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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埋下有用的釘子

“哥那我們也走吧!要去那個廢棄的水泥廠那邊,有不少路呢!”

“好!大爺走了哈!”張立還不忘和門衛大爺打招呼喊道。

兩人一邊騎著自行車,一邊聊天。

“秉坤,我再問你一句啊,問完之后我就不再說了!”

“嗯,你說哥!”

“你真想好了要和鄭娟過一輩子?大姨、大姨夫那邊先不說,養別人的孩子你愿意么,這可不是養只貓啊狗的小動物,是一個會長大,以后還要靠著養老的孩子!你心里怎么想地!”

“哎呀,哥,我就跟你明說了,我相中鄭娟了,不會回頭的,不管鄭娟肚里的孩子是誰的!”周秉坤脖子一梗,立馬說道。

“你說這孩子能打掉不?”張立多了一句嘴。

“好像不能了吧,都已經快五個月了,肚子都大了,而且鄭娟她媽還信佛,不殺生,好像不讓她打!”周秉坤搖著頭想了想回答道。

“那你這可就難辦了!”張立用力踩了一腳踏板,自行車快速地超前奔去。

“別啊哥,你不是最有主意了么,替我想想辦法,想想辦法啊!”周秉坤急了,看著張立騎遠,立馬追了上去。

“之后再說,先解決眼下的!”

“什么眼下的?”

張立停下自行車,看著遠處站著的倆人,不再說話。

水自流看到來人不是周秉坤,一時間警惕起來,他們這些人,說好聽的是閑散人員,不好聽就是混混,打架斗毆的事經常發生,也會被公安盯上,所以冷不丁的在自己地盤看見一個陌生人,肯定十分緊張。

不一會兒周秉坤騎車追了上來,和張立站在一起。這才讓那兩人走了過來,不過該有的警惕還是不少。

“秉坤,這誰啊,不是讓你一個人來么!”水自流當先冷喝一聲。

周秉坤沒有開口,張立淡淡地說道:“你們兩個就是駱士賓、水自流啊!”

聽出張立不屑的口氣,水自流沒說什么,可是駱士賓還是那個二愣子,直接吼道:“你誰啊,敢這么和我們說話!”還直接上來,給張立推搡一下。

“賓子!”

“哥!”

“砰”張立一腳踹了出去,駱士賓直接飛出去三四米,以現在張立這身體素質,一腳踹死她都有可能,不過大庭廣眾背條人命不值得。

“能好好說話不?”張立冷冷滴說道。

水自流頭上直冒冷汗,連忙瘸腿跑向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地駱士賓,發現還有氣,然后轉頭對張立說道:“兄弟,大家都是出來混的,有什么得罪的你說話,該賠的我們絕不反駁!”

“誰跟你們是兄弟?秉坤你拿了錢先回家,跟大姨說i們先吃,我晚點回去!”張立冷笑一聲,轉頭對秉坤說道。

水自流不給說什么,直接從衣服兜里拿出三十五塊錢給她。

“哥!”周秉坤看這張立的表情有點嚇人,猶豫地輕聲叫了一下。

張立笑呵呵地,“沒事,你先回去,我不會待很久的,有點事跟他們說,你不用參和!”

周秉坤三步一回頭的騎車走了。

“我聽說你們在倒賣各種票啊,我想參一腳,怎么樣?”張立轉頭對地上的兩人說道,主要是水自流。

原來張立還想著水自流、駱士賓兩個是不是直接弄死了事,省得以后還因為孩子,整出那一堆爛糟事。

不過水自流人還不錯,雖然混蛋但是還算是有那么點兒良知,作為和已經被槍斃的涂志強的’真正有感情的朋友’,給鄭娟送錢是他一力堅持,要不然只是駱士賓怕是一毛錢都不會給。

而且自己也沒殺過人,萬一留下隱患就麻煩了,所以還是智取為上。

“就這事?”水自流眼神中帶著不信任,就這點事一腳把賓子踹的昏死過去,這事是不是有點太虎了。

“怎么,不行?”對付這種人,就要以強勢出擊,直接以勢壓人,現在張立沒有權利,但是一身格斗技術,而且身體素質也不是倆人可以比的。

“那哥們你準備怎么安排,我哥倆聽你的?”水自流雖然不知道張立有什么背景,不過剛剛聽到秉坤叫他哥,心里琢磨了一下,然后問道。

他還是有點心機的,知道怎么探口風,想看看張立是個怎么樣的人,是只貪財的還是怎么的,。。

“呵呵,不用試探我,我對你們這行也不太感興趣,不過我送禮需要一些硬貨,能弄到不?”張立不屑地看著兩人,冷冷地說道。

“什么硬貨?自行車票還是手表票?”

張立嗤笑一聲:“你們就只能弄到這些?”

“那哥們你想要什么,你直說,我們哥倆看能不能幫到你!”水自流很會說話,不說合伙,直接說幫忙,這人情不落下來了。

張立也沒拆穿他,敞開了直接說道:“收音機票,電視機票,要是你們能弄到彩電票,我以后就專門從你們這里拿!”

“彩電票?”水自流嚇了一跳,這時候彩色電視機可不是一般人能弄到的,70年底中國才有第一臺彩色電視機,而且是給電視臺專用的,現在73年,東北這嘎達地,怕是整個地區都沒幾臺,一般人連聽說都沒聽說過,“你太看得起我們哥倆的,別說彩電票了,就是一般電視機票我們都弄不來!”

“你們這點本事?”張立故意轉頭,一副要走的架勢,他打賭水自流倆人有野心,有他這個固定的大客戶,只要腦子稍微正常點酒一定會把握住。

果然不出所料,還沒走出幾步,水自流就急忙喊道:“除了電視機票,你還要其他的不!”

稍微停了一下,張立轉頭說道:“先給我弄張收音機票讓我看看你們的實力,要不然我沒功夫跟你們張小打小鬧的!”

水自流想了想,考慮了好一會兒,看到張立都要不耐煩了,才抬頭說:“我們可以試試,不過。。。”

張立從衣服內衣口袋里掏出一疊大黑拾,看得水自流眼神一滯,“這是五百塊,先壓你這當押金,事盡快幫我做好。要不然。。。也不要想著拿錢就能逃跑!”

張立一拳打在旁邊的水泥柱子上,柱子表面立馬開裂了一條縫,也不多說話,揮了揮手騎上車走人了。

水自流就這樣看著張立離開,然后拍拍地上駱士賓的臉:“賓子,走了,起來吧!”

這時候駱士賓睜開眼,被水自流艱難地扶了起來,“這人誰啊!這一腳差點把我給踹死,麻的,這事不能這么算了,找機會報仇,奶奶的,正面打不過他,我就不信打悶棍也不行!”

“算了,賓子,我早先聽說光字片有一號人,你還記得強子活著得時候說過的張家小子么,我聽剛剛秉坤叫他哥,那個張家小子爹媽死了之后就被周家照顧著,應該沒錯,就是他了!”

“就是強哥說過的一個人打五個混混的那人?”駱士賓也不傻,知道什么人能得罪什么人自己沒戲。

摸了摸胸口,駱士賓還是咽不下這口氣,剛準備說什么就被水自流打斷道:“而且你看,五百塊,他隨手就拿出來了,能比知道他現在做什么嗎!”頓了頓,然后說道“我聽說他現在就是一個圖書館理員,你說他這錢哪來的!”

“狗·日的,一個管理員這么囂張?”駱士賓一臉不服氣,現在胸口還辣乎乎地,痛得不行。

“不好說,不知道他背后還有什么人,不過看他那樣子,不是假裝的,應該不是一般人!”想到張立那種不可一世的眼神,水自流寧可相信張立不是一般的人物,也不想冒險。

“那咱還幫他收票不?”

“收,怎么不受,這錢拿了可不是糕點,燙手著呢!”

“真是不甘心!”

“別說了,想報仇以后再找機會!”現在這倆人,水自流算是軍師拍板的,駱士賓還不是以后那個有決斷力的大老板,現在他就是個莽夫。

“小立回來啦?”李素華聽到屋外自行車的打鈴聲,連忙走了出來,“這干嘛去啦!怎么不跟秉坤一起回來,他還說你有事,問他也不說!”這大娘看著真是讓張立感覺舒心,從來沒有過的親人體驗在一個老人家身上實現。

張立笑呵呵的回道:“沒事,大姨,這不是碰上個以前的高中同學嘛,難得的,就多聊了兩句!你們飯吃了沒!”

“那哪能不等你就吃飯啊,家里總共就三人,少了個人吃怪冷清的!”李素華一邊給他拍著身上的灰塵,一邊嘮嘮叨叨的。

“那塊進去吃飯吧,別把大姨您給餓著了!”站立開玩笑說道。

被用力拍了一下,“你這孩子,怎么說話呢!”說完,李素華臉上還帶著笑容。

張立不想周秉坤,悶啦吧唧的,好聽話會說的很,張嘴就能說出花來。

一頓飯又是吃的熱熱鬧鬧得。

吃完飯李素華又出去串門子了,應該又是為了張立得婚事,這老太太也是操碎了心。

“秉坤,我想了想,你和鄭娟的事很麻煩,只有一個辦法!”

“什么辦法!”周秉坤現在滿腦子都是鄭娟,聽到這話立馬聲音都大。

張立撇了他一眼,“小聲點,你想讓隔壁鄰居都聽到啊!”看著他著急忙慌的樣子,也不打趣他,硬聲說道:“先斬后奏!”

“咋的,咋先斬后奏!”

“就是讓鄭娟先把孩子生下來,到時候一口咬定是你的!那大姨大姨夫看在孩子面上,應該會答應你們的婚事,到時候說的好點,都是你沒保護好鄭娟,自己沒忍住偷吃了禁果,然后鄭娟就懷上了,但因為不敢跟家里說,鄭娟不想連累你想打掉,你死活不同意!所以瞞到現在,肚子大了也瞞不住了。這么著雖然對老周家名聲有點影響,但是也不能不給人家交代,大姨應該也能理解。至于大姨夫那邊,反正他也回不來,山高路遠的,撐死了也就是在信里邊罵兩句,回來打一頓,還能咋的。你就先跟鄭娟在一塊兒,剩下的以后再說唄。讓大姨先看看鄭娟那勤勞勁,到時候就算大姨夫回來,大姨也會幫忙說的!”

周秉坤聽著張立的分析,自己心里也在琢磨,一邊點頭一邊記。

“不過你要記清楚了,是你,是你忍不住誘惑,偷吃了鄭娟這個好姑娘,這才發生現在這種事!要不然就算鄭娟進了周家門,日子也不會太好過!明白沒?”然后張立繼續說:“我跟你說,秉昆,現在時機最好。要是等孩子生下來,你再說孩子是你的,那就不合適了。你媽又不傻,別看她沒什么文化還不識字,可看事兒明白著呢。而且到時候你爸那邊,那就更不好說了。不過這話我只跟你說,之后你可別把給我賣了。雖然咱兩家親,但是我終究是個外人,這鼓搗你娶個帶孩子的小寡婦,要是傳出去,我這白眼狼的名頭怕是少不了,這閑言碎語的要壓死人。”

周秉昆搖頭道:“這不能夠,哥,你是我爸我媽看著長大的,咱倆又是從小一起玩到大的,早都是一家人了。我媽這不是還出去給你張羅對象的事了么,這那要不拿你當自己人,哪能攬這活兒啊,哥,你啊就是想太多。”

“反正你別把我招出去就對了。”張立又問道:“不過這鄭娟長得咋樣啊,給你弄得五迷三道的?”

話說到這個地步了,周秉坤也不藏著:“哥,反正我不知道你說得漂亮是什么標準啊,反正在我標準里,鄭娟她可老好看了。”

“那你們相看的咋樣,他看上你不?”

“哥,我跟你說實話你別笑話我啊。我跟她總共也就見了幾次面,說話可能都沒超過二十句。就平時沒事兒的時候吧,我老是忍不住想她,還想過把她娶回家。但是你說我就跟她見了那么幾次,說了那么幾句話,也不知道她是咋想的。現在咱倆說這些,什么先斬后奏這個那個的,啥用沒有,都是我一廂情愿。”

“你個癟犢子,那我說了那么多都是廢話啊!看上了。。。看上了你就往上湊啊,你是豬啊見到白菜就想拱!”張立搖了搖頭,第一次覺得他有多不靠譜,“秉昆啊,現在什么情況你得搞清楚。她自己懷著孩子,有個歲數大的老母親,還有個瞎眼的弟弟,就這條件以后再嫁的機會基本沒有。你要是愿意,就不能成天光想人家多好看?她媽,她弟,她孩子,以后那可都是事兒。你既然想過了,而且對人家那是念念不忘的,那你就干脆點兒。要是行,大家就抓緊時間,要是不行,也不能把自己耽誤了,大姨可還惦記著呢。”

“那我咋說啊?”

“有啥說啥,咋想就咋說唄。”張立也是沒法子了,這人就要推一把,直截了當地。

周秉坤連忙點頭,事關鄭娟和他倆人以后的日子,他拼命也要記住他哥說的。

“走,趁現在天黑,我跟你去趟鄭娟家,給她把把脈,以前姥爺教過我一點中醫,這幾年手藝也沒放下,到時候給她看看,用不用開副藥!”

周秉坤點點頭,想到張立的能耐,立馬下炕把鞋穿上,帶著張立去了太平胡同。

到了鄭娟家門口,打量了兩眼,這地方真是比光字片都差,房子看著都不太牢,得抓緊時間把秉坤真是給辦了。

聽到開門聲,里面走出來個人!那是周秉坤朝思暮想的人,一個大著肚子的女人。

鄭娟面帶笑容的走出來,可是看到門口除了周秉坤后賣還跟這人,愣了愣神,笑容減弱了兩分,“秉坤來啦!”

“你怎么出來了,不是讓你少動嘛!”周秉坤連忙上前扶著她,語氣中滿是擔心。

鄭娟微微臉紅,可是看到秉坤身后那人,又問道:“秉坤,這是?”

“哦哦,這是我哥,比親兄弟還親的親哥!”周秉坤連忙介紹。

張立對鄭娟笑了笑,里面的人聽到聲音,也走了出來,一個滿頭白發一臉滄桑的老人,一個拄著一根竹子走路慢騰騰地瞎子男孩。

“秉坤來啦!”老人就是鄭娟的養母,鄭娟和她弟弟都是這個老人撿回家的,好不容易養這么大,真是辛苦。

鄭母也看了張立一眼,微微一笑,臉上的褶子都皺在了一起,可是張立不覺得難看,真是個善良的老人,這年月自己口糧都沒夠還要養兩個沒有血緣關系的孩子,那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如佛經中說,這都是功德。

“大娘,我哥會中醫,所以我帶他來給娟兒看看!”周秉坤解釋了一句。

“哦哦,那快進去,快進去,別在外面凍著了!”鄭母趕忙說道,拉著幾人進屋。

來到炕上,火炕不是熱,雖然鋪著墊子,可是坐下來還是感覺涼颼颼的,這家人過得很苦。

“我叫你一聲娟子,可以吧!”張立盡量親切地問道,他感覺的出鄭娟很緊張,不是遇上事的那種緊張,而是第一次真正見到周秉坤的家人,不知道周家會怎么看他,這小女人心里敏感著呢。

“哎!可以可以!”自卑的人說話都放低了聲音。

“你把手放炕桌上,我給你把把脈!”

過了一會兒,張立出口說道:“胎像還行,就是胎里有點營養不良,明天我開副藥,秉坤去衛生所配上一些,先吃上一個禮拜!還有走動可以,但是不要太累,現在這天最好不要出去了,在院子里走走就好!還有得補點肉食。”張立轉頭對秉坤說道:“明天你去買點肉和骨頭回來,每天吃一點!”

“哎,不用不用!”鄭娟聽到要給她送肉,連忙擺手,緊張的說道,那聲音也是輕聲細語的。

給周秉坤使了個眼色,這時候周秉坤可不呆了,立馬明白,強勢道:“娟兒你不用管,聽哥的!我哥是醫生,那可是有家傳的,聽他的錯不了!”

“那我們先走吧,懷了孩子還是要早點休息,不要累著!被窩盡量弄暖和點!”張立提醒了一句。

“對對,娟兒你早點休息,肚里還懷著孩子呢!”周秉坤聽到這話也準備離開,“大娘,我們先走了啊,明天抓了藥我再過來!”

“哎,好。。。你說這家里水都沒喝上一口!”老人家把兩人送出了門。

“哥,鄭娟沒事吧!”

“沒事,明天你抓好藥過來一趟!不過先斬后奏那事你要跟鄭娟商量好,別到時候出問題!”

“我明白哥,我想想怎么和她說!”

一夜過去,第二天一大早周秉坤就拿著張立開好的方子去衛生所抓藥。

周秉昆騎著自行車,車把上掛著安胎藥,晃晃悠悠朝太平胡同騎去,腦子里想著見面應該怎么跟鄭娟說張立那番先斬后奏的話。

到了那個胡同口,那戶不大院子的兩間房前,他有些猶豫,又有些不敢開口,腳點地撐著車,看著鄭娟家的門愣愣出神,第一次感覺到了惶恐。

“秉昆?來了怎么不進來?”

昨晚沒看清,這破舊木門不堪重負的吱呀聲響起,頭發花白,滿臉皺紋,身上也有些臟兮兮的老人家推開門,正是鄭娟的養母。她的說話聲,打斷了愣神的周秉昆。

“啊,大娘啊。那個,我哥給鄭娟開了一副安胎補氣的藥,我給送過來。大娘你要出去啊?”

沒等鄭母再說話,一看就營養不良的鄭光明也拄著竹桿走了出來,對他笑著喊道:“秉昆哥!”

“哎,光明。”周秉坤揉了揉鄭光明的腦袋。

“那先進去,喝點兒熱水?”

“哎哎,好。”

見周秉昆答應,鄭母笑呵呵的將他讓進屋:“我得去打點兒醬油,家里的醬油沒有了。光明啊,你跟我一起去吧。”

“好。。。好的,媽。”光明雖然年紀小,眼睛也看不見,但是心明亮著。

周秉昆站在外屋,呆愣愣地看著鄭母帶鄭光明離開。他轉身看著面前的門簾,一時間不敢進去,屋里也沒有動靜。

沉默了半晌,他受不了這么壓抑的氣氛,結巴著開口說道:“娟兒那個我把藥放灶臺上了啊,用法用量注意事項都在上面寫著,我哥說了,這個是安胎補氣的,你身子有點虛,這藥對肚里的孩子有好處。”

“你進來吧,我給你倒點兒水喝。”門簾被撩開,鄭娟那張朝思暮想的臉出現在眼前,雖然昨天才見過,可是還是希望看到她。

周秉昆呆子一樣地點點頭:“哎。”

不大的里屋中,他手中抱著一個搪瓷缸子,坐在火炕上,目不斜視地盯著坑坑洼洼的地面。之前張立說得那些話,他自己家里想好的話,都忘了怎么開口。

鄭娟就坐在他的身邊,手撫著肚子,看著他低頭的側臉,就這么靜靜地看著。過了良久,還是鄭娟說出了第一句話。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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