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點整，林菁還待在劉奇的家里。

他們聊了一整個晚上，十分開心。

一個月前，在共同好友的生日會上認識，接著就開啟了頻繁的微信聊天。

林菁知道，這個男生喜歡自己。她也對他很感興趣。

聊了一個月，吃了幾次晚飯，關系一直都沒有推進下去。

直到，劉奇邀請林菁來他家做客。

看來，他要動手了。

按照林菁的預測，劉奇應該在一個小時前按捺不住，開始對自己進行肢體觸碰。

而這時候，已經是雙方輪流洗澡的時間，接著在十二點鐘，正式開始一個不眠的夜晚，直到清晨。

但截止目前，劉奇連言語上的挑逗都沒有出現。

很明顯，他在這方面有些木訥，或者是，膽小。

開瓶酒吧。

林菁拿起一瓶啤酒，打開。劉奇卻制止了她。

“你開車來的，可別酒駕。”

林菁渾身是氣，但又不好撒出來。這分明是默認今晚林菁不會留下。

林菁舉起酒瓶，猛喝了一大口。

“我今天不走了。”

看來，還是得主動進攻一下。畢竟比自己小六歲，給他個臺階下。

劉奇看著林菁，笑了，有點不好意思。

“但我，一般都自己住，我和男的住在一個屋子都有點難受。”

林菁一愣。

所以……

“那你和那些前女友呢？”林菁還是問出口。

“嗯……就是，沒有，睡過。”

林菁心里一萬匹馬在咆哮奔騰，每一匹馬的頭上，都刻著“男德”兩字。

這種情況，林菁從來沒遇到過，這激起了她的好勝欲。

原來，不是木訥，只是缺少經驗。

沒事，姐教你！

當然，上面這句話沒有講出來。

十二點整，林菁和劉奇并排躺在床上，關燈。

“說說，為啥不和之前的女朋友睡覺？”

“就是，沒到那一步唄。”

“我知道了，你不行！”林菁這一招，明是調侃，暗是試探。

“那倒也不是。”

劉奇轉了個身，面對著林菁。林菁也轉身過來，兩人面對面，能聞到對方的呼吸。

“我其實，理論知識很豐富，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么。”

“告訴我，理論知識哪來的？”

“都是我哥們跟我分享的。”

“那你就沒嘗試嘗試？”

“嗨，我覺得他們睡來睡去，挺沒意思的。聚個會，哎，你跟他睡過，誒，她跟她睡過，哎，你們都睡過，哈哈哈哈。”

關燈有一會了，林菁慢慢看得清劉奇的眼睛，劉奇也在看著她。

劉奇的頭伸了過來，兩個人的嘴唇吻到了一起。

過了一會，嘴唇分開，各自穿著粗氣，剛才有些缺氧。

林菁問：你想跟我談戀愛嗎？

劉奇：不想和你戀愛，那為什么要親你？

林菁：是，很久很久的那種戀愛？

劉奇：是的，很久很久那種。

劉奇的嘴唇又靠了過來，這次靠過來的，除了嘴唇，還有他準備上下游走的手。

看來，他準備開始了。

這時候，林菁便能感受到劉奇的笨拙。

他沒說謊，這很容易感覺到。

但，林菁，卻把劉奇推開了。

她覺得，事情的走向和之前想的不太一樣。

在幾次男生睡完就跑的經歷之后，她對于男性的判斷也漸漸理智了起來。

所以，她不再抱有期待，無法改變，那就去適應。

若是都不追求某種永恒，把瞬間當成永恒也未嘗不可。

畢竟，人生短暫。

而現在，她真的要帶著某種偏見，去開始和劉奇的關系嗎？

冬至后的一天，依然長夜漫漫。

林菁躺在劉奇的懷中，從彼此的小時候聊起，聊到了現在。

聊累了，看看時間，已經凌晨四點。

林菁問，現在，早餐攤是不是已經開了？

劉奇說，應該吧，可以去碰碰運氣。

林菁說，那我們走吧，說不定，可以看到日出。

起床，穿上厚厚的外套。

他們走出樓道，走出小區。

天剛剛亮，東方的藍色蒙版上，已經露出一絲暖光。

有點冷，劉奇把林菁的手握住。

遠處有一個店鋪，冒著白色的水蒸氣，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包子味。

林菁說，你知道，我一直認為最曖昧的事情是什么嗎？

劉奇嗯了一聲，他知道林菁會繼續往下說。

“就是兩個人，在天剛亮的時候，一起吃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