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柜下
- 誰擋吾道
- 雪翳深潭
- 3136字
- 2014-06-18 22:55:52
“在我的木盒子里?”趙翳驚訝的大叫,與馮榷顧雪對視兩眼。臉色并不是那么好看了。
趙翳急沖沖的跑向自己的房間,看著有些雜縐位置依舊是灰塵遍布的,臟兮兮的樣子,都有些不忍直視。趙翳扇扇鼻子跟前的灰,根本不想進去。
“哇,這里怎么這么臟啊?有多久沒有打掃了?”顧雪嫌棄的看著這房間里的擺設,幸好還沒有邋遢到結蜘蛛網的地步。“喂,翳兒,這是你住的地方嗎?到底有沒有人來打掃啊?”
“不啊,是我要他們不要動的。我的房間在這間房的對面呢,你忘了?”趙翳拍拍面前的灰塵,希望這樣就可以減少灰塵在自己跟前聚集。“不過我爹給我的東西都放在這兒了。我們慢慢找吧,應該…找得到的。”
“應該?”馮榷嘆了口氣,搖了搖頭,以此來表達自己的不滿。不過還是認命的拿著紙燈拼命找下去。趙翳左思右想,她把那盒子放哪兒了呢?她記得好像似乎放在那個地方墊起來了,那應該是在地上,并被什么東西壓起來了。可是?
趙翳終于看到了。不過,看著顧雪馮榷還在辛苦的樣子,她就不打擾她們啦。
“在柜子那兒。”
顧雪聽到后,連忙朝衣柜跑去。趙翳呵呵兩聲,背對著她們把倒扣著的茶杯翻轉過來。倒滿一杯茶,自己喝了起來。顧雪打開衣柜,里面裝滿了早八百年前的衣服,那味道狠狠地熏著了她。顧雪避開衣柜,深呼出一口氣,才去翻柜子。
趙翳都等得不耐煩了。“好了沒有啊?”
“沒找到啊,你說的木盒子在那兒?”
“不就在哪兒嗎?”趙翳嘴巴叼著茶杯,轉過身來一看,頓時嚇了一大跳。“喂,你們怎么把這些破爛全給我翻出來了?”趙翳嘆了一口氣,“在柜子下面壓著呢,你們要搬出來先找一個一般高的墊的來。然后再給我把這些東西給清回去·!”
顧雪對著趙翳狠狠吐了吐舌頭,小聲切了一聲。才小心翼翼的把木盒子給搬了出來。看看上面的灰塵,“哇,你趙翳就把它拿來墊桌角啊?你也太不重視了!”
趙翳呿,“開玩笑,本小姐為了突出它的實用價值和公用價值,特意把自己的柜子砍去一個腳,這怎么不能表達我對它的重視啊?”
“你就吹吧。”顧雪把木盒子表面的灰塵搽搽,露出精致的勾勒邊紋和圖飾。她慢慢地打開,發現里面有同樣的幾本《女訓》跟《女誡》之后,還有一個中號的方形章。顧雪開心的大喊,“應該就是這個了。你看!”
趙翳點點頭,大步走出去。把東西遞給秦離。秦離也是同樣開心的接過印章。“不過…”趙翳又把印章給收回來。“你必須寫個東西,來證明你秦離今日是把印章從我趙翳手中拿去的。否則印章不能給你。”
“這有什么難的?”秦離提筆磨墨就寫,分分鐘搞定的事。趙翳仔細看了,滿意的點點頭,把紙貼身放好。這才讓秦離出了趙府的門。眾人見秦離離開后,這才分工干自己的事情。可是馮榷突然想到一個問題,“秦煜自己被人污蔑,似乎他秦家自己就可以出理這種事情吧?為什么一定非要趙家的印章呢?”
趙翳像看二百五一般,看了她一眼。吐出嘴里不小心喝進去的茶葉。“你怎么才發現啊?”趙翳抖抖茶杯里的茶,似乎很樂于看它們起起伏伏的樣子。“事實上這件事并非是秦煜讓他來的,而是污蔑秦煜的那個女人。”
“嗯?”顧雪不理解了,“那個女人怎么可能做這鐘不利于她自己的事呢?”
趙翳把茶杯放下,“那我問你,什么是利于自己,什么是不利于自己呢?”
“就是…是…”顧雪突然就不講話了。
“你看,你也知道了吧?”趙翳挑明真相,“在一般人看來,她想進秦家。所以沒有人想到是她自己,不過哦你換一個角度想。如果她一開始就是沖著印章來的呢?我說過,趙家除了內鬼。還不知道會有什么事情發生呢。”
“那,那你就這樣把趙家的印章給秦離了?”
趙翳聳聳肩,“所以我讓秦離寫證據啊,反正印章落到他的手里,也是會不見的。所以就讓他們秦家欠我一個人情啰。誒,外面發生什么這么吵?”
她們三人突然發現府里的人都急急忙忙的跑到外面去了,而外面似乎發生了某種重大的事件,使得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我們去看看。”趙翳三人從正門走進去,發現人山人海,擠都擠不出去。于是趙翳帶著眾人翻墻。之間兩旁的百姓把路都弄沒了,而路的正中央卻空空如也。天子的御陣都沒有的陣勢,這個人怎么能夠?
顧雪在一旁嘆了口氣,“看來不是帥哥。真沒看頭。”
“誒?你怎么知道不是帥哥?”馮榷不滿的問。
“你看呀,這兩邊的男性占了九成之多。如果是衛子卿,白晟,秦煜他們會是這個陣勢嗎?”
馮榷摸摸下巴,仔仔細細的觀察了兩邊的人,不禁點頭。“還真是這樣啊?不過…”
“不過什么?”
“不過這只能說明這個人在男人里面同樣很有名,但不能證明這個人就是女的啊?”
“喂喂喂,你究竟什么意思啊?要打架可以啊,來啊!”
“你們別鬧了,來了。”
顧雪馮榷只見一架由八人抬的奢華轎子,從人群的盡頭緩慢的向前移動。轎子的前方走著兩縱隊伍,目光犀利,平整帶剛。趙翳看著這些人的眼睛和動作,雖然已經規范了許多,可是仍然是亡命之徒。這個人怎么會選擇他們做自己的護衛?漸漸地,轎子的全貌已經可以被她們看清了。轎子的四周全部是由夜明珠鑲嵌的,還有不知道是哪個國家的寶石,香玉,珍珠,翡翠。雖然盡是奢華之物,可是被很好地籌劃和擺飾。整座轎子,奢華,卻不臃腫。高貴,仍不失典雅。薄紗將里面隱約的人影更顯的人影晃動。
那是一具女子的身形。血紅色的指甲,血紅色的腳趾,血紅色的華貴長袍將脖頸處雪白的皮膚映襯得如此不真實。裸露在外的修長美腿,妖嬈的盤繞在轎子上的軟墊上。柔大的胸·部,細嫩如蛇一般搖曳的腰軟軟的靠在座椅。犀利的扁長柳葉眉微微挑動,黑夜如眸,似乎瞬間就可以把人吸引進去,從而迷失了本性。
血紅的唇,也不知道是在怎樣的黑夜里親吻著身體。因而滾燙。這個女人,真的是相當的危險啊。
顧雪囂張的挑眉看馮榷,似乎在說,我說這個人是女的吧。還不信呢。
馮榷砸吧砸吧嘴唇。“說不定這是個人妖呢。”
嗙鐺一聲,顧雪似乎聽到自己腦袋殼碎掉的聲音。
就在這時,轎子停了下來。兩邊的百姓全部跪拜。頭顱拼命的往下低,當場如此多的人,盡然沒有一個敢發出一點聲音。薄紗帳子里的人,將血紅色的指甲抵在自己的下顎,看著眾人的誠惶誠恐。淡然一笑,柔唇輕啟。
“賤民的跪拜只能彰顯他們的恐懼,卻沒有絲毫的誠意。”不知道為什么,這看似柔美的聲音卻總有一股蠱惑人心的力量。趙翳抑制住自己內心的悸動,反而這個女人對她的影響要甚過在場的任何一個人。“所以,是不是。都該死呢?”
轎子前面的兩縱人瞬間抽出隨身佩戴的長劍,在日光的反襯下,尖銳異常。那些跪拜在地上的人,只得將身體往后縮了再縮。
盛德將血指向上浮動,然后猛然一劃。兩邊的道路剎那間血液橫飛,殘肢碎體。顧雪和馮榷捂住嘴巴,不可置信的看著下面發生的一切。顧雪性子率直,準備沖下去,找那個女人理論。趙翳見此,一把拉住她。
“你知道這個女人是誰嗎?”
“我管她是誰?我只知道她嗜殺成性,殘害無辜。”
“你如果不知道,那我就告訴你。她是大易王朝最尊貴的女人,盛德公主。”趙翳逼視,直到顧雪節節敗退,避無可避。“你可知道,她的一句話就可以讓整個家族,上下千余口人命,化為虛無?你可知道她的一個字,就可以決定一個人的生死存亡?你可知道她的每一個動作表情,就可以下面如此多的百姓只能無助的在那里,祈求上天垂憐?”
顧雪看著那些百姓在原地默默祈禱,而她只能無助的呆在原地,讓這些快點停止。為什么,為什么連小孩子都不放過?
對,顧雪。你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呆在原地,什么都不要管。
盛德似乎是終于厭了般,才慢悠悠的讓她的人停止。“本宮素日閑來無事,就是這血的味道,甚是討人喜歡呢。”盛德讓手下的人抬著這座華麗的轎子,繼續往前緩緩向前行走。“即日回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