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范德爾驟然變化的氣勢嚇了一跳,瓦羅納斯卻并未表現出任何異色,
鐵拳幫的人現在都是老弱病殘,反正人手上他占盡了優勢,他選擇火上澆油。
“別怕,我已經派人去保護那兩個小鬼了,我相信等我的人把那兩個小鬼帶過來,你會愿意跟我好好談一談的。”
“西塞爾!帶幾個人殺出去回酒館!奎勒他們未必能守住!”
“頭兒!交給我吧!”
話音落下的一瞬間,范德爾便化身成一頭野獸沖向了瓦羅納斯。
這一次,他是真的對底城人動了殺心。
“敢對孩子們下手,臭蛇,我真不相信你的腦袋會比執法官的頭盔還要硬!”
……
把酒館的大門從內部反鎖,關掉酒館的電閘,李維斯直接用硬質空玻璃瓶把電閘砸了個稀巴爛,再也啟用不能的那種。
安然愜意的小息被驟然打斷,蔚奧萊猛地睜開眼睛,看到的是一雙在黑暗中,冷靜而清澈的眼睛。
李維斯湊近身子,輕拍爆爆的額頭,待到小姑娘睜開茫然的雙眼,男孩就把聲音壓到最低。
“門外有人打起來了,恐怕是范德爾的仇人,沖我們來的,
既然對方敢光明正大的過來,靠酒館的大門和范德爾的人恐怕攔不住他們。”
聽李維斯這么說,爆爆的眼神頓時充滿了恐懼之色,
她黃昏的時候才被一個嚇人的執法官挾持過,脖子上還留有一道淺淺的刀痕,此刻又哪里能對即將到來的危險視若無睹。
仿佛是看出了小姑娘的恐懼,李維斯把爆爆抱在懷里,拍了拍小女孩的脊背。
“別怕,我有辦法。”
小姑娘這才冷靜下來,睜大了明亮的眼睛,對男孩點點頭。
明明是十分糟糕的情況,蔚奧萊看著男孩的眼睛,聽著男孩清冷而富有條理的聲音,
像是有了主心骨一樣,蔚奧萊的心緒驟然穩定下來,同樣壓低聲音道。
“李維斯,我們該怎么做?”
“你和爆爆在酒館里找一找,二樓也好地下室也好,看看有沒有什么藏身的好地方,先把爆爆安頓好再來找我,如果看到手電筒的話一并帶過來。”
蔚奧萊用力點頭,用十分可靠的聲音道。
“懂了,交給我。”
李維斯又看向爆爆,揉了揉小姑娘乖巧的小腦袋,輕聲道。
“爆爆,你是最勇敢,也是最聰明的乖孩子,
如果姐姐給你找到了藏身的好地方,無論聽到什么聲音,你都不要發出聲音,也不要出來,你能做到嗎?”
小姑娘攥緊拳頭,學著姐姐的樣子用力點頭。
“嗯!”
“去吧。”
蔚奧萊立刻帶著躡手躡腳的爆爆向酒館內部的房間摸去。
待到兩個小姑娘離開酒館的大廳,李維斯就放輕腳步靠近大門,把耳朵貼在大門上。
門外大呼小叫的打斗聲已然消失,有幾個人像是被揍翻在地,哼哼呀呀地呻吟不已。
“艾力斯,很明顯酒館里的小崽子們發現了我們,連電燈都關了,
你能快點嗎?動作再慢點小崽子都跑沒影兒了,耽誤了老大的事情我們可得吃不了兜著走。”
“閉嘴吧丹尼,你當這福根酒館的六棱鎖實木大門是好開的?”
“對你這個慣偷來說不都是鎖嗎?有什么區別?
平時沒人開這扇門只不過是因為范德爾,現在范德爾都被皮佬打成了死狗,這扇門不是誰想開就開?平日里吹噓自己什么鎖都是秒開,現在怎么拉了?”
“臭沙比,你少說兩句話我就能早點把鎖眼捅開,不然我會忍不住把開鎖棍捅你無知的腚眼子里。”
“哼,反正我的人已經解決了范德爾留下的護衛,萬一小孩們從什么暗門處跑掉了,誤了事兒都是你的責任。”
把門外兩人都話一字不漏的聽在耳中,李維斯稍稍放下心來,顯然門外的襲擊者一時半會兒是進不來的,他有額外的時間做一些布置。
大門是外推型,在酒館內側堆積重物并沒有什么作用,而且就靠他這身子骨,就算加上體格還不錯的蔚奧萊,也只能搬一搬椅子,
從各種動靜來判斷,門外的入侵者應該有四個成年人,且存在著個人實力強大的家伙。
一旦破門而入,想要從正面對抗入侵者根本就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只能借助黑暗和酒館復雜的地形來與四人周旋,
消瘦的體型在躲貓貓的游戲中算是優勢,可以好好利用一番。
定下了不主動對抗的基調之后,男孩便來到范德爾的調酒臺處,抬眼掃了一眼琳瑯滿目的各種酒瓶,男孩踩著凳子爬上吧臺,從酒柜上取下了兩瓶度數高到足以點燃的烈酒。
在吧臺下面的柜子中找了找,果然找到了火柴盒,男孩打開看了看,把三盒火柴揣進兜里,又把兩瓶烈酒藏在了不同的位置。
烈酒燃燒彈算是最后的反抗手段,畢竟酒館里有很多易燃物,而黑巷又沒有完善的消防系統,都是各人自掃門前雪,一旦失火可不是鬧著玩的。
當然了,若是自己和蔚奧萊姐妹真的遇到了生命危險,這福根酒館也未必燒不得。
正當李維斯準備再尋一些類似于生石灰或是辣椒面之類的非致命投擲物,蔚奧萊躡手躡腳地靠了過來。
“李維斯,我把爆爆藏好了,在地下室雜物間的一個空酒桶里,我還在酒桶上堆了些雜物。”
“空酒桶有氣孔嗎?別把爆爆憋壞了。”
“有的。”
“那就行。”
蔚奧萊有些擔心地看向男孩。
“李維斯,要不然我們也躲起來吧,除了爆爆藏身的地方外,我還找到了一個適合我們兩個的藏身之處,
既然范德爾的仇人找上了福根酒館,想必范德爾也知道了這一點,只要堅持一段時間,范德爾的人就能趕過來。”
男孩認真地看向蔚奧萊。
“如果說,范德爾的人沒能及時趕到,門外的壞人抓到了爆爆,
蔚奧萊,你有什么應對的辦法嗎?”
女孩沉默了,她要是有對付那些人的辦法早用出來了,還藏什么藏。
“把這當成一場戰斗,他們還有一些時間才能闖進來,別看只有我們兩個,我們未必會輸。”
聽到了‘戰斗’二字,像是觸發了什么,女孩很明顯的興奮起來。
“你是說?”
男孩溫和一笑。
“好歹要讓人知道,這福根酒館不是好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