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還是十八點?”
“你老實交代,是不是出老千了?”
“沒有證據可不要亂說。”慕詩槐一臉嚴肅,“金虎哥,咱們對半分也不錯嘛。”
“咱倆換個盅。”
“可以。”
“我就不信邪了!繼續!”
……
分針一圈又一圈地轉,酒吧里的人換了好幾輪,慕詩槐桌邊的籌碼已經堆成小山了。
“我沒錢了…”
“我喝不動了…”
“月牙,你也太牛了,你就沒下過十五點吧?”
“不玩了不玩了,我得回去了。”
金虎打著哈哈就想開溜,慕詩槐趕緊攔住:“金虎哥,還沒結算呢。”
“哎呀,都是自家人,結什么算啊。”
“那可不行。”慕詩槐露出一個職業假笑,“金虎哥不是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的嗎?不然,繼續玩呀,都贏回去就打平了,就可以回家了。”
眼看金虎臉色就冷了下來,鐵鼠趕緊起身把他拉開:“我們先去把酒錢結了。”
“你干什么?”
“別生氣,金虎哥,不值。她馬上就要過去了,憑她的能力以后會怎么樣你也清楚,沒必要這時候鬧翻,你說是不是?”
金虎不說話,但是臉色好些了,鐵鼠再接再厲。
“那些本來就是她的錢嘛,我們還回去也不虧,說不定還能買個人情,以后我們好辦事啊。”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金虎也是個能屈能伸的,前一秒還冷著臉,下一秒就能笑出朵花來:“玩就不玩了,還是結算吧。以后你可不要忘了我們啊。”
“怎么會呢。”慕詩槐將錢收好,“那我就先回去了。”
“對了,差點忘了,后天下午老地方,我送你過去。”
“好的。”
慕詩槐右手拎著袋子甩啊甩,忽然聽見巷子里有點動靜,瞇眼一看,是一個大漢在毆打一個小孩,小孩縮成一團護著頭,毫無還手之力,身上已經遍體鱗傷了。
慕詩槐在袋子開口處打了個結,然后用力甩圈,等到速度足夠快的時候用力往巷子里一擲,正中大漢的后腦勺。
那小孩不知道為何面前的人就昏倒過去,抬眼一看,巷子口有個人看著他。
“你是誰?你…你為什么要幫我?”
那人不僅不回答他,甚至轉身準備走,小孩急了:“我叫林放歌!”
正打算追上去,忽然發現倒下的大漢有醒過來的跡象,林放歌一下就懵了,令他恐懼的回憶涌上心頭,他像著了魔一樣搬起旁邊的石頭,重重地砸在大漢的腦袋上。
這是他第一次殺人。
林放歌癱坐在地上,大口喘著氣。
殺了他又如何呢,他還是沒有辦法在這個地獄生活下去,也許很快他就會被其他人像這樣殺死。
淚眼朦朧中,他注意到了那個丟過來的袋子,他伸手撿起來,解開那個結,愣了一會兒,而后,憋了很久的眼淚終于控制不住地流了出來,嚎啕大哭。
慕詩槐自然是不會心疼那些錢的。她晃蕩回去的時候,很罕見的,柳桃枝不在。慕詩槐又想起柳桃枝之前的話。
其實她一開始是沒打算給的,但是仔細想想,不管他是哪一邊的人,給了好像也沒什么影響,也算是報答他吧,畢竟欠人情是很麻煩的事情。
那么柳桃枝去哪兒了呢?當然是找栗一南去了。
“小蚊子,干嘛呢?”
“滾,別煩我。”
莫綺雯深吸一口氣,抑制住自己想打他一巴掌的沖動。老板讓她找人,到現在她都沒找到,正煩躁著呢。
柳桃枝習慣了她的暴躁,正打算直接進去找栗一南,忽然瞥見屏幕上那半張熟悉的臉,他驀地頓住了。
“找人啊?”
莫綺雯粗暴地抓了抓頭發:“不應該啊,怎么可能找不到呢?”
柳桃枝挑眉,確實不應該啊,半張臉都有了,憑Z的能力怎么會找不到……不過也不是件壞事。
“加油。”
“趕緊滾進去。”
栗一南很難得沒有在做實驗,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你又來干嘛?”
“嘿?你這人,不歡迎我啊?得,我這就走。”
柳桃枝立馬轉身,走了兩步,發現身后的人并沒有挽留他的意思,又放慢了腳步:“我走了啊!”
“我真的走了啊!”
“拿來吧,廢話真多。”
栗一南不耐煩地睜開眼,看向柳桃枝。
“你給個空瓶我干嘛?”
“睜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
“哦。”
柳桃枝避開他的視線,裝作不經意問道:“我剛才看小蚊子在找人?”
“怎么?”
“什么人啊?”
“沒什么。你見過?”
“就那半張臉,誰認得出來哦。”
“以你的智商,確實。”
柳桃枝:?
“呵,在你的英明領導下,小蚊子找個人都找不到,你的智商真是高呢。”
“沒事就走吧。”
“走就走。”
柳桃枝剛回到地面就后悔了,他不是想問點什么的嗎?怎么還沒問到就吵起來了,還出來了,失策失策。
但是找不到就真的很奇怪,平時慕詩槐出門也沒見她化妝易容什么的,應該很容易就被攝像頭拍到才對啊。
不過不管怎樣,還是先回去告訴她比較好。
“哇,你比我早誒,少見。”
“謝謝。”
“?我沒有在夸你。”
柳桃枝換了鞋,走到她身邊:“我有很重要的事跟你說。”
慕詩槐睜開雙眼:“說。”
“你最近干什么了?”
“干了很多事。”
“總之,最近有人在找你,這幾天你還是不要出門了。”柳桃枝一臉嚴肅,“你可能沒有發現,整個S區都布滿了攝像頭。”
監控找不到人,很可能就會開始補充臉部用畫像找人問了。
“你怎么知道?問到你了?”
“呃…嗯,對。”
“唔…”慕詩槐眨了眨眼,“攝像頭倒是沒什么關系,找人問的話,可能麻煩一點。”
柳桃枝:?
“為什么?難道你還能黑進去把監控刪了?那不是很明顯?”
“你見我用過電腦嗎?”慕詩槐看向他,“我自有辦法。”
“……總之,還是小心一點吧。”
“知道了,謝謝。”
慕詩槐起身進了儲物間。
為什么她不能被攝像頭捕捉到?因為她在衣服上別上了微型信息投影儀。這是她早在A區的時候就做出來了的。利用實驗室的數據庫收集信息,然后將另一個人的樣子投到自己身上。
因為是第一次做,所以效果比較弱,只對監控這種通過鏡頭觀察的有效,肉眼見到的還是她的樣子。以前她沒想過會在一個地方待這么久,所以也沒有急著改進。但是既然柳桃枝說已經有人拿著圖像找她了,那就不得不改進一下了。
不過儲物間不比實驗室,要啥啥沒有,難度要大很多。
慕詩槐一整晚沒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