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燃正在屋里低頭讀著書,突然春月走進來對先是對柳燃道:“二姑娘您先去一邊玩著先,奴婢找二夫人有要事。”
柳燃乖巧的應了聲:“好”,就又跑到另一邊的窗戶那邊瞧門外邊的熱鬧去了。
春月看到走遠的柳燃才湊到陸娟耳邊低聲道:“二夫人高家村那邊有一家子被人全殺了,死狀相當凄慘,高家村村民過來想找您讓您去幫著選塊好地,再驅驅邪。”
才剛剛小產不久的陸娟此時不是很適合出門,自然不可能去的,就轉身去另一間小屋拿了些辟邪的東西交給春月道:“春月你把這些東西交給高家村的人,然后領著他們去城外的媽祖廟見我師兄。”
春月恭敬的道:“是,二夫人。”
而這邊柳燃則一邊踩在凳子上一邊趴在窗戶邊上開了小縫隙看著在屋外被輪番教訓的柳宗珉、柳叔禮和柳叔儀不厚道的笑了起來。
這邊春月剛走,陸娟就聞著聲尋來看到踩在凳子上趴著窗戶偷笑的柳燃,忍不住無奈搖搖頭地說道:“火把你七叔和你二哥、三哥此時正在挨打挨訓,你還笑得這么開心,只怕將來火把你這丫頭也不是個讓家里省心的。”
陸娟說著就揪著柳燃的衣領道:“火把小孩子家家的,不能這么愛熱鬧的,趕緊的別瞧了,娘這邊有好吃的。”
比起零食來說柳燃更加喜歡看熱鬧,尤其是在這無聊的不能出門的時候。
柳燃怕又被揪回去讀書之類的,就一把抓住窗戶柱道:“誒呀,再看一會兒,就一會兒。”
陸娟無奈笑著道:“小心待會兒,你七叔他們發現了回頭收拾你,趕緊的下來,不許看,不許笑了。”
柳燃聽了陸娟的話,不以為然,只是繼續自顧自的看著屋外的熱鬧。
陸娟見柳燃不動,擔心女兒哭鬧,也就由著她繼續趴在窗戶邊上看熱鬧。
柳燃一邊看還時不時發出咯咯的笑聲或者是時不時露出嫌棄的表情,也順勢站在柳燃的旁邊一塊兒盯著外邊看。
沒看多久,就被屋外的柳宗毓給發現了。柳宗毓想到才剛剛小產沒多久的陸娟和自己的寶貝閨女正躲在屋里透著縫隙看著屋外,就趕緊走過去,把窗戶給關上。
柳宗毓一邊關窗戶一邊殷切的叮囑道:“娘子你還沒有出小月子呢,不能開窗呢。你趕緊的帶著火把回屋里頭去,不要再在窗戶邊上呆著了,小心受風。”
柳宗毓話音一落,窗戶就被他從外邊給關的嚴嚴實實的。
陸娟知道后邊的事情大概不能再讓自己和孩子看,就低頭對柳燃輕聲道:“火把你爹不讓我們看熱鬧了,我們趕緊的回榻上坐好,不然等下你爹進來了,被數落的該是我們了。”
柳燃看著被柳宗毓關起來的窗戶,不情不愿的從凳子上下來,回到榻上老實的繼續識字讀書。
而這邊柳宗毓關好窗戶后,走到柳宗珉面前,毫不客氣地給了他一棍,滿臉不高興地說道:“七弟,要是我娘子落下月子病,小心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柳宗珉梗著脖子反駁道:“你媳婦落下月子病關我什么事?再說了,我才幫你掙了那么大一筆錢,你這人也太不厚道了!”
柳宗毓不理會柳宗珉的辯解,轉頭又給了柳叔禮和柳叔儀一人一棍,滿臉不高興地說道:“你們倆也是,要是囡囡生病了,我也饒不了你們!”
柳叔禮和柳叔儀知道自己犯了錯,不敢像柳宗珉那樣頂嘴,只能老老實實地低頭認錯。
柳叔禮率先低頭認錯道:“爹,我知道錯了,以后不會了。”
柳叔儀也低頭道歉:“二叔,我知道錯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柳宗珉看著柳叔禮和柳叔儀慫了吧唧的樣子,不屑地開口說道:“你們倆真是個慫蛋。”
柳叔禮和和柳叔儀聽了柳宗珉的話,滿臉生氣,但是因為怕又被教訓,也不敢沖柳宗珉發火,也只能惡狠狠的盯著柳宗珉看。
柳宗珉、柳叔禮和柳叔儀是柳家目前最有前途的人,可看著柳宗珉、柳叔禮和柳叔儀叔侄三人絲毫沒有悔改的意思,柳兆基就知道若是不狠狠的責罰他們,他們三人就不會長記性。
柳兆基再次拿著藤鞭把柳宗珉、柳叔禮和柳叔儀叔侄三人給狠狠打了一頓,才緩緩開口說道:“老七、叔禮、叔儀你們三個人去祠堂那邊給我好好的跪著,不跪滿兩個時辰,不準起來,誰要是敢給我偷懶就家法伺候。”
才剛剛被打的渾身疼的柳宗珉不可置信的看著柳兆基說道:“二叔,你不是吧,玩這么狠?”
柳宗文看著被打的慘兮兮的柳宗珉冷哼道:“老七你都二十八了,都已經是當爹的人了,你不讓家里省心就算了,還要帶著叔禮和叔儀兩兄弟胡鬧。這次去邊關做生意運氣好沒出事,下次呢?是否還有如此的好運?去歲蒼梧城周家去邊關做生意被扣上通敵叛國全家幾百口人抄家流放的事情,老七你莫不是忘記了?”
柳宗珉聽到柳宗文提起周家的事情,也知道這次是自己做錯了,可心里還是有些不服氣的,甚至覺得柳宗文做為大哥做為柳家人在長他人志氣,滅自己的威風。
柳宗珉不滿意的小聲嘟囔道:“宗文哥不過就是去一趟邊關做個生意而已,你又怎知我們柳家會再次淪落到周家的那番境地?你何必長他人志氣滅自己的威風?”
柳兆基聽了,生氣道:“那可是金俍集市,是三國接壤之地,魚龍混雜的,稍有不慎便有來無回的。”
柳兆琨看到滿臉怒氣的柳兆基也害怕他被自己的兒子氣出個好歹,就趕忙開口解釋道:“老七當初我們柳家在金俍集市鎮守時便在金俍集市坑害了好幾回,還差點全族被問斬,后來,平安度過難關后柳家便回了祖地蒼梧城,也訂下柳家后輩不許去做生意,更不許去邊關做生意的規矩。”
柳宗珉、柳叔禮和柳叔儀三人一心只想著多掙點銀錢讓自己生活舒坦些,可現在聽了幾人的話,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三人都不約而同的滿臉沮喪的垂下頭。