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安特異形鎖有三重機械鎖芯,采用技術破解的方式極其困難,
異形防撥彈子和兩個標碼彈子的順序出錯會鎖死,防撥彈子不能與位于首位的標碼彈子同時彈起也會鎖死,在防撥彈子彈起的五秒之內不能把標碼彈子按順序破解的話,同樣會鎖死。
可以說,如果不清楚異形鎖的鎖芯代碼的話,就算是技術再好也不行,還得有絕對的運氣才能撬動蘭安特異形鎖。
看著男孩僵住的手,艾力斯還以為是蘭安特異形鎖破解失敗鎖死了,就指了指掛在蘭安特異形鎖練習柜掛鉤上的專用鑰匙。
“失敗是很正常的事情,鎖死的話用鑰匙左一右三左三就能解開,順序別搞錯了,不然這鎖就徹底報廢了。”
卻沒想到,男孩搖了搖頭。
“不是鎖死了,是解開了?!?
說話間,男孩轉動模擬用門把手,伴隨著兩聲‘咔噠’,被關在金屬箱里的一整套拆除工具包出現在眾人的眼前。
艾力斯猛然瞪大眼睛,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男孩從金屬箱里拿出工具包。
“這是你放進來的?”
“額,是我放進去的,這是我準備的最終獎勵,既然是你開了鎖,那這套開鎖工具就是你的了……額,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說一下你是怎么把鎖捅開的?”
李維斯皺起眉頭,并未拒絕這個意料之外的獎勵。
“就用正常的開鎖方式,動作速度再快一點?!?
艾力斯覺得這話說了跟沒說一樣。
“那你是怎么知道彈子順序的,是西塞爾告訴你了嗎?”
男孩搖搖頭。
“他怎么會知道異形鎖的彈子序列?我靠猜的?!?
“猜,猜的?這能一次性猜對?”
艾力斯看向或是懵逼,或是有些沮喪的幾個孩子,十多年的看家本領被人一個月學完,他覺得現在自己的面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真是見了鬼了。
“既然你能把蘭安特異形鎖解開,整個底城包括上城恐怕就沒有什么鎖能阻擋你了,我也沒什么能教你的了……不是,李維斯,你真的之前沒接觸過開鎖?”
“沒有?!?
用兩個字把艾力斯的話堵回去之后,李維斯又繼續道。
“我知道你還能再教點東西?!?
這話把艾力斯說的一愣,他都不知道自己還能再教點什么。
“沒了,我就在開鎖上有點經驗?!?
“你不是說自己是大盜嗎?那大盜肯定會偷東西?!?
李維斯神色嚴肅地看向艾力斯。
“我要學偷東西,心理建設,動作要領,環境影響,任何有助于偷東西的經驗都行,需要什么工具或是材料你跟我說,我讓西塞爾去置辦?!?
……
黑巷,夜鶯街,紅燈區,
跟門口一臉憂愁,抽著水煙的約德爾嬤嬤打了聲招呼,
范德爾神情疲憊地走進鐵拳幫二號人物的病房,體格強壯的女打手賽維卡隨身保護,抱著雙臂面色冷酷地守在門外。
希爾科放下手里的鎏金速記鋼筆,側過身體,看向一屁股坐在身邊椅子上,拿出煙斗開始悶不做聲地抽著旱煙的老伙計。
“看來我這病房挺適合吸煙?”
范德爾沒說話,只是把吸了一口的煙斗遞過來,希爾科撇撇嘴,接在手中吸了一口。
“咳咳咳咳……”
濃郁猛烈的味道火辣辣地從氣道竄上鼻腔,眼角瞬間就濕潤了,差點沒把希爾科嗆的見了外祖母。
這踏馬根本就不能稱之為煙葉!
雖說是被熏得夠嗆,希爾科卻是沒有詢問煙葉為什么會被換成要命的大伊萬,
如果菲麗西亞還活著,這頭總是把心事兒藏在肚子里的笨熊肯定不會這么糟踐自己。
暗嘆一聲,希爾科繃著臉把煙斗還給范德爾,發誓再也不抽第二口范德爾的破煙。
“蝮蛇幫的事情忙完了?被你打傷的那頭蝮蛇不會真的被那個小鬼釣回來的蟒蛇絞死了吧?”
范德爾吸了一口煙斗,面不改色地搖搖頭。
“動瓦羅納斯意味著跟斯賓塞開戰,現在幫派里的人還沒緩過來,不過我估計瓦羅納斯比我們要著急,找個機會順勢干掉他,斯賓塞也不會說什么?!?
“所以你來這里就是為了讓我嘗嘗你的煙斗子?”
聞言,范德爾放下煙斗,一對粗眉憋在一起,嚴肅道。
“希爾科,上城要主動跟我們和談,警長都換人了,指揮鎮壓行動的【執法官英雄】馬爾福警長已經引咎辭職,新上臺的是格雷森?!?
“格雷森?”
希爾科摩挲著下巴,思索片刻,瞇起眼睛。
“我聽說過這個名字,她好像沒什么家族背景,倒是挺有辦事兒的能力,估計是個不好對付的角色?!?
“你說對了,格雷森的確是個雷厲風行的女人。”
吐出一口煙氣,范德爾低聲道。
“就在昨天晚上,格雷森就動用暗線聯系上了幫里的人,說是想要和我當面談談。”
“看來我們的犧牲并不是毫無意義,上城的那些老爺們也有害怕的時候?!?
希爾科幽幽地凝視著范德爾。
“但關鍵是,鐵拳幫的老大是怎么想的?”
范德爾嘆了口氣,
“你也知道執法官的那些新式步槍有多厲害,總之先看看那些議員老爺們愿意給出什么條件吧,要是……”
希爾科沉聲打斷了范德爾的話。
“他們能給出什么條件?
讓上城高貴的工匠來下城維修時不時就會泄露的煉金管道?
讓底城人能隨意通行日之門,不需要項圈一樣的邀請函就能前往上城?
還是愿意把日之門的關稅收入分一些給我們底城人?
亦或是讓議會大廳的尊貴座位中坐幾個底城來的癩子?”
“希爾科,你有些過激了。”
“我沒過激,范德爾,我的兄弟,我只是知道,現在我們就妥協,太早了一些!
如果因為一些不痛不癢的‘恩賜’就和談,怎么對得起我們那些死去的兄弟們?別忘了,菲麗西亞和康諾就是死在了執法官的手中?!?
聽到‘菲麗西亞’這個名字,范德爾本就苦澀的面容更難看了幾分。
“能不能行,總得談一談才知道。”
希爾科繃著臉不說話,范德爾懇切地看著希爾科。
“會談的時間就定在后天正午時分,格雷森會在執法官的保護下在日之門上跟我面談,希爾科,我希望你能跟我一起過去?!?
“我肯定會過去?!?
希爾科冷冷道。
“我把丑話說在前面,如果上城人給的條件不行,咱們是無論如何都不能答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