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權臣?笑話,你又能奈我何?”
李煥寧萬萬沒有想到母后竟然會選擇這個時機去惹怒敖奕塵,對于他來說,這無異于在火上澆油。
然而,令他更加意想不到的事情即將發生。
皇后不知何時將匕首藏在了身后,剛剛挑釁了敖奕塵,隨即拿出匕首刺向了敖奕塵腹部。
敖奕塵被雍成帝下令控制,左右臂膀都被青龍衛鉗制著。
“院長!”
李煥寧沒有忍住,大聲的喊了出來,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敖奕塵借著匕首刺痛的感覺迸發了不應該有的力量,瞬間掙脫了青龍衛的束縛。
完全不顧自身的疼痛,抄起身旁青龍衛的長劍就朝著皇后刺去。
這一劍,被殺鐘攔下。
敖奕塵所剩的氣力無幾,滿眼怨恨的望著殺鐘。
“我為了大雍,不惜舍出自己的生命,剿滅三和,我不是為了受到這樣的待遇!”
“你說的沒錯,但太子殿下說你承受不住這樣的后果,不如,讓他來。”
話音剛落,只見李煥臣手持煉月劍,直沖沖的刺向皇后。
煉月與霧風本是一對,當時李煥臣將霧風贈與敖奕塵,也是因為十分看重二人的關系。
雙生劍,一把劍的劍氣提高,自然也會影響到另一把。
據殺鐘所說,李煥臣為了能夠更好的駕馭煉月,曾在無數個日夜埋頭苦練。
皇后看到李煥臣刺向自己的利劍,第一反應竟是將李煥寧擋在身前。
最終,也沒有讓這個惡婦的陰謀得逞。
只是,可憐了李煥寧,對他的母親一心傾注,卻換來了這樣的結果。
煉月刺穿了李煥寧的身體后,一同將皇后定在了柱上。
太子殿下這樣的舉動極大的震懾了所有的大臣,在一旁冷靜看戲的雍成帝還時不時點一點頭。
這個細節,被還在不斷流血的敖奕塵注意到了。
南辛當即下令,青龍衛將大雍皇宮團團圍住。
太子殿下的所作所為并非不可流傳,但有些事還是要在新泰殿前說得清楚。
李煥臣看著倒在血泊的李煥寧,眼中流露出了憐惜,他本不想傷害他的,只是沒有想到李煥寧竟會傻到這個地步。
俯身,將李煥寧的雙眼合上。
起身,拿著煉月劍走到了新泰殿前,毫無遲疑地跪在地下。
“父皇,兒臣深知犯下大錯,但無論是誰都不該對立下功績的奕塵院長如此,兒臣愿意受罰!”
敖奕塵還沒有從面前這幅畫面中抽離出來,總讓他感覺不夠真實。
雍成帝斷然不可能對李煥臣的所作所為加以肯定,從倫理、從道德,這都是不能被原諒的大錯。
“太子,朕問問你,朕是不是已經說過饒他們一命,你這又是在做什么?逞英雄嗎?”
久跪不起的李煥臣低沉著腦袋,沒有再回應過一句話。
“朕看來是管不了你們了,退朝吧,退朝吧,朕乏了。”
殺鐘向前走了一步,打算在雍成帝退朝后扶李煥臣起來。
誰料,這一個舉動被雍成帝抓住。
“太子,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能讓他起來。”
殺鐘只能撤回自己向前的腳步,退回了原位。
所有人都告訴敖奕塵當務之急是要回到世情院養傷,舊傷未愈,新傷又起,這無論是誰都受不了。
敖奕塵絕非那涼薄之人,他看不得李煥臣自己因為三和之事跪在殿前。
不顧其余人的勸阻,敖奕塵走到了李煥臣的身邊,二話不說跪在了地上。
李煥臣沒有想到敖奕塵竟然會有這樣的舉動。
“你中了刀傷,這不是能逞能的,快回去好好養傷!”
“殿下能夠出手,敖某已是萬分感激,我不能再讓你一人承受。”
李煥臣對于敖奕塵能有這樣的想法很是欣慰,但看了看他流血不止的傷口,一旦跪上幾個時辰就要出大事。
殺鐘找來了新泰殿的御醫,準備為敖奕塵簡單包扎一下,被敖奕塵拒絕了。
南辛將殿前的情景看在眼里,記在心里。
來到新宜殿,南辛開門見山地介紹了當下的情況。
雍成帝的反應很是平淡,絲毫沒有繼續問下去的意思。
南辛等不及,率先開口。
“陛下,奕塵院長重傷在身,再這么跪下去可能會出人命。”
“哦?這是他托你來和我說這件事?”
南辛連忙搖手,并否認了這是敖奕塵的意思。
“等等吧,讓他自己走。”
二人就這樣從正午跪到了深夜,想必是因為彼此有個依靠,這才讓二人堅持到了現在。
或許是雍成帝也不忍心,子時,御內大臣走了出來。
“殿下、院長,時候不早了,請回吧,陛下已經有了定奪,明早見報吧。”
二人互相看了一眼,極有默契的一同站了起來。
李煥臣返回太子別院,殺鐘一直在門外守候著。
敖奕塵則是朝著世情院的方向走去,剛剛出了宮門,敖奕塵就注意到了明夜的身影。
“何必在這里久等呢?”
“擔心是一方面,主要是感覺你能出來。”
二人相視而笑,默契的什么都沒有問。
次日,大雍公報張貼在了宮門外的鬧市街中央的展板之上。
“太子殿下為救駕,失手斬殺了前皇后與二皇子,雍成帝對于此事不會過度追究。”
“世情院長大破三和之亂,功績顯著,予以封賞。”
百姓們將公報的內容一點一點的讀了出來,敖奕塵在一旁看著,終于有了笑模樣。
三和會在首領的隕落后,自然也就分崩離析,此前三和會的人恨不得抹掉自己的印記。
燕華,三和會的據點在消息傳來后,便在一個再平常不過的夜晚付之一炬,什么念想也沒有留下。
大雍上下對于敖奕塵的認可更進一步,真正有大批官員認為敖奕塵是能成大事者。
百姓和世情院的關系更加密切,敖奕塵很享受和百姓交流的感覺。
敖遠被任命為國事府的副丞,但沒有太多權力,只是為了留在京都找一個理由。
敖遠明白雍成帝的用意,逢人便說是借了兒子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