

除非軍隊下場，或者他在人員的分辨上出現了問題，否則有場爺那位朋友背書，沒人可以阻止他。

趁著天還沒有徹底亮起。

向以還趁機去了一趟西南城區。

趁著沒人在意，在機器人的五金店附近留下了幾個監視器。

這些監控一兩天可能看不出來什么，但幾天過去，它們的價值會慢慢體現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