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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作繭自縛

  • 紫電青霜
  • 達墨
  • 12845字
  • 2024-11-14 10:00:55

“大老爺不好了!”“慌什么慌呢?”柳山虎莫名地看著家丁小七責怪道,“這大清早是怎么了?”小七一頭汗水,結結巴地說,“管家……不好,大龍不見了。”柳山虎一愣,滿臉的疑問,“不是讓和尚他們看著的。”

“和尚……和尚他們全死啦!”柳山虎身上的汗毛都翌了起來并一跺腳,立即下令趕緊封山,明令不讓一只鳥飛出柳家寨。說完,他自己摸起拐杖,火燒眉毛地走出家門。

“這是出什么鬼了,”他一邊走,還一邊自言自語,“怎么竟有這等事兒?”慌忙地來到祠堂時,那邊已經聚集了很多人議論著。

面對柳山虎一臉虎氣的到來,四老爺蹣跚地上前眼睛嚇得閉閉地說,家丁和尚跟大山子是讓人扭斷脖子的。

無比殘忍令柳山虎絕望地眼睛一閉,唇齒交錯地喃喃罵道,“這事一定是大龍干的,一定要找到這個孽障,把他碎尸萬段。”四老爺像是未卜先知又像干了一件大事說:“他感覺像有什么事樣,今起了一個早,來到祠堂就發現和尚們死了,才趕緊讓小七來報信。”

“這……”柳山虎結巴地仰望長空,“這怎么回事呢?”柳山虎氣得團團轉,把拐杖像搗蒜一樣在地上搗著。見大老爺看著自己,四老爺連忙說,這事恐怕不一定是大龍干的。

“那是誰干的?”四老爺說,大龍都吊在半空中怎么可能自己會下來殺死和尚跟大山子?柳山虎一怔,覺得也是,立即就想到那姓霍的商人——他們這是要干嗎?

“大老爺你怎么了?”四老爺看到他走神的樣子又問。“那依你之見是誰所為?”四老爺連忙說,這還不簡單,肯定是大龍的同伙殺死了和尚。

“同伙?”柳山虎一驚又明明知道地看著四老爺,“他會有同伙?”“是呀,”四老爺胸有成竹遇,“否則怎么解釋。”

柳山虎在地上轉了一個圈說,“那會是誰?”明知故問。四老爺便附在柳山虎耳邊說了起來。“不能呀,”柳山虎否定說,“他們怎么會是同伙。”

“不管是不是,”四老爺眉一皺說,“先抓起來問一問不就知道了。”對此,柳山虎一聲吼,指著小七說把狐貍抓過來。正在邊是觀望的狐貍一聽要抓他,嚇得拔腿就跑,嘴里還說不是他干的。于是,柳家的家丁們像抓瘋狗般追了上去。

見到狐貍亡命地奔跑,四老爺很有把握地說,“大老爺您相信我的話了吧,肯定是狐貍干的,不然他跑什么?”為此,柳山虎大聲叫道一定要把狐貍抓回來。

狐貍還真是山里生存的一把好手,幾個閃身跳躍,就消失在山野里。

聽到家丁報告狐貍不見了,柳山虎氣急敗壞,一聲令下,讓所有的家丁出去搜山。

說活要見人,死也要見尸!

得知大龍逃跑后,大小姐柳珊珊比柳山虎還要氣急敗壞,哭著跟柳山虎說這大龍怎么跑了,是不是你故意放走的,我以后這怎么見人啊?柳山虎便驚詫地問他把你到底怎么了?柳珊珊一急,撒嬌道,還能怎么樣啊!

這時闌闌插話,“他欺負我姐了。”柳山虎一愣又是急得團團轉說,“小祖宗你看你,當時我說反正……算了你不聽。這……這……以后你怎么嫁人啊。”對此,柳珊珊故意臉一沉說:“所以啊我必須找到他把殺了封住他的嘴。”

柳山虎一愣,又說:“小祖宗你回去吧,大龍一定會找到的。”柳珊珊說不,她要親自去找。闌闌也連忙說,我也要去!

“你……你們……”柳山虎跺腳說,“一個姑娘家到哪兒去找?”柳珊珊投去了一個集大成的白眼,決然地說,爹你別那么老封建了,外國女孩什么都能干,為什么我就不能,我要去青城縣城去找,他就是跑到天涯海角也要找到他殺了他。

“求你了小祖宗們。”柳山虎一招手,幾個家丁就把柳珊珊拉了回去。

再狡猾的狐貍也逃不過獵人槍口。

當狐貍被丟在柳山虎面前時,已經是第二天的晌午了,在麻袋中困如死狗,像是隔著歲月的柵欄門,望著里面曾經的自己。柳山虎一見到狐貍便舉起拐杖就打了起來。

狐貍在里面喊著大老爺饒命,真不是他放跑的大龍。

“不是你會是誰?”柳山虎則氣憤說,有人見到你去祠堂跟大龍說過話,大龍還讓他把他放下來……狐貍哭喊著說他是去見過大龍,大龍也是叫他把他放下來,可是他沒放,才遭到大龍的責罵。

四老爺一聽狐貍說大龍讓他放過他。本來就對狐貍有成見的,決定找到機會好好教訓他一下。于是他說狐貍經常干偷雞摸狗的事,一定是他干的。

柳山虎當然沒聽出四老爺沒安好心。狐貍連忙辯解,偷你雞摸你狗過,但這事絕對不是我干的。

一聽他居然偷過四老爺的雞,柳山虎就又是一頓拐杖。為此,四老爺說,這事一定是狐貍干的。你不知道昨晚大龍欺侮大小姐就是他的主意。柳山虎憤怒地一揮手,狐貍就被吊在祠堂的梁柱上。

四老爺大概氣不過,便越權指揮家丁用樹條抽打狐貍,狐貍頓時就慘叫起來。柳山虎當然知道此事不是狐貍干的,但是他是大龍那天的始作俑者不假,毒打一頓還是輕的。

面對大龍莫名的失蹤,柳山虎之前已經隱約感覺到,不是那位霍先生干的就是那位所謂的占卦先生干的,反正他們都有嫌疑。

正當他一籌莫展中,家丁突然來報告說那位占卦先生又來了。柳山虎恨恨一笑說:“說曹操,曹操就到了,讓他進來吧,我倒要看看他唱的哪一曲。”

此時的雷群還不知道柳家寨這邊發生了什么事情。他今天來是要告訴柳山虎那兩個所謂的商人,都是日本人,是間諜。讓他以后不要跟他們來往了。

結果,一見到柳山虎,便見到他一臉虎視眈眈的樣子。他四處巡脧一眼,問:“怎么了柳大老爺?”柳山虎嘿嘿一笑用拐杖頂著他的胸問:“好大膽子放走了大龍還敢主動送上門來。”“大龍怎么了?”雷群不知道柳家寨這邊發生的事情。

看著柳山虎一臉的喪氣,他又說,今天來就是為大龍的事而來的。一聽為大龍而來。柳山虎立即惡狠狠地說,“我怎么也沒有想到大龍居然跟你有關系呢。”

雷群用渾然不知的一笑說,大龍跟我有沒有關系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大龍可能與日本人已經勾結在一起。

一聽大龍與日本人勾結一起,柳山虎瞇瞪了一下,發出猙獰一笑,疑問:“大龍與日本人勾結在一起你怎么知道?”雷群便一臉誠懇地說,大老爺好好擦亮眼睛吧,不然真的引狼入室了。

“大龍是你放走的?”雷群一愣,很不明白地問:“大龍怎么了?”“你不會明知故問吧!”柳山虎惡狠狠,“你一會說知道大龍與日本人勾結,一會又……你到底想干嗎?”“今天就是來告訴你大龍可能與日本人勾結一起了。”

“不可能!”柳山虎一揮手說,“日本人長的什么樣他都不知道。”

雷群長嘆一口氣,說起了那天百垱河的事……

一提百垱河,柳山虎就變臉,不過,是笑著問“難道今天占卦先生今天來討說法的。”雷群因此臉一沉說:“柳大老爺恕我直言,你那天做的事太上不了臺面,說好的兩家人相互交人,你卻弄幾個日本人來打冷槍,這要傳出去,你大老爺以后還怎么見人。”

“日本人?”柳山虎故意臉一黑說,“他們只是朋友幫一個忙。”“幫忙?”雷群說,“有這樣拿槍來幫忙的嗎?即使是朋友來幫忙也用不上動槍吧?”

正中要害的柳山虎假裝在一愣中,用余光瞧瞧他,洪水迅速退去地,咕嚕一句:“他們向你們開槍的事我真不知道。”

雷群決定不跟柳山虎糾結這個問題上,直接問:“那大老爺還認為他們是做生意的人嗎?”柳山虎立即拋出一張冷峻的面孔,速凍冰冷的。良久,他慢慢收回視線,看著面前的杯子,問:“那依占卦先生來看他們是什么人?”

“大老爺真的是明知故問!”柳山虎用指節叩著桌子問:“那你是什么人?”問得溫和,但他已從這溫和背后,感到殺氣逼人。雷群遲疑了下說,我是共產黨領導的新四軍游擊隊員。

“終于說實話了?”柳山虎怔愣片刻又問:“如此轉彎抹角你的目的是什么?”柳山虎說完背著手,圍著雷群轉起來。“很簡單,就是要阻止日本人借機離間中國同胞,相互殘殺。”“就這么簡單?”雷群轉移話題道:“大龍哪兒去了?”柳山虎立即像是很挫敗地嘆了一口氣,不語。

“怎么了,大老爺?”柳山虎在猶豫中,把昨晚發生的事詳略得當,重點說他把大龍吊在大梁柱上,結果一夜間就突然消失不見了。

“一定是日本人干的,一定是日本人干的。”雷群說完自己都心里一驚覺得事態嚴重了。

“何以見得?”于是雷群說:“聽說有一天你們柳家去偷襲何家沖,大龍是不是第二天才回來……”

“這個孽障!”柳山虎頹敗地說,“抓住他非扒了他的皮不可!”對此雷群連忙接上話說:“大老爺現在不是扒他的皮的問題,就怕是放虎歸山了,以后……”

此話令柳山虎立即緊張地問:“那怎么辦?”雷群喝了一口水說:“現在要盡快找到他,如果他落入日本之手,一定會教唆他回來害人。”

柳山虎聽了瞬間如坐針氈來,嘴里不停罵著孽障!

大龍被織田信義跟豐田秀吉帶到青城里后,一夜間如咸魚翻身,就開始享受起皇帝般的生活。

一天兩頓小酒不說,還給錢去巷子里去逛窯子。為此,大龍在緊張與害怕之后,把一切都忘記了。

面對日本人的安排,大龍開始也不把自己當外人,也不問那兩個日本人為什么對他那么好。反正心一橫,給吃就吃,讓玩就玩。柳山虎要殺他讓他死里逃生,想開了。

好吃好喝,玩了幾天后。織田信義便把叫到跟前說,要把他送回柳家寨。

一聽要送回柳家寨,大龍幾乎是嚇得魂飛魄散,連連退縮說,不要,不要,回去就是送死。他知道,就是柳山虎不要他的命,那個柳珊珊也得把他殺了不可。

豐田秀吉立即恩威并重地勸導,放心吧,保證回去了沒事,他還陪著呢。說要是你不回去,他們就不管他的死活了,說不定什么時候暴尸街頭。

夾不住尾巴,就休想活出尊嚴。

兩條路擺在面前,其實沒有路走,大龍傻眼了。不管他了不等于是餓死。回去會不會死,他倒是真的沒數。心想,那柳山虎就那么聽你的?

大概豐田秀吉看到出他心里的擔憂,便很有把握地一笑說,大管家放心吧,你跟了大老爺那么多年,就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更何況你現在已經是他家的乘龍快婿了,怕什么?

乘龍快婿幾個字很軋心。大龍苦澀一笑說,一提這事他后悔死了,別說什么乘龍快婿了,他現在就是他們眼中的畜牲。對此,豐田秀吉又說,你們中國人不是特別看中生米煮成熟飯嗎,你現在就要大搖大擺地告訴柳家寨的人,大小姐是你的女人了……保證他們會以禮相待。

明知是使人中毒昏迷的蘑菇,大龍還是情不自禁地伸出手了。不僅僅是被逼的。

在為難與欲望的對峙中,大龍深深體會到一種甜絲絲的愉悅--他忘記所有的毒物,在入口之前,它們都會散發出最為隱約的蠱惑芬芳,卻無法抗拒!

“這樣行?”大龍又擺擺手說,“算了我還是跟著你們干吧。”豐田秀吉嘿嘿一笑說:“跟著我們干現在還尚早,現在你要做的是以退為進,以后好日子還長著呢。”

威逼加引誘,大龍無可奈何地點點頭。見此,豐田秀吉便哈哈一笑說,天下本是你這樣君子的,卻被小人奪走,今晚好好喝酒,然后去玩個夠,明天一起回柳家寨。

花間一壺酒,對影成三人。

大龍清點著此刻幸福與痛楚,就像是一場木偶戲的演出,除了個別細節上的剪輯與修改,一切都是按部就班的再現,卻不知自己是提著線木偶的主演。

大罵了一陣孽障后,柳山虎重新反思,暗自郁悶地問雷群怎么辦?雷群說他已經考慮好了,準備立即進城去找大龍,無論如何一定把他帶回來。

說著他要離開,這時,柳珊珊卻突然闖了進來,說:“我也要去!”闌闌也上前說:“我也要去!”柳山虎一愣,緊張說那哪行,你們一個女孩家……

柳珊珊隨手就拿起一只碗敲碎說,不讓她去就割腕自殺。

雷群立即給柳山虎使了一個眼色。柳山虎重重嘆了一口氣后,揮揮手說,去吧去吧,但闌闌不許去!可是,闌闌試圖爭辯,柳山虎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她咧咧嘴。然后就用期待的眼神看著雷群沒法置喙了。

“放心吧大老爺,有我在,沒人能夠動大小姐一根指頭!”就是嘛父親,人家不是說了,“與鳳凰同飛,必是俊鳥。與虎狼同行,必是猛獸。與智者同行,會不同凡響!”

“我可不敢當!”雷群哈哈一笑說。

奈斯開始嘗試著用左手發報,訓練了幾下,沒想到果然奏效,依然是像她在彈鋼琴一樣,行云流水。

她興奮得手舞足蹈,他太英明了。然而,她和“鴆鳥”卻是小瞧了山木秀子能力。

當奈斯的那部電臺的信號一出現,就被山木秀子的偵測人員捕捉到。向她報告的人員說,雖然那部電臺的發報人手法跟之前有所區別,但使用的頻率與時間長短基本一致。山木秀子又問,能否破譯電臺的內容?沒等她答,山木秀子抓起偵測的耳機聽了一會,然后冷笑了一聲,便往樓下跑去,她要帶著她的偵測車去搜尋。

夜黑見漁燈,孤光一點螢。

街面上已經不見幾個人了,但日軍駐武漢某集團軍司令部一番忙碌的景象,日本的太陽旗在墨綠色的天幕下隨風擺動,顯得異常突兀并提醒中國人,這里是征服者的軍事重地。

“鴆鳥”忐忑不安地來到日軍某集團軍司令部時,院子里的人員已經集結完畢,仿佛只等他一個人的樣子并等他一來到板垣大佐的身邊,就聽到岡村在隊伍前繞口令說,今晚是個不平常的夜晚,又是一個令人高興的夜晚……

一聽岡村說抓住了“鴆鳥”。“鴆鳥”心里一驚,下意識地看了板垣大佐一眼,心里露出很多不為人知的歡喜來。接著,岡村說“鴆鳥”終于鏟除了,以后大家要把主要精力集中在為大日本帝國服務上來,準備迎接新的戰斗……

“秋田樹下是‘鴆鳥’?”岡村訓完話后,“鴆鳥”從人群中攔住嚴翻譯官探問。嚴翻譯官眨巴眼睛,詭秘地做了一個“誰知道呢”的動作。

明知故問不成功便又挑釁道,“鴆鳥”是你吧?“是你!”嚴翻譯環顧了下四周,附在“鴆鳥”耳邊警告說你要是再胡攪蠻纏就把你交給岡村。

“鴆鳥”立即做了一個故作輕松,“你交啊”的動作,嚴翻譯官隨手推開他匆忙離去。

“鴆鳥”之所如此冒險挑釁,他是想試一下那天晚上到底是不是嚴樗。更重要的是,他知道今天的冒險,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無論他拿的是真情報還是假情報,岡村都會全部推翻重來。

這是沒有考慮周全的錯誤,因此,他想拉嚴翻譯官來補救。

“鴆鳥”心事重重地走在回宿舍的路上,突然而來的風夾著細雨給紛亂的心情陡然增加幾分憂傷。他自己也想不明白副官秋田樹下為什么會死在小池百合的槍口之下。

“難道秋田樹下也是自己的人?不可能!那為什么岡村就相信秋田樹下就是‘鴆鳥’呢?”

疑惑重重而來,思來想去中,他細思極恐地認為只有一個可能,岡村故意設計了一個新的圈套,他必須去搞清楚。

搞清楚談何容易,因此他決定只有找嚴翻譯官談一談。他相信嚴翻譯官無論是共產黨還是國民黨,都不可能是日本人。自己先前撞破的絕非偶然,不會在日后求得“虛驚一場”的反轉。否則上次他們一起交手后,就不是今天各自安好的結局。

想到這里,“鴆鳥”的膽子和信心也似乎大了起來,加快了步伐往嚴樗住的地方走去。

令“鴆鳥”沒想到的是,他的后面又尾隨著一個人,這個就是山口芳子。

她是受酒井美黛指示,開始接替小池百合監視著他的一舉一動。小池百合得到重賞,她自己并不領情,一直在暗中調查誰是真正的“鴆鳥”。

山口芳子也根本就不相信“鴆鳥”就是秋田樹下,只是實在搞不清楚秋田樹下為什么會攪和到其中,簡直莫名蹊蹺。直到她在會議前詢問了小池百合后,才知道秋田樹下是跟何翻譯官一前一后進入大樓的。由此判斷出,秋田樹下可能發現何翻譯官有問題,才去跟蹤的,然后陰差陽錯,在交火中把秋田樹下打死了,何翻譯官趁機脫身。

聰明反被聰明誤,因為小池百合沒有說實話,岡村才錯誤地認為秋田樹下就是“鴆鳥”,而小池百合在疑惑中,突然被長官錯誤的加冕,導致了錯上加錯。

一想到還沒有抓住“鴆鳥”,小池百合便心急如焚起來,誓言要抓住“鴆鳥”。

“找我有事?”一開門嚴翻譯官警覺道。“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想找嚴翻譯官喝酒,賞個光吧?”“鴆鳥”浮夸的一笑說。嚴翻譯官兩只眼睛里面懨懨欲睡的紅血絲頃刻復蘇。

“你別胡攪蠻纏了,”嚴翻譯官伸出頭看了四周警告,“我可不想跟你惹上麻煩。”“鴆鳥”為此大聲說,“我有什么問題,‘鴆鳥’是秋田樹下。”“是誰已經不重要了!”嚴樗詭異一笑說,“反正不跟你一起喝酒。”

“鴆鳥”不顧嚴樗的阻擋,硬闖了進去。

在遠處一直監視“鴆鳥”的山口芳子也不知道他們在說什么,因此心里只能焦急。

見“鴆鳥”進去后,她立即閃身到嚴翻譯官宿舍的后窗竊聽起來。她太想知道他們說什么了。然而,等她聽了半天,聽到的只是他倆說是在房間喝酒還是去外面酒館喝酒。

“他們是什么關系?”最終,嚴樗被何翻譯官拉出門外。山口芳子便隨到小酒館外,監視著他們。

一開始,“鴆鳥”只跟嚴樗談喝酒。隨著幾杯后,嚴樗的話就多了起來。開始問他中哪兒人,哪一年進入日本某集團軍等內容。“鴆鳥”則像背書一樣,嚴絲合縫地回答著嚴翻譯官。

嚴翻譯官聽了只是嘿嘿一笑。于是“鴆鳥”旁敲側擊說,他們好像在哪天晚上見過一次……還沒等對方回答,他又問嚴翻譯的腳崴了好些沒有。

“你到底想說什么?”

“人生不能單打獨斗啊!”

“打什么?斗什么?”

“同舟共濟妙不可言。”

“我們不在一條船上。”

說完嚴樗用教訓抑或警告的口吻說,大家同在一起為大日本帝國服務,當然應該同舟共濟。“鴆鳥”又舊事重提說,嚴翻譯官要少走夜路,不然下次不止崴腳了。

“何翻譯還是自己當心吧!”

“今晚到底發生什么?”嚴翻譯官陰笑著,盯了他幾秒,說難道何翻譯還不清楚嗎?他搖搖頭。

“是真不清楚還是故意裝胡涂?”“鴆鳥”沒想到他開始直逼自己。因此他一臉認真地說,板垣大佐讓他停止接受檢查,除了喝酒就是睡覺。

嚴樗發出詭異一笑,端起杯說,“那倒真得為你的好運氣干杯了。”“鴆鳥”立即就纏住他說,嚴翻譯官不必這么守口如瓶吧,同為大日本帝國服務,就不能坦誠一點。

嚴翻譯官猶豫了一下,才把晚上發生的一切說了出來。

“鴆鳥”由此判斷小池百合沒有跟岡村說實話,至于為什么他不得而知。岡村可能還蒙在鼓里,便下意識地看了一下四周有沒有人監視。

嚴翻譯官便嘿嘿一笑說,何翻譯官這下可以睡個好覺了。“鴆鳥”立即附和說以后還要請嚴翻譯官多在岡村那邊說說好話,有什么好事不要忘記了他。尤其說“有什么好事不要忘記他”的時,特別加重了語氣。

也許嚴樗是為自己的成功得意吧,便得意洋洋說:“我的好事是不會讓你知道,更不會與你分享的。”說到這,他還特意停頓了一下又說,“不過,一切還得感謝你啊。”“鴆鳥”頓時明白他一定獲得了什么情報。因此決定緊緊纏住他。

子夜過后,清冷的街風吹得頭腦一冷,“鴆鳥”的臉好像不斷在嚴樗的腦子里閃現,朦朧而遙遠,他莫名超脫地微笑了一下,瞬間就感到自己已經失足跌下水了,雖可以掙扎著冒出半個頭,但他并不盡力,存心要放棄,索性沉下去算了,一直沉下去……這種沉沒,有著莫名的愉快……

回到宿舍后,嚴樗在甄別一番獲得的情報后,認為岡村一定是因為司令部發生槍戰后沒有來得收拾好桌子上的作戰計劃,明顯不是故意下的圈套。到底是“大意與疏忽”,他現在已經管不了那么多了,也無法去求證。因此他決定立即將情報發給重慶。

一番化妝后,嚴樗便從后窗溜出去。

一個穿著風衣的男人在頷首疾行。這個男人,只在一瞥中,就和記憶中的那個形影重合。

令嚴樗沒有想到的是,“鴆鳥”一直尾隨著,觀察著他的行動和觀察是否有人在監視。沒想到,等了一會,發現嚴樗從窗戶而出,太意外了。

“他要干什么?”便緊緊地尾隨著。直到穿過幾條街道,來到一個偏僻的四合院才停止腳步觀察起來,“鴆鳥”立即欣喜無比。

然而“鴆鳥”高興得太早了。在的后面,卻跟著兩個尾巴,一個是酒井美黛,一個是山口芳子。

酒井美黛是盯嚴樗,沒想到盯出個何翻譯官。此時,山口芳子并不知道酒井美黛在她身后。

當山口芳子看到嚴樗與“鴆鳥”何蕭強一前一后奔向同一個地方時,頓時疑惑加興奮起來。

“難道他們是一伙的?”隨即又否定了。于是她掏出了手槍隨時準備著。

嚴樗進入一個破敗的四合院,進去后他并沒有急著開燈,而是在觀察后面有沒有人跟蹤。

安寧的黑暗與黑暗的安寧構成了一樣的瘆人。

“鴆鳥”則格外小心了,他并沒有急著要進入院內,不知道嚴樗不開燈意味著什么。這讓“鴆鳥”疑惑起來,難道他還有秘密通道不成?“不好,大魚要溜了!”

正當他輕輕一躍進入四合院,仿佛就摁開了四合院里的燈。

“鴆鳥”悄悄貼近窗戶,從縫隙中看到嚴樗正從床底下搬一個箱子,拿出發報機,他還不是太相信他已經弄到了作戰計劃了。直到嚴樗拿出一張紙來。

“鴆鳥”暗暗激動地觀察著。他覺得無論嚴樗是戰友還是國民黨都已經不重要了,只要把情報送出去,都是為了抗擊日寇。因此他輕輕地松了一口氣。

“滴滴答答”的聲音異常清脆,如無聲的子彈射了出去。“鴆鳥”仿佛看到了硝煙彌漫的戰場上,敵人一次次沖鋒中,又一次被有準備的中國軍人打敗。

正當“鴆鳥”無比欣喜的時候,屋內突然傳出“砰”的一聲槍響,接著電波的信號戛然而止。“鴆鳥”說了聲不好,一腳就踹開門中,接著就迎來一聲槍響,“鴆鳥”一個滾地翻身,就與山口芳子交戰起來。

山口芳子被他一槍擊中要害,倒在地上掙扎了一下。但她沒有死,也不能死,她用意志掙扎著誓死要扳回一局。“鴆鳥”立即沖到嚴樗的發報機旁,果然是日本軍對隨棗地區的作戰計劃。他急促地呼喊了一下嚴樗的名字。

嚴樗在掙扎中說讓他快發報,那是日軍的作戰計劃。

“鴆鳥”靈機一動,嫻熟地調整了一下發報頻率,接著發起報來。

電波在黑夜沖向光明,電波在延安的電報紙上定格成文字……

時間在一分一秒沖鋒陷陣,如此寶貴的情報實在太難得了,那是勝利的希望所在,是打敗侵略的最好武器……

正當“鴆鳥”全神貫注,奮力發報中,受了重傷的山口芳子已經慢慢蘇醒過來并撿起地上的槍,她用顫抖的手慢慢瞄準著“鴆鳥”,在千鈞一發的時刻,嚴樗在迷糊中,發現山口芳子正要開槍,于是他竭盡全力,一腳踹翻了“鴆鳥”的凳子,子彈便從“鴆鳥”耳邊飛過。“鴆鳥”順勢回了一槍,山口芳子扭動了一下,掙扎著,嘴里囫圇說出“奈斯”兩個字。

“鴆鳥”心里一凜,又一馳。山口芳子的死,也讓奈斯又少了一分危險。不過,這令“鴆鳥”驚訝不已。

彼此俘獲,互為獵物。

“你是誰?”嚴樗用力掙扎一下,淺笑著說我是中國人,然后安詳地閉上了眼。

那緊閉的雙睛表達出對生命光芒的期待,也期待中國人民早日打敗侵略者。

“鴆鳥”在無比悲痛中繼續發報。

“舉起手來!”一聲警告。“鴆鳥”身心一顫,轉過身,發現酒井美黛正用槍對著他。

“鴆鳥”隨即做好犧牲的準備。就在佯裝舉起手一剎那,“鴆鳥”一個后滾翻,槍聲同時響起。酒井美黛左肩中彈,身體一傾,“鴆鳥”再次扣動了扳機。

酒井美黛在地上掙扎一下死去。

連綿峭拔的群山,奔騰不息的江河,鋼鐵般的意志與不屈不撓的靈魂,共同構成了激越的英雄氣節。

“鴆鳥”將嚴樗埋葬在一座無名的山坡,并借著月光向他敬禮、鞠躬,是為同仇敵愾。潸然淚下,是為了一個英勇倒下的悲凄;敬禮,為的是同為出生入死的戰友。

無名的山岡上,嚴樗的靈魂在呼喚。

“鴆鳥”一轉身,一個黑衣人舉著一支長槍的槍口對準在他胸前。“鴆鳥”下意識地一揮手,槍被舉了起來,響徹在天空中。“鴆鳥”就地一滾,一顆子彈從他額前飛過。他接連幾個轉身,借著嚴樗的墳塋作掩護,與黑衣人猛烈交戰起來……突然,槍聲停息,“鴆鳥”小心謹慎地端著槍,站了起來,發現黑衣人已經倒下,于是他連忙上前,扯下黑衣人的面罩,心里一驚,眉頭一皺,居然是小池百合。于是他非常疑問地自語:“難道是岡村搞的連環計?”

“鴆鳥”百思不得其解,其實是小池百合因為誤殺秋田樹下后非常自責,也感覺到岡村對她的幾分冷落,因此恨不得將“鴆鳥”千刀萬剮。所以,她準備了一把長槍,決定以打冷槍,消滅“鴆鳥”,為秋田樹下報仇,也讓自己過錯,從此做到人不知,鬼不覺。然而,她卻一直找不到機會,山口芳子已經取代了她一樣,盯著“鴆鳥”不放,她只能默默地覬覦著“鴆鳥”。當她發現“鴆鳥”尾隨嚴翻譯官后,欣喜若狂。因此在跟蹤中她發現酒井美黛和山口芳子分別在跟蹤他們。

于是她一路跟蹤到那個四合院,等待時機抓“鴆鳥”一個現形。誰知,當她聽到槍聲,透過窗戶發現,酒井美黛和山口芳子已經被槍殺,而“鴆鳥”還在鎮定地發著報務。因此,她非常好奇,“難道他們是一伙的?”于是她舉起槍準備將“鴆鳥”一槍斃命。令她沒有想到的是,“鴆鳥”發完報務后,卻是一伸手,將嚴翻譯官放在背上,就往外走。小池百合也不知在疑惑中被感動,還是想發現更大的秘密,于是,她尾隨到無名的上岡。

“鴆鳥”在疑問中,隨即露出了只可意會的一笑。然后,抓起地上鐵鍬就在嚴樗的墳塋邊挖了起來……

而此時的山木秀子,繼續采取之前的辦法,先是根據偵測車偵測出電臺信號的強弱鎖定范圍,然后,進行了網格式的斷電……一套組合拳而來。

她神不知鬼不覺地像一只饑餓而的母狼一樣,正慢慢地在向奈斯靠近,而奈斯卻還全然不知……

此刻的她,行色從容,艷如桃花,那樣子,亦如相愛的人久別重逢。不過,一走出柳家寨,雷群就對身邊的人有些后悔了。

柳珊珊的話特別多,行走在崎嶇的山路上還一驚一乍,有鬼都會被她嚇跑。

等他發現自己帶了一個大包袱。但,后悔已經來不及了。

真人面前揭露真相。因此雷群索性把自己的假胡須扯了下來,頓時把柳珊珊嚇得退出兩步。

“你……你……你是什么人?”雷群故意尖著嗓子,哼了一聲,“當然是土匪,拿命來!”柳珊珊嚇得后退幾步,跌倒在地上尖叫“我知道你是新四軍游擊隊。”

“你怎么知道,”雷群笑著就要上前拉她。“不是你告訴我爹爹的。”柳珊珊說著像彈跳一樣站起來,接著重重一腳踹在雷群的腿上,把沒有一點防備的雷群踢得一個搖晃。

“你……你……你是什么人?”“哈哈,”柳珊珊臉一板,“我是日本女特務。”雷群心里一驚,做出要與她搏斗的樣子。“不要!”柳珊珊舉手阻止,“我不是特務。”

“看也不像!”雷群好奇地問,“你的功夫跟誰學的?”“當然是跟爹爹學的。”

雷群做出不相信的表情。“怎么不相信呀,”柳珊珊說,“要不你去問。”“有膽量!”雷群指指她,“居然敢偷襲老夫。”“這叫學以致用,”柳珊珊嘿嘿道,“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以為本小姐好欺負。”

經過這么一打鬧,雷群發現柳珊珊跟別的財主家的人不大一樣,頓時更加好感起來。然后問她學了多少年武術,她說從小就一直跟著她爹爹學,直到前幾年出國。

見她如此健談,雷群又問他在外好好的要跑回來干什么?柳珊珊說她聽到日本人已經占領了大半個中國,回來是為了參加革命一起打鬼子的。

“你也敢打鬼子?”柳珊珊便有些生氣道:“剛才你忘了?”雷群嘿嘿一笑,依然有幾分輕視。“凡至之心,必有四方畝田,”柳珊珊說著就做出一個搏斗動作,“不行再試試。”“不用不用。”雷群做出阻止動作道。

一個偉大的行動和思想,都有一個出其不意的開始。他心里非常高興,覺得自己的隊伍里又多了一份力量。雷群決定把她拉進革命的隊伍,便給柳珊珊講起了共產黨新四軍游擊隊如何打擊侵略者的情景……

“我也要加入游擊隊,”柳珊珊上前拉著雷群的胳膊說,“我要跟你一起打鬼子!”“這個……”“唉呀,這個什么啊!”“這個得經組織上的考驗,還要尊重你爹爹的意見。”“我是我自己,”柳珊珊握著拳,“我爹爹你們不用管,只要你們要我就行。”“那得等找個機會向組織匯報了再說。”

“不行!”柳珊珊頓時就急了,“就現在!”做出耍賴的樣子,要雷群馬上答應她。雷群對此哭笑不得地說,你以為新四軍游擊隊是好干的,隨時就可能獻出生命,再說你這個大小姐能吃得來風餐露宿的苦嗎?“我當然可以,不信……”“不信問你爹爹是吧?”雷群說完哈哈笑道。“不信你們先讓我加入游擊隊試試看。”“游擊隊可不是菜園子,進去了就奮斗終生。”“我保證奮斗終生!”說完柳珊珊還拍拍胸脯。見此雷群笑了。

當下的中國,硝煙彌漫,被日寇鐵蹄踐踏得面目全非。為家國,她將義無反顧。為自己,柳珊珊已在心中許下誓言,她也是一個熱血青年!有義務報答國家。

一路與柳珊珊的聊天中,不知不覺地已經來到了青城腳下。

雷群一看夜已經深了,跟柳珊珊說行個旅館休息,等明天天亮了再分頭尋找大龍。結果柳珊珊不同意,說既然來了,就抓緊時間去找。一天不找到大龍她一天也睡不著。對此,雷群十分疑問:“大龍就對你那么重要?”柳珊珊“呸”地一聲,說,“他的死比較重要!”

聽到柳珊珊如此之恨的語氣,雷群心里一驚問:“你們不是表親嗎?為什么這么恨?”柳珊珊瞬間難為情地低下了頭,接著又昂然地抬起頭說,“他居然……?”雷群連忙說,好,我知道了。因為,在柳家寨他已經聽說了大龍丑惡之行。

地處鄂北的青城,雖然不大,也算是方圓不小。青城南北朝向。按照城里的地理位置分東關、西關和南關、北關。為此怎么尋找大龍還真是把雷群難住了。而此時,雖然青城仍然在國民黨的控制區,不過,那只是名義上的,街上的那些打扮的商人,很多是日本人。

因此,尋找大龍,他倆也不能明目張膽。雷群提議他們還是化一下妝,省得麻煩。

柳珊珊打扮成青城街市里的普通婦女,雷群則打扮成小商販。一切就緒后,去哪里找,他們又產生了分歧。柳珊珊建議直接到日本人開的會館、茶館里,雷群覺得太冒險,應該去花柳巷。柳珊珊很不理解,說大龍還算本分人不會去那種地方。

但雷群卻認為,像大龍這種長期在山里沒有享受過花花世界的人,一定會及時行樂。雷群心里雖然這樣想,但他當著柳珊珊的面不好說出來。可是,柳珊珊堅決要去日本會館附近尋找。

僵持不下中,雷群只好依了她。他在心已對這個女子有些說不出的敬意。

吃飽喝足后,管家大龍就開始接受了豐田秀吉的大禮——讓他先放松放松。大龍立即說好,便去花柳巷里找樂子。

借著酒精的作用,大龍感到現在生活真是太美妙了,跟之前的那些日子過的,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尤其一想到明天就又要回到那個山溝里,就有一種把一天當兩天過的報復心里了。

歲月如煙花之燦爛。

在花柳巷里,他左擁右抱,樂翻了天并還詩意起來:“天下風云難出我輩,一如江湖歲月催,皇圖霸業談笑中,不勝人生一場醉。提劍跨騎揮鬼雨,白骨如山鳥驚飛。塵世如潮人如水,只嘆江湖幾人回?”

一入夜晚里的青城,尋常百姓家已經早早地關門閉戶,只有少數生意人的門面,零星地張開著與時間相映生輝。

再就是日本人開的會館及以及窯子店里燈火通明中,因此尋找似乎就簡單起來,沒有光亮的地方就是大龍在里面他們也不知道。于是他們專門順著有光亮的地方尋找。

從北關到南關,沒費多少力就找遍了。此時,雷群和柳珊珊也很累了,畢竟一路山路進城,加上青城南北一路走下來,消耗了很大的精神。雷群提議先住下再說。柳珊珊很失望地同意了。于是他們決定往西關方向走,邊走邊尋找旅館。

雷群知道,西關是青城人口最稠密也是最亂的地區,他倆決定去碰一下運氣。

走著走著,柳珊珊突然小聲指著說那邊好像是一個旅館。結果走近一看,名為望春樓。柳珊珊在失望中準備折返時,似乎聽到是大龍與浪里浪聲的女人們打情罵俏的聲音。她急忙上前一看,發現大龍正左擁一個女人,右抱一個女人往外走來。

“大龍,”柳珊珊大喊了一聲,已經沖到大龍跟前了。醉眼迷津的大龍一定神發現是柳珊珊后,嚇得立即將兩個女人往柳珊珊前一推,心弛神往地發瘋地往樓上跑去。跟在柳珊珊后面的雷群幾個箭步沖上去,結果大龍熟門熟道在房間穿梭起來。

狼奔豕突的大龍就像黃鼠狼進了雞窩,妓女們嚇得哇哇大叫。鴇母一看有人來搗亂來,不知道從哪兒就叫出兩名日本浪人,一邊阻擋著雷群和柳珊珊,一邊打了起來。對此,柳珊珊這下開始發揮出作用,她一邊與他們搏斗中,一邊讓雷群去找大龍。

此時,頹然的大龍一看情勢不好,便從二樓一躍跳了下去。眼疾手快地雷群跟柳珊珊做了一個撤退的手勢,一起向大龍追去。

大龍也許是慌不擇路吧,瘋狗似的逃命中,卻跑到西關護城河邊上,無路可走了。像一個咒語,他整個人被定住了。

眼看柳珊珊已經劍膽琴心地追到眼前,情急之中,他飛身一躍就跳進河里。柳珊珊哪肯放過他,緊跟著就跳了下去,然后就想把大龍摁下河里淹死。情急中雷群也跳下河里,兩人對付一個人,已經累得不行的大龍又被柳珊珊又摁下水中的嗆了幾口水后,奄奄一息了。

行將死去,大龍只能任由他們處置了。對此,雷群把大龍快速拖到偏僻處,然后在路邊找了一輛馬車將他丟在車上,就往柳家寨趕去。他要徹底知道大龍到底是不是已經與日本糾結在一起。

豐田秀吉和織田信義在一覺醒來后,發現大龍還沒有回來時,頓覺大事不妙了,便帶立即來到西關的望春樓尋找。

一番尋找后未果,他們便將老鴇叫到跟前一問,戰戰兢兢端倪了一下來,翻了個白眼說晚上一個男人被兩個人追趕中,跑了出去后就不知道了。

豐田秀吉跟織田信義一臉惱怒,又問是個長相什么樣的男人,老鴇嚇得結巴道,沒看清楚。豐田秀吉失望得頭一仰,后悔不該讓大龍去望春樓了。

“一定是柳家寨的人綁走了。”織田信義看著豐田秀吉說。“他們怎么知道大龍在這里?”豐田秀吉作了一個我哪知道的表情回答。織田信義又自語,“這也太突然了吧?”豐田秀吉肯定道:“大龍肯定是假裝背叛我們。”

“走,”織田信義一揮手說,“再去柳家寨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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