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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過勞死的?

柳思妤幾乎是同時和楚錦奕抵達歸月閣的。

房間內燃著熏香,淡淡的白煙縈繞著兩人身畔。

她望著他寬闊的后背,腦海中不停回蕩碧華在回來路上交代給她的那些話:

“才人,之前那老嬤嬤不是教過您嗎,您先...然后...然后再....”

從前光是聽著不覺得有什么,如今真要做了,倒突然覺得有些難為情。

柳思妤走上前去,緊張地抬起手,緩緩撫上他的腰封,聲音輕顫:

“陛下.......”

忽地,她的手腕被一只大手握住。

楚錦奕回過身,指了指書桌旁的硯臺,對她道:“給朕研墨。”

柳思妤僵滯在原地,不知所措。

她方才沒聽錯吧?研墨,要她研墨做什么?

楚錦奕垂眸看著一動不動的柳思妤,緩緩開口:

“方才還在朕面前伶牙俐齒,如今卻聽不懂朕說話了?”

柳思妤緩了緩,才開口詢問:

“這么晚了,陛下不先歇息嗎?為何要讓臣妾研墨?”

楚錦奕把身上的大氅脫下放在柳思妤手上,轉身坐下,皺眉揉了揉額頭:

“今日的奏折朕還沒看完。”

話畢,兩個小太監抱著厚厚的兩沓奏折走了進來。

柳思妤愣住,不是暴君嗎?

深更半夜不睡覺,批奏折?

她揉揉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在桌案前批閱奏折的楚錦奕,那不成他三百多天后是過勞死的?

“妤才人。”

柳思妤聽見有人喚她,回過頭,看見是李公公站在門旁,正招呼她過去。

李公公將一碗湯藥放到柳思妤面前,交代道:“妤才人,陛下的藥今晚還沒喝呢,勞煩您為陛下送過去吧。”

柳思妤低頭看著手中被熬得發黑的湯藥,不禁好奇詢問:“敢問公公,這藥是治什么病的呀?”

該不會是皇帝不行,要靠壯陽藥才能行房事,批奏折只是幌子?

李公公讓柳思妤又湊近了些,在她耳邊小聲開口:“止痛安眠用的,陛下一直患有頭疾,不喝藥晚上根本睡不著。”

頭疾?柳思妤突然醒悟,難不成......

“敢問公公,陛下患這頭疾有多久了?”

李公公思索了有一會兒:

“好長時間了吧,好像自陛下幼時起就有了,老奴如今也有些記不清了。”

“至于其余的東西,老奴也不好多說。才人一定記著勸陛下早些歇息,別熬得太晚了,免得這病再加重。”

柳思妤點點頭:“公公放心,妤兒會伺候好陛下的。”

“誒,才人。”

她剛要抬腳回去,卻又被李安叫住。

“妤才人,可還記得老奴之前交代您的,多順著陛下些。量力而行就好,切莫自作主張。您今兒也見到了,陛下不喜歡裝聰明的。”

柳思妤突然明白了這話中的深意,對著李安欠了欠身子:“妤兒明白了,多謝公公提點。”

*

柳思妤回到屋內,將湯藥端到楚錦奕身旁,看著他喝下后,才緩緩開口:

“臣妾知道陛下憂心國事,但也要以身體為重。陛下是大楚的中流砥柱,只有陛下康健,我大楚才能欣欣向榮呀。”

楚錦奕的目光依舊在手中的奏折上,漫不經心地開口:

“你這能說會道的本領跟你父親倒是有幾分相像,都是他教給你的?”

柳思妤一時間不知楚錦奕到底是在夸她還是罵她。

她在柳府時就聽說,新帝登基后看她父親柳相伯不順眼很久了。

柳思妤拿起墨條,緩緩加水研磨:

“實則不然。父親在家常常教導臣妾,出嫁后凡事都要順從自己的夫君。但臣妾若看著陛下做著傷害自己身體的事情卻不勸說,豈不是成了一種愚昧?”

聞言,楚錦奕也終于放下了手上的奏折,抬眸看著她:

“你跟你那父親還是有所不同的。”

他頓了頓,又開口詢問:“朕方才可有嚇到你?”

柳思妤以為楚錦奕說的是方太醫的事情:

“陛下所說的可是那個太醫?臣妾倒也說不上害怕,只是不知陛下為何會如此動怒。”

楚錦奕心中生疑,自己拿劍指著她的事情她是一點不記得,那個無關緊要的太醫記得倒是清楚。

但他并未深究,而是順著她的話繼續說了下去:

“朕讓方太醫為瑜才人診治,個把月沒能見好。你說為何朕不悅。”

柳思妤黛眉微蹙,方太醫?這個名字好生耳熟。

這不就是許知燁當時說的那個故友嗎?

現在想來這個方太醫興許是個收受賄賂的慣犯,幸好自己沒有輕信許知燁。

雖然心里清楚得很,但柳思妤并不想道破:

“個把月都沒能治好,想來這方太醫也是玩忽職守徒有虛名。陛下罰罰他也是正常。”

楚錦奕轉過頭,又將手邊的奏折拿起:

“罰他?你怎么知道朕沒有殺他?”

柳思妤怔愣住,怎么突然問這個?

總不能說是自己能看見那個太醫頭上剩余的壽命吧。

但若是再說那些空泛的漂亮話,未免也太過虛假。

李公公可告誡過她,皇帝不喜歡自作聰明的人。

楚錦奕回眸看著柳思妤不知所措的模樣,眉毛微微挑起:“怎么不說話了?”

柳思妤有些語塞,過了許久她才無奈開口:

“總不能因為這點事情就隨便殺一個人吧?”

楚錦奕被她的這話逗笑了。

但很快,他的笑容凝固在臉上,眉頭緊蹙在一起,頭上青筋暴起。

柳思妤見狀,趕緊放下手中的墨條,把手擦干凈:

“陛下是不是頭疼了,臣妾替您按按。”

被柳思妤一按,楚錦奕腦中的脹痛瞬間減輕了不少,擰緊的眉毛也漸漸舒展開。

見楚錦奕好轉了些,柳思妤懸著的心終于放下。

當初她還在柳府時,老嬤嬤明明身體康健,卻常常要她為她按摩,按得不好還要挨罵。

當時她還覺得不解,以為只是嬤嬤對她的考驗,如今才明白原來用意全在這里。

不過她心中有些奇怪,楚錦奕明明剛喝過藥,居然這么快就發病了。

怨不得他只剩下不到一年壽命,大概跟這頭疾脫不了干系。

楚錦奕突然開口詢問:“你怎么一眼就看出朕是頭疼。”

柳思妤的纖手繼續輕柔地按壓著他頭部的穴位,緩緩道來:

“方才李公公交代臣妾,陛下操勞國事,有時熬得晚了就會頭疼。而且臣妾母親在世時,也常常因頭疼夜不能寐,臣妾見得多了,自然很快就能分辨出。”

楚錦奕的表情放松下許多:“朕沒想到你心思如此細膩,倒是出乎朕的意料。”

他看著手中的奏折,突然又想到了什么:

“你與那個林妙瑜,名字中都有個‘妤’字,朕初次見你時,光是聽妤才人三個字,差點沒分清。”

柳思妤拿起一支毛筆,在紙上緩緩寫下自己的名字:

“春蘭日應妤,折花望遠道。臣妾的‘妤’是這個妤。那位瑜才人的‘瑜’,是握瑾懷瑜的瑜。同音不同字。”

柳思妤放下毛筆好奇詢問:“不知陛下為何突然提起這個?”

楚錦奕:“朕在想,是不是得想個法子分清楚你們兩個。免得日后生出什么誤會。”

柳思妤半開玩笑道:“陛下難不成還想為臣妾和瑜才人改名字?”

楚錦奕唇角微微勾起:“朕倒是有個更好的辦法。”

*

柳思妤再睜開眼時,外面的天已經亮了。

她摸了摸身旁的被褥,正奇怪自己怎么會在床上躺著?

但還沒來得及深思,碧華和小福子一個比一個慌張地跑了進來:

“才人,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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